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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强扭的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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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禩眼皮一跳, 道“四哥,快别闹了。”

四爷胤禛淡淡的道“哦还是我闹了”

云禩“”便宜四哥不只是毒舌记仇,还特别傲娇。

云禩道“是我闹, 都是我的错。”

胤禛道“自然是你的错。”

云禩道“四哥,看在弟弟诚恳道歉的份儿上,快给我拿件儿衣裳。”

胤禛还是没有动, 道“我问你, 这次又是甚么卡片。”

云禩老实道“失忆卡”

胤禛道“任务给的”

云禩道“商城买的”

胤禛道“多少点数”

云禩道“200”

胤禛“”

四爷本以为是甚么珍惜卡片,结果是200一张的普通卡片, 当然了,因着四爷的任务总是失败,还要用点数来升级空间,所以200对于四爷来说, 其实也拿不出手。

胤禛又道“下次还敢不敢乱贴卡片了”

“不贴了。”云禩简直是能屈能伸的典范。

胤禛听他这么老实, 这才作罢, 把其他衣裳拿给云禩。

云禩因着胳膊上的伤口,发热了一日, 第二日一大早上便好了,又可以起程参加祭祀。

南镇的祭祀活动顺利结束, 云禩和胤禛一行人便押送着县官往京城而去。

一个县官而已,按理来说不会惊动康熙,但是问题在于铜山的案件是云禩和胤禛破获的,再有就是, 这个案件牵扯到了老三胤祉。

康熙听说了这件事情, 勃然大怒,立刻将人招到乾清宫,又把老三胤祉叫过来对峙。

县官颤巍巍的跪在乾清宫的地上, 他从未见过这么大的排场,此时吓得双膝瘫软,跪在地上动弹不得,一个劲儿的磕头,大喊着“饶命饶命啊皇上饶命”

康熙嫌他嚷得人心烦意乱,冷声道“堵上他的嘴”

“是”

侍卫们冲上来,将县官的嘴巴堵上,没过多久,老三胤祉便来了。

三爷从外面走进来,规规矩矩作礼,道“儿子给皇阿玛请安。”

云禩和老三接触的并不多,今儿个才正正经经的打量起老三来。

三爷胤祉平时为人很低调,他的排行虽然靠前,但是京城之中谁都知道,有大爷党,有太子党,唯独没有老三的党派,老三不热衷于夺嫡,独独爱见读书,是个十足的书卷气文人。

只不过别看老三喜爱读书,但他也精于狩猎,老三的骑射功夫一流,曾经和康熙比试过,留下来的记录是不分伯仲,足以说明老三的武艺也是一流的。

日前在康熙的寿宴上,云禩见过老三一面,但也是匆匆一面,老三从来不炫耀,做事儿也低调,整个人默默无闻,似乎还是有意默默无闻,所以并不突出。

如今在乾清宫的大殿上见到老三,云禩便细细的打量了一番。

这老三身量高挑,甚至微微有些瘦削,打眼一看便知道是个书卷气的文人,绝不会与甚么武人挂上关联。老三眉眼长相很温柔,但并不能说太出彩,样貌和他的为人一样,十足低调。

若是普通人,也就信了老三是个低调之人,但云禩可是“外来人”,自然知道九龙夺嫡之中,老三也是关键人物。

老三完全不像表现出来的如此低调。他如今和四爷胤禛一样,都是太子党,与太子的关系十足亲厚。是太子党,但又不是太子党,老三聪明就聪明在这一点子上,他与太子走得很近,却从来不让人说是结党营私,因着老三知道,康熙最讨厌的便是朋党了。

在太子被废的时候,康熙勃然大怒,找来了老三对峙,说老三助纣为虐,但是老三却说道的头头是道,把关系撇得清清楚楚,康熙因此觉得老三并非朋党,免除了老三的祸事,反而是复立太子之时,因着老三与太子走得很近,所以连同被“升了官”,得到了便宜。

看得出来,老三很会做人,无论在父亲面前,还是在兄弟面前,都很会做人。

云禩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老三,很快收回了目光,站在一旁。

康熙冷哼了一声,道“你看看,这是谁,你可识得”

老三胤祉打量着被堵住嘴巴的县官,细细的看了看,摇头道“回皇阿玛,儿臣不识得。”

“唔唔唔唔唔”县官嘴巴被堵住了,使劲摇头,似乎还想说甚么。

康熙道“你不识得但是朕看,他却识得你来人,让他开口说话。”

侍卫立刻摘取了县官嘴里的布巾,县官立刻开口道“三爷三爷是我啊是我您快帮我求求情三爷”

县官一开口,康熙的脸色登时落得更严重了,道“朕就说,你不识得他,他却识得你说到底怎么回事,铜山的失踪案件,和你有没有关系”

“皇阿玛息怒。”老三胤祉给人一种温吞的感觉,说话也慢条条的,此时康熙勃然大怒,老三跪下来道“请皇阿玛息怒,若这名官员是铜山的官员,那儿臣是识得的。”

“现在怎么又识得了”康熙道。

老三道“回皇阿玛的话儿,儿臣的确识得一个铜山的县官,但是从未见过面儿。儿臣偶然机会下,听说铜山有一个爱民如子的县官,政绩斐然,愿意自掏腰包修路修桥,深得百姓的爱戴。儿子便想了,如此爱民如子的官员不可多得,只是呆在小县里,岂不是浪费了人才因而提拔举荐了该名县官,但是儿子从未见过这名县官,所以刚才说不识得,并非有意诓骗皇阿玛,请皇阿玛息怒。”

康熙道“也就是说,铜山的失踪案件,与你无关了”

老三拱手道“回皇阿玛,的确与儿子无关。”

“三爷三爷您救我啊您家里的歌女,还是我叫人送过去的,您现在不能见死不救啊皇上是您的阿玛,三爷您帮我求求情啊”

县官死到临头,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下子好了,歌女这两个字直接把老三拉下了水,任是刚才他说的话儿再好听,康熙一听,老三还收了赃官的贿赂,气的雷霆大怒,砰砰的拍着龙椅的扶手,道“混账东西甚么歌女”

“皇阿玛息怒。”老三应声跪下来,只不过这会子他再说息怒,已然来不及了。

康熙怒极反笑,道“好啊你就说,这件事情跟你有没有关系”

老三胤祉连声道“回皇阿玛,儿子当真与铜山失踪案无关,还请皇阿玛明鉴。”

康熙道“哦如此说来,你只是接受了县官的贿赂,利用方便之门,提拔了县官,是也不是”

老三跪在地上,垂着头,他一时也不知道该否定好,还是该解释好。

其实老三并非甚么好色之徒,毕竟老三可是王爷,比贝勒的级别还要高一等,他想要甚么样儿的美女不是上赶着倒贴上来完全不必在意几个歌女,但老三的的确确又是收了那几个歌女的,为的自然不是美色,而是“人气”。

老三表面上看起来对夺嫡完全没有兴趣,但实际上他也在暗中筹谋,在朝廷中暗中梳理自己的建树。老三知道,如今朝廷中都是太子和大爷的党派,他们的人脉遍布了天下,如果自己想要在皇阿玛面前现弄,必然就要从基层抓起,笼络一些有德的门客,让百姓们都称赞自己。

老三找到了一个有德的县官,哪知道这个县官根本是表面有德,内地里是个不折不扣,丧尽天良的赃官。

不过老三为了自己的口碑,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今日东窗事发,县官竟然被云禩和胤禛揪了出来,而且县官也是不会为人的,竟然在皇上面前让老三去救他。

