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打压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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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底时，杨阜就从上邽县募兵回来了。到太守府向李式交代完事务后，就被勒令回家反省，搞得他一头雾水。
休息两天后，杨阜连夜拜访荀缉，从其口中得知了太守府的意思，就回去和族老们协商。经过一番商议后，杨家自知理亏，决定退还侵占的营田，并且把营田三年的收获粮食上交给太守府。
次日清晨，杨氏族长带着杨阜到太守府负荆请罪。一同来的还有姜家的族长，看来两家昨晚已经连夜商量好了。
李式热情地接待了杨家和姜家的族长，他表示除了收回营田的地契之外，带来的粮食只收了一半，剩余的粮食让他们带回去，过去的事情既往不咎。两个族长都是心思通透之人，纷纷表示族中子弟得到重用后还没有表示感谢，这些粮食就当是谢礼，李式也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杨阜自然也不用‘反省’了，重新回太守府任职，杨家和姜家也都彻底放下心来。
这两天李式一直在等待那些豪强大族们前来退还营田，不过效果不佳。前前后后就七八个小家族前来，一共退还了不到两百顷，这还远远达不到他的预期，因为侵占营田最多的赵家和曹家还没有动静。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他自然也不会客气，很何况队伍已经整编完毕了，俗话说兜里有粮心里不慌，手握整整一营兵马，他自然不会让这几个地方豪强给束缚住手脚。
经过和荀攸的一番商议，李式命令高顺率领一部人马，在晚上城门关闭后，包围曹家府邸；庞柔带兵接管曹家在城外的庄园；他和李亭带着亲兵，借着巡视马场的由头，连夜包围赵家府邸；周青带兵接管赵家的庄园。同时他还派人给庞德下令，吸收两家的漏网之鱼，斩草除根。
午饭后，李式就带着三百名亲卫，前往马场视察。一路大张旗鼓，恨不得让所有人都清楚他的行程。
到了傍晚，李式到达显亲县，县令张既带着一众属吏前来拜见，并且命人提前关闭城门，说是为了太守大人的安全。
李式见张既是个聪明人，也不说破，郑重地说道:“德容，先委屈你担任县令一职，等你把县里和马场的事务交接完毕，就到太守府任职。”
张既也没想到他会被这么看重，心里也是感动不已。其实，通过李式刚到汉阳郡时的举动，他就看出这个年轻的太守是个坚毅果敢之人，而且关系背景很硬，因此他不愿意去触霉头，选择听从安排，去太守府述职。接下来的一系列安排更让他连连称赞。先是安排他担任显亲县令，处理不听话的前任县令，并把消息传遍各县，致使接下来各县令的述职工作和招募乡勇的工作异常的顺利。其次，只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将原来的郡兵进行了一次大换血，虽然新兵占比很大，可都是各地乡勇，后劲很足。可以说眼前的这个年轻太守已经完全控制住了汉阳郡的局势。而这次大张旗鼓地去马场视察，却非要在显亲停留一晚，再联系最近太守府收回被侵占营田的消息，他猜测这次的目标是赵家，心里虽然吃惊，可还是决定全力配合，所以就以保护太守安全的名义提前关闭了城门。
这种种表现让张既有了遇到明主的感觉，不禁俯身下拜，朗声道:“冯飒高陵人张既，张德容拜见主公。”
李式也欣喜不已，连忙扶起张既，笑着说道:“能得德容相助，甚幸啊！哈哈哈！”
两人闲聊了几句后，李式吩咐道:“德容，你去安排晚饭吧！我们赶了一下午路，晚上就早些休息了。”
张既躬身应诺，两人对视一眼，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就在张既安排晚饭的同时，一个县衙小吏就急匆匆地赶向赵府。太守进城这么大的事赵家自然也在关注着，何风吹草动都会有人把消息传递过去。
赵氏的族长得到消息后，并没有放松警惕，安排府上的奴婢到县衙门前望风，并且让府上的护卫们也提前吃晚饭。
由于城门已经关闭，并且安排有亲兵值守，所以李式并不担心城里的赵家人能逃出去。亲兵们吃饭的时候，他就安排孙应带人去清扫大街上的‘眼线’。
吃过饭后，李式收到传回的消息，一声令下，两百多名亲兵全副武装，鱼贯而出。赵府的守门奴婢一脸呆滞地看着匆匆赶来的兵卒，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望风的人没有传回消息，但还是赶忙去关闭府门。
