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马屁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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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胜塔三层，简直修炼封灵术已有三天，几近小成。

夜枭强烈感受到简直识海正在发生重大变化，心中惴惴不安，“先前在这里感觉很轻松，像住高级宾馆，现在好像进了兵营，仿佛身陷十面埋伏之中。”

小开粉嘟嘟的小脸上倒是看不出丝毫担心，“夜副统领莫要自寻烦恼。这是哪里?老大的识海，咱们的驻防地。戒备森严的军营，对咱们来说，那就是加强了防卫力的国宾馆，你害怕啥?咦，不会是脑后反骨又增生了吧?”

夜枭赶紧捂住他的嘴，“别乱说，老大能听见。”

小开眼珠子一转，“我说不说，老大都是明白人。能收服我小开的，那可不是一般人。”

夜枭不屑地撇撇嘴，“你这拍马屁的水平也太烂啦，都懒得说你。”

小开不服，“你倒是拍个好的给本少爷瞧瞧。”

夜枭故作深沉，“小崽子，这溜须拍马是一门很深的功课，其中可大有学问。”

小开对此事极感兴趣，赶紧放低身段，“夜副统领，你我同朝共事，本就应该相互砥砺切磋，不断提升工作能力和专业水平，可不兴藏着掖着的。”

夜枭也想趁机卖弄下，便顺杆爬了，“你能自觉自愿地把溜须拍马当成工作，也算奇葩一朵殊为难得，我其实很欣赏有特殊追求的青年人，虽然被你坑过，但学问无恩怨，还是要传授的。”

小开心痒难忍，“快快开讲。”

夜枭在这方面确实有自己的见地，“话说古往今来，马屁可分为四等：下品中品上品极品。下品就是你这种毫无技术含量一闻就知道臭的直给型，中品则是有理有据赞到了点子上，要求眼光敏锐口齿伶俐。上品则是能够将马屁功夫施展得出神入化于无形，除了拍与被拍的当事人，哪个知道这是在拍马屁?都当成情真意切的肺腑之言。”

小开不解，“被拍之人为啥知道捏?”

夜枭得意解说，“当然是拍马屁之人故意的。被拍的都感觉不出来，还拍个屁啊，你以为领导们喜欢的是一个高水平的评论家吗?小崽子记住，拍马屁的重点在于表忠心。”

说到此处，夜枭感慨不已，“以我的悟性，其实无法点评极品马屁，那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境界，即使倒行逆施也能取得极佳效果。据说遥远的东方国度有一位名臣，便掌握了此等神技。每日上朝给皇上提个意见上点眼药，便将平庸皇上捧成了千古一帝，他自己也跻身诤臣之首，你说厉害不?”

小开好奇，“那皇上怎么嘉奖他的捏?”

夜枭黯然了神色，“把他的坟刨了。可见拍马屁的都没好下场，做到极品也不例外。”

小开心下骇然，“因为啥哩?”

夜枭叹了口气，“那皇上的明君形象是他拍出来的。他嗝屁了，皇上自然做不成明君了。”

小开第一次对夜枭生出了敬佩之意，“你咋这么了解捏?”

夜枭感受到了小开眼神的变化，“你的那些小把戏都是我当年玩剩下的。”脸上闪现出忆往昔的怀念神情，“当初为了拍好胜境主人的马屁，我也算是勤奋上进的用功青年了。”

小开追问，“胜境主人算明君吗?”

夜枭回答的斩钉截铁，“自然。”

小开质疑，“是你拍出来的吧?”

夜枭赶紧制止，“瞎说啥，不拍也是明君。”

小开乐不可支，“人都不在了，你咋还拍呢。”

夜枭摸了摸头，“不好意思，习惯了。不过，说的也是真诚实话。明知我会偷用饵料，也没将我禁锢，这不是明君是啥。”

小开抬杠，“那是算准你不敢用掉最后一颗罢了。”

夜枭奋起反击，“直说吧，你这方面就没啥天赋，虽然勤奋好学，终究难以大成，不值得花费大力气培养。”

小开不服，“你是嫉贤妒能怕我超过你吧。”

夜枭开骂，“小崽子你长本事了是吧。”

小开不爱听，“以后能不能不要叫我小崽子。”

夜枭哼了一声，“那叫啥?”

小开思忖了下，“叫小爷或小少爷或者小宝贝。”

夜枭脱口而出，“叫你大爷!”

小开应承，“也成。”

夜枭实在无法忍受了，“混账小东西!”

两人吵闹间，简直突然从修炼毯上直起身来侃侃而谈，“拍马屁并非完全贬义，可谓御上之术，也是与强者打交道的一种方式方法。在上者，有地位资历成就权力优势，刚愎自用反倒是人之常情。为下者，若坚持与人性为敌，或许博得诤臣直者之名，最终效果却未必理想，甚至适得其反耽误大事。若要客观考量马屁作用，一看动机，一看效果。动机须善，效果正面，则不仅能够培育明主，也可抗御强敌，以柔克刚制胜于心，此等马屁岂非上品功夫。”

夜枭听完简直这番论述，也不禁佩服，“所言大善。”

小开看简直醒来，拍着粉嫩小手笑道，“老大修炼成啦!”

简直有点尴尬，“还没有，快了，心有所悟便插个旁白。”

小开冒出了新念头，“老大你这么年轻，就懂这么多大道理，莫非前世为大千世界的能者穿越而来。”

简直也是一愣，“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那么个意思。确实有些记忆似乎不属于我，有些还处于模糊状态。不过，现在说这些没什么意义。拍马尚未成功，小开仍需努力。我要继续修炼了。”言罢又四仰八叉地躺下去。

小开信心十足，“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