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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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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 落河学府。

河畔一如既往得热闹,修炼的,假装修炼的,假装自己在假装修炼的学府生们三三两两聚作一堆, 漫天都是术法剑光与落河大阵碰撞而起的流光。

在漫天流光下, 不时响起学府生们吵吵嚷嚷的议论声。

“听说今天河畔讲堂, 小师姐会讲到三剑”

“没错我下了早课就来占座了”

“小师姐闭关三月,如今刚一出关就来河畔论道, 一定是剑法更有精进了”

“小师姐威武”

每一个月,河畔都会有学府生师兄师姐, 或是学府教习先生来此论道, 被称作“河畔讲堂”,讲堂不拘境界高低,不限道途差异,人人皆可出言。

这种自由问道的氛围是落河学府一以贯之的传统, 也正是应了那“有教无类, 自由修道”一说。

今日河畔讲堂的主讲者是照影峰的小师姐若语, 讲的又是沧澜历史上最具有传奇意味的“三剑”这套由小师叔自创,被当年的北地魔君萧翊继承,最终施展到极致的顶级剑诀。

“我记得小师叔和魔君冕下都说过, 三剑谁都可学,谁都能学会但这么多年过去,却从未有人能真正使出这三剑。”

“当年魔君冕下一剑破鬼域的绝世风姿,真是想想就让人心潮澎湃”

有人低低感慨着, 语气里满是憧憬向往,却倏尔被另一道声音插入打断。

“等等现在可不就有了一人”

此话一出,人群中顿时一静。

三个月前, 东璜皇城宫变的消息流出,一夕之间传遍九天,整座沧澜大陆都为之震惊不已。

九天亚圣之一的东郡王秦柯然公然逼宫谋逆,被东璜女帝与崇亲王联手镇压,关押于沉铁狱,至今生死不知。而其勾结鬼族一事也就此暴露,令河东战场鬼化事件最终得以呈现在世人面前。

在此场惊天秘闻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便是萧崇琰于河东一剑而起万辰星的那一剑。

那一招万辰星,正是“三剑”之一。

“天啊,真想看看那一剑万辰星当时河东战场没有留影石吗”

“据说一共流出了三块留影石,全都被天价买走了”

河畔顿时传来好一番扼腕叹息。

有人满怀希望地开口说道“寻机阁是不是一定会有一块能公开吗”

“那怕是得等到沧澜榜放榜的时候了。”有学府生分析道,“按如今形势,与鬼域一战只是时间问题。萧崇琰在河东使出万辰星,一定会被鬼域盯上,寻机阁不会在这时将他推上风口浪尖,况且”

“顾璟”

河畔的议论被这一声惊呼蓦地打断,众人顺着声音望去,纷纷露出一脸震惊神色。

只见河畔照影峰对岸,医修杏林谷所在的峰头,有一道紫衣身影单手撑伞,自半山腰翩然而下,直往照影峰而去。

薄雾蒙蒙的半山腰间,一袭紫衣猎猎而起,大袖飘摇,单手执伞望来时神色间一片清冷,端是一副飘逸深远,高华无双的绝世风姿。

落河学府百无禁忌,学府生自可于九峰间来去自如,御风而行毫无禁制。但多数学府生境界尚低,勉强御风片刻便灵力不足,因此多数人都是老老实实翻山越岭来往各峰,如顾璟这般灵力充沛,境界身法俱高者极少。

但此时此刻,学府生惊呼连连的原因却不在顾璟飘逸高妙的身法。

而在他身后的那座杏林谷。

“啊顾璟怎么又去杏林谷了”

“这几日天天见他去杏林谷,我们这位星河殿的殿主是要和沧澜医修圣地切磋一番”

“你想什么呢这位可是杀人医仙你见他除了给萧崇琰看病以外,有主动碰过医术吗”

“所以不才觉得奇怪吗”

这确实是近日里来落河学府的一桩悬案。

自数天前,萧崇琰、顾璟、页安三人重回落河学府后,顾璟便开始每日往杏林谷跑,在杏林谷的鹤林医馆一待就是大半天,惹得学府内不知情者好奇极了,都在猜测顾璟究竟在做什么。