老三知道这个时候辩解,一定会惹得康熙大怒,便跪在地上老实叩头,想了一个最折中的法子,道“皇阿玛息怒,儿子知错了。”

“息怒”康熙道“你让朕怎么息怒好啊好得很就算铜山的失踪案件与你无关,但是你仗着是朕的儿子,大开方便之门这件事情,必然坐实好得很,自去宗人府领罚。”

“儿子领罪谢恩”老三狠狠松了一口气,康熙没有一口咬死是什么罪名,只是让他自己去宗人府领罚,宗人府一般接到这种含糊的事情,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就在老三狠狠松了一口气之时,康熙幽幽的道“朕看你这个郡王,做的太过安逸了一些,从今日起,降贝勒。”

“皇、皇阿玛”老三震惊不已,抬起头来看着康熙。

如今康熙的儿子里面,只有两个郡王,一个是大爷,另外一个就是三爷了,从胤禛开始,到云禩结束,这次册封的都是贝勒,所以说老三的这个郡王头衔,也是极其珍贵的。

如今康熙突然撸掉了老三的郡王头衔,老三能不惊讶么

康熙道“怎么,你不服气”

“不、不是”老三震惊之余,赶紧垂下头去叩头,道“儿子服气,儿子领罚。”

“哼”康熙道“身为朕的儿子,更该一板一眼,绝不能出错,若是下次再有这样大开方便之门的事儿,便不是降贝勒这么简单了。”

县官还以为,皇上是三爷的阿玛,三爷一求情也便好了,哪知道皇上两三句话,竟然把三爷的郡王头衔给剥夺了,降级成为了贝勒。

这下子好了,县官瘫在地上,他就算再不明白,也知道没人能救自己了。

康熙道“剩下的事儿,便交给老四你来处理,务必严查”

四爷胤禛立刻上前,拱手道“是,皇阿玛。”

康熙揉了揉额角,似乎觉得头疼,道“罢了,朕乏了,都退出去,尤其是你,别再朕面前碍眼”

说着,还指了指老三,三爷胤祉规规矩矩作礼,便退出了乾清宫去。

云禩和胤禛后脚出来,看着前面行走的三爷,胤禛突然低声道“老三看似低敛,但实则城府极深,今日你我得罪了老三,往后八弟要小心谨慎才是。”

云禩点点头,道“四哥放心。”

其实云禩也早有准备,毕竟他虽然不是过来人,但好歹知道九龙夺嫡的大体经过,老三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尤其今日的事情,让他丢掉了郡王的头衔,老三肯定会记恨于他们。

三爷胤祉从乾清宫出来,一路往外走,便看到有人在前面门前等着自己,那人因着品级不够,所以进不得内里,只得遥遥的站着。

此人看起来三十来岁,将近四十的模样,身上一股凛然冷冽的气息,表情漠然,甚至是透露出一股死气沉沉的麻木,他年纪虽然不轻,但面相却不显老,唇角边隐露着淡淡的皱纹,反而让男子平添了一种岁月洗礼的温柔触觉。

那人一身文人的补子官服,垂手而立,眼看着三爷胤祉来到跟前,道“三爷。”

“让师傅久等了。”三爷开口道。

此人被三爷称之为“师傅”,按理来说,应该是甚么德高望重之人才对,但他其实并非是三爷胤祉真正的师傅,只不过是伏侍胤祉读书之人。

巧了,他在侍奉胤祉读书之前,和鄂伦岱的弟弟渊吝一样,也做过庶吉士,可谓是当时有名的一代才子,只可惜造化弄人,如今却落魄了。

云禩和胤禛走出来,正好看到了三爷在和那个男子说话,云禩不识得那个男子,还是头一次见到,不免多看了两眼。

胤禛见他看的专注,道“怎么的”

云禩也不好问,毕竟自己是个“冒牌货”,若是万一之前八爷识得此人,自己一问,岂不是落马了毕竟四爷是相当聪明的。

胤禛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道“怎么,八弟还没有放弃想要招揽陈先生的想法”

陈先生

云禩没说话,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胤禛自然会错了意,道“我劝八弟还是死了这条心罢。这个陈梦雷,虽有些本事,但他乃是一头无法驯服的狼,若是八弟执意招揽,恐怕会见血。”

空间小提示陈梦雷,字则震。少有才学,选庶吉士。侍奉皇三子胤祉读书,受命主编古今图书集成。

云禩一看,原来是古今图书集成的主编人。

或许很多人都听说过永乐大典或者四库全书,其实古今图书集成是和这两部齐名的巨著。且因着古今图书集成成书早,所以没有受到文字狱的影响,收录的内容齐全,是当世绝对不可比拟的。

只不过在古今图书集成成书之后,主编人的名字,却没有署名陈梦雷,其实原因无他,因着陈梦雷得罪了雍正皇帝。

从康熙年间,到雍正年间,这陈梦雷一直都在负责编书,但到成书之后,雍正下令取消了陈梦雷的署名权,因着陈梦雷和皇三子关系密切,被胤禛打为朋党。

四爷刚才说过,这个陈梦雷,是一头养不熟的狼,他并没有说谎,也并非随便说说,都是四爷亲身经历过的事情。

说起这个陈梦雷,少有才华,他家的家乡在福建,是当地有名的才子。陈梦雷还和另外个非常有名的清朝名臣是通同乡,不只是同乡,他们还是参加了同一届的科考,又全都是才高八斗之人,因此多有比较。

而这个人,比陈梦雷出名太多了,若是有关于康熙雍正的电视剧,肯定都会出现这个人。

此人便是李光地。

陈梦雷和李光地是同乡,但陈梦雷的人生十足坎坷。其实四爷也很赞赏陈梦雷的才华,所以招揽过陈梦雷,却以失败告终,因着三爷曾经帮助过陈梦雷一次,陈梦雷这头阴鸷的狼,便成了三爷胤祉家养的忠犬,誓死不离。

后来胤禛登基,陈梦雷屡次忤逆,胤禛又是有名的铁腕皇帝,自然不能让陈梦雷好过。

三爷胤祉见了陈梦雷,陈梦雷道“三爷,皇上怎么说”

老三的脸色阴沉得厉害,道“还能怎么说那个蠢蛋的县官一下子便把我给扯了出来,现在好了,皇上龙颜大怒,降我为贝勒,如今还要去宗人府领罚。”

陈梦雷眯了眯眼目,没有说话,但是他并不吃惊,这个责罚好似在他的预料之中。

老三胤祉一改人前温柔低调的模样,脸色冷下来,道“好一个老四和老八,没想到他们二人出去一趟,竟然还给我惹事儿我便该早一些毒死老八才对,也免得给我招惹麻烦。”

他说到这里,陈梦雷立刻道“三爷,隔墙有耳。”

老三没有再说下去,抿着唇角,脸色充满了阴郁。

陈梦雷道“如今皇上正在气头上,三爷切不可轻举妄动。”

老三冷笑一声,道“轻举妄动我也是能轻举妄动才行,往日里还是个郡王,还有资本可炫耀,如今呢,降成了贝勒,如何能轻举妄动”

陈梦雷道“三爷不必急切,如今皇上身子骨还硬朗,太子便算是储君,大爷便算是朋党遍布朝廷,也有的可等,三爷完全可以继续集势,至于”

陈梦雷道“这次的事儿,还有补救的机会。”

“补救”老三看向陈梦雷,道“是了,师傅你最是机辩,该如何补救一番”