“嗖”“嗖”传出两声箭簇的声响，两个关门的奴婢应声倒地。亲兵们抽出兵刃，杀进赵府。半个时辰后，赵府的局面被彻底控制住了，从族长到直系家属都被抓了个正着。
其实，这个族长也是自作聪明，得到消息后就安排府上的护卫们提前吃晚饭。等李式带着亲兵杀上门的时候，他的护卫们正在吃饭，直接被一锅端了，家眷们也一个都没逃出去。
“老夫是显亲赵氏的族长，不知赵家所犯何事，让太守大人如此大动干戈？”赵氏的族长冷言喝道，被五花大绑着跪在地上，他见过李式的画像，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要是有谈判的意向，就不会带兵抄家了。
李式冷笑道:“不知所犯何事？那好我让张县令来告诉你。也让你死个明白！”
一旁的张既上前一步，开始宣读实现准备好的赵氏一族的罪状。随着一条条罪状被宣读出来，不少赵家的年轻人都哭出声来，其他人也眼巴巴地看着看老族长。
“太守大人，我们赵氏愿意归还侵占的营田，并愿意做出补偿，不知太守大人能否高抬贵手放过赵氏一族？”赵氏的族长看了一眼族人，又看了看居高临下地坐在主位上的李式，低声说道。
“你可知侵占郡兵的营田该当何罪？死罪！归还？补偿就够了？”李式淡淡地说道，言语之中透漏着一丝冷意。
赵氏的族长还没有说话，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中年人开口道:“太守大人，这些营田都是我们赵家购买所得，并非侵占。而且显亲赵家是京兆赵家的一支，家主赵岐，赵邠卿在朝中担任太仆一职，请太守大人三思。”
其他赵家人仿佛看到了生希望，哭声也止住了，甚至有几个年轻人还露出了挑衅之色，只有几个老者一脸惊恐之色，彻底绝望了。
看着眼前的赵家人，李式不禁感觉有些好笑，都到这时候了还威胁他，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混账东西，还不快些给太守大人赔罪！李太守是镇军将军的长子，董太师的亲信之人，岂容你在此置喙？”赵氏的族长朝那个中男人呵斥道，而那个中年人闻言后则面如死灰。
“太守大人开恩啊！族人无状，顶撞了太守大人，罪该万死，赵家愿献出所有家资，并处死顶撞之人，只求大人能放过赵家老小。”赵氏的族长连声求饶，头如捣蒜，不停地磕在地板上。
“族长！”“啊！”……一时间大厅里乱作一团，老族长的话彻底地扑灭了族人们心中的幻想。
李式没有理会苦苦求饶的赵氏族长，寒声说道:“李亭，赵家的男丁一律处死，年轻的女眷配给众亲兵，年老者发配辎重营。”
李亭躬身应诺，随即就带着一众亲兵开始砍杀赵家的男丁，就算有人想开口辱骂，可还没等说出几个字就被一刀斩下头颅。片刻间，大厅里就被血水给染红了。
“主公，赵家的男丁已经全部斩杀。”李亭抱拳道。
“嗯，刀给我。”李式吩咐道，一把接过递过来的长刀，又继续说道:“显亲赵家已经覆灭，你们也不用有其他的想法，城外的庄园和这里一样，已经被我派兵接管。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按照我之前的要求嫁给我的亲兵或者去辎重营干杂役；二，用这把刀自我了结。”说完就把手里的长刀扔到血泊中，赵家的女眷又是一阵惊呼骚动。最后只有一名年老的妇人引颈自杀，其他人都接受了他的安排。
赵家在城外的庄园也很顺利地被周青给接管过来，剩余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次日清晨，在张既等人的忙碌下，一份详细的清单摆在了李式的面前。上边的数字让他也大吃一惊，仅仅一个显亲赵家就有四千多奴婢，粮草钱财更是多得能把手头的兵力再扩充几倍，这也让他对冀县曹家有了更多的期待。
李式走后，张既被留下来处理显亲这边的剩余事务。想想李式的命令，他不禁有些震惊，因为命令里还要求他去购买城外大户人家的田产或庄园，争取把太守府的庄园和冀县曹家的庄园连成一片。这样一想，昨晚除了显亲赵家，冀县的曹家也注定难逃此劫。他在震惊之余，也更加坚定了追随李式的决心。
中午时，李式回到太守府。荀攸笑着递上了一份清单。他看完这份清单后，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笑着说道:“辛苦老师了！”
荀攸点了点头，又询问了一下那边的情况，有些激动地说道:“恭喜主公彻底掌控汉阳郡！”
李式也赶忙起身行礼，认真地说道:“全凭老师谋划得当！日后还需老师多多费心。”说完，两人都笑了起来。
两日后，被侵占的营田都收了回来，那些豪强大族也都被李式给狠狠地宰了一顿，毕竟有赵家和曹家这样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没人愿意跟他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