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嬉笑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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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儿紧紧盯着对面那位笑的一脸悠闲的男子,方才颇为豪壮的问话似乎还在厅堂里回荡。
“美人计?呵呵。”他眼中笑意更浓,面上带了一丝有趣的表情,“听陶儿姑娘这样说,连在下都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有什么阴谋了。”
“哼哼,想骗本姑娘,没那么容易。”陶儿仰首嘟着嘴,叠了臂在桌上支着,目光故意带了一丝鄙视瞧着他道,“若不想接下来尝到本姑娘‘三寸不烂之舌’的轰炸,便乖乖的交代,少跟本姑娘周旋!”
从缘兀自欣赏了一会儿她一副小白兔威胁大灰狼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
他似乎并不急着回答。只见他一摆衣袖,右手从桌上碧绿的笔筒中取出一根狼毫,左手利落的抽出一张洁白的宣纸,接着用笔端迅速推移开墨盘的盖子,使圆润又颇显锋利的笔尖饱蘸浓墨后,手腕轻动,两字正楷便行云流水般浮现在纸上。
一连窜的动作令陶儿瞪大了眼睛,甚至她都忘了继续摆出威胁的姿态。还没等她将那些娴熟潇洒的动作看够,那张软纸便轻飘飘的飞落到了她的面前。“从缘?”她看着那两个颀长潇洒的字迹,愣了愣,“这名字倒挺适合你。”
她又细细品味起那漂亮的笔法,那字亦浓亦纤,无乖无戾,亦中亦侧,不燥不润,是人看了都不由得心悦诚服。
欣赏了一会儿,瞧他不再往下说明,陶儿心思转了一转。
看来是这个名字就应该能显露出他的身份。陶儿抬了抬眉,低头思忖。没事,她虽穿越没多久,对朝中事物了解不多,但她大可以到民间打听,她就不信无人知道从缘这个人!这样反而更不容易让人怀疑她是郡主呢。
“那你进宫……”她微微眯了眼继续追问,她很想听听他这样施施然成为面首的解释!
“陶儿姑娘又认为我会有什么打算呢?”他又开始笑着反问,“我如果说没有,陶儿姑娘会信么?”
“自然不信!”陶儿斩钉截铁的回答道,有些愤愤,“我又怎么能猜到你的心思?我现在只不过斗胆想把你的阴谋转化成阳谋罢了,反正这对你来说应该没什么关系,不是么?”
“姑娘竟然一口咬定在下心有阴谋。”他微偏了头,忍住笑意,眸中更亮,“在下不知何故。但若从某的解释陶儿姑娘一直不信,在下还有必要继续说下去么?”
“你你你……”陶儿气结,手中一紧,差点把宣纸抓破,她赶忙放下纸张,抬首接着指责道,“你胡说!若无阴谋,你怎能这样心安理得的进入郡主府……你,你怎么能……能这么随便?”
说罢,她便再次脸红,原来绕了绕去,自己心底下一直强迫自己认为他有阴谋,是因为不愿承认他这样轻易便接受了成为面首这个事实,若郡主要不是她呢?难道他丝毫不介意他人的任意玩弄?
“郡主难道并不希望这样?”他带了一丝莫测的笑柔和的望着她。
“这……谈不上我希不希望!”陶儿立马抗议不满道,“而问题是在于你……我不相信你会这样随便的轻贱自己!”
从缘望着她通红却满是坚定的面庞,眼眸深处转过百般神色,心中也为她刚刚的认定而微微的触动。
“谢谢你的相信。”他最后微低了眼眸,静静说道,“我的确不会随意轻贱自己。但陶儿姑娘可知,我若稍有违抗,后果将是如何?”
陶儿听及此,忘了刚刚的羞窘,眸中闪过一抹恍然,“难道会有更多人牵连……”
“不错,若稍有违逆,视为抗旨,满门抄斩。”他望着身子微震,继而满脸不可置信的陶儿,微微苦笑了一下,“所以在下还不如随遇而安,陶儿姑娘放心,宫中之人奈何不了我……何况,宫中尚有一些事情需要查清。”
……
陶儿现在很烦,她不知道对待从缘要怎么办才好。
自从陶儿隐约明白了自己对从缘的在意后,心中便忍不住慌乱起来了,就连再想说话心脏都会跳的不受控制。
此时此刻,他们依旧坐在桌子的两角,看着书本。只不过一个是潜心专研,一个是摆设掩饰。
自己对他的怀疑还有么?
应该是有的。心底一个声音悄悄回答说,不是完全不存在,但至少不再是提防,反而有了一丝亲近和依赖的感觉……等等,依赖?
陶儿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抓耳挠腮,难道因为人家即将成为她的面首,她现在便开始内心起了宠恋?
天!她怎么可以这么龌龊?
正在陶儿在那里神情变幻莫测,暗自抓狂时,从缘并不是完全毫无察觉。
他只是微微有些奇怪,对这个时而呆呆愣愣,时而精灵古怪的丫头,他总是捉摸不透。
她真的是七郡主么?
似乎与传言中有那么点相似,但却有不少出入。
不可否认,他与她相处时有着从未有过的轻松,那种愉悦的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
本认定即使进入朝中也不会与七郡主有太多瓜葛,此刻心思却微微有了动摇,什么东西开始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神思只是略微一动,但很快便又平静下来,再次沉浸在了医学著作之中。
就这样,不知过了又几个时辰,陶儿突然想起她遇刺中的一些细节,不由得皱了皱眉,觉得应该立马告诉从缘这个线索。然而她腮帮子鼓了鼓,却怎么也出不了声。
一来她没了之前的勇气,二来又不好意思打断人家。
她小心翼翼瞄了一眼对面的从缘,又立马垂下眼去。
这事等到以后再说也行吧……
“又有什么事情,现在说吧。”那人再次预先料到的样子,淡淡开了口道。
“呃?”陶儿这回是大大吓了一跳,“你……你到底有没有在专心看,怎么总是知道我的动静?”