陈梦雷道“皇上如今在气头上,皇上的气性三爷最清楚,是专门吃软不吃硬的,这会子不能和皇上拧着干,皇上不是让三爷去宗人府领罚么三爷不妨演一出苦肉计,如此皇上心一软,三爷的危机自然解除。”

“苦肉计”老三眯着眼睛,道“还请师傅细细说来。”

这一趟出门也累了,云禩回了府邸,休息了一会子,便听到回事处的侍从禀报,说是九爷十爷来了,并着嵇曾筠和齐苏勒两位大人也来了,都是听说云禩在路上受了伤,所以才来探看的。

云禩便让侍从请他们去正厅。

云禩一进正厅,老九立刻跨上一步,拉住云禩的手,道“八哥伤哪里了我看看”

云禩笑道“无妨,这一路早好了。”

老九道“下次八哥要出门,我一定跟着,否则也太不放心了”

老十则是说“九哥才是最不让人放心的罢”

老九瞪了他一眼,挥着拳头道“说甚么你皮痒了”

难得大家聚一聚,云禩也没甚么事儿,便随便聊聊天儿,老九道“我看这个事儿,起码有老三一份儿,若说他没参与我都不相信,最少最少,也是他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左右是坏透了我就说,平日里这个老三,看起来清心寡欲的,不食人间烟火似的,其实呢,内地里都是坏水儿,要不我说呢,蔫坏儿的人要不得。”

老十一笑,道“是了,都要像九哥这样,明着坏。”

“你”老九又开始挥拳头,道“你过来反了你了,今儿个不教训你,你不知道谁是你九哥过来过来”

两个隔着桌子开始转圈,老十身材高大,老九怎么也抓他不住,气的差点踏上桌子抄近路。

提起这个三爷胤祉,就顺带着也提起了总会跟在他身边儿的陈梦雷。

齐苏勒道“我听说这个陈梦雷,还挺有才华,八爷不是总想着招揽于他么这会子三爷失势,被降了贝勒,八爷若是出手,必然能将陈梦雷挖过来罢”

嵇曾筠却摇头道“齐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齐苏勒不服气,道“你又知道了”

云禩则是恍然大悟,嵇曾筠肯定知道啊,嵇曾筠的父亲虽然不是福建人,但是在福建逗留过很久,陈梦雷又是福建人,嵇曾筠必然对福建的事情知道不少。

果不其然,嵇曾筠道“略之一二,这陈先生也是个苦命之人。”

云禩的系统百科虽然知道的很多,但都是文字显示的,哪里有嵇曾筠这样说出来好理解。

嵇曾筠道“陈先生十足有才华,在福建是有名的才子,早早便高中,选了庶吉士。”

陈梦雷早年一帆风顺,但后来,厄运接踵而至。如同嵇曾筠的噩梦一样,起因都是耿精忠造反。嵇曾筠的父亲因着耿精忠囚禁,最后选择自缢而亡,而陈梦雷也是耿精忠造反的受害者。

陈梦雷早年才华横溢,耿精忠造反之后,便准备收揽民心,想要招揽一批在当地有人气,有号召力的有才之士,陈梦雷便是其中之一。

陈梦雷多次拒绝,奈何耿精忠抓住了陈梦雷的父亲,以此要挟陈梦雷,陈梦雷没办法,只好假意归顺,但还是多次拒绝耿精忠的授官。

后来陈梦雷在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他的好友李光地。

陈梦雷和李光地都是福建人,又都是少有才华,两个人被耿精忠软禁之后,便一起商量大事。

由陈梦雷在耿精忠之处做卧底,打探情报,而李光地则是找理由离开福建,偷偷将情报运送到京城去。

但事情很奇怪,后来耿精忠兵败,李光地冒死送书,从此青云直上,而陈梦雷则是被定了一个“从贼罪”,入狱准备论斩

陈梦雷和李光地说好了,等到扳倒了耿精忠,李光地便要证明他的清白,证明他是假意从贼,实则为朝廷内应。

但是可笑的是,在李光地的上书之中,根们没有陈梦雷的署名,一切的成果全都归属于李光地,陈梦雷落了一个一无所有,准备问斩的下场。

陈梦雷知道是李光地为了功劳,背叛了自己,在狱中写下了绝交书,与李光地划清界限,并且一一陈述自己是如何如何卧底耿精忠叛军,如何如何不肯受封的。

这件事情很轰动,当时朝野都在讨论。

毕竟李光地此人,耿直正派,朝野之中给他的评价都非常高,雍正皇帝还用四个字来评价李光地一代完人。

若是李光地为了私吞功劳,背叛友人,这样的人又如何称得上是一代完人

因此当时的案件非常轰动。

齐苏勒道“我也听说了这个案子。”

只不过这个案子后来不了了之了,陈梦雷指责李光地背友求荣,忘恩负义,而李光地也有自己的说辞。

李光地的说辞是,陈梦雷一开始的确是在耿精忠的叛军中卧底,但后来自己想要求见陈梦雷,陈梦雷却屡次不见自己,拒之门外,所以李光地怀疑陈梦雷已经反叛。

反正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陈梦雷在狱中郁郁,李光地青云直上,从此平步青云。

后来因着陈梦雷实在“太惨了”,朝中许多大臣为陈梦雷上书,请求皇上开恩,饶过陈梦雷一死。

老九道“这个事儿我知道,是老三发起的联名,好多大臣联名上疏,恳请皇上饶过陈梦雷一命。”

老十点点头,道“无错,当时三哥在其中斡旋,也不知怎么说服了李光地,后来李光地为陈先生求情,皇上这才赦免了陈梦雷的死罪。”

虽然赦免了死罪,但是从贼之罪活罪难逃,陈梦雷被发配流放,流放期间,他的父母,还有发妻相继过世,陈梦雷变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老九道“就是今年的事儿,皇阿玛巡视盛京,我听说也是老三的意思,在皇阿玛面前多方提起陈梦雷诗词才赋,皇阿玛当时心情可好了,一时兴起,便着人叫来了陈梦雷对诗”

陈梦雷才学逼人,康熙叫来陈梦雷对诗,再一次感叹陈梦雷的才学,便开恩将陈梦雷调回京城,并且指派给了三爷胤祉,让他伺候三爷读书。

云禩一听,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缘故,可谓是造化弄人。从陈梦雷入狱,到后来陈梦雷被调回京城,都是三爷胤祉在中斡旋,怪不得陈梦雷回到京城之后,对三爷是死心塌地,如想要招揽这样的人才,当真不容易。

老九道“这个陈梦雷啊,以前是个老好人,如今遭遇了变故,便跟变了一个人似的,阴森森的,总之我一见到他,便会觉得后背发凉,难受的很,多看一眼,恐怕会被冻死似的。”

遭遇这种事故,人总是会变得,云禩想到陈梦雷脸上的阴鸷和死灰,那是被岁月很很洗礼过的见证。

云禩一笑,突然觉得与陈梦雷有些戚戚焉,他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已经完好如初的左目,当年自己也是被岁月戏弄过的人啊

众人正谈天,便听到一个声音插进来,火急火燎的道“你们还有心情在这儿喝茶”

云禩回头一看,是鄂伦岱来了。鄂伦岱风风火火的跑进来,道“大事儿不好了”

云禩笑道“这般慌张是有人抢了你京城第一美的头衔么”

鄂伦岱“”

鄂伦岱道“都甚么时候了,八爷就知道开顽笑我跟你们说正经事儿,我刚才在宫中值岗,你们猜怎么样我看到三爷了”