这个海外星河殿的殿主,医术冠绝海外大陆,在府门择学时毫不犹豫拒绝了杏林谷的少年,自入学府后从未踏入过杏林谷一步,怎么就突然转了性

“你们不知道吗是因为萧崇琰的原因啊听说他这次病得很重,自从东璜宫变那日后便再未曾现身”

这时有同为照影峰的学府生凑来,压低了声音开口说道。

“我听杏林谷的医修私底下议论过,说是因为萧崇琰的身体太虚弱,无法承受出剑对身体的负担,所以才很少在人前动手。”

“原来如此想必是因为他在河东用出万辰星,对身体的负担太重,所以才会一病不起。”

很快有人反应过来,再开口时神情间满是遗憾。

“萧崇琰能使出万辰星,剑道天赋必然极高,但他的身体实在是太差了”

这番话顿时勾起了河畔好一阵扼腕叹息。

一个本该光芒万丈的天才少年,如今却因为天生体弱多病,纵使再如何天赋绝伦,或许也终究无缘大道

天道何其不公

“是啊如果萧崇琰没有这副病弱的身子拖累,那他未来必定是又一个小师叔。”

“但是这样病弱的身体,注定会让他修行路上困难重重,受到无数阻碍。”

“真是太可惜了。”

“是谁说太可惜了”

这时一道清亮的女声响起,有一道少女的身影出现在碧湖边的高台上,正是出关归来的照影峰小师姐,若语。

河畔的议论声渐渐平息下来,讲堂开始,学府生聚拢而来,安静地听着若语为他们讲三剑。

“萧崇琰已经是至虚境,即便他再病弱,只是一剑万辰星,九转境下已是无敌。”

若语却没有立刻开始讲三剑,而是接着方才的学府生的感慨继续说了下去。

“你们有谁能接得下他的万辰星你们觉得能用出万辰星的萧崇琰,若只是寻常出剑,又需要几剑就可以打败你们”

“至虚境”

人群中传来止不住的惊呼声。

“萧崇琰在离开前还只是知常初境而已,只是三个月时间就跃过了一整个大境界”

“三个月,一百天当年的魔君冕下破境神速,从知常到至虚也用了整整一年”

而那是沧澜大陆万年以来,由知常境进入至虚境最快的纪录

曾经的北地魔君修行速度已是令人瞠目结舌,而如今的萧崇琰,却是要比那更快上三分

这意味着若无意外,萧崇琰未来的大道必将是一片坦途。

当境界足够高时,萧崇琰那病弱不堪的身体,就再不会成为他的阻碍。

而萧崇琰如今只是至虚境,便能用出一剑万辰星若是等他到了守静境,九转境乃至抱一甚至神无

曾经小师叔三剑登天,破开两座大陆屏障,令天地倒转万物归位的神仙手笔,或将再次重现

“小师叔的三剑,第一剑是万辰星,第二剑是落天地,第三剑是自问心。”若语等着下方声音渐渐平息,在一众学府生心潮澎湃的注视下开口,道,“万辰星,便是对剑气的精细操控,一道剑意幻化为万千道剑气,于战场对敌极为有利。”

“落天地,则是魔君冕下当年剑破鬼域的最后一剑,以剑为笔,如言出法随,势不可挡。而第三剑自问心,只在传闻中,却从未有人见过”

若语神情凛冽地开口道“三剑足以被称作剑道巅峰,但再如何巅峰的剑诀,也是由最普通的挥剑而起,练到极致,便能成就你自己的三剑这才是小师叔与魔君冕下所谓的三剑人人皆可学。”

在河畔因为这番话渐渐安静下来,学府生神色开始认真起来的同时,这位照影峰的小师姐蓦地扬起声音,高声问道“沧澜试近在眼前,你们可有信心为落河学府赢得首名”

“沧澜试后第三天便是每二十年沧澜榜放榜的日子你们可有信心冲击更高的位置”

河畔陷入霎时的寂静无声。

接着响彻天地的呼喊声于下一刻骤然爆发,直上云霄。

“落河必胜”

“沧澜榜见”

在一片情绪高昂的宣言中,有一道声音突兀响起。

“小师姐,萧崇琰真的是西境剑宗的剑主吗”

