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八爷雨露均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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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娇”
胤禛一愣, 没想到太子会错了意,竟想成了这般。
太子看到胤禛的反应,更是有一笑, 很了然的道“本宫都懂, 出来这么久, 难免有些需要, 不过本宫倒要看看,是甚么样的美人儿, 能让我们老四动了凡心,不行,本宫一定要进去看看。”
“太子”
胤禛想要阻拦太子,但是太子偏偏要看,推开门笑道“别这么小气, 本宫只是看一眼, 若是老四你真真儿的爱见, 本宫还可以让皇阿玛帮你赐婚呢,福晋估摸着就算了, 但是做庶福晋也是有可能的。”
金屋藏娇美人儿赐婚还庶福晋
皇上怕是一巴掌扇过来,都无需行军, 直接从北京城扇到宁夏府署
胤禛见太子执意要进来, 若是不让他进来,肯定会被怀疑,金屋藏娇都是好事儿, 若是怀疑与准噶尔私通,或者怀疑胤禛勾结了其他党派,岂不是得不偿失
胤禛当即给云禩发信息。
胤禛太子一定要进屋儿,你先躲进空间里。
胤禛发完, 也没见云禩回答自己,太子又着急来看美人儿,“吱呀”就把房门推开,大步走了进来。
胤禛当真是捏了一把汗,若太子真的进屋发现了美人儿,也就笑一笑罢了,若是太子一进屋儿,发现远在尧甫堡的八弟大变活人,也不知笑不笑得出来,总之那时候便要掉马。
踏踏踏
昏暗的屋舍中只剩下太子的脚步声,胤禛也跟着快速走进去,定眼一看
四下无人。
太子奇怪的道“没人”
胤禛面上不动,看起来一如既往,其实心里松了口气,看来云禩是看到自己的私信了。
太子道“怎么没人”
胤禛平静的道“金屋藏娇本就是太子说的,太子来之前,我已然安歇,因着突然起身,所以才耽误了时间,并非甚么金屋藏娇。”
太子有些失望,原来并非是老四动了凡心,屋儿里也没有藏甚么仙女,太子本还想再调侃他几句,奈何现在已然没有了谈资。
胤禛道“太子,如今时辰夜了,宁夏府署还等着太子主持大局,太子早些回去歇息罢。”
太子没有找到趣儿,有些个失望,也不好总是打扰老四歇息,便道“那本宫回去了。”
胤禛拱手道“恭送太子。”
胤禛送他到门口,太子道“不必送了,你也早些休息。”
说罢,便走远了,往自己的屋舍而去。
胤禛松了口气,面无表情的回到屋舍里,掩上房门,进屋看了一圈,果然没有人,看来云禩的的确确进入空间去了。
胤禛你在空间里
这回云禩发了信息。
云禩是啊,不是四哥让我进空间的么
云禩四哥金屋藏娇,没有被太子发现罢
胤禛
胤禛有些个无奈,刚想让云禩从空间里出来,云禩的消息又发来了。
云禩忙了这么久,有点子饿了,四哥想不想吃点夜宵
胤禛之前吃过了烤玉米,现在这会子其实不饿,夜宵甚么的,已经吃不下了,只求老八消停一会子,让这夜晚安安生生的过去才是。
胤禛还未回复,就看到云禩的私信又来了。
云禩劳烦四哥带一些鸡腿进空间。
云禩生鸡腿。
云禩我准备做无骨炸鸡当夜宵食。
胤禛
这大晚上的,金屋藏娇还不够,还要让四爷跑到膳房去找生鸡腿,若是不碰到人还好说,若是碰到人,四爷便跟侍从说,我要生鸡腿,你给我找几只来。
侍从一定大惊失色,四爷要生鸡腿干甚么难道四爷有生着食鸡腿的癖好
胤禛头疼不已,但下意识的双腿就动了起来,往屋儿外面去,自动的去膳房找生鸡腿,这动作流畅无比,可谓是“行云流水”,一个磕巴也不打,好似理所当然。
胤禛走了一半,眼看着便要到膳房了,突然醒悟过来,我这是在做甚么真的给老八去找生鸡腿大半夜的莫不是太惯着老八了
果然,又是好感度作祟。
四爷觉得,自己现在与太子的区别,就是还能突然醒悟过来,而太子呢真真儿是甘之如饴,不求回报。
胤禛虽醒悟过来,但只是“徒增烦恼”罢了,揉着钝疼的额角,还是迈进了膳房,看看有没有生鸡腿。
不知是四爷太幸运了,还是云禩太幸运了,膳房里还真有鸡腿,好多鸡腿,胤禛一看,立刻找了个盘子,全都装起来,做贼一般,生怕被人看到,火速的回了自己的屋舍。
他落下门闩,这才打开空间大门,带着生鸡腿一起进入了空间。
胤禛“偷偷摸摸”进入空间,云禩则是坐在空间里,叠着二郎腿,躺在八仙躺椅上,晒着太阳,好不惬意。
胤禛黑着脸走过去,站在云禩面前,一片阴影投下来,正好挡住了云禩的太阳。
云禩“嗯”了一声,睁开一眯眯眼缝,笑道“四哥来了真真儿是叫我好等啊。”
胤禛黑着脸道“自然是好等,你在空间里清闲,我在外面黑灯瞎火的去找生鸡腿,也不能叫随侍去寻。”
胤禛又道“大半夜食甚么炸鸡,小心食重。”
云禩道“其实弟弟也不只是想要食炸鸡,只是实验一番而已。”
“实验甚么”
云禩道“空间的时间问题,弟弟发现一个原理,这空间里的时辰过的很慢,比空间外面慢很多,但若是运用起空间里的设施,似乎时间流动便会快一些。”
胤禛左右是没有感觉到的,因着他的空间还是一级,完全没有甚么设施可言,不像云禩的空间,又是微波炉,又是烤箱,又是厨师机的,胤禛是一个也不识得,不知它们是做甚么用的。
云禩打算实验一番,正好有些饿了,方才胤禛食了烤玉米,自己也没有食。
云禩接过炸鸡腿,便挽起袖袍来,开始工作了,先把鸡腿去骨,然后腌制起来,既能让鸡肉入味儿,又能让鸡肉软嫩多汁,且还去腥味儿。
因着是为了实验,这个腌制的过程,云禩就用了空间的设施。
叮
只需要一声轻响的时间,很快腌制好了。
正好之前分解储君卡,得到了面包糠,裹在炸鸡外面,下锅一炸,云禩为了实验,自己并没有炸,而是将裹好的炸鸡直接放进空间的多功能锅里,调节到油炸的档,然后按下确定。
就算是没有厨艺的人,估摸着也能运用空间的这些设施,看起来就像是懒人厨具似的,只要将半成品放进去,就能自动做熟,而且煎炒烹炸,样样精通,且不骨感。
叮
炸鸡新鲜出炉。
