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箭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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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安全地方，华自闲噗通一声跪下：“多谢太妃前来相救，华自闲感激不尽。”定王妃笑笑，扶起华自闲道：“多大点儿事情，快起来，仔细别伤了膝盖。”
太妃突然问了句：“华今妩是谁？”华自闲依旧对这个名字免疫：“禀太妃，是我。母亲新取的名字。”
定王太妃看向华自闲身后的华家女孩们：“今天的今，妩媚的妩？”华自闲点头。定王太妃毫不客气，说了句：“这么多年，真是毫无长进！”
这句话说的是谁，不言而喻。华家姐妹心有灵犀，低头装没听见。太妃继续说道：“华自闲，你有一句话说得对。这人啊，手别伸得太长，伸到别人家的院子越俎代庖，不仅可恨，还不要脸！本妃才不会做这招人烦的事情！但是，华自闲，你今天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本妃都会如实的告诉你父亲！顶撞长辈，你好大的胆子，好大的本事！”
华自闲低头：“我知道错了。”太妃笑她：“现在知道错了？刚刚的勇气呢？行了，你们小孩子去玩吧！”
定王太妃不带走一片云彩，消失在小路尽头。定王妃上前摸摸华自闲的头：“乖黏黏别怕，虎子去找寄锦了。以后，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些为妙。”
定王妃离开后，华自闲问姐姐们：“这是被人笑话了？”华令光没好气道：“你还知道！刚刚多凶险，看你把老祖宗气的！要是耽误了晋宁公主的寿宴，我们全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华自闲赔笑：“才不会呢！兴庆侯太夫人又不傻！”华令光更生气了：“你还挺得意？”华自闲赶忙否定道：“不是，都是我的错！”
华令家上前：“五妹妹，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事，都是上一辈的事情，更不是你顶撞长辈的借口。你做得不对！”
华自闲倔强道：“她们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们！”华令禾问道：“不喜欢你的人多了去了，你还能挨个打回去不成？”
华自闲低头思考：“不喜欢就不喜欢呗，打回去好麻烦！”华令禾再问：“那为什么老祖宗不喜欢你就不可以？是羞辱感吗？伤害了你的尊严？”
华自闲点头承认：“我不喜欢太夫人看我的眼神，和看你们不一样，那是一种看肮脏物、腐烂物的眼神。四姐姐说，过去的事都是上一辈的事情。很显然，长辈们也并未走出去。”
对于过去的事情，姐妹们各有各的立场，相处之时，心照不宣，谁也不提。兴庆侯太夫人的出现，显然打破了姐妹们苦心维持的默契。
华令光绕开致命话题：“黏黏，那你可以不忿、不平，但不能置气。就算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为父亲、哥哥想一想。姐姐保证，以后再也不让你去兴庆侯府，去见老祖宗她们了！”
这话华自闲爱听：“真的？二姐姐说话算话？”华令光是有条件的：“本姑娘自然说到做到。不过，回家后要向父亲、母亲请罪。”
华自闲答应道：“好吧，我确实有不对的地方。”华令光高兴：“这才是我的好妹妹！”华自闲整理好情绪：“姐姐们去找太太吧，我去湖边转一圈。”
华令禾警惕道：“华黏黏，你又想做什么？将我们支走是什么意思？”华自闲冤枉：“我现在出现在太太眼前，不是找死吗？放心啦，云阳侯府我很熟的。宴会结束后同你们会和，姐姐们帮我说些好话！”
华令光根本不放心：“家家跟着她，等下你们去大姐姐那边。”华令家得令：“放心吧二姐姐，保证完成任务！”
华自闲挽起华令家的手臂：“四姐姐，云阳侯府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我带你去开开眼界！”华令家为难：“这样不好吧？”华自闲大包大揽：“没什么不好的，晋宁奶奶才不会生气！”
云阳侯家的揽月湖，为洛阳一景。是仅次于紫微宫九州池外，最大、最壮美的湖景。揽月湖旁，建有一处大广场，被假山叠石所环绕。
广场临湖处建有一楼，取名箭楼。登高远望，可将揽月湖美景尽收眼底。只可惜，箭楼并不是用来赏景的。
楼中陈设□□，湖中停泊靶船。站在楼中击向湖面，中靶多者为胜。属于寓教于乐的场所。今日寿宴，舞刀弄剑不合适，箭楼这边，自然是人迹罕至。
华自闲对箭楼很熟悉，华寄锦带她来过。陈家的射箭大赛，极为精彩。但让华自闲心心念念的，是箭楼广场四周的叠石假山，那可是捉迷藏的完美场所。
