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隐瞒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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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凌云收到父亲的来信后，趁着周末去看凌雨，其实父亲不给她写信安顿，她也都想着是该去看看凌雨能不能适应外面的环境，打工挣钱多少都不是重点，她知道父亲没有爱钱到让凌雨去拼命。
凌云和她宿舍的一个姐妹，带着父亲给的凌雨地址，周末去找凌雨。
两个女孩子穿梭在省城的大街小巷，每条街都是陌生的，走的越远她们就越担心回去的路。一路上坐公交车，步行，四处打听，碰碰撞撞的总算是找到了大概的位置。
最终凌云停在一个破败不堪的大厂子里，看不到多少人，但有生产的迹象，他们打问着锅炉房在哪，厂里的工人给凌云说了个大概。
寻着指路的方向，凌云找到了竖着高高大烟囱的锅炉房，烟囱冒着浓烟。什么锅炉房一年四季都得烧啊，凌云自己在心里问。
进了锅炉房的门，凌云把嗓门放大喊着凌雨的名字，没有人答应，倒是有个正在给锅炉里送媒的大叔停下了脚步走向凌云。
“你们是来找凌雨的吗？”大叔问。
“是的，他今天没干活吗？”凌云问。
大叔想了想，前几天凌雨刚打完架，脑袋缝了针，这才几天时间家里的人就找来了？他打量这凌云，一身读书气，稚嫩女娃一个。
“你们在这等等吧，我去给你喊喊看在不在。”大叔说，其实他是想去给大伙通个信，别因为凌云的到来又火上浇油，况且他也判断不出凌云是什么来头。
“看样子就是个学生，没啥事吧？别告诉队长就行。”锅炉房里今天干活的人讨论着。
凌云见半天没反应，就带着姐妹往锅炉房后排走，后面有一排平房，是工人们的宿舍，宿舍可不像凌云学校的宿舍，进去全都是大通铺，就是个废弃厂房改造的而已。
“凌雨，凌雨！”凌云继续扯着嗓子喊。
凌雨在自己的铺上休息，听到有人喊他，还是这么熟悉的声音，都忘了自己的脑袋上还绑着扎带。
“这呢，姐，我在这。”凌雨起身朝姐姐挥手。
凌云身后跟着一群人，看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
等凌云走近，凌雨看到姐姐被吓着的表情，才意识到事情可能有点复杂了。
“凌雨，你这头咋了？咋回事？”
凌云上前把凌雨的头勾下来，仔细观察着。
“不小心起的猛，一下子在锅炉上给磕着了。没事的。”
“我才不信，我就是学医的，你这缝了这么多针，什么东西能让你磕成这个样子？”
“就是被磕的，不信你问后面我的工友。”
凌云转身，身后围着的工友都点着头应承着。
人多热闹起来了，凌云也不好意思当着大家的面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拉着凌雨就往他的床铺走。
“你看看你的铺，就是个猪窝，爸写的信来了，这才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就担心的不行。”
“刀子嘴豆腐心，他就是那样。家里都好着呢吧？凌风是不是又调皮了。”凌雨问。
“那是，爸说凌风现在鬼点子多得很，是真的调皮啊。你也真是的，出来一个月了，也不知道给爸写个信，你来省城的时候，我都把寄信的地址告诉你了啊。别看爸一天严肃的样子，其实操心你和我比操心那么小的凌风还多呢。”
“我不是不写，我是等着第一个月的工钱发了，给他一起寄回去呢。”凌雨又点委屈地说。
凌云听着眼前这个大男孩说出来的话，
心里不是个滋味，既为这个越来越懂事的弟弟感到欣慰，又为凌雨承受着他这个年龄不该承受的现实压力感到不公，虽然说男女有别，看着自己的弟弟每天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用稚嫩的肩膀贩卖着苦力，就开始怀疑自己一直读书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凌雨是家里的长子啊，理应家里的一切都以他为主，而自己花着家里的钱，在学校里过着学生生活，真是于心不忍。
“你这么说嘛，还算是有点良心，想的对着呢。给姐说说你第一个月挣了多少钱的工钱啊？”凌云从怀疑凌雨的脑袋中走出来了。
围在周边的工友听话听音算是听明白了，也为凌雨能圆个慌把事实给压住舒了口气，逐渐都散去了。
“给你介绍下，这是我的舍友，你叫姐姐就行。”
“姐好！”
人不多了，凌雨从自己上着锁的柜子里拿出第一个月的工钱，“第一个月少，不多，就两百多。”
“两百多啊？你小子不错啊，就是以后别把自己的脑袋弄破了就更好了。干啥事都不知道多小心点。”
姐弟两聊着的时候，带着凌雨的表哥也闻讯过来了。表哥要年长凌云和凌雨近一轮，这也是为什么凌有仁能放心让凌雨跟着他的原因。
“啥时候过来的啊？刚我忙着呢，听前面的工友说有人来找凌雨了，我就过来看看。”
“来一会了，过来看一下凌雨，我爸在信里担心得很。我过来看看。”
“哦，你们来的刚好，这会中午，我带你们去吃点东西。”表哥说。
“不用了，多破费啊。我们过来转转，这就走了。”
“来都来了，就把饭吃了，正好这几天发工钱了，请你们去吃个好吃的应该呢。”
表哥盛情难却，凌云无法拒绝，带着自己的舍友就一起去了。省城的牛肉面好吃，四个人每人一个大碗，钱是表哥掏的，凌雨兜里也有自己的钱，又给大家一人点了一份小菜。
饭间，凌云问起了凌雨脑袋的事，表哥很淡然的说打工哪有没有矛盾的地方，话一出嘴，眼神一撇看见了凌雨在旁边挤眉弄眼，就明白自己把话说错了。
凌云心细，迅速就捕捉到了表哥话里的信息，再看看低着的凌雨，瞬间就明白了凌雨这脑袋不是自己磕的，当着三个人的面，她也不好在凌雨跟前刨根究底，如果不是自己磕的，那伤口可不小呢，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吃完饭，凌云再次叮嘱凌雨要自己照顾好自己，休息的时候可以去学校找她，两个人多联系。
临走时，凌雨把崭新的两张十元钱塞到了姐姐的手里，凌云拒绝，凌雨却说：“接，这可是我挣的第一笔钱，得跟你分享，你就拿着吧。”
看着弟弟，凌云强忍着自己激动的情绪，把钱收起来就和舍友离开了。等再看不见凌雨的时候，她的眼泪哗哗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