没有四溅的油星,也没有烟熏火燎的油碾子味儿,都不需要抽油烟机,炸鸡就做好了。
云禩将炸鸡从多功能锅里取出来,一股子喷香的味道扑面而来,金灿灿的无骨炸鸡,一块一块落在盘子里,堆的好像小山一般。
云禩又融化了一块芝士,分出一半炸鸡来,将融化的芝士瀑布倒在炸鸡上,满满的香气,满满的热量,就算知道这是热量炸弹,估摸着也没有多少人能拒绝芝士和炸鸡的浓香组合。
胤禛是不饿的,加之他刚才食了一只烤玉米,烤玉米的分量还挺大,那烤玉米加入了牛奶和黄油,还有一些糖,都是顶饱的东西,因而胤禛一点子也不饿。
但是这会子
闻着浓香的炸鸡味道,眼看着芝士瀑布“壮观”的视觉冲击,竟觉得又饿了起来胤禛突然觉得,自己仿佛就是被投喂的鱼,根本不知道撑,旁人给鱼儿投喂多少便食多少。
云禩端起承槃闻了闻,笑道“真香,炸鸡做夜宵,简直是天上人间。”
他说着,把堆满金灿灿炸鸡的承槃放在石桌上,道“四哥,不尝尝么”
怎么可能不尝尝自然要试试看的。
胤禛堪堪拿起筷箸,便被云禩压住了手背,云禩道“诶四哥,吃炸鸡怎么能用筷箸呢”
“不用筷箸,”胤禛奇怪的道“用甚么”
“当然是用手。”云禩道“用筷箸食炸鸡,岂不是失去了炸鸡的美妙”
“这是甚么道理”胤禛道“用手抓,成何体统”
云禩道“用筷箸夹,夹也夹不稳,吃得悄悄捏捏放不开,如何能食过瘾炸鸡就是要用手抓着吃。”
他说着,做了一个典范,伸手捏了一把炸鸡,送到唇边,咬了一口,炸鸡上蒙着厚厚一层芝士,被云禩这么一咬,腾着热气,芝士的香气,还有炸鸡的香气“呼呼”的冒出来,更加汹涌,更加浓郁。
芝士还拔丝,拔丝的芝士更是一场视觉盛宴,好像牵扯的不是芝士的拔丝,而是胤禛的味蕾一般。
外壳酥脆,经过腌制的炸鸡,鸡肉没有一点子腥味儿,反而肉嫩多汁,又不会太嫩失去了肉感,总之一口咬下去,那真是
带劲儿
胤禛眼看着云禩“粗鲁”的用手捏着炸鸡就吃,但是莫名觉得,用手抓着吃好像很香似的,比用筷箸要香,虽胤禛不想用手抓着吃,但看着云禩这般,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粗鲁不堪,反而引人食欲
云禩又捏了一块,递到胤禛手里,道“快尝尝看,别发呆了,趁热食,芝士凉了便不拔丝了。”
胤禛终是妥协了,向美食低头,当即试探性的咬了一口炸鸡,浓郁的芝士香气扑面而来,拔丝之后,便是下面的脆壳,不同于炸猪排的酥脆,炸鸡的脆壳因为混合了鸡皮,所以更加脆口,一口咬下去,经过炸制的鸡皮,油已经被全部逼了出去,剩下的都是精华,油香四溢,果然是人间美味,这可谓是炸鸡的精髓所在了,简直是画龙点睛之笔。
不同于胤禛以前食过的鸡肉,胤禛往日里并不喜欢鸡肉的味道,毕竟鸡肉很容易老,口感也柴,而鸡皮软塌塌还有疙瘩,胤禛是一点子鸡皮也看不得,没想到今日这炸鸡,却是外酥里嫩的典范,里面的鸡肉嫩的能爆汁,但是又不会太过于娇弱造作的嫩,失去了肉质的口感,真真的恰到好处。
云禩见他喜欢,笑着道“这炸鸡的蘸酱有很多,甚么蜜汁芥末的、甜辣的、蒜香的等等,不过临时没有准备那么多,辣椒面儿沾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儿。”
云禩弄了一些辣椒面儿,胤禛稍微沾了一些,果不其然,辣口的炸鸡,配着滚烫的热气,可谓是火辣火辣的,四爷其实不是很能食辣,但是也觉这**的炸鸡,简直欲罢不能,分明很辣,已然辣到出汗,但还是想食。
两个人饱餐了一顿炸鸡,吃完之后两只手都是油花花的,云禩还啜了啜手指上的脆壳渣子,胤禛已然用手抓着食了炸鸡,但是让他啜手指上的渣子,此等“粗鲁”的举动,是万万不能的,所以还是选择净手,然后用布巾擦干净。
云禩吃饱了,往八仙躺椅上一瘫,摆摆手道“劳烦四哥出去看看,这使用了空间设施,时间流动是不是快一些”
胤禛险些给忘了,只记得炸鸡的美味儿来着,险些忘了他们的目的是检测时间流动的问题。
胤禛点点头,从空间门走出去,看了一眼时辰,又走了回来,他刚要开口告诉云禩,的确,空间外面的时间流动了,确实比刚才流动的快。
之前云禩做了一个烤玉米,没有运用太多空间设施,这次做了炸鸡,全都运用的是空间设施,果不其然,时间流动比之前快了很多,当然也是相对快了很多,看来云禩的推论是正确的。
四爷一回来,还未开口,便看到云禩躺在八仙椅上,竟然睡着了。
说来也是,别看云禩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其实云禩带兵赶到尧甫堡,想必是很累的。还要和准噶尔的伏兵斗智斗勇,说起来简单,但都是危险的举动,若是差一分一毫,都有可能会被生擒活捉,到时候不只是麻烦,还会受苦。
这一路上,老八怕是没有一刻歇息,如今进了空间,若只是睡觉,不利用空间设施,时间几乎是不流动的,所以也是方便,可以让云禩多睡一会儿,恢复一些体力,免得累垮了身子。
胤禛便没有出声儿叫醒他,走过去站在云禩身边,空间里这个温度是最适合不过的了,不会冷,也不会觉得热,躺在太阳底下暖洋洋的,完全不用担心受凉生病。
但唯独有一个不好的地方,便是太阳太大了,阳光炽烈,云禩躺在躺椅上,微微蹙眉,应该是觉得光线刺眼。
胤禛下意识抬起手来,宽大的手掌投射下一片阴影,将云禩眼目旁边的阳光遮挡住。
没有了刺眼的阳光困扰,而周身还是暖洋洋的,云禩的眉头立刻舒展开来,舒服的在躺椅上调整了一下,翻个半身。
他一翻身,胤禛遮挡的地方便不对了,阳光险些又要照在云禩的眼睛上,胤禛立刻反应,手掌赶紧追着云禩挪了地方,堪堪遮住漏下来的阳光。
好险,险些照到了八弟。
胤禛微微松了口气,结果心窍梆梆跳了两下。
等等,这会子是甚么情况自己不辞辛苦,举着手给老八遮挡阳光,只为了让他睡得舒坦一些
胤禛遮住阳光的手僵硬了起来,放下,还是不放心
放下,又怕老八被阳光晒醒,一想到老八休息不好,自己心里头也不舒坦,绝对是99的好感度作孽。
不放下,四爷又和自己过不去,毕竟老八可是自己未来的宿敌,九龙夺嫡里最难缠的对手。
