第八十四章 翁婿合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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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超站在一旁直乐呵，搞得李式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马云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吓得他直接躲到李式身后，直呼:“姐夫救命，救命啊！”
这下轮到李式感到吃惊了，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马超，竟然被姐姐马云禄拿捏得死死的，这还真是一个意外之喜啊！但他还是半开玩笑地调侃道:“这还是我认识的孟起吗？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姐夫，那是你还没有看清我姐的真面目啊！哈哈……我闪了啊！”马超一边说，一边朝屋外跑去。
“你小子，给我等着，看我不……”马云禄刚迈出了两步就停住脚步，连口中的话都顿住了，回过头来，满脸无辜地看着李式。
“表姐，哦不，夫人啊！看来我以后还得多去了解了解你啊！”李式笑眯眯地看着马云禄，打趣道。
“夫君！”马云禄一脸娇羞地说道，但随即就被李式霸道地搂进了怀里，她也乖顺地偎依在李式的怀里。
李式轻轻地抚了抚马云禄鬓角的发丝，亲昵地说道:“表姐，你既然嫁给了我，那就是就是我的夫人。不管外人怎么看待妻子和妾室这个问题，但在我这里，我对你们都是一样的重视。还有，我们是一家人，你不用这么拘束，以前怎样现在还怎样就行，我不希望你委屈自己。”
“夫君，我没有看错你，我不委屈，真的，一点都不委屈！”马云禄深情地说道，靠在李式的怀里，一副小女人的姿态。
不知不觉地就到了晚上，马腾让人通知李式和马云禄到后院赴宴。路过马云禄居住的小院时，两人都惊住了，心里也暖洋洋的。难怪一整个下午都没人去打扰他们，特别是马超，原来都在帮他们俩准备新房。
“岳父(父亲）、岳母(母亲）安好！”李式和马云禄走进大厅后躬身说道。
马腾看着两人没有出声，一旁的妻子赶忙打了个圆场，笑着说道:“好，好！我和你岳父都很好。寿成，今天是兴业和云禄大喜的日子，你就不要板着脸了。马休、马铁，你们俩还不快点祝福你们的姐姐和姐夫啊！”
马休和马铁赶忙起身，一本正经地说着祝福的话语，显然是经过他们母亲的特意调教，倒是把在场的众人都给逗乐了，气氛也热烈了起来。
“好啦！你们俩都回去坐吧！我跟兴业有话要说。”马腾被两个幼子的表演给逗得哭笑不得，但作为马云禄的父亲，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叮嘱李式。
李式赶忙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朗声道:“岳父请讲！”
马腾一脸严肃的看着李式和马云禄，郑重地说道:“兴业，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把云禄交给你我很放心。可你要记住一点，我马寿成就这么一个女儿，虽然嫁给你做妾室，但也不能让她受半点委屈。我不仅是你岳父，更是你舅舅，揍你没商量！”
“诺！请岳父放心，我保证不会让云禄受半点委屈！”李式也郑重地回答道。
“行，我信你！兴业，我和你岳母商量了一下，给你们准备了一百户奴婢，一万金以及一营精骑，都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城外，你明天早上去接收一下。”马腾也终于不再紧绷着脸，微笑着说道。
李式连忙站起身来，开口说道:“岳父，您和岳母的心意我敬领了，但这也太贵重了，我不能接受。”
马腾看着李式，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兴业，你不要急着拒绝，先听我说。你的妻子郭灵和妾室郭敏都是已故后将军郭汜的女儿，郭家对你的帮助很大，我总不能让云禄嫁过去后抬不起头吧！再说了，云禄的身边也需要人服侍，手头宽裕一点总是好的。”
“父亲……”马云禄扑到马腾的膝下，略带哭腔地说道。
“傻孩子，我以前也是着急你的婚事，所以才会对你过于严厉。现在好了，你的终身大事解决了，为父也就放心了。你和兴业以后要好好过日子，回长安后要按时给公婆请安，不可懈怠！记住了吗？”马腾拍了拍马云禄的肩膀，叮嘱道。
马云禄不时地点点头，轻声说道:“父亲放心，我记下了！”时间仿佛一下子回到数年之前，马腾依然那个温和的父亲，而她还是那个听话懂事的女儿。
“岳父，我的麾下缺少骑兵将领，想从您这里把马岱借过来，担任骑兵校尉，帮我统领那一营精骑。”李式起身请示道。马腾的话里充满了对马云禄深深地关爱之意，他如果再拒绝的话会让大家都很难堪，于是就想出了这个折中的办法——借用马岱来统率这一营精骑。
