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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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露的荒地上岩石林立，诡异的“白蛇”吸引着众人的视线。
一支苦无飞射而至，顺着眼眶狠狠没入……
没有一丝一毫变动，“白蛇”依然维持着诡异的外形和姿态。
应该是死了没错吧……确认了对方再无翻盘的可能，这才放下心来的鸣人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尸首”。
这能算是个什么……东西？
人类的头颅，蛇样的身躯……“白蛇”是一条人首蛇身的硕大生物。金黄的蛇类竖瞳，暗紫的狭长眼影，苍白的皲裂面容，乌黑的狂乱长发……它的头颅肖似异化的大蛇丸，身躯却是由密密麻麻的细长白蛇盘曲交错而成的。
难道……这才是大蛇丸的真面目？
尽管鸣人对于目前的情况接受良好，但他心中的好奇和疑虑却有增无减，那一位“木叶三忍”真的死了吗？
“嘶～”静音倒吸一口凉气，她已经完全跟不上事情的发展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处于恍惚状态的自来也和纲手也回过神来。
“该死，那个家伙真是越来越变态了……”纲手一边面露嫌弃道，一边靠近“白蛇”，作为一名医疗忍者，她能从尸体上获得更多的情报。
“应该还留有什么后手吧……他那个戴眼镜的心腹不是趁机溜了吗？”自来也说的是先前药师兜借着烟雾遁走的事，尽管表面上总是嘻嘻哈哈，但他一向粗中有细。
如潮水一般的疲惫袭来，静音的身体不由晃了晃，但她还是咬着牙站在纲手大人的背后。
查克拉手术刀，莹绿光辉不断挥动，细长白蛇血溅五步……纲手专心致志地翻看着“白蛇”的尸首。
“这确实是大蛇丸的查克拉。”纲手的眉头不由地紧皱，每一个忍者的查克拉都是具有唯一性的……难道那个自视甚高的家伙真的完了？
鸣人听懂了纲手的判断，不过……就连秽土转生那种召唤死者的禁术都存在，纵使这条“白蛇”真的是大蛇丸的尸首，也不能代表什么。
“嘛，不要那么担心，就算他真的没死，这段时间估计也够呛了……”自来也语调轻松地安抚着众人的情绪，比起大蛇丸，他现在更加担心鸣人的状态……
自来也的话不无道理，静音拨动的心弦也终于不再争鸣……心神一松，静音再也支撑不住。
扑通～～荒地之上，黑发女子一头栽倒。
夕阳西下，短册城的民宿之中。
黑发女子躺在床上，一张脸染着不正常的红晕，时不时地发出不舒服的呜咽……哗啦～守在床边的纲手拧动着手中的毛巾，滴落的水珠汇入水盆中，她将尚还湿润的毛巾搭在静音的额头上。
“只是普通的发热，没有太大问题。”纲手的心中也松了一口气，静音倒下的那一刻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凉了。幸好对于身体素质十分强悍的忍者而言，发热并不属于严重的疾病，更别提这里还有一个传说中的医疗忍者了。
“那就好，这段时间真是难为她了。”坐在一旁的自来也感慨出声，这几天来发生的事情可不轻松……跟随着纲手这种令人操心的家伙，对于静音的身心而言都是痛苦的折磨吧。
“打住……鸣人的伤口呢？”纲手的语气不由地柔和了下来，毕竟从得知的情况来看，鸣人也算是她的半个“恩人”了。
“唔，那小子可是九尾的人柱力……早就已经愈合了。”尽管对于鸣人还有着一些担忧，自来也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哈哈，他可比我们那时候强多了，”纲手似称赞似调侃，“或许将来会名动忍界哦。”毕竟算一算年龄，那小子也才十二三岁的样子，再加上他的身份背景和体内的九尾之力……可谓是充斥着无穷的可能性。
鸣人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自来也的心思活泛了起来。
“怎么了？露出这种猥琐的笑容。”
“……”
“……”
“咳咳，没什么，要回木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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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悬，短册城中万籁俱寂。