四爷便这般举着手纠结
放下。
不放下。
放下
不放下
放
“嗯”就在四爷纠结的当口,时间已经悄然流逝,他完全没注意自己纠结了很长时间,云禩已经小睡一觉醒了过来,伸了个懒腰,发现胤禛黑着脸,举着手,站在自己旁边。
云禩道“四哥回来了,怎么的不叫醒我”
胤禛咳嗽了一声,把手收回来,很自然的装作是振袖的动作,还整理了一番自己的马蹄袖,道“刚回来。”
云禩挑了挑眉,道“四哥方才不会是给我遮挡阳光呢罢”
“呵,”胤禛冷笑一声,道“八弟怎会如此想为兄的袖摆突然有些不对劲儿,整理一番罢了。”
云禩点点头,也没有和他纠结这个问题,道“时间如何”
胤禛道“如你所料。”
果不其然就是如此,而且云禩还发现,种田养鱼都没问题,就是运用微波炉这样的设施会加速消耗,若是想要时间走得快一些,便多用一些设施就可以了。
云禩站起身来,道“我看也差不多了,该回去验收成果了。”
胤禛是没办法和云禩一起去的,毕竟他还在宁夏府署,而云禩这会子应该是尧甫堡。
胤禛道“万事小心。”
云禩道“四哥放心罢,不必担心。”
胤禛强调“我不是担心你,而是担心事情会不会搞砸。”
“是是是。”云禩点头,道“弟弟明白。”
四爷觉得他这个态度,一点子也不明白,甚是敷衍,刚要和他强调自己绝不是担心他,云禩压根儿“不听解释”,已经打开空间门,一步跨了出去。
“人呢”
“分明看到八贝勒进来了。”
“怎么怎么突然没人了”
“这是甚么情况”
“怎么办,粮草是假的,八贝勒还突然消失了,这这”
“找就算是把尧甫堡给我翻过来,也要找到八贝勒,否则咱们没办法向都统交差”
准噶尔的伏兵冲入屋舍,却扑了一个空,哪里有云禩的身影屋儿里分明空荡荡的。
不止如此
“报”
“这个府署一个人也没有”
“只有这些装着石头的粮草箱”
中计了
准噶尔的伏兵这个时候已然非常肯定,他们是中计了,不只八贝勒消失了,府署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有,一粒米也没有。
头领怒不可遏,挥手道“撤撤退”
准噶尔的伏兵刚要撤退,却在此时,突听“呼啦啦”的声音迎风而起,他们冲出府署定眼一看
“不好着火了”
“火势太大了”
“这山上如此多草木,肯定易燃,怎么办”
“快找路下山”
豹尾班的侍卫从下路下山,按照云禩的吩咐,等待时机,然后故意纵火烧山,山上的准噶尔伏兵没有抓到云禩,又没有得到粮草,本就暴怒不堪,这个时候又发现山头失火了,肯定又是怒,又是急躁,纷纷冲撞下山。
云禩特意吩咐了,三面纵火,故意留下一面火势小的,网开一面,那么这些伏兵在情急之下逃生,肯定顾不得太多,便会往火势小的方向扑来,豹尾班的侍卫就埋伏在这里,等那些士兵丢盔卸甲的跑下来,肯定无心作战,便可以一网打尽
“快跑着火了”
“这面火势小”
“快快跑”
豹尾班的侍卫听到大喊声,压低了声音道“来了与八爷所料不差,准备一网打尽”
“是”
准噶尔的伏兵匆忙下山,他们根本没有料到云禩的计划是一环扣一环的,这会子只顾着逃命,其他甚么也没想到。
“杀”
豹尾班的侍卫看到它们进入了包围圈,立刻嘶声大喊,这也是八爷吩咐的,人数少,但仗阵一定要足,不能输了底气,伏兵从山上匆忙跑下来,已经丢盔卸甲,这会子听到擂鼓和嘶喊的声音,必然士气低落,吓得魂飞魄散。
果不其然,那些伏兵已经够狼狈了,这会子突然听到铺天盖地的呐喊声,那感觉就好像被天兵天将拦路一般,吓得一个个魂飞魄散,武器都拿倒了。
伏兵无心应战,地上还有机关,绊马索和绳子比比皆是,将那些伏兵绊倒在地,爬都爬不起来,豹尾班的侍卫一拥而上,直接将这些伏兵俘虏起来,没有任何悬念。
豹尾班的侍卫们俘虏了伏兵,将他们五花大绑,用绳子串在一起,然后下令道“快,救火。八爷还在山上。”
火势若是太大,一方面会蔓延到其他地区,另外一方面八爷还在里面,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
豹尾班的侍卫们赶紧救火,其实火势并不太大,只不过做做样子,吓一吓准噶尔的伏兵罢了,他们当时本就慌张,一看到着火,自然更加慌张。
火势很快被扑灭,侍卫们匆匆寻找着。
“找到八爷了没有”
“这边没有。”
“这面儿也没有”
吱呀
却听一声户枢的轻响之声,临时府署里,一处屋舍的门被退开了。
有人施施然从里面走出来,闲庭信步,安步当车,别提多悠闲了,配合着那人温柔如春风的长相,仿佛谪仙一般。
“八爷”
“是八爷”
“八爷您没事儿罢”
云禩从屋舍里走出来,因着四周还有浓烟,“哗啦”一声抖开折扇,扇了扇风,驱散浓烟,笑道“无妨,叫你们挂心了。”
“你你”
准噶尔的伏兵一个个目瞪口呆,云禩竟然从屋舍里走出来了,他们当时搜查十足谨慎,分明在屋舍里没有看到云禩,这会子怎么
怎么突然冒了出来
准噶尔的伏兵下的一个个面色铁青,心惊胆战,失声道“方才屋儿里明明没人”
“你你从哪里出来的”
“妖、妖法”
云禩微微一笑,故意半真半假的道“这你就说错了,爷会的不是妖法,而是仙法,谁让我是仙人呢。”
豹尾班的侍卫们一听,哈哈大笑起来,只觉得八爷这是在讽刺伏兵,完全没当一回事儿,有的事情的确如此,越是坦然得承认,越是不会引起别人怀疑。
云禩一挥手,道“得了,废话就别说了,把他们押解回去,宁夏府署还等着咱们带筹码回去谈判呢。”
“是”
宁夏府署。
今儿个又是约定谈判的日子,太子已然不知道自己与准噶尔的使团谈判了多少次,每一次谈判,副都统都在扯皮,要不是装傻充愣,要不是顾左右而言他,总之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就是不好好儿谈判。
今日又是谈判的日子,太子胤礽和四爷胤禛来到府署的正堂坐下来,因着云禩和大爷出门公干还未回来,所以今个儿坐纛儿的就他们二人。
准噶尔的副都统又一次姗姗来迟,之前还是踩着点儿过来,或者只是迟到个一星半点,哪知道今日竟然嚣张至此,太子和四爷足足等了半个时辰,这才见到副都统姗姗来迟。