老九切了一声,道“三爷在宫中行走,有甚么可大惊小怪的等有人抢了你京城第一美的头衔,你再来大惊小怪罢。”

鄂伦岱“”

鄂伦岱道“你们听我说完啊三爷脱得那叫一个光溜溜”

众人的目光“唰”的看向鄂伦岱,都是一脸“你有甚么大病”的表情,具不相信。

毕竟三爷胤祉平日里最注重体面了,他是个文人,喜好读书,书不离手,自然也有一些文人的讲究。

老九开顽笑顺口道“三爷若是脱得光溜溜,我也可以脱啊我给大家伙儿当众表演一个光溜溜,哈哈哈”

他这么说着,鄂伦岱道“是真的昨儿个三爷不是犯了事儿么,今日也不知道抽了哪根筋,竟然脱得光溜溜的,赤着膀子便进宫了,负荆请罪”

老九“”还真、真脱了自己开顽笑的。

老十道“九哥,我帮你脱罢。”

“你滚开”老九炸毛道“手往哪放呢”

这负荆请罪,自古有之,的的确确是要除掉衣物的,当年耿精忠兵败,眼看大事不好,便脱了衣服,背着荆条,主动来请罪,但是结果可想而知,康熙不杀他留着他过年么

云禩道“看来三爷这是要上演苦肉计啊”

鄂伦岱道“八爷,咱们看看去”

云禩左右也是闲着,点头道“走,看看去。”

众人一并子进宫,没想到闲着的人还有四爷一份子,胤禛也在宫中,正往乾清宫而去。

众人才走近乾清宫,好生热闹三爷果然赤着膀子,上身脱得光溜溜的,荆条扔在地上,还带着血迹,三爷的背上被打了好几条血痕,真真儿是见血了。

只不过那见血并非是康熙打的,而是三爷胤祉让侍卫打的,打得还挺严重。

云禩挑眉道“还真是苦肉计”

三爷虚弱的跪在地上,额头上都是冷汗,朗声道“皇阿玛,不孝子做错了”

康熙在乾清宫里没有露面儿,看来还是在生气,不愿意见胤祉。

胤祉便跪在地上,一直不起来,给旁边的侍卫使了一个颜色,道“继续。”

那侍卫有些犹豫,毕竟是皇子,就算近日被降了头衔,谁知道明日会不会升回去更何况这可是皇帝的儿子,谁敢打皇帝的儿子若是打的轻了,像是装模作样,若是打得重了,皇上心疼了如何是好左右倒霉的都是自己。

侍卫不敢在动手,这个时候陈梦雷大步走过来,弯腰捡起地上的鞭子,他的眼神很冷漠,扫视了一眼三爷背上的鞭痕,眼看着那猩红的血色,完全没有一点子犹豫。

狠狠一鞭子,胤祉疼的“嗬”痛呼一声,几乎跪不住,跌倒在地上,整个人浑身冒着冷汗,汗水涔涔的顺着皮肤滚下来。

“住手都快住手”

就听一声呵斥,有人快步走过来,竟然是皇太后

皇太后被宫女扶着走过来,呵斥道“都住手,哀家看谁敢打皇上呢把皇上请出来,就说是哀家来了。”

好家伙,皇太后来了。

云禩一看这场面,瞬间便明白了,看来陈梦雷是故意的,刚才那狠狠的一鞭子,就是故意打给太后看的。

太后年纪大了,自然护犊子,眼看着孙子吃了这么多苦,又流血了,怎么能不心疼

康熙听说太后来了,赶忙走出来,他是个孝顺的,怎么能不听太后的话儿

太后果然心疼,气的浑身发抖,道“皇上,有事儿不能好好儿说么为何非要打孩子”

康熙其实有些冤枉,他没叫人去打老三,都是老三自己打的,康熙只不过叫老三去宗人府领罚,哪知道老三如此认真,给自己领了一顿鞭笞。

太后道“你看看,把孩子打成这样儿,皇上不心疼,哀家是心疼的。老三平日里如此乖巧,他不过收了两个歌女罢了,他们文人雅士的,不就喜欢听听曲儿么,自然不知那昏庸县官的事情,你的儿子,你还不清楚么”

“是,母后说的正是。”康熙也不敢和太后拧,生怕太后生气,道“母后,儿子正想出来阻止呢。”

他说着,又对老三胤祉道“行了,念在你不知情的份上,朕不追究了。”

“谢皇阿玛。”老三胤祉赶紧拜倒在地上,狠狠松了口气。

他这么一送气,突然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昏厥了过去,陈梦雷快速踏上一步,一把捞住昏迷过去的老三。

“三爷”

“不好了,三爷晕倒了,快叫太医”

“叫太医来还愣着做甚么快啊”

四周混乱起来,太医风风火火的赶过来,又是包扎,又是开药,忙叨了好一阵才消停下来。

云禩看了一场热闹,看过了热闹,便从宫中出来,不由有些感叹,这老三真是好手段啊,知道把太后抬出来,这不就没事儿了么

三爷胤祉负荆请罪,受了伤,在家中静养了几日,过了几日,康熙的气劲儿也就消了,再见到胤祉,也没有爱答不理的,只不过并没有重新升他为郡王,毕竟一来朝令夕改,皇上的威严何在二来也是皇上还没磨开面子,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皇上已经不生气了,赶明儿可能就会重新让老三做郡王。

老三的身子骨儿好了一些,便向云禩发来了请帖,请他去府上用膳。

云禩手里拿着三爷令人送来的请帖,挑了挑眉,小李卫道“八爷,有人请你吃饭还不好吗”

云禩道“宴无好宴,你可听说过鸿门宴”

小李卫道“我听说过”

云禩道“若真是请吃饭,我当然乐意,但恐怕这个三爷来者不善。”

因着云禩和胤禛在铜山逗留的缘故,破获了失踪案件,牵扯到了三爷胤祉,三爷因此为了这个事儿掉了郡王的头衔,还挨了一顿打,当然,打他的并非云禩,但这笔账,肯定要算在云禩和胤禛的头上。

您有一条私信未读

胤禛八弟收到请柬了罢

正想着,便宜四哥便发来了消息。

云禩嗯,四哥也收到了。

胤禛收到了。

胤禛八弟打算去赴宴不去

云禩有的吃,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胤禛你我想到一处去了。

云禩是觉得,不去赴宴的话,说不定三爷还会找其他的理由,到时候也很麻烦。而四爷则是在想,既然老三敢送请帖过来,自己便敢赴宴,难不成还怕了他

两个人商定好了,到时候一起赴宴。

宴席当天,云禩和胤禛又是邻居,出了门碰头,便往三爷的府邸而去,前些日子这里还是王府,而今儿个这里便成了贝勒府。

这贝勒府和王府,最大的区别就在于门楣了,清朝的大门门钉有严格的规定,郡王和贝勒并非一个级别,贝勒的门钉要比郡王少。

这三爷胤祉被降了级别,大门还在“施工”,准备把门钉换下来,云禩和胤禛一来,便看到了这样的场面儿。

三爷胤祉站在大门外面迎接,笑的很是温柔亲和,道“真真儿不好意思,让二位弟弟见笑了,我这门楣还在修缮,你看看,这乱的。其实为兄老早便想修缮一下门楣了,但是一直懒得动手罢了,哪成想就这么巧了,找到了机会,修缮一番门楣,这还要多亏了两位弟弟的功劳呢。”

三爷话里有话,云禩和胤禛能听不懂么果然来者不善。

胤禛天生不喜笑,云禩则是敷衍的笑了一下。

“看我,见到二位弟弟欢心的,就顾着说话儿了,快请进,宴席早就准备好了。”