这个问题背后极有深意,顿时压过其余声音,引来了所有人的关注和小声议论。

有人高声开口问道“如果他是剑主,那他还能代表我们落河学府参加沧澜试吗”

若语闻言微微一怔。

这个问题,她亦未曾想过。

沧澜试是沧澜大陆的一项传统比试,意在促进年轻修道者之间的切磋,亦是为年轻修道者的一个绝佳的试炼秘境。

但若萧崇琰确实来自海外星河殿,他是否还能进入沧澜试

“如果是萧崇琰带队,我们一定会赢的”

“学府首名和沧澜试首名,一定都会是我们的”

万辰星起,整个沧澜大陆的同龄人中,还有谁人可及

而在沧澜大陆,又有几人能与九天亚圣正面抗衡不落下风

更不用说萧崇琰从河东战场到东璜皇城,这其间的种种谋划布局与应对之策,皆是环环相扣,深远至极,令人惊艳心惊不已。

不知不觉间,落河学府的学府生早就已经将萧崇琰视作整座学府的领头人,将他看作最强者心甘情愿追随。

若语看着一张张激动憧憬的年轻脸庞,忽然想起自己曾经那一闪而过的念头。

那时也是在河畔,她望着萧崇琰的背影,心底不由自主便产生了那样的一个想法。

她想要看萧崇琰登上九天,登上最高。

因为萧崇琰此人,本就该立于天顶,光芒万丈。

这时距离萧崇琰离开落河学府前往河东那一日起,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

这三个月间,东璜王朝天地变幻,九天雷动,有亚圣跌落云间,亦有女帝萧珞进阶神无,成就半步神圣。

风平浪静千年的沧澜大陆,已然将那被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暗潮汹涌,默不作声地掀开了一角。

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但这些仍在学府勤苦修行的少年人们,更多的却还是看到了在这场风云变幻中,那个骤然绽放出璀璨光芒的病弱少年。

一剑既出三千里。

一剑而起万辰星。

那个曾在众人眼中只有一身美人风骨的萧崇琰,如今以河东一剑的绝世风姿,名动天下。

他再度成为了整座大陆注目的中心。

“轰”

就在河畔众人其乐融融,一同论道时,照影峰上却是剑光如虹,杀意森森。

照影峰半山腰,琼苑内一片寂静,院中房门紧闭,就连院中的飞禽走兽也隐藏在角落内,悄无声息,生怕成为某两位家庭矛盾下的牺牲品。

院子正中央,原本大琼树下的一张石桌正在缓慢裂开,无声无息消弭为尘埃,而石桌旁的一副躺椅却毫发未损。

那张石桌,是顾璟最爱坐于树下看书的所在。

那副躺椅,自然属于萧崇琰。

“喝完这碗药,再吃掉这两颗药丸。”

屋内,顾璟对自脸侧擦过的剑光仿佛一无所觉,托着手中的药碗纹丝不动。

而刚刚一怒之下出剑,被学府生视作落河第一人的萧崇琰,却正焉搭搭靠在床边,一副“我很不高兴”的模样,面无表情地瞪着身前的紫衣少年。

“然后再喝掉这两碗药,今天下午便结束了。”

在萧崇琰杀意十足的瞪视下,顾璟丝毫不为所动,不容置疑地将那碗药递至萧崇琰手边。

“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恢复,让身体能承受问剑的负担,就必须加大药量。”顾璟冷酷无情地说道,“是你自己要在沧澜试前问剑的。”

言下之意,都是你自找的。

萧崇琰“”

他缓慢地打了个呵欠,幅度极小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光明正大地拉高身上薄毯,下一刻便往头上罩去

“唰。”

顾璟劈手夺过毛毯,手中灵火一闪而过,面不改色地当场烧了那昂贵的,修真界只有十件不到的照影峰峰主墨启送来的毯子。

萧崇琰眉毛一扬,张开口刚要说话,嘴里便被顾璟迅速喂了一勺药。

他下意识地吞咽,然后便被那可怕的味道苦得直皱眉头,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既然已经苦了,就一口气喝完。”顾璟还在一本正经哄骗着不肯吃药的小孩,“喝完药我们就用些点心,好不好”