副都统打着哈欠走进来,笑道“太子,四爷,我没来晚罢”
太子冷笑道“使者来没来晚,自己个儿心里不清楚么这眼看都能用午膳了。”
“哎呦,时辰这么晚了”副都统明知故问,道“唉,都怪外使水土不服,这不是么,昨日夜里不太舒服,今儿个起身晚了,还请诸位不要怪罪。”
太子的脸色很难看,几乎就要爆发。
四爷胤禛淡淡的道“使者既然来了,便坐罢,可以开始谈判了。”
“谈判”副都统很诧异的道“谈甚么有甚么好谈的”
他的表情十足夸张,又是哈哈哈大笑一串儿,道“你们连粮食都没了,还怎么谈啊”
太子的脸色“唰”落了下来,道“使者何出此言呢”
副都统道“太子不用掩饰了,难道你以为我不知你们带来的粮草本就不多,如今被我拖延在此地,粮草已然不够了。”
胤禛道“确实,宁夏府署的粮草已经不多,但太子已调遣黑龙江之兵,运送粮草,按照时日计算,这会子粮草怕是已经在分拨宁夏府署的路上了。”
“哈哈哈”副都统笑的肆无忌惮,道“在路上了的确,的确的确是在路上了,却不是在分拨宁夏府署的路上,而是在运往准噶尔的路上实话告诉你们罢,你们的粮草,我已经派人劫走了这会子你们没有粮草傍身,进退无路,还拿甚么跟我们谈判”
副都统的言辞嚣张至极,整个人看起来傲慢无礼到了极点,挺着胸膛,笑声几乎就是咆哮,气焰不可一世。
就在此时
“就拿这些俘虏与你谈判”
一个清朗声音穿入正堂,随即有人大踏步“踏踏踏”走入了府署正堂。
是云禩
“八弟”太子第一个欢心的唤了出声,“噌”站起来,大踏步迎上去,一把抓住云禩的手,上下左右的打量云禩,把他的手臂举起来放下去,举起来又放下去的叫检查,生怕他受了甚么伤。
四爷见到云禩的一刹那,心中也是一喜,眼看着他便要跟着太子一起迎上去,却突然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无错,四爷还存留着一丝丝理智,这就是好感度99和100的区别
云禩笑道“太子放心,弟弟并未受伤,豹尾班的侍卫们一个个都是精锐中的翘楚,办事干脆利索,怎么会让弟弟受伤呢好得很。”
“你你”副都统突然看到云禩杀出来,一时间有些瞠目结舌,一句完整话儿都说不出口了。
“我”云禩挑唇一笑,悠闲自得迈出几步,踱步道“我如何使者是不是想问,我为何会在此地”
云禩又道“我在此地了,你那些劫粮草的伏兵,又在何处呢”
他说着,不给副都统回答的机会,也不想让他回答,抬起手来招了招,道“带上来”
豹尾班的侍卫立刻押解着准噶尔伏兵的头领,加上了枷锁,五花大绑的将头领押解进来,使劲一踹他的膝盖弯,“咕咚”头领直接双膝跪倒在地,身形不稳,扑在地上。
云禩指着那头领,道“使者,不是我说,这就是你的伎俩也太儿戏了罢”
副都统脸色煞白,瞬间白了下来,似乎不敢相信,微微蹙眉,还想挣扎,觉得云禩是在唬自己。
云禩一笑,道“准噶尔埋伏在尧甫堡的伏兵,已经全部被我们一网打尽,若是使者不信,大可以出去看看,此时这些俘虏已经押解在府署的演武场,正老老实实的跪着呢。”
副都统还是不愿意相信,毕竟他的计划天衣无缝,怎么可能失败
说来也巧,这个时候大爷胤褆也回来了。
大爷大踏步走入府署,拱手道“白塔粮草已经安全疏散,粮草抵达宁夏府署。”
太子胤礽道“好好得很”
有了云禩这边做诱饵,大爷胤褆自然安全很多,他“明目张胆”“大张旗鼓”的带着兵马赶去白塔,带的兵马越多,副都统反而觉得越假,觉得大爷不过是做做样子。
所以大爷这边相对安全不少,有了云禩的助力,他很轻松的到达白塔,其间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在白塔安全交接粮草,然后将白塔的粮草分散到各地,又领了一部分粮草,亲自押送回宁夏府署。
这会子粮草已经抵达。
正堂外面隐隐传来宁夏兵的欢呼声“粮草是粮草”
“好多粮草”
“咱们的粮草充足了”
副都统一听,脸色煞白,浑身打飐儿,这才反应过来,道“白塔白塔粮草为甚么会在白塔疏散不是改道了尧甫堡么”
他说着,看向坐在末席的渊吝。渊吝脸色很平静,副都统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全都是诡计,从头到尾,都是诡计
云禩挑了挑眉,道“你傻,赖谁呢”
“你”
副都统气急败坏,自己一手好牌,最后打的稀巴烂,能不气怒么他拳头发痒,疯狂大吼一声,冲着云禩一拳打过去。
四爷胤禛早有准备,他虽一直没说话,但实则暗暗戒备,毕竟副都统的武艺惊人,若是狗急跳墙,也不可不防。
副都统沉肩提肘打出一拳,他肩膀刚刚一沉,胤禛立刻反应过来,大步冲上去,一把扣住云禩肩膀,将人向后一推,与此同时,折扇的扇柄“啪”打在副都统的手肘上,力度看似不大,却一下子令副都统的手臂发麻,卸去了他的力道。
副都统大喊一声,扶住自己的手臂,四爷立刻道“来人,拿下”
今日鄂伦岱没有在场,实则是在外面准备,听到四爷下令,立刻带着士兵从外面冲进来。
鄂伦岱趁着副都统手臂酸软,冲过去一脚踹在他的背心,直接将副都统踹了一个大跟头,跌在地上,鄂伦岱上前扭住他的手臂,立刻上了枷锁,扣住他的脖颈,让他无法动弹。
随即又有士兵上前,将副都统五花大绑。
叮
恭喜任务十二完成
云禩的“塔防大战”完成了,粮草成功抵达宁夏府署,任务彻底完成,不仅得到了空间点数,还得到了此次任务的格外奖励同盟卡。
又是一张同盟卡。
如今太子对自己的好感度已经突破了100,所以无需同盟卡,这剩下的就是大爷或者四爷。
云禩第一个想要给便宜四哥贴同盟卡,但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合算,毕竟四爷对自己的好感度是99,这是货真价实的99,不是虚假的,如果贴上同盟卡,的确会涨到100,但有三个月时效,是虚假的100,三个月只虚涨1,岂不是不合算而且是大不合算。
同盟卡如此珍贵,还是应该用在刀刃儿上。