三爷亲自引路,道“快请,今儿个两位弟弟是有福气了,我亲自下厨理膳,做了这一桌子的菜肴。我听说了,八弟也喜欢理膳,那咱们倒是有共同的爱好,改日里,大可以交流交流。”

众人进了膳厅,打眼一看,满桌子全都是素菜,放眼望去生机盎然一片绿,最不绿的便是莲藕了,白花花的一大盘子。

三爷又道“我素来饮食清淡,也不知这些菜色合不合二位弟弟的口味。”

他们一进膳厅,便见到陈梦雷走了出来,他素来住在三爷府上,走出来作礼道“下臣拜见二位贝勒,给四爷、八爷请安。”

三爷胤祉引荐道“二位弟弟可能看着眼生,这是陈先生。”

众人落座,三爷胤祉面色亲和,笑容温柔,道“二位弟弟,快尝尝看,这菜色都是我亲手炒制的,尤其是这豆角,十足的新鲜,除了我这里,你们满京城怕是食不到,尝尝看。”

云禩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原是一盘扁豆,扁豆在一片绿色之中不会很显眼,定眼一看,这扁豆炒制的过于生了。

很多人都知道,吃扁豆一定要炒熟了,绝对不能吃生的,因着生的扁豆里,含有刺激性的东西,对胃部的刺激性非常大,不止如此,生扁豆还可以溶解红细胞,引发出血性炎症。

如果扁豆没有炒熟就吃,轻则肠胃不舒服,重则恶心想吐,甚至危及生命。

简而言之,便是中毒。

云禩挑了挑眉,这扁豆这么生

云禩知道,生扁豆是不能食的,但是四爷胤禛不知道,他提起筷箸来,便要去夹扁豆。

云禩一看这场面,心中转了两圈,看来老三是故意的,怕是因着铜山的事情,对自己和便宜四哥怀恨在心。

这生扁豆的事情可大可小,若是真的中了毒,出现了生命危险,到时候三爷完全可以说自己不知情,也是好心,然后推的一干二净。

眼看着胤禛夹起扁豆来,便要放入口中,云禩装作不小心,撞了一下胤禛的手臂,扁豆直接从他的筷箸间溜了下去,吧唧一下掉在胤禛的袍子上。

四爷“”

云禩看着他的黑脸,一时间有些想笑,险些忘了,便宜四哥好像还有点洁癖。

云禩连忙毫无诚意的道歉,道“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三哥,有没有空的屋舍,能让四哥换件衣裳的。”

“自然是有的。”三爷见胤禛没能吃下扁豆,稍微有些遗憾,保持着微笑道“这面儿就有,我带你们去。”

“不劳烦三哥了,”云禩道“让下人导路便好。”

“也好。”

下人很快引着云禩和胤禛离开了膳厅,往空屋舍去换衣裳。

两个人一离开,老三的笑脸立刻落了下来,真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淡淡的道“可惜。”

“没甚么好可惜的,”陈梦雷道“这长豆的毒素,一般人并不知情,想来四爷和八爷必然没有防备,一会子只要用膳,多多少少都会中毒。若是他们运气不好,毒发了是他们该着,若是他们运气好,三爷也不吃亏,不是么”

胤祉点点头,道“师傅说得对。”

云禩和胤禛进了屋舍,掩上门,胤禛很了然的道“八弟有话直说罢。”

云禩一笑,道“我与四哥越来越心有灵犀了”

胤禛揉了揉额角,将脏了的外袍脱下来,换上侍从刚才送来的干净外袍。

云禩道“其实方才那宴席上,扁豆有毒。”

“有毒”胤禛蹙眉道“这不可能。若是你我二人在老三的宴席上中毒,这么多双眼都盯着呢,老三该如何对皇上交代朝廷上他也说不过去。”

再者,这年头的验毒都有一套标准,要在宴席上投毒,绝对是一件蠢事儿。

云禩笑道“也并非投毒,而是扁豆本就有毒,若是没有炒熟,轻则胃痛呕吐,重则伤及性命。”

胤禛以前不经常吃扁豆,而且扁豆这种菜色不容易进味儿,为了更加入味儿,一般都是焖制,或者使劲炒制,自然不会出现半生不熟的情况。

胤禛眯眼道“老三是故意的”

云禩点头道“必然是故意的,若是咱们毒发,三爷可以一推干净,若是咱们侥幸没事儿,他也不会有任何损失,这笔买卖,肯定是他合算。”

胤禛冷笑一声,道“好的很呢。”

云禩拦住胤禛,道“四哥,这件事情不便撕开脸面儿。”

其实胤禛也懂得这个道理,他并非冲动之人,自然知道老三都是算计好的。

若是因着扁豆的事情便撕开脸面儿,老三完全可以说,自己也是头一次理膳,好心好意,谁知道扁豆没有炒熟呢所谓不知者不怪,总之是可以让老三蒙混过关的。

到时候若闹到了皇阿玛跟前,反而显得胤禛气量小,是针对老三。

云禩笑道“不过这个亏,我可不吃。”

胤禛看向云禩,云禩又道“再者,生得扁豆若是不食,扔了也怪浪费的,等一会子便看弟弟露一手罢。”

胤禛换好了外袍,两个人便离开了屋舍,回到膳厅里。

老三胤祉笑得一脸温柔,道“二位弟弟,快请入席。”

果不其然,老三还是推荐这盘子扁豆,若说他不知道扁豆没炒熟,谁也不信的。

云禩则是一笑,道“一看便知道三哥是头一次下厨。”

“哦”老三胤祉道“八弟这都能看出来”

云禩也不说扁豆是生的,只是道“这扁豆这般做法,岂不是浪费了扁豆的滋味儿”

老三听他说起扁豆,心里咯噔一声,不着痕迹的打量起云禩,也不知云禩是不是发现了甚么端倪。

云禩偏偏不告诉他,反而与他说起了扁豆的烹饪法门,道“之前听三哥说也是喜爱理膳之人,那正好儿了,这个扁豆这般炒制太过平平无奇,弟弟倒是有另外一种好法子。”

“这”老三道“只是如今这长豆做都做了,今儿个若不然凑合一下下次为兄再按照弟弟的法门制作一次”

云禩二两拨千斤的道“我观三哥也没有动这扁豆一口,看来这扁豆的炒制方法,就连三哥你本人,都觉得有些子不妥,若是这般白白浪费,岂不是暴殄天物皇阿玛日常教导咱们,要珍惜粮食,不如便让弟弟将这扁豆回锅,做出一味好滋味儿来。”

三爷胤祉要的就是生扁豆,云禩这会子竟然要将扁豆回锅加工,那岂不是全熟了再吃起来,能有甚么看头

可偏偏老三不能说甚么,他想要挣扎一番,却感觉有人按住了自己的手背,侧头一看,陈梦雷不着痕迹的对自己摇头。

于是老三只好放弃,干笑道“是了,八弟这般说,也有些道理,是三哥险些糟蹋了粮食。”

云禩道“那弟弟便去回锅这盘扁豆。是了,三哥不是也喜欢理膳,不如一同来膳房,咱们兄弟两个钻研钻研”

三爷胤祉哪里喜欢理膳,只不过随便一说罢了,这扁豆是不是他炒的也未可知,用这个当做借口罢了。

如今云禩却抓着这点子不放,一定让三爷进膳房。

三爷是个文人雅士,素来舞文弄墨的,喜爱美食的滋味儿,却又不喜欢油烟,自然是不想进膳房的,但他把话头都说在前面儿了,这会子拒绝,倒变成了现成打脸,怎么能够

三爷只好硬着头皮,端着笑容,道“是了,我刚才就想对八弟这么说,只是唯恐八弟嫌弃我偷学了你的手艺。”

