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会议室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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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

王梓明判断不出是谁，因为他们不说话，只是撕扯在一起，出急促的喘息声和女人透不过气来的呜呜声。然后是钥匙的哗哗声，皮带扣的咔哒声，拉链拉开声，衣服一件件扑扑地扔在了会议桌上。最后，一座大山轰然倒在王梓明刚刚起身的沙上，那沙猛地向墙上一靠，差点把他挤死。

你轻点……不行不行，你让我起来，你从后面进。

是杨秋香的声音。杨秋香和王梓明同在工程部，平日在一个办公室办公。

不是不行，我喝酒有点多了……

是梁仲秋的声音。梁仲秋是公司副总。

王梓明平时总听其它部门的人说，梁仲秋和杨秋香有一腿，但从来不相信。梁仲秋主管公司的人事，待人谦逊和气，一点副总的架子都没有，对待下属也很热情。偶尔来工程部，总是和王梓明说话，基本上不理杨秋香。杨秋香丈夫不在本地工作，虽然有时候爱装嫩耍俏摆阔气，但看不出对梁仲秋有什么好感，倒是看到唐小梅总酸溜溜的。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

杨秋香的叫声慢慢大起来，同时传递到沙上的力量也越来越大，王梓明不得不背靠着墙，双手用力撑着沙背，做俯卧撑似的。

杨秋香大叫：用力！用力！

王梓明赶紧加大了力度。

一场暴风雨过后，三人都疲惫地倒下了。梁仲秋和杨秋香纠缠着倒在了沙上，王梓明一个人倒在了沙后面的旮旯里。

沙上的两位气喘吁吁，王梓明也应该是气喘吁吁，但他不敢，他紧咬嘴唇，在肚子里调整着气息，生怕出一丝声响。

梁总，咱公司什么时候调整干部吗，怎么总是干打雷不下雨啊。杨秋香嗲声嗲气地问，声音的含糖量起码三个加号。

快了快了，已经研究过两次了，马上就要定了。怎么，着急了，我的小香香?

王梓明差点呕吐。

讨厌死了，我这次到底有没有希望嘛……你轻点捏。杨秋香继续嗲。

这还用问，有我在，工程部副部长这个位置铁定就是你的。这个我已经跟周总和其他班子成员打过招呼了，周总对你也很欣赏，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杨秋香心花怒放。一心花怒放她就说出了三个字：我还要。

沙后面的王梓明心想，邪了门了，这女人怎么都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

这三个字对五十出头的梁仲秋来说，同样也是闻风丧胆。他连连说到：不行不行，我已经不行了，改天改天。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可舍不得你这一身的地肥水美。

杨秋香意犹未尽地说：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算了，我就忍忍吧，穿衣服走人。

梁仲秋说：你先走，咱俩别一块，省的让人看见。

杨秋香边穿衣服边说：哼，敢做还怕别人看见。

等这两个人都走了，王梓明才满头大汗，灰头土脸地从沙后面钻了出来。双腿麻木的不能站立。他扶着沙，一边伸胳膊伸腿地舒展着，一边狠狠地骂到：日他先人，老子今天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沙上一股子香水味和腥味。他换了个沙，重新躺下来，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

王梓明迷迷糊糊醒来，窗外的天空已经灰白。他睁眼看着会议室的天花板，有点奇怪自己怎么会躺在这里。不过随即唐小梅那上下舞动的身体和她屁股下面那一双黑毛腿就来他脑袋里报到了，随后是杨秋香和梁总两位。王梓明在心里骂了一声，拿开身上的沙垫子坐了起来。

头有点疼，鼻子有些不通。看看表，6点半。此地不可久留，他想。幸亏旅行包里有洗漱用品，就赶紧去洗手间洗脸刷牙刮胡子。头很乱，怎么梳也不服帖。干脆把头伸到水龙头下冲了冲，感到一阵冰凉的快意。梳洗完毕，他对着镜子看了看，除了眼睛有点浮肿，其它方面还行。于是他下楼走到了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