云禩这么一想,好得很,那就大爷罢。
大爷虽与原主八爷的干系是最亲近的,毕竟八爷的养母,即是大爷的亲生母亲,但因着自己的到来,大爷又是个极为精明,城府深沉的人,他肯定察觉到了自己与往日里的不同,上次云禩和胤禛便在大爷面前掉了马,若是能给大爷贴上同盟卡,再好不过,虽是“虚假的繁荣”,但能维持三个月,合算
云禩这么一想,立刻不动声色,将同盟卡贴在大爷头上。
叮
同盟卡生效
果不其然,大爷对云禩的好感度,瞬间飙升到了100,为期三个月。
大爷胤褆也不知怎么的,突然
十足的突然,就是想要关心一番八弟,不自觉的走到云禩面前,道“八弟,可有受伤”
旁人不知大爷这是怎么的,突然转了性子,这么“明目张胆”的关心人,云禩心里头却是清楚的,毕竟已经是一个同盟的盟友了。
云禩道“没有受伤,多谢大哥关系。”
大爷胤褆也有些奇怪,自己这是怎么的最近不是很忌惮老八么,怎么突然关心起来而且不是试探的关心,是发自内心的,从心窍里真的关心云禩。
是了,大爷如此想,毕竟是一同长大的,而且自己最近想要拉拢八弟重新回到自己的阵营,所以关心一些,也是应该的,这都是出于利益考虑,没甚么可深究的。
副都统被他们押解,他们手里还握着策凌敦多布这个人质,这下子好了,一而再,不能再而三,策妄阿拉布坦也不敢算计了,这次输得实在是太惨,若是再算计,很可能会真的触怒清廷,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策妄阿拉布坦没有法子,只好将噶尔丹的骨灰送过来,同时把噶尔的女儿钟齐海也送过来,老老实实的交接给清廷。
当然了,因着策妄阿拉布坦两次搞小动作,所以联姻的事情便作废了,已经做了两次小动作,清廷没有道理上赶着送公主过去。
这次出使,骨灰和噶尔丹的女儿全都顺利接回来,按理来说,四爷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但问题就在于,小兰英没有嫁出去,胤禛的任务包含送亲,因着送亲不成功,四爷的任务再一次
失败了。
胤禛看着任务失败的系统通知,不由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叮
新成就虽败犹荣
空间共享者任务失败的次数,远高于任务成功的次数,可获得此成就
胤禛“”
四爷怀疑,空间这是在讽刺自己,不过的确,他的任务失败次数,的确高于成功次数,目前空间等级还是1级。
系统给四爷颁发了一个“虽败犹荣”的成就,这个成就竟然还有安慰奖品。
叮
安慰奖情有独钟卡1张
胤禛真真儿是没想到,这讽刺的成就,竟然还有一张如此好的卡片
情有独钟卡,这不就是云禩用在自己头上的卡片么一下可以提升很多好感度的卡片。
胤禛眯了眯眼睛,自己对云禩的好感度很高,但云禩对自己的好感度却很低,还没过50,简直是低到不像话,如此不对等的好感度,说出去都是笑话儿,绝对能笑掉大牙的那种。
若是云禩的好感度提高,说不定会对自己个儿言听计从,若是能刷出“忠心度”的话,岂不是一劳永逸凭借着老八的才智,若是对自己忠心耿耿,说不定还能留他一命。
更重要的是,云禩的好感度非常难刷,若是是用情有独钟卡,肯定稳赚不赔。
胤禛轻笑一声,就在此时,云禩也进入了空间,正好看到便宜四哥“诡异又冷酷”的笑容。
云禩挑了挑眉,道“四哥,在想甚么,如此欢心”
云禩又道“莫不是四哥任务失败了,也会欢心”
胤禛“”
看来云禩已经知道自己任务失败了,毕竟这次送亲的队伍已经准备返程,回京的邸报都送出去,兰英公主会随同他们一起回京。
胤禛淡淡的道“任务的确失败了,但空间还是送了一张好卡。”
云禩有些惊讶,真的是惊讶,任务失败了,空间还送卡片这空间也太过于偏心了罢
云禩哪里知道,胤禛得到卡片,是因为虽败犹荣的成就,打死四爷也不会说出来这么丢人的成就。
胤禛将卡片拿出来,放在案桌上,笑道“情有独钟。”
云禩恍然,怪不得四哥今儿个笑了一声,原来是此等珍贵的卡片,自然欢心。
胤禛面瘫着脸“炫耀”,道“不知八弟又得到了甚么好卡片”
胤禛一方面好奇,另外一方面也是试探,毕竟上次云禩任务得到了储君卡,这卡片何其致命,若云禩不主动说出来,此时他岂不是已经变成了太子
四爷的心思也十足深沉,又是做过一次皇帝的人,自然要多留一个心眼。
云禩很坦然的道“是一张同盟阿卡。”
同盟卡
也是四爷梦寐以求的卡片。
胤禛道“不知八弟准备把同盟卡贴在谁身上”
云禩还是很坦然,道“已然贴了。”
“贴了”如此珍贵的卡片,云禩竟然顺手就贴了
云禩点点头,道“贴在大爷身上了。”
胤禛一愣,随即心窍中竟然隐隐有些受伤,顺口便道“八弟为何不贴为兄身上”
说完,胤禛突然觉得,自己个儿这语气有点
又是好感度做得孽。
云禩理所当然的道“四哥的好感度已经99,贴了也只涨1,还是三个月临时的1点,大爷就不同了,大爷长得比较多。”
胤禛听了,心窍里更不是滋味儿,敢情自己不合算,大爷合算了
胤禛想到这里,赶紧默默摇头,把这奇怪的思想赶出去脑海,好感度这东西,果然十分重要。
胤禛当即道“那为兄这张好感度的卡片,就贴在八弟身上了。”
云禩挑眉道“四哥,你当真要如此”
云禩对所有人好像都挺好,但他实则对所有人的好感度都不高,而且一视同仁,几乎一模一样,走得近的一样,走得疏远的也一样,说到底,云禩的心窍中一直都有一层保护壳,这和他的童年有关系,自从他一只眼睛失明之后,云禩再也没有相信过任何人,再也没有靠近过任何人。
可以说,他对信任已经很陌生了,所以云禩也不知道,自己的好感度若是提高之后,会做出甚么样的事情。
胤禛见他这般问,还以为云禩怕了,道“为何不呢八弟不也给为兄贴过卡片,有来无往非礼也,如今该是为兄还礼了。”
云禩倒是不怎么在意,点点头,道“既如此,那就贴罢。”
胤禛把卡片拿起来,选中云禩的头像。
叮
情有独钟卡生效
胤禛贴过卡片,立刻打开查询面板,查询了一下云禩对自己的好感度。
云禩胤禛59
胤禛“”