马腾还没有开口，马超就急切地说道:“父亲，让我去吧！我来帮姐夫统率精骑。”
“对啊！寿成，让超儿去吧！他和兴业是亲上加亲的两兄弟，跟着兴业历练历练也好。”马腾的夫人也在一旁劝说道。
马腾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他的夫人，又有些失望地看了看马超，长叹了一口气，苦笑着说道:“兴业，你来金城郡一趟，不仅拐走了我的女儿，连超儿也要跟着你走。这以后，我都不敢再让你来了啊！”众人被逗得哈哈大笑，马超给李式担任骑兵校尉的事情也就这么定下了。
李式有些无奈地挠了挠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马腾的话，倒是身旁的马云禄微笑着说道:“父亲，你不敢让夫君来，那我呢？我能回来看您吗？”
“当然可以啦！就算你不回来看我，我要是有时间了，也要去看看你过得好不好。”马腾笑着说道，一脸宠溺地看着马云禄。
马云禄抱着马腾的手臂，轻声问道:“父亲，刚才夫君借马岱的事情您还没说呢？”
马腾先是一愣，随即笑骂道:“超儿都跟着兴业了还不行？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行，今天你大婚，父亲做主了，让岱儿也过去给兴业帮忙，这下你满意了吧！”
“还是父亲最好了！”马云禄轻摇着马腾的臂膀撒娇道。
“最好？你们小夫妻俩都快要把为父的家底掏空了，好父亲难当啊！”马腾故意板着脸说道，但随即就被马云禄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马腾这么做不全是在帮助李式，他的妻子是汉人，对于有羌人血统的马超和马云禄有些轻视。这次更是趁着马超主动要求跟着李式的时机，在一旁添油加醋，想要挤走马超，给马休和马铁铺路。对于他来说，马超、马休和马铁都是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因此并没有点破妻子的小心思。再说了，马超和李式是亲上加亲的表兄弟，能让两人走得近一点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就在这时，李式站起身来，向马腾恭敬地行了一礼，郑重地说道:“多谢岳父，我听云禄说金城郡有四支比较大的羌族部落，其中破羌和小月氏部落跟您相交莫逆；且冻羌部落的首领很看好孟起，跟您的关系也不错；唯有当煎羌的首领桀骜不驯，处处与您为敌，还阻断了您与西海小月氏的联系，兴业愿为岳父解忧！”
“哈哈！兴业能有这番心意我很高兴，但此事我能处理，放心吧！”马腾笑着说道。舅甥之情加上翁婿之义使得他和李式之间倍加亲近，如果真的需要李式帮忙，他不会客气，但此刻李式手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也不会去拖李式的后腿。
“岳父送我一营精骑，我没有拒绝，此事也请岳父万勿拒绝才是。况且，我们联手攻打当煎羌部落，你是主力，我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除掉了当煎羌部落后，您就可以和西海的小月氏部落联合，势力也会再次增长，到那个时候，我还要仰仗岳父呢！”李式一本正经地劝说道。说罢，两人都大笑起来。
酒至半酣，马腾好像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连声提醒道:“兴业，我们此次作战必须要快，当煎羌部落和附近的烧当羌部落关系很好，时间一长就会相互支援，这也是我忌惮他们的原因。”
李式揉了揉太阳穴，思考了片刻后，才开口询问道:“岳父，您这里还有多少空闲马匹？”
马腾认真地想了片刻，试探地问道:“你要用精骑绕道奔袭烧当羌部落？我可以提供五千匹战马，再多的话我就没有了。”
“多谢岳父，五千匹足够了。我计划挑选五千名精骑，一人三骑，绕到烧当羌北面发动突袭，我则率领大队人马从南面发动进攻，夹击烧当羌部落。您率领大军进驻石城和陇西郡的河关等地，避免博南羌部落入境即可。”李式仔细地道出了接下来的战术安排，这些都是他和法正提前规划好的几个方案之一。
“会不会耽误你攻取益州的规划？我还是建议你不要分心。”马腾再次提醒道。
“请岳父大人放心，扫平西羌诸部本就在我的计划之中。这月底，我在巴郡部署的兵力将会达到五万左右，我的老师荀攸完全有能力在入冬之前攻下巴郡，进而向广汉郡进军，暂时不需要我的帮助。我要趁着这段时间扫平金城郡和陇西郡附近的羌族部落，为下一步的规划做准备。”李式笑着说道，仿佛烧当羌部落旦夕可破一样。
看着年轻自信的李式，马腾的心中不甚欢喜，笑着说道:“行，你心中有数就好。今天是你和云禄大喜的日子，我们就先谈到这里，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
李式和马云禄起身向马腾夫妇行了一礼，然后就回马云禄的小院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