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五章 计划外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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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尚当然注意到了，母亲看上去有些不对劲，连他的传音也不回。
可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他也不好贸然起身，去母亲面前询问情况。
那样一来，台下宾客自然会知道出了大事。
可如果是虚惊一场，这场寿宴就真成了笑柄，算是彻底办砸了。
高大尚见简直脸上也挂着一丝不安的神色，心中感觉不妙，于是慌不择言地传音道，“你把俺娘咋地啦？”
简直强作镇定，“大庭广众之下，我能把她怎么样？还望域主大人慎言，晚辈吃罪不起。”
这时他也不再顾忌是否会冒犯九儿，干脆释放出一道念力，直接凑上去探察九儿的鼻息。
尽管事先心里有准备，结果还是令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感觉不到九儿的呼吸，可以断定人确实走了。
高大尚自然不肯罢休，“你给我娘吃了什么鬼东西？若是她老人家有个三长两短，可别怪我高大尚心狠手辣，翻脸不认人。”
简直心里也开始着急起来。
他搞不清楚九儿当下到底是什么状况，就无从谈及对策。
可也不能保持沉默啊，高大尚不会给他这个权利。
简直硬着头皮，整出了一套说辞，“待我说出实情，前辈不仅不会处罚晚辈，还会重重奖赏呢。晚辈这里恭喜域主，老夫人她成功飞升啦。”
虽然知道这事情瞒不了多久，简直也只得能撑多久算多久。
毕竟九儿乃九天娘娘的转世身，不管入仙界还是进地府，都不存在魂飞魄散的可能。
就是说，九儿不可能真正地死亡。
而高大尚迟早也会了解到，母亲离世的真正原因。
若真是飞升成功进入仙界，她好我好都很好。
若是转到地府重新投胎了，域主必定会对简直出手。
而现在最令简直不安的，恰恰是因为九儿的猝然离世，并不符合飞升迹象。
老道的经验何等丰富，此刻不由得赞叹道，“简公子年纪轻轻，竟然懂得计划外飞升，实在令老夫钦佩。”
简直听了这话一愣，只能臊眉耷眼地表示，“让前辈见笑啦，晚辈不过是脱口而出随便说说的。”
老道捻着长须微微一笑，“脱口而出方为真言，或许是简公子前世记忆复苏。你背负永世不得飞升的诅咒，指的应该是通常状况下的飞升。老夫估计，简公子要打破这个诅咒，最终还是要落在这个计划外的飞升上。”
简直如释重负，“竟然真地飞升成功啦，怪不得我感觉又有大功德进账。为何一点征兆也没有？似乎有点儿不大像啊。”
老道进一步解释，“正常的飞升皆有定数，自然会出现各种吉兆，这也是天庭的规矩。但有极特别的，可谓计划外飞升。天庭还没来得及准备，她就上去了，也就不会出现什么征兆啦。”
小贱感到很好奇，“这样会不会视为非法飞升，按有违天条惩处？”
老道摇摇头，“计划外飞升的意思，就是不用和天庭打招呼，便直接进入仙界。能做到这一点的，都是和老天爷有特殊交情的。天庭想要巴结还嫌不够呢，怎么会罗织罪名于她。”
简直心里有数了，可高大尚不知道实情，“你是说她老人家死啦？”
简直纠正他的说法，“咱们修仙之人，不应该以凡人目光看待生死。确切地说，是老夫人归天啦，真乃可喜可贺的大好事。晚辈建议域主当众宣布这一喜讯，让大家同庆域主府双喜临门。”
高大尚闻言鼻子一酸，但他依旧不动声色，生生地将泪水硬顶了回去。
母亲离世，自然会令他感到非常痛苦。
但如果是飞升的结果，正像简直所言，实乃天大的喜事，他应该为母亲高兴才对。
如果让宾客们认为他很痛苦，便会怀疑飞升之事可能纯属子虚乌有，是在掩饰不堪的真相。
高大尚表现得很坚强，可心里依旧感到十分不解，“家母飞升又不差一时半刻，总要留下些说法吧，怎么可能这般一声不吭地就走了呢？”
尽管他心里希望简直说的是真话，但仍然难以消除疑惑，因此嘴上不依不饶地质疑着。
简直灵机一动，连忙接下话茬儿，“请容晚辈一些时间略施小技，与老夫人在天之灵建立联系。将前因后果问个清楚后，再来回复域主大人。”
高大尚可不想没完没了地被他拖延下去，“那就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别想糊弄我。否则别怪我，让你体验生不如死的滋味。”
简直于是装模做样地开始掐诀施法，其实他不过是在争取时间，希望九儿能够回复他的传音。
虽然简直已经很难感应到九儿的存在，可似乎又没有完全断绝联系。
他执着地想要联系上九儿，可不单是要为高大尚传话。
最重要的是，九儿答应让他得到九彩石，可承诺尚未兑现。
简直沿用原有的传音方式喊话，“劳资蜀道山。你若再不出声，我说话可就不那么悦耳喽。一，二，听清楚了，已经二喽。三！”
依旧没有回应。
简直也有些急眼，“九天老太婆！给劳资滚出来回话！”
还是没有回应，这让简直不免有些泄气。
三十息后。
九儿终于有了回音，“刚才感觉有人骂我，是不是你？”
简直只得含糊其辞，“简某是文化人，不喜欢骂人。”
九儿点破他的心思，“你是担心见不到我，还是担心拿不到我的九彩石呢？”
简直思忖了下，“当然是都担心啦。”
九儿感到很满意，“我已经恢复了所有神通，能感觉出来你说的是实话。这刚离开多大一会儿，就想再见到我啦？还算有些良心，亏我也没白疼你。”
简直连忙澄清道，“担心见不到你，不是因为想念前辈，而是担心拿不到九彩石。咱们可是事先约定好的。”
九儿叹了口气，“感觉这话也是实话，就是太伤人啦。好歹咱们前世有缘，这一世又做了亲戚。你说话不能婉转些么？方才还叫人家九儿，这会儿就喊人家前辈。”
简直不想那般暧昧，“你已经归位成神，晚辈怎敢称呼前辈在下界渡劫的俗名？”
九儿分辩道，“你说话带情绪，我不会怪你，可也不能全怪我啊。方才一回归，便引得无数老友前来迎接。可是铁拐李与东海龙王向来不对付，于是便争执了起来。我忙着劝架，就没顾上和你交待几句。”
简直的话里带着酸味儿，“是啊。老友当然比简某重要。”
九儿却强调，“可咱们是亲戚，关系自然更近哦。”
简直语带讥讽，“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可以理解，重返仙界自然要与他们搞好关系。”
九儿不爱听，“别寒碜人啦。九儿是西王母的下属，无须讨好玉帝手下的糙老爷们。”
简直忽然想到，“那你站在哪一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