云禩也查询了一下自己便宜四哥的好感度,嗯,的确涨了,但是相当于长了个寂寞,看来这个情有独钟卡涨好感度的不定性因素很高啊,简单来说,因人而异。
使团接到了骨灰和噶尔丹的女儿钟齐海,便准备返回京城了,来的时候带着任务,回去的时候便轻轻松松了,他们这次不仅完成了任务,而且还给策妄阿拉布坦一个狠狠的下马威,简直是大功一件,回到京城,必然论功封赏,众人回程的心情,自然是好的。
唯独鄂伦岱心情不好。
鄂伦岱一路上愁眉苦脸的,苦大仇深,也不知是谁触了他的眉头。
今日在野外驻扎,大军停顿下来,云禩左右无事,出来走走,便听到几个火器营的士兵唠嗑儿。
“最近几日,咱们头儿是怎么了”
“嗨谁知道怎么了,自己就跟火器似的,一点就爆。”
“我也不知怎么的,昨儿个触了头儿的晦气,被骂的一个狗血喷头”
“你只是被骂,好家伙,我被罚着跑了好几圈,都快累死了。”
云禩听着好奇,便走过去,那几个唠嗑儿的火器营士兵一见,赶紧全都躬身作礼,道“给八爷请安”
云禩笑笑,道“不必多礼,我方才听你们说鄂伦岱,鄂伦岱怎么了
”
士兵们在背地唠嗑儿,虽没恶意,但总归是在谈论他们的顶头上司,吓得缄默不敢言语。
云禩道“不必局促,我知你们没有恶意,我也只是问一问。”
其中一个士兵道“八爷您明鉴,我们也只是关心将军,最近不知怎么的,将军脾性似乎不太好,也不爱说话。”
云禩也发现了,这鄂伦岱是闲不住的性子,去准噶尔的路上一直都在说话,这任务结束了,回程反而闷头不语,也不知道是谁惹了他去。
云禩左右无事,闲着也是闲着,便往鄂伦岱的营帐而去,想问问究竟。
云禩走到营帐跟前,还未出声,鄂伦岱似乎已经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语气颇为不好,果然火器爆炸一般道“都说了没胃口,拿走,不用送晚膳过来”
云禩一笑,朗声道“你看看我是来送晚膳的么”
鄂伦岱一听,原来是八爷,赶忙走到门口,打起帐帘子来,道“八爷您怎么来了”
云禩道“听说小叔这些天闹脾性,我便来看看。”
“甚么、甚么闹脾性”鄂伦岱否定道“八爷您是不是听那些小兔崽子说的真真儿是平日里惯着他们了,合该让他们训练到累趴下,也就没力气嚼舌头根子了。”
云禩道“我看火器营的那帮子兄弟是关心你。”
鄂伦岱不说话了,“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云禩差点被他叹的气给憋死,这么一口气,又长又深,肺活量小点儿的还做不到。
云禩道“怎么,到底是为何”
鄂伦岱可算是找到了心灵垃圾桶,抓着云禩开始吐槽,道“八爷您说为何还能为何不都是因为渊吝那个不识好歹的么”
“庶吉士”云禩挑眉。
鄂伦岱道“对啊,就是那日,那日我不小心,不是说顺了嘴么,结果从那日到现在,除了公事儿上,他竟一句话也不与我说像话么又把我当做兄长么”
云禩一听,了然了,笑道“原来是因着庶吉士与你冷战的缘故。”
“哼,”鄂伦岱道“真真儿是给他脸了八爷您都不知道,他的脸子有多大”
云禩奇怪道“不是送你了一些草莓干,让你拿过去哄他,哄了么”
“哄”鄂伦岱道“我当然哄了好心好意,满脸堆笑的送去了,人家呢可人家呢好嘛,草莓干是收了,却不给我一个笑脸”
云禩挑眉,看来渊吝的气性还挺大。
不过也的确如此,渊吝这个人就是这样,看起来平和,实则心高气傲,尤其他还变成了残废,虽表面看不出来,但这辈子再无法上战场,被迫从文,说实在的,渊吝的心高气傲,出自他的自卑。
而鄂伦岱那日里的无心之辞,正好戳中了渊吝心窍最深处的自卑,因此渊吝才会如此生气。
云禩摇摇头,道“像庶吉士这样的人,绝对是草莓干一哄就好的。”
说白了,渊吝自卑,所以别人对他好一些,他就会很感激,如果鄂伦岱正正经经的拿着草莓干去哄他,说两句好听的,绝对就和解了。
云禩了然得道“怕是小叔又说错话了罢”
“我”鄂伦岱的声音很低很低,小声道“我哪有”
云禩点点头“那就是有了。”
鄂伦岱“”八爷怎么不听人说话呢,分明是没有。
鄂伦岱道“那现在怎么办八爷,渊吝那小子现在谁的话都不听,最听你的话,要不然你去给我说两句好话,美言几句。你也知道的,既然我们兄弟之间都是误会,早些解决误会,也是好事儿啊。”
云禩道“这种事情,若是我说话管用,你们兄弟早就和好了。”
鄂伦岱挠了挠下巴,坐立不安的道“那怎么办”
云禩想了想,道“办法也有。”
“当真”鄂伦岱追问“什么法子”
云禩道“还是甜品。”
“还是甜品”
云禩解释道“不过草莓干自然是不管用的了,小叔你不妨放下身段,亲自做一道甜品送给庶吉士,想必庶吉士定然感动不已,你们兄弟之间的隔阂,自然便解开了。”
“我”鄂伦岱震惊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亲自给渊吝洗手作汤羹凭甚么让他生气一辈子去罢,我才不做。”
鄂伦岱信誓旦旦,绝对不亲自下厨,云禩也没强求,道“时辰夜了,那我先回去了。”
云禩离开了鄂伦岱的营帐,往自己的营帐而去,正巧碰到了便宜四哥,两个人便一同往回走,还没走到营帐门口,便遥遥的看到两个人堵着云禩的营帐大门。
可不是大爷胤褆,还有太子胤礽么
大爷和太子手里竟然都抱着一床被子,甚是奇怪。
云禩走过去,二人同时迎过来,太子第一个抢先开口,道“八弟,夜里风大,本宫给你带来了一床被子。”
大爷胤褆则是道“我记得八弟最是畏热,可不能贪凉,这野地里风大,大哥特意给你寻了一床锦被,不薄不厚,盖着也不会燥热。”
云禩“”今儿个都跟被子干上了
太子冷笑道“你的被子稀罕甚么我这可是皇阿玛赏赐的,你呢”
大爷胤褆十分谦虚的一笑,道“为兄的锦被自然不能和太子的相提并论,但也是淘换来的珍品。”
大爷道“八弟。”
太子道“八弟”
两个人同时把被子递过来,好像要让云禩选择一样。
云禩“”
是了,同盟卡大爷贴着同盟卡,太子的好感度已经突破100,所以两个人都对云禩如此关心,真是知冷知热,生怕云禩在野外扎营会生病。
云禩心想,自己个儿又不是林妹妹