萧崇琰默默看了顾璟一眼,像是终于被打动,慢吞吞地伸手接过那碗药,仰头一饮而尽,接着飞快地吞下了两颗药丸,又一口气喝尽了另两副汤药,丝毫没了平日里慢条斯理的模样。

然后他便扬起下巴,目不斜视盯着顾璟的眼睛,即便一脸被苦到怀疑世界的表情,却还是努力用眼神表达着

点心呢

片刻后,萧崇琰捧着一小碗鸡蛋羹认认真真吃着,一边听顾璟继续唠唠叨叨。

“这几天你的剑骨越来越稳定,这是好事,证明我们的方法是正确的等你问剑后,沧澜试应当会轻松很多。”

“问剑后,出剑对剑骨的负担会小很多。”萧崇琰点点头,话锋一转,却谈起了别的,“此次沧澜试,鬼域必然会介入,他们的首要目标便是这些三族四家前途无限,目前却仍在成长的年轻天才。”

可想而知,此次沧澜试中,这些年轻天才必然会遭遇到鬼族的猎杀。

“越是生死逆境,成长才会越快,要想在未来的大战中活下来,他们必须更快得提升。”顾璟接口说道,神情很冷静,“他们要学会承受这份威胁。”

近百年来,沧澜大陆涌现出诸多年轻一辈的天才修行者,他们天赋极高,根骨极好,且各个都进境神速,仿佛天生便是为了修道而生。

这其中有落河学府的小师姐若语,问剑超品后便能迅速入门九章剑诀的齐小奇,东璜王朝清梧卫首领页安

亦有中洲王朝近年来声名鹊起,被誉为人族第一天才的中洲五皇子。

北地边陲小镇内默默无闻十几年,却一夜间悟道,直入至虚境的神秘少年。

还有遥远的南岛灵族中,传闻已修得灵族秘法三通的祭司候补之一

但如今却也正是距离上一次鬼域入侵的千年之后,危机已现,大战征兆渐明的时刻。

就仿佛这些年轻天才井喷式得爆发,就是为了迎接这一场大战。

萧崇琰与顾璟对视一眼,知道他们彼此都想到了一块儿。

上一次出现类似的情形,还是在千年之前,而那时最终活下来的几人,后来都成为了高居九天之上的存在。

例如落河学府的几位峰主,东璜女帝萧珞和秦柯然,中洲景帝,澄水院佛子若空,还有北地墨启与苏曼,以及灵族大祭司冉经秋

就像是历史的一场回溯,过去的一次重演。

让人不免期待,亦很好奇。

这些年轻天才究竟能走得多远

沧澜大陆在他们的手中,又将迎来怎样的未来

“一剑而起万辰星”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中洲王朝,正有身着玄黑冕服的帝王饶有兴味地低喃出声,语气中似是满带欣赏,神情间却一片沉冷漠然。

中洲王朝的景帝,亦是沧澜大陆亚圣之一,执掌皇权近千年,几乎与东璜女帝同时登基为帝,是在中洲历史上也能称得上雄才伟略,极为深不可测的帝王。

此时此刻,大殿内只有他一人坐于帝位,漫不经心看着身前留影石中的影像,在那一剑惊起漫天星辰的景象下挑了挑眉,露出一个笃定的微笑。

“落河剑法第一试请剑还有小师叔的三剑,万辰星”景帝轻笑一声,忽而向台阶下望去,开口道,“老五,你猜萧崇琰究竟是不是西境剑宗的剑主”

“儿臣以为,萧崇琰既然能习得万辰星,又与星河殿殿主关系莫逆,应当便是剑主无疑。”

皇座下传来低低的回应,有一道身影跪于殿中,始终安静无声,似乎没有半点存在感,但却在上首帝王发问时立刻出声回话,不敢有丝毫迟疑。

“景宣,如今沧澜都将他与你相提并论,甚至以为萧崇琰比你更担得起人族第一天才的名号”景帝语带深意地开口道,“你以为呢”

“儿臣必当全力以赴,不辜负您的期望”

跪在殿下的五皇子景宣,这位人族第一天才闻言立刻叩首在地,高声回话,身形不自觉微微颤栗,像是对上首帝王极为畏惧。

“萧崇琰不会是西境剑宗的剑主。”