“你说呢?”他微微一笑,继而合上了书,“其实这本书我很久以前便读过了,如今只是想再温习一遍。话说回来,陶儿姑娘可是又想到了什么要紧的事来审问在下?”
“谁……谁审问你了。”陶儿眼神躲闪着,口齿也不如先前流利了,“呃,我有正经事要跟你说。再不说可能会有更多麻烦。”
听到此,从缘眸中渐渐浮现一丝肃然,“哦?”
“是这样。”陶儿定了定神,把精力集中在她思索的问题上,“之前劫持我的两个黑衣人,他们把我拐到荒郊野外,逼问我一个奇怪的东西的下落。”
陶儿顿了顿,那凶神恶煞的面孔仿佛又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让她如坠入冰窖之中,通体寒冷,“他们问我——苍茫剑,是不是在我的手上。”
“苍茫剑?”从缘微微皱起了眉头,眼中盛满深思,“天祝的开国之物?”
“天祝国的……?”陶儿讶异道,“我连那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说那是在我手上?”
“苍茫剑……怎么会寻苍茫剑?”从缘似是颇为不解,“苍茫剑早在三百年前便被铸剑师房渊焚毁,如今怎又有人寻它?”
接着,他又眸光一转,“方临之既然目标同劫持你之人相同,也许这一切都和你的手链有关。”
“啊?”陶儿吃惊道,“我的手链一共有三串诶,又怎么会和那什么剑、开国之物扯上关系?而且,我是未央的郡主,他们向我要也太不靠谱了吧?”
从缘看了她一会儿,直看的陶儿脸更红,他似是觉察到了陶儿的变化,微微一愣,别开眼去,最后说道,“这其中一定有蹊跷。待一会儿我飞鸽传书予沈羽,想必他会查出什么。”
“……”陶儿一边自责的稳定心神,一边吞吐道,“沈大哥?他叫沈羽啊,情报局的?”
说完她便嘿嘿的笑了起来,“不用查,猜也能猜出几种可能,这个手链呢,信物、开启机关的密钥、提供线索的工具……呃,无外乎这几种。”
她可没少看过那些悬疑小说哦。
说到这里,她眼睛一亮,想到便做到,一把将饰物拿了出来,“现在就可以排除一下,先看看有没有提供线索的可能!”
“提供线索?”从缘看着她一连串的动作,目中又升起了一丝趣味,这丫头,又开始出人意料之举了。不过,刚刚对于手链用途的说法倒是颇为全面呢。
陶儿这边已经开始忙开了,她全神贯注的挨个瞅着手链上的玉珠子,口中也不停道,“看看有没有什么缝隙啊字迹啊暗格啊什么的,说不定里面就藏了一张藏宝图呢!”
她越说越兴奋,“又可能是这手链的制材产自什么地方,也许那个地方就有什么线索……”
“这一点,其中那个沧海白玉手链可以排除。”从缘笑着说,“那个是堪舆三年前进献朝廷的,宫女几乎每人佩戴。”
“啊,那这个就不是了,既然是堪舆的千机阁人来袭击我,他们怎么可能来要自己送来的东西?”她一边喃喃道,一把撇开那个沧海白玉的饰物,一边仔细观察着另外两个手链,“这个灰色的奇形怪状的倒是有可能……诶?”
她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你们是不是凭那个沧海白玉来肯定我是宫里人的?那……你们又怎么知道我是郡主的?”
“这个,除了观察加以肯定外……还来自于宫里的消息。”从缘瞧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说。
“又是那情报局的沈大哥搞到的?”她有些不平,“哼,算那小子还有两把刷子。”
她可没忘了他咄咄逼人问自己方临之的事情,此仇不报非君子!
“关于手链中有什么暗格的话,就不用考虑了。”从缘手指敲了敲木桌,幽幽说道,“我已经看过,并无任何机关。”
“喂,老兄。你也太不厚道了吧。”陶儿这才想起他是懂暗器的,遂悻悻的放下了手链,顺口不满道,“就知道这些饰物在还给我之前你们一定动了手脚,人家的东西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乱碰,还研究呢!不怕我怀疑你们已经把苍茫剑独吞了吗?”
“我若独吞,现在还用得着坐在这里和你一起研究吗?”从缘眨了眨眼,含笑道。
“切,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陶儿自然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他的人品,知他绝不是为一己之私利参与这一切,但嘴上仍不愿有丝毫退让。
从缘只笑不答。陶儿不再理他,过了一会儿才抬起了头,拍了拍手链挑眉道,“本姑娘查过了,没有字迹。不过字迹要是微型的也有可能,就看你们有没有放大镜之类的东西了……”
“放大镜?”从缘奇怪道。
陶儿瞧了他疑问的神色,立马摆了摆手,快速带过,“就知道你们没有啦,真落后!”
“不过……老花镜加上近视镜总可以吧……”她微微嘀咕道,继而心思一转,大声说,“算了算了,不是有情报局嘛,就给他们查好了。刚刚本姑娘说的权当是提供帮助。”
继而,她望了望窗外将至中天的太阳,叫道,“啊,快到晌午了,我肚子都饿瘪了,早上只吃了几块昨日留下来的糕点。从大人,会不会下厨啊?”
从缘无语的摇了摇头,看来,境云先生离开的这一天,不会如想象中的那般无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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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雕细琢,玉汝于成!
懒虫不好意思红着脸说:上午也被俺睡过去了……所以,文文此时出炉!让亲们久等了!懒虫先自己惩罚自己两个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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