大爷与太子两个人仿佛较上劲儿了,太子一脸傲慢,大爷则是表面恭顺,实则“野心勃勃”,非要挣个高低不行。
云禩有些为难。
云禩四哥,江湖救急。
胤禛四哥不急。
云禩
胤禛自己贴的同盟卡,自然自己应承。
云禩对太子和大爷露出一个“一视同仁”的笑容,若是其他事情完全可以雨露均沾,但这被子
云禩本来已经有一床被子了,现在面临两床被子,实在“吃不消”,况且这天气还不冷,盖这么多被子才要捂出病来。
云禩灵机一动,将被子全都接过来,然后交给胤禛,道“四哥最近是怕冷么正好儿了,弟弟身子骨好,太子、大哥,这被子送给四哥盖,二位可有意见”
太子道“我能有什么意见老四需要,那正好了。”
大爷自然也不甘示弱,温和一笑,道“是了,大家都是兄弟,本该互帮互助,互相扶持,这锦被送给老四,大哥又不是小气之人,能有甚么意见”
云禩将被子塞在胤禛怀里,象征性的打了个哈欠,道“好困,这一路也罚了,三位兄长,弟弟先告辞了。”
说完,直接钻进了营帐,将帐帘子放下来,隔断了众人的目光。
太子对大爷道“还不走八弟都歇息了,你留在这里做甚么打扰八弟歇息么”
大爷道“太子亦是,太子忙着坐纛儿使团,必然忙碌困顿,还是早些去歇息罢。”
“哼”太子轻飘飘的冷哼一声,转身走人了。
大爷眯了眯眼目,也转身离去了。
唯独留下抱着两床锦被的四爷胤禛,站在原地。
胤禛看了看左手的锦被,又看了看右手的锦被,冷着脸走回自己的营帐,把两床锦被扔在地上,摇了摇头,心道当真是作孽。
第二日大清早,云禩还在懒床。今日不需要早起,反正是回程的队伍,又是大获全胜,因此脚程没有规定,慢慢的走,不需要赶,自然不必起一个大早。
云禩睡得迷迷瞪瞪的,便感觉有人晃自己,仿佛地震了一般,勉强睁开一丝丝眼皮,道“唔小叔”
是鄂伦岱来了。
天色还早,灰蒙蒙的都没亮起来,云禩把被子一蒙,道“今儿个需要这早启程么”
鄂伦岱道“不需要,但早一些,膳房无人,便宜行事。”
云禩奇怪的道“便宜行事”
鄂伦岱脸色有些尴尬与别扭,道“对啊,不是要去做甜品么这会子膳夫都没起床,正好做甜品,若是人多了,大家伙儿一打听,我给渊吝做甜品,我这脸皮子往哪里放啊”
鄂伦岱倒不是看不起膳房,看不起厨房这种地方,他只是觉得,别人若是知道自己给渊吝做甜品,肯定很丢人,便没脸见人了。
云禩一听,终于从梦中醒了过来,笑道“嗯昨日里我记得有人说,打死也不会给渊吝做甜品的,是谁来着”
鄂伦岱“”
鄂伦岱催促道“八爷就别打趣我了,快快,趁着时辰还早,咱们去膳房。”
去个膳房,偷偷摸摸的。
云禩无奈,左右也被吵醒了,便起身更衣洗漱,然后带着鄂伦岱一起到了膳房。
鄂伦岱道“八爷,你打算教我一个甚么样儿的甜品这渊吝,嘴巴刁着呢”
云禩道“嘴巴再刁钻的人,也难不倒你八爷。”
鄂伦岱点头道“那到是。”
云禩上下打量着鄂伦岱,道“你会切菜么”
鄂伦岱自豪一笑,道“八爷,你别看我是火器营的领事,但我这刀法精湛,切菜别说是切菜了,切脑瓜子也是手起刀落,干脆利落,一点子不拖泥带水,不是我吹”
“得了。”云禩摆摆手,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又道“那你分得清调料么”
鄂伦岱想了想,道“我觉得没问题,甚么盐啊糖啊,我都还能分得出来。”
说到这里,他又自豪了,道“八爷,您可别小看我,我一直觉得分不清酱和醋的人,是这儿有问题”
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阿嚏”还在营帐中歇息的四爷胤禛,平白无故打了一个喷嚏,总觉得有人背地里骂自己。
云禩点点头,道“那最基本的你还能做,如此说来,我便教你一味简单的甜品罢。”
“是甚么”鄂伦岱十足有兴趣。
云禩道“杨枝甘露。”
“杨枝甘露”鄂伦岱道“这名字当真雅致,到底是甚么甜品”
杨枝甘露其实就是用芒果做成的甜品,芒果在中国古代可是贡品,虽已经出现,但因着是热带水果,所以很是难得。
云禩的任务十二完成之后,给的随机作物就是芒果,所以云禩背包里有些种出来的芒果。
云禩“装模作样”的把芒果拿出来,对鄂伦岱道“先把这果子去皮。”
鄂伦岱道“这有何难”
鄂伦岱去皮,云禩就忙着准备其他东西,杨枝甘露除了需要芒果之外,还需要牛奶、淡奶、芝士等等调味,若是能加一些小西米是最好的,但云禩目前手头上没有小西米,所以很可惜,这次的杨枝甘露加不得小西米了。
云禩准备好食材,回头一看,好家伙
鄂伦岱已经手起刀落,咔嚓一刀,脆生生的直接将芒果从中间一分为二,也得亏了鄂伦岱的刀十分锋利,这一刀下去,芒果核直接被断做两半。
云禩头一次这般震惊,道“小叔,你是做甚么”
鄂伦岱“理直气壮”“削皮啊,八爷您不是说的么这果子圆溜溜的,也不好拿,我把它劈开再削,不、不可以么”
云禩揉了揉额角,道“也不是不可以,就是费刀。”
鄂伦岱自豪的道“嗨,没事儿,这刀子锋利的很呢,不妨用的。”
云禩“”
鄂伦岱开始削皮了,把芒果皮全都削下来,他起初觉得削皮也没甚么,但是一上手,莫名觉得很艰难。
云禩在一旁督促,道“削薄一点,别把果肉都削掉。”
削皮之后,就要开始切芒果了,这杨枝甘露讲究一个外形,所以芒果需要切成两种模样,一种是果肉切块,把整齐的地方切下来,做好杨枝甘露之后,将切成块的芒果丁摆在最上面,打眼一看,美观,中看
而这另外一种就是不怎么整齐的地方,切下来,然后捣成泥,如此一来,混合上牛奶、淡奶,再加上芝士、糖,变成了杨枝甘露,其实还蛮简单的,好喝又方便。
云禩道“把整齐的部分切成小丁。”
“哦哦好”鄂伦岱答应着,结果
芒果去了皮,便有点滑手,鄂伦岱捏着芒果切块,结果因为是头一次,没把芒果切下来,差点把芒果给直接攥成泥。
云禩“别捏那么使劲,让你托着芒果,没让你榨汁儿。”
鄂伦岱“我、我没使劲儿啊,我紧张”
云禩“让你切芒果,又不是出嫁上花轿,你紧张什么”
鄂伦岱“”
不让鄂伦岱使劲捏芒果,鄂伦岱还有意见了,竟然“嘶”的一下切到了自己的手指,瞬间见血,切的还挺很。