景帝轻笑一声,却没有再看脚下跪着的五皇子一眼,只是又看向那不断循环的留影石,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与海外大陆关系密切,出身东璜王朝萧氏皇族,还有万辰星与落河剑法明明身体病弱几乎根本不可能修行,剑道修为与境界却又一日千里,就像是为天道所钟爱,天生便该踏上大道的人那般。

这个于数月前凭空出现的萧崇琰,身上有着太多的未解之谜。

如今整个沧澜大陆,都以为萧崇琰是应运而生,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出现的天才。

但对这个始终高居帝位,冷眼旁观多时的中洲皇帝而言,萧崇琰的出现背后,却有着更深的意味。

这个叫做萧崇琰的少年,身上所表现出来的种种特质,实在是太像一个人。

那个于千年前亦曾大放光彩,几乎盖过其他所有天才光芒的沧澜第一人。

北地魔君萧翊。

也是与景帝,这位中洲皇帝曾有过半师之谊,被景帝视作帝师般的存在。

“老师,我从不相信您会那样轻易死去而即便您真正陨落,也必定早将一切都计划好”景帝轻声开口,声音被术法封闭在高台上,没有泄出分毫,“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人能真正看透您”

“那么萧崇琰,你究竟是谁”

你与他那样像,却又那样不像。

你和那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你会是那个人为沧澜大陆留下的最后一记神仙手吗

“景宣。”

片刻后,景帝终于将目光从留影石移开,转向下首依旧跪伏在地的五皇子,看着对方不自觉绷紧身体的模样,神情顿时有些厌倦。

“你之前在落河学府和秦柯然之间的那些小把戏,我都可以放下。”

景帝漫不经心地开口,目光落在脚下颤抖更为剧烈的少年身上,带着种仿佛在看宠物亮爪子般的纵容,丝毫不以为意。

“这次沧澜试,由你带队,替我看看那个萧崇琰究竟是什么人。”

景帝语调轻缓地开口,话里的意思却极深,背后的意味让人不寒而栗。

“记住,你还活着,仍是我中洲皇朝尊贵的五皇子,是因为你对我还有用。不要让我失望,明白吗”

“是,儿臣遵旨。”

跪伏在地的五皇子颤声开口应下,在景帝惩戒般释出的威压下脸色惨白,身形摇摇欲坠,却硬生生跪在原地,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高台上有衣物摩挲的声音响起,渐渐再无动静,景宣跪伏在地又等了很久,直到殿内再无任何声音传来,景帝的气息也消散之后,这才艰难地站起身。

这位在中洲王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五皇子,被视作人族第一天才的少年,抬首时神情间一片灰败。

他能明显感觉到景帝对那个萧崇琰的兴趣,这种兴趣并非从此次东璜宫变才开始,而是从更久之前。

几乎在萧崇琰现身于落河之后,景帝便已经在关注这个少年。

一个貌美惊人,却柔弱无力,只会躲在他人身后的废物。

景宣也是从那时起,发觉景帝看向自己的目光变了。

越来越失望,越来越厌倦,越来越不在意。

他就像是一颗已经被主人厌倦的棋子,一时之间尚且找不到替代品而已,但终有一日会被取代。

等待他的结局唯有被抛弃。

而在如今的中洲王朝,当一个皇子被景帝厌弃时景宣想起排序在自己之前的那四位皇兄的下场,只能在心里拼命告诉自己

绝对,绝对不能再失手。

他不愿就此跌落高台,落进泥地,成为人人可以践踏的失败者。

所以数月前他才会冒险进入落河,与那个来自北地的青衣女修秀禾联手,向东璜王朝的东郡王释出善意。

他需要来自东璜的支持。

但如今秦柯然失败了。

景宣自然也失去了东璜王朝的助力,甚至已经与萧崇琰结下了生死大仇。

而今日景帝的那句话,显然是对自己的一个警告。

景宣深吸口气,整了整衣袍,扬起下巴,露出一贯的高傲神情,稳稳当当向殿外走去。

他看着两侧高高的宫墙,以及身旁不断向自己行礼的宫人,知道沧澜试便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无论那个萧崇琰是谁,他都必须赢过那人。

或者说,为了一劳永逸,永绝后患

他必须在这次沧澜试中

彻底毁了那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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