“怎么会”云禩很是亲和,道“三哥,咱们走罢。”

胤禛一看,云禩的唇角噙着“亲切”的笑容,这笑容中隐隐约约一抹狡黠,必然是要戏弄于老三了。

胤禛抬起手来揉了揉额角,但不知为何,他倒是很想看看云禩是如何戏弄老三的。

胤禛站起身来,淡淡的道“兄长和八弟都入膳房亲手烹调,我断没有坐享其成的道理,也随二位去看看。”

众人干脆一并子全都进了膳房,膳夫们看到三位爷,并着三爷的师傅进来,吓得都不敢出声儿,一时间也不知道这是甚么仗阵。

云禩动作很麻利,将锅子里倒上油,准备将扁豆回锅炒制一番,他眼看着老三在旁边,故意托着盘子,“哗啦”使劲往里一道,老三没有防备,那扁豆又生的厉害,甚至还带着水珠儿,油星瞬间迸溅起来,飞溅到老三胤祉一身,手背上也都是,脖颈上也被迸了好几下。

“嘶啊”老三吃痛,连忙捂住自己的手背和脖颈,疼的他一个激灵。

说实在的,三爷从未下厨过,哪里知道热油里滚了水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阵仗不亚于放火器,都给三爷吓懵了

“三爷”陈梦雷赶紧拉着老三后退。

油星还在噼里啪啦的迸溅,云禩因为早有准备,拉着胤禛退的远远儿的,这会子比谁站的都远,嘴里毫无诚意的道“对不住对不住油星怎么这么大,溅的真高。”

云禩说话毫无诚意,甚至还笑眯眯的,装傻充愣谁不会呢老三胤祉又不是傻的,反而很聪明且精明,一看云禩那个模样,便知道他一早猜出了扁豆有毒。

三爷这会脸子上一阵青,一阵红,又不能发火儿,毕竟不知之不怪,八弟人家又不是故意的,若是骂出口,反而显得自己没有气量,没事儿找事儿。

老三只好咽下这口气,旁边的陈梦雷忙道“三爷,我去叫御医来。”

老三忍着疼痛,道“有劳师傅了。”

他说着,又挤出一个笑容,比哭还难看,对云禩道“八弟也非故意,我又怎么会怪罪你呢只是不过你看三哥的手,也不好在膳房里多待了,我先去处理一下伤口,二位弟弟请便罢。”

说罢,也不等云禩回答,一甩袖袍走了,果然是装不下去了,估摸着这会子气的已然像是火器似的,马上能爆开。

云禩等三爷胤祉一走,便笑出声来,胤禛道“便知道八弟不安好心。”

云禩道“四哥可冤枉我了,我的的确确是想要将扁豆回锅,做些好食的。”

这宴席上都是蔬菜,清淡的太离谱儿,云禩这个人虽然不是一口蔬菜不吃,但还是喜欢食肉的,这样的宴席根本吃不饱。

云禩将扁豆回锅,煸炒了一番,然后弄了一些面条来,将面条煮熟,然后和扁豆一起炒制,做成了一大锅的扁豆炒面。

白生生的面条下锅,加入酱色,炒制成生琥珀的颜色,这颜色可比宴席上那些不是白,便是绿的色彩有食欲多了,看着便觉得顶饱。

扁豆煸制出香,加入了面条一炒,虽然是全素的,但是香味儿立刻冒了出来,食欲满满,可不是比干吃生扁豆要好吃的多么

云禩喜欢稍微干松一点,却比较进味儿的炒面,因此汤汁没有放那么多,焖至入味儿,便将扁豆炒面盛出来,盛在承槃中。

云禩道“多亏了弟弟,不然四哥这顿要挨饿了。”

胤禛无奈道“哪里有自己夸自己的”

三爷胤祉被云禩气走了,离开了膳房,径直回自己的屋舍,再也忍不住,“哐”一声巨响,撞上门,气的一扫袖袍,将桌案上的文书全都扫下去,噼里啪啦落了满地。

吱呀

屋门又被推开了,陈梦雷从外面走进来,道“三爷,让太医看看你的伤势。”

老三胤祉正烦心,挥手道“不必看了,伤势不严重,被油星迸溅了两下罢了,只是这伤势不严重,脸面儿却不好看的。”

他沉吟了一番,低声道“师傅是否也觉得,这老四和老八,怕是发现了我的伎俩”

陈梦雷没说话,却点点头。

三爷冷笑一声,道“我倒是低估了他们去这降爵之仇,不可不报,但凡是挡我路之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陈梦雷道“三爷不必着急,今日四爷与八爷虽然看出来,但他们没有撕开脸面,说明也知道这事儿不能挑明,三爷还是需要把兄友弟恭的这出戏,唱足才可。今日三爷燕饮,邀请四爷八爷的事儿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便知道三爷与兄弟们重归于好,也可以让皇上放心。”

三爷胤祉点点头,耐着性子道“师傅说得对。”

陈梦雷道“既是三爷不愿意让太医看诊,也需要涂些药膏,免得受罪。”

他说着,似乎早就知道三爷只会口头上答应看诊,因而提前准备了药膏,递给三爷,道“三爷自己个儿涂药,还是让我来”

老三执拗不过,接过药膏道“我自己来便可。”

三爷涂了药,这才重新回到宴厅,继续兄友弟恭的戏码,他还没踏进宴厅,便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儿。

三爷素来口淡,喜欢食清淡的,这是京城里人尽皆知的事儿,但凡是有酱色的,他都不喜欢,彷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一般。

其实这都是三爷自己给自己立的“人设”,他虽然口淡,但也不至于不吃酱色,只不过三爷对外一直是不争的形象,所以用这个来粉饰自己罢了,好让皇阿玛觉得自己清心寡欲,连食欲都没有,更何况是对储君之位的贪欲呢

这口淡说得多了,三爷素来吃的也淡,慢慢就变得真的不喜欢那些大鱼大肉了,只是今日他突然闻到了一股十足诱人的味道,也并非大鱼大肉,却十足勾人。

三爷快走两步,进入宴厅,便看到那盘子半生不熟的扁豆,竟然变成了一份奇怪的面食。

三爷从未食过炒面,不知这面食还能和扁豆一起炒制起来。

方才“绿油油”的扁豆,这会子裹着酱色,混合在经过炒制的面条之中,若隐若现,多了一股子“人间烟火”的味道。

好香

三爷只顾着生气了,还没食甚么东西,这会子一闻,登时感觉口涎在唇舌间打转儿,下意识舔了舔唇角,竟是无比想食。

云禩见到他,笑道“三哥,这扁豆回锅了,三哥快来尝尝滋味是不是比方才更好”

三爷胤祉将信将疑,坐下来,拿起筷箸,试探的挑了一根炒面,一小根往嘴里放。

面条虽然没有挂着汤水,也不是汤面,但入口莫名喷香四溢,那是酱香的味道,混合煸透了的扁豆香味儿,一下冲入口腔,缭绕在唇舌之间,简直令人欲罢不能

三爷的眼眸瞬间都亮了起来,他从不知道,素面竟然如此好食。

三爷又试探的夹了一筷子扁豆,扁豆熟透了,颜色比之前要深的多,加之裹上了酱色,若说方才是清冷,这会子便是诱人,放入口中咬一口,嫩极了,一点子也不老,而且没有那股子惹人烦的青气,一口扁豆一口炒面,简直停不下来