华自闲找来两只轿舆，拉着四姐姐，一路上嘴巴不停。华令家含笑听着，原来白园的生活，是这样的丰富多彩。
临近箭楼，隐隐传来姑娘们的争执之声。华令家停下轿舆：“都散了吧，黏黏我们去那边看看。”
这种热闹不好看呀，一个不小心，直接变成记恨对象，多个仇人，冤枉死了！华令家拉着妹妹寻声而去，华自闲万分后悔，没带个防身的家伙出门。
假山环绕，阴影密布。太阳照射不到的地方，幽暗丛生。“你们别太过分！”“我真不是故意的，选芳你要原谅我。”没什么变化的指责和绝无诚心的道歉，显然后者更加熟练。
听到“选芳”二字，华令家更加焦急。华自闲小声问道：“四姐姐你认识那位选芳姑娘？”华令家回答道：“二舅舅家的表姐。刚刚你也见过。”
哦，陆家姑娘，怎么没继承祖母、□□母的脾气？
陆选芳陆姑娘明显不善言辞，被步步紧逼，已经退至湖边，明显退无可退。华令家想冲过去救人，被华自闲拦住：“四姐姐稍安勿躁，我们两个小身板，也不是对面那两位姑娘的对手。这事吧，虽然很气人，但不能闹大对吧。要不然陆姑娘没法做人了！”
华令家着急：“你说怎么办？此处偏僻，就算外祖母来了，黄花菜也凉了！”华自闲指向箭楼：“四姐姐跟我来，我有办法。”
在华自闲的带领下，两人顺利跑到箭楼，快速找到相应位置。“箭楼四周，包括湖面，都是靶场。只要找到相应位置，就能对准确地点进行狙击。别看广场外围的假山有些复杂，在楼中看来，满是漏洞。”
华自闲边说边找到弩机。□□上膛，气定神闲。“我的力气不够，拉不动弓。这种弩机刚刚好。”
华令家更担心了：“太危险了，不会伤到人吧？”华自闲保证：“四姐姐放心，我箭法很准的，不比投壶差。再不吓跑她们，选芳表姐可就要掉湖里了！揽月湖水可不浅，选芳表姐会凫水吗？”
谁家娇滴滴的女郎君会凫水？天气虽然暖和了，呛几口水也够吓人的。选芳表姐那个脾气，被人见到如此丢脸的场面，不知该怎样哭了！
□□出膛，劈风破杀，气势足够唬人。长在锦绣堆里娇滴滴的小姑娘，哪里见过这种架势，尖叫惊慌逃窜。
华自闲还怕对方去而复返，箭弩一路追击，确保胜利成果。
比起惊慌失落、仪态全无的“道歉者”，陆选芳全程捂住脑袋蜷缩在角落。不叫也不逃，比鸵鸟还会自欺欺人。
“选芳表姐你还好吗？”陆选芳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更加缩成一团。华令家没办法，更加温柔道：“选芳表姐是我，家家。”
陆选芳这才抬头，呜咽道：“家家！”看见华令家身后站着的华自闲，硬是将后面的话都憋了回去。
这姑娘明显惊吓过度，华自闲缓和气氛：“选芳姐姐不认得这张脸？”陆选芳破涕为笑：“五妹妹？”华自闲点点头。
陆选芳好奇：“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华令家回答说：“黏黏调皮，带我来箭楼赏景。说这里是云阳侯府风景最好的地方。”
陆选芳将信将疑：“刚才的箭支？”华令家解答说：“是我们弄出来的。打不过，只能将她们吓走了！”
陆选芳已然惊魂未定：“多谢你们。”华自闲找出个小哨子，吹响。陆选芳脆弱的神经被触及：“你要干什么？”
华自闲说道：“当然是找人帮忙。选芳姐姐伤到腿了吧？我和四姐姐可没这个本事将选芳姐姐抬到箭楼去。”
不多时白鸽找来，抱起陆选芳，华令家在前面带路。华自闲断后，将散落的玉片、宝石、珍珠都整理好，拿上绣鞋，清理痕迹。
箭楼中，华自闲查看四周，确保没有闯入人员：“选芳姐姐可要牢牢记得楼中景观。你与我和四姐姐，心有灵犀途中巧遇，一起来这箭楼玩耍。途中不慎摔伤了腿，可从来没遇见过谁。还有箭楼中机关重重，你是被吓到的！”
陆选芳担心：“送你们来的那些人……”华自闲保证道：“放心吧，都是云阳侯府的下人。等下我找陈四哥帮忙，云阳侯夫人定会帮忙遮掩过去的。只不过，这样一来，便宜那两个家伙了！”
陆选芳只想息事宁人：“多谢五妹妹了！”华自闲也不好多说什么：“洛阳城里还有这样不懂规矩的女郎君，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陆选芳只是笑笑，不说话。倒是华令家气不过：“哪里是怀王府尊贵无比的县主，简直是山匪过境，不知所谓！黏黏，我们可不能就这样放过她们！”
华自闲想了一下说：“两位县主想必很喜欢洛阳城奢华的生活。不如送她们去华阳观，沉淀一下浮华之气！”
这个主意好，华令家高兴：“打蛇打七寸，就这样办！选芳表姐觉得呢？”陆选芳犹豫：“毕竟是宗室县主，如何送她们陆华阳观？”
华自闲觉得很简单：“不是有皇后嘛！洛阳城里最不缺道观，随便找个理由，为皇家祈福，多大的荣耀！我也会请定王太妃和晋宁奶奶帮忙的。还有法冲真人。”
华令家犹豫：“总是麻烦定王太妃不太好吧？还有晋宁公主，云阳侯府沉寂多年，还是小心为妙！”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