躺在床上的自来也翻来覆去地折腾，他想起那个所谓的预言，想起鸣人真正的身份，想起纲手赞赏的戏言……他偷偷地盯着另一张床上的金发少年，思考着明天到底要不要开口……真麻烦啊，自来也不由地长吁一口气。
“……什么事？”自来也的动静越来越大，“熟睡”的鸣人不得不睁开了双眼。
自来也只好装模作样地问道：“咳咳，我说你今天使用的那个忍术不会是？”
“……”
“……”
“风遁·螺旋丸，”尽管有一些无语，鸣人还是肯定道，“勉强掌握了。”
对于鸣人而言，只有战斗之中能够随心使用的忍术才能算是完全掌握……而这一次他取了巧，因此只能算是勉强的程度。
能力、资质、心性，鸣人确实是一块上等的璞玉，也许……自来也的脑海之中晃过鸣人战斗的画面，那种违和的戾气……
“你要做我的弟子吗？”自来也激情发问。
鸣人沉默了。
“我可是三忍之一，忍体幻全面发展，精晓通灵之术和头发……”自来也说到这窘迫地咳嗽了两下，“咳咳，精晓通灵之术和仙人模式，绝对是个好师傅。”
“仙人模式？”鸣人眯了眯眼，“你和一尾的那场战斗吗？”
“嗯嗯，”自来也出声诱惑，“怎么样，想不想当我弟子？”
鸣人再次沉默了。
“……”
“……”
两次无言的沉默扑灭了当事人的激情，自来也一脸受伤的表情，虽然他刚才是有点冲动，但是鸣人连想都不想就拒绝……好歹也是名动忍界的“木叶三忍”之一，他不要面子的吗？
“抱歉。”鸣人尽可能地委婉回应，没有付出就得到回报，他怕将来偿还不起。
“……”
“……”
“哈？我也就是随口问问而已。”自来也逞能道，他一把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不需要犹豫……鸣人告诫自己当做无事发生。
小混蛋……受伤的自来也咬着被子心中哭诉。
尴尬的气氛之中，九尾的人柱力阖上了双眼。
夜半时分，“梦”来到了世间。
洁白的天地一层层渲染，墨黑的线条一道道勾勒……漩涡的标志悄然地成型。
鸣人这一次来到了“下水道”。
上方的金属管道纵横交错，脚下的透明液体湿滑黏腻……周边的空间熟悉而又陌生，这是鸣人第一回降临的地点。
自从“直面”那只尾兽之后，他就没有途经过这里了。
脚步一声声地响起，水花一朵朵地溅起……尽管对此不明就里，鸣人还是跟随着自己的内心再度迎接命运的安排。
后方的封印世界空空荡荡，身前的金属门扉坚不可摧……身处的时间短暂而又漫长，这是九尾数年来禁锢的地点。
没有“遇见”那个小鬼之前，祂也只能盘踞在这里了。
竖瞳一丝丝地睁开，长尾一条条地展开……百无聊赖地无聊中，九尾抱着自己也弄不清楚的心理等待命运的捉弄。
嗡～蔚蓝与赤红视线相撞，好似有奇异的嗡鸣之声交相响起一般。
“九尾，考虑的……怎么样？”鸣人指的是关于双方建立合作关系的探讨。
“……”
“……”
“当然是……不同意，小鬼。”九尾就像是戏弄一般地否决了鸣人的方案。
“那要……打个赌吗？九尾。”鸣人却好似早有预见一样，他不动声色地接着提议道。
“打赌？”
“没错。”
“哈？小鬼，什么……赌约？”九尾来了兴趣，祂还以为鸣人不会做这类没把握的事。
“五年的时间……我会找到安然分离彼此的方法，而你需要无条件配合。”之前的合作是鸣人三年之内“寻找”方法，九尾“应付晓组织”，现在的赌约是五年之内“找到”方法，九尾“无条件配合”……难度系数和麻烦程度提升了不知几倍。
“愚蠢，我还以为你会更聪明的……”不考虑五年之内找到安然分离彼此的方法，九尾觉得光是能提出无条件的配合这一条，鸣人就是在自寻死路。翻腾的赤红查克拉涌现在九尾的周边，那是一种针对鸣人的无声威胁。
“如果五年之内我没做到，那么……”鸣人的声音依旧是不急不缓。
“……”
“……”
“怎样？反正又会是些无关紧要……”九尾的面上露出了一些不耐。
在这样的情况下，鸣人面无表情地开口了。
“我会从门扉之外踏入门扉之内……”
“……”
“你明白我的意思。”多亏了最近学习的知识，鸣人才真正理解了九尾的处境，高大的“门扉”象征着尾兽的“封印”，一旦身陷其中，人柱力便相当于交出了一切——鸣人和九尾赌的是这具身体的所有权。
“……”
“你应该有办法驱使这具身体吧……”
对于九尾而言，这是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
“怎么？你不敢接受吗，九尾？”鸣人的眼中透出了一丝狠戾。
“……”
“……”
“不敢？你可不要后悔，小鬼。”九尾咧出了一个凶戾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