三爷是万没想到,云禩理膳这般好食。虽皇子们之间,每个月都有请宴,但是三爷为了显得清高不争,基本是不怎么参加请宴的,上次的咖喱火锅,连太后都去了,偏偏三爷胤祉便没去,所以还没有正面领教过云禩的手艺。

今儿个尝了一口平平无奇,毫不起眼的素扁豆炒面,那口舌之欲瞬间便被征服了,说不出来的好食,**这东西,真不是想放手,便能放手的。

何止是三爷觉得这扁豆炒面好吃四爷胤禛也觉得如此,四爷不喜欢扁豆,太青气,也没甚么太多的吃法,一年也不会特意去吃一次,今日却是领教了,他很想问问云禩,有甚么是他做不好的食材么

云禩在三爷家里露了一手,与四爷胤禛吃的肚歪,这才离开了三贝勒府,也算是酒足饭饱。

两个人顺路往回走,到了八贝勒府门口,胤禛道“今日你当面给老三难堪,加上降爵的事儿,这笔账,他必然会跟你清算,八弟近来都注意一些。”

云禩点点头,道“四哥放心便是了,若说起来,四哥也是老三报复的一份子罢”

扁豆事件之后,三爷胤祉安分了两三日,这日里云禩刚准备出门走走,前脚才踏出门,险些便被人撞了个满怀,定眼一看,是鄂伦岱。

鄂伦岱风风火火的,道“八爷大事不好了”

云禩揉着额角,道“又是怎么的这回是谁夺走了小叔你京城第一美的头衔”

“三爷”鄂伦岱下意识的说出口,随即呸呸了两声,道“甚么京城第一美,没有这回事儿”

云禩笑道“哦,原来是三爷啊,不过小叔你放心,若是论起容貌,小叔你目前还是稳坐这京城第一美宝座之人。”

“八爷别闹了,”鄂伦岱道“我说着正经事儿呢”

他压低了声音,道“三爷方才在乾清宫,参了你一本”

云禩挑眉,道“哦参了我一本”

鄂伦岱道“千真万确,方才渊吝告诉我的。”

渊吝在圣前行走,虽然品阶不高,但在康熙面前说得上话儿,也有些人脉。

云禩道“难不成是广善库出了问题还是生息银的账目对不上”

“都不是都不是。”鄂伦岱道“是胡椒”

胡椒

这可真是奇怪了,都给云禩说懵了,怎么又说到胡椒去了

鄂伦岱道“八爷,前些日子,四爷是不是送了您不老少的胡椒”

的确有这么回事儿,当时差点把云禩给呛死,全府上下一劲儿的打喷嚏,云禩感觉四哥不是来送礼的,而是来投毒的,那原理就好像是蟑螂杀虫剂,把蟑螂活活累死,云禩还以为自己要打喷嚏打到力竭而亡呢。

鄂伦岱“啪”一拍手,道“这就对了三爷刚才参了你一本,说你收受四爷的贿赂”

贿赂

云禩恍然大悟,是了,这个年代的胡椒很昂贵,有人说胡椒比金子还贵,吃得起胡椒的人,全都是有钱人家,非富即贵。

鄂伦岱道“三爷说了,这是你和四哥朋党的交易,用银钱太过扎眼,便换成了胡椒,胡椒可比金子还要贵,四爷送了你那么多胡椒,只要找到了胡椒,那就是证据啊”

鄂伦岱一口气又道“我出宫来的时候,四爷已经被皇上叫进宫去盘问了八爷您知道的,皇上最讨厌甚么无非就是贪污和朋党啊,皇上尤其厌恶皇子们结成朋党”

“八爷,你的胡椒都放哪里了吃完了没有”

云禩挑眉道“那么多胡椒,哪里一口气能食完。”

就算是每日做猪肚鸡汤,放好多好多的胡椒,一直吃到今日,也吃不完这么多胡椒啊。

云禩没想到,收了胡椒而已,还能被老三说成是朋党的交易,这脑洞也真是开阔了。

鄂伦岱道“不行,八爷,你快把那些胡椒找出来,先送到我家里去,我猜皇上一准儿会派人来搜,若是搜出了许多胡椒,这话就说不清楚了,你先把胡椒送我家里去,我给你藏着。”

云禩哭笑不得,道“你与我走到这边近,难道便不怕三爷也参你一本”

鄂伦岱道“我鄂伦岱早就臭名昭著了,还怕他参我若是怕,我今儿个也不来了。”

云禩一笑,道“小叔倒是个爽快人,无妨,不必着急,不需要将胡椒运走,我自有对策。”

那面儿康熙果然把胤禛叫进宫去了。

今儿个是休沐,胤禛没在宫里头,而是在家里歇息,本想一会子去空间里看看鱼儿的,哪知道事情便来了。

是皇上派遣了太监总管梁九功,到他这里来传话,让胤禛进宫一趟。

胤禛留了一个心思,道“不知皇上突然传召,可是有甚么急事儿”

梁九功是宫中的老人了,康熙对他的评价是“勤谨老实,寡言稳重”,但能爬到总管太监这个职位,哪里是靠着老实,不会说话就行的

反而是需要一些头脑。

梁九功素来知道四爷的为人,便小声透露道“不瞒四爷,奴才出来之时,皇上正发怒呢”

梁九功将三爷参奏他与云禩的事情说了一遍,胤禛心里有了数儿“多谢梁公公。”

“看四爷您说的,”梁九功笑道“皇上也没说这事儿不能说,再者说了,皇上叫您过去,不就是说这事儿的么,奴才也没做甚么。”

胤禛进了乾清宫,康熙黑着脸坐在上手,果然看到老三侍立在侧,看到胤禛来了,还对康熙道“皇阿玛莫要动怒,或许是误会一场,先好好儿的问四弟,总能解决的。”

如此撺掇的手段,渊吝早就顽的够不够了,胤禛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自然能听出来,老三这是装好人呢,用八弟的话说,便是

好大一朵白莲花

胤禛拜下,道“拜见皇阿玛。”

“老四,你知道朕为何叫你前来”康熙问道。

胤禛自然知道,但是他并没有多说,而是道“儿臣不知。”

“你不知道”康熙黑着脸道“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愿意承认”

胤禛道“儿臣的确不知。”

康熙道“好啊,老三,你给他提个醒儿。”

三爷胤褆道“四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既然与八弟私底下来往,便总要想着有一日,会被皇阿玛知晓。”

胤禛面色平静,淡淡的道“我不知三哥在说甚么。”

康熙道“老三都告诉朕了,你与老八私底下来往甚密,结为朋党还互相贿赂,收受财物。”

胤禛仍然是一贯的平静,眼神里并未有心虚,心中想着,交往甚密的确是有的,毕竟好感度这么高,自己个儿总是不由自主的与八弟来往,若是能结为朋党,自己现在也不用为了刷八弟的好感度而发愁了。

胤禛道“皇阿玛明鉴,皇阿玛深知儿子的秉性,儿子做过的事情,断不会不承认,但儿子没做过的事情,也断不会受人栽赃、陷害。”

说着,还瞥了一眼三爷胤祉,意思很明显了,是老三在栽赃陷害自己。

老三道“四弟,那我问你,你前些日子,可是送给了八弟许多胡椒”

胤禛对答如流,道“确有此事。”

三爷道“胡椒乃是如此稀罕之物,比之黄金,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还不算你与八弟互相贿赂么”

胤禛回答道“我的确送了一些胡椒与八弟,那便是贿赂了么八弟素日里喜欢理膳,又做得一手美味的猪肚鸡汤,这猪肚鸡汤便是需要用到胡椒,我送八弟一些,情理之中,何谈贿赂”

他说着,淡淡的质问“那前些日子,三哥还请我与八弟前去用膳,请问三哥,在三哥府中食的喝的,也算是收受贿赂了么”

胡椒在这个年代,的确是金贵之物,康熙不知所以,叫胤禛前来质问,如今一听,甚么猪肚鸡汤怎么又扯到鸡汤去了

康熙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三爷胤祉道“皇阿玛,这熬汤用到胡椒,的确是常有之事,但总用不到如此大量的胡椒儿臣听人检举,说是四弟送了许多胡椒给八弟,可比万金,如今这胡椒怕是一时半会儿子也食不完,若是皇阿玛派人去寻,指不定还能在八弟的府中,找到贿赂的证据。”

康熙沉吟了一番,道“好,便按照老三说的”

他说着,又道“陈梦雷。”

“下臣在。”陈梦雷站出来拱手作礼。

康熙道“你即刻领旨,前去八贝勒府,彻查此事,务必给朕查清楚。”

“是,下臣领旨。”陈梦雷应声。

三爷胤祉一听,不由得笑了起来,唇角划开一丝丝笑容,那么多胡椒,怎么可能一时全都用完到时候搜出了胡椒,别管是不是朋党,这么大的钱款,要怎么说,还不是看自己个儿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

胤禛平静的看了一眼老三和陈梦雷,显然,是他们提前想好的,目的不必多说,自然是拉自己和老八下马,毕竟铜山的事情,老三是记了仇的。

胤禛不动声色,给云禩发了一条私信。

胤禛皇上派了陈梦雷去你府上,已经动身了,要去搜贿赂的证据。

云禩胡椒

云禩的私信很快回过来。

胤禛看来八弟消息灵通,已经得知了。

云禩自然,京城第一美刚才来过。

胤禛

云禩四哥放心,你送的那些胡椒味道太冲了,我全都放在空间的桃花坞里,他们想找也找不到。

胤禛看了云禩的私信,当即放心下来,任是陈梦雷把八贝勒府翻一个底儿朝天,也绝对找不出甚么来。

倒不是胤禛怕别人发现自己送了许多胡椒给老八,但如今老三是上天入地的找茬儿,若是真的翻出了胡椒,到时叫他们“看图说话”了,反而惹得一身腥臊,平白麻烦。

云禩这样把胡椒放进空间里,倒是简单便宜,免得多费口舌。

陈梦雷领了旨意,胤禛和胤祉也一道离开乾清宫,往云禩的府邸而来,胤祉似乎生怕云禩把东西转移,可谓是风驰电掣,紧赶慢赶。

众人一进了八贝勒府,便问道一股子浓郁的香味儿,那是美食的味道,飘散在空气中,隐隐绰绰的勾人。

三爷胤祉上次食了扁豆炒面,这会子闻到香味儿,不由下意识的深吸两口气,只觉得这味道也太喷香四溢了。

是猪肚鸡汤的味道。

云禩正巧从膳房里走出来,看到老三、老四还有陈梦雷,带着一干子保卫办的侍卫,明知故问的道“三哥四哥还有陈先生,你们这是闻着香味儿来的这么多人,我这锅汤怕是不够啊。”

陈梦雷一贯肃穆,冷漠的道“八爷,下臣奉圣旨前来,彻查贿赂朋党一事。”

陈梦雷把来意说了,云禩笑道“贿赂朋党这感情兄弟们敢情好,也是我们的不对了四哥的确送了一些胡椒给我,但已经在汤锅里了,陈先生是要把汤锅一同带给皇上不成”

三爷胤祉道“八弟,不是我不信你,这陈先生也是奉命行事,奉旨办事,八弟可别记恨了陈先生去。”

“怎么会呢”云禩道“陈先生也是听命,再者说了,若是记恨,我合该去记恨那个诬告之人。”

他说的别有用意,三爷自然听出来了,他在指自己,却偏生装作不知情。

陈梦雷也没废话,道“八爷,得罪了。”

说罢,挥手道“搜。”

“是”

豹尾班的侍卫立刻上前,搜查八贝勒府,云禩也不着急,掸了掸自己的衣袍,道“侍卫们搜着,咱们不如坐下来等会儿”

三爷胤祉见他这个态度,只觉得不同寻常,难道老八已经把胡椒转移出去了总不能是把胡椒都用来熬汤了罢

老八最近这些日子,又是去宁夏,又是去南镇的,总不在京城,那些个胡椒肯定不能一口气儿用了,且胡椒那么大的味道,绝对藏不了。

三爷幽幽的道“都找仔细了,千万别冤枉了八弟。”

云禩道“是了,都找仔细了,八爷的府邸,搜一次可搜不得第二次。”

胤禛也不着急,闻着猪肚鸡汤的香味,反倒是勾出了一丝丝馋瘾,干脆坐下来,道“八弟,可能给为兄盛一碗汤”

云禩笑道“有何不可”

搜查了将近半个时辰,可谓是里里外外前前后后,一个角落都不差的搜查。

“没有找到”

“这边也没有。”

“回大人,没有发现”

豹尾班的侍卫回来复命,陈梦雷的脸色瞬间更加阴冷起来,似乎不相信甚么也没有找到。

他们来的如此之快,可谓是迅雷不及掩耳,就算云禩听到风声,也不能如此快的“消灭证据”,如今里里外外的搜查了,却甚么也没找到。

云禩道“陈先生,我劝你把这锅汤端回去复命,否则不好交代啊。”

胤祉的脸色相当难看,似乎没想到这事情搞砸了。

云禩站起身来,道“得了,我随两位兄长,一同回宫复命罢。”

三爷胤祉志得意满的离开皇宫,回来的时候却黑着脸,一副恹恹的目光。

康熙见到众人,道“如何”

陈梦雷稍微迟疑,但还是上前复命,道“回皇上的话儿,下臣并未搜到贿赂。”

“并未”康熙提高了嗓音。

云禩站出来,道“回皇阿玛,也并非是一点子没有搜到,有,的确是有的,全都在这里了。”

梁九功立刻呈上了“证据”,一碗猪肚鸡汤,奶白色的汤头下面,沉浮着几颗胡椒

康熙闻着猪肚鸡汤的香味儿,肚子里咕噜一声,这会子也不知道该气好,还是该笑好,道“老三,这是怎么回事儿”

三爷胤祉立刻拜下,一改方才咄咄逼人的态度,道“是是儿子的不好,应是有人错参了四弟与八弟,儿臣没有弄清楚事情原委,便贸然与皇阿玛呈禀。”

上次是生扁豆,这次是胡椒,云禩觉得三爷找茬的法子很是另辟蹊径,剑走偏锋,若是不给三爷一些教训,他可能会当云禩是个软柿子,好捏咕。

云禩道“三哥,这哪里是错参分明便是诬告。”

咯噔

三爷胤祉心中一沉,没能扳倒老四老八,现在反而被将了一军。

任务十五强扭的瓜甜

任务十五将名士陈梦雷,从三爷胤祉身边强抢过来,据为己有为期30日

云禩一看,任务来了,好得很,抢人总比女装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八爷表示,大家一起来吃瓜啊

隔壁的我在锦衣卫打工日更中,也是早08点准时更新,欢迎来看看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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