云禩赶紧给他冲洗,找了伤药包扎,道“还好意思说自己用刀利索,怎么能切到手指”
鄂伦岱有点子委屈,道“我用刀本来就利索,但是谁知道切果子,怎么比切人头还难脑瓜子也没这么滑不留手啊,它还滚”
云禩“”
云禩已然不知说甚么才好了,估摸着芒果也觉得委屈呢。
包扎好了手,云禩道“罢了,今天先算了罢。”
鄂伦道忙说“不行不行,怎么能算了,我看我切得挺好的,还可以继续。”
因为芒果丁失败了,所以云禩干脆让鄂伦岱想怎么切怎么切,切下来之后全都捣成泥,不要芒果丁了。
切好了芒果,云禩指挥着鄂伦岱将煮熟晾凉的牛奶,还有调配好比例的芝士等等加进去调味。
云禩道“嗯,味道还可以,不过庶吉士好甜,再加一些糖罢。”
“好嘞”鄂伦岱点点头,爽快的就要加糖,他一面说,一面伸出手去,一伸手,袖子便往后缩了一些,手背上,手腕上竟然都是红点点的斑痕。
云禩一愣,道“这是甚么”
“嗯”鄂伦岱翻着手掌,正反面看了看,道“哦,我也不知,好像有点痒,没事儿。”
云禩恍然大悟,道“你对芒果过敏”
“过敏”
鄂伦岱以前没食过芒果,他对水果也就一般,喜欢吃肉,平日都不看水果一眼,自然不知道自己对芒果过敏。
很多人都对芒果过敏,过敏严重的话,不只是吃着过敏,碰到了也会过敏。
鄂伦岱有不拘小节,只是觉得自己手心手背,还有手腕有点痒,抓了几下,也就没当回事儿,完全不知道这就是过敏。
云禩无奈的道“你对芒果过敏,不能碰这种果子,记得以后更不能食这样果子,不服之症可大可小,严重的话,会要人命的。”
鄂伦岱恍然大悟,原来是不服之症,点点头。
云禩赶忙带着鄂伦岱去洗手,然后涂上一层清凉止痒的药,道“并不是太严重,但也要小心,切记不能挠,这些斑点下去就好。”
鄂伦岱道“已经不是那么痒了,对了,杨枝甘露”
鄂伦岱已经把杨枝甘露做好了,就差最后一勺子糖,他匆匆赶回膳房,膳夫们已经起了,进了膳房忙碌,看到一等侍卫走进来,都吓了一条。
“鄂大人,请问有甚么吩咐”
鄂伦岱摆摆手,端着一股子贵胄的架子,咳嗽道“无事,你们忙,不用管我,随便看看,看看而已。”
“是,大人。”
鄂伦岱打发了膳夫,赶紧偷偷摸摸走过去,看到了自己做的那碗杨枝甘露,金灿灿的芒果肉碾成泥,配合着牛奶,呈现出一种赏心悦目的奶黄色泽,看起来便觉得可爱喜人。
鄂伦岱立刻往里面加了一勺糖,搅拌均匀,端着杨枝甘露离开了。
云禩来到膳房门口,正好看到鄂伦岱急匆匆的出来,手里端着那碗杨枝甘露,云禩道“加糖了”
鄂伦岱点点头“放心,加了一大勺”
云禩点头到“行了,那你送过去罢,我就回去了。”
“诶等等。”鄂伦岱拉住云禩,道“要不然八爷随我一起去罢。”
云禩道“你们解决家庭纠纷,我随着去做甚么”
鄂伦岱是怕自己去尴尬,他说的头头是道,道“这说起来我们和八爷也一家子,沾亲带故的,要不然八爷就跟我一起去罢,渊吝他总是不卖我好脸,八爷你在的话,他好歹收敛一些。”
云禩是服了他,不过左右也是无聊,便去一趟也好。
两个人一起往渊吝的营帐而去,这个时候天色还早,大家伙儿正好起身,渊吝刚刚洗漱更衣完毕。
云禩和鄂伦岱走到门口,鄂伦道不想出声,就拜托云禩喊人。
云禩有一种送佛送到西的感觉,道“庶吉士在么”
渊吝立刻回话道“是八爷么快请入内。”
云禩掀开帐帘子走进去,鄂伦岱也一同走进去。
渊吝看到鄂伦岱,脸色瞬间便不是那么好了,但也不是说撂脸子,但是摆明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儿。
渊吝道“不知八爷可是有甚么事情吩咐”
云禩道“没甚么,我是陪着小叔来的。”
他说着,看向鄂伦岱。临到事情,鄂伦岱反而有些支支吾吾,道“我那个”
渊吝道“不知将军是不是有甚么事情吩咐”
鄂伦岱道“我我是来给你送这个的。”
他说着,把一碗杨枝甘露塞在渊吝手中,差点洒了。
渊吝定眼一看,奶黄色的一碗,还凉丝丝的,冒着凉气,能闻到一股香甜的滋味儿,虽大早上食甜品有些奇怪,但对于喜欢甜食的渊吝来说,绝对是致命吸引。
渊吝有些吃惊,不过看到了云禩,一下恍然的道“又是八爷做的八爷实在费心了。”
上次的草莓干,就是鄂伦岱从云禩这里买回去的,这次端来了杨枝甘露,加之鄂伦岱从来没有下厨过,渊吝自然而自然这般以为。
云禩笑道“这杨枝甘露可不一般,并非出自我手,而是小叔亲手做的。”
渊吝诧异的看了一眼鄂伦岱,鄂伦岱咳嗽的道“我我就是突然无聊,所以随便做了一下,你尝尝罢。”
渊吝没想到鄂伦岱会亲自给自己理膳,虽然只是一碗甜品,真的让云禩说对了,渊吝这个人因着是庶子,而且身有残疾,所以骨子里其实是自卑的,若是旁人对他好,他必然会非常感动。
渊吝冷漠的眼神中已经有些动容,没说话,端起杨枝甘露来,舀了一勺子,送入口中
“咳咳咳咳”
渊吝一口送入口中,那眼中的动容登时荡然无存,使劲咳嗽着,快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灌入口中,漱了漱口,若不是有云禩在场,渊吝必然直接吐出来才是。
渊吝脸色难看,把茶盏撂在案桌上,凉凉的看着鄂伦岱,道“戏弄与我很有意思,是么”
“戏、戏弄”鄂伦岱一脸迷茫,一脸空白,道“甚么戏弄”
渊吝指着那碗杨枝甘露,道“真真儿是劳烦大哥做这碗又苦又涩的吃食来戏弄于我了,我不过是个小妾生的庶子,大哥不必说,我也会躲得远远儿的,不劳烦大哥这么费心戏弄了。”
“说甚么狗屁戏弄”鄂伦岱瞬间火拢了,气得简直爆炸,不甘示弱的回嘴道“我要戏弄你,非得找自己去理膳吗我鄂伦岱从来不戏弄人,我如是看不惯你,一枪崩了你就是了左右你不过是个庶子,没人稀罕你”
鄂伦岱说罢,直接甩脸子转身走人,“嘭”狠狠一拽帐帘子,愣是将帐帘子给拽了下来,扔在地上,踩了两脚,扬长而去。
云禩看在眼里,这兄弟俩竟然一言不合直接谈崩了。
杨枝甘露又苦又涩,如何可能
云禩凝视着那碗杨枝甘露,食指在碗里轻轻点了一下,放在唇边,舌尖一卷,浅浅的尝了一口。
按理来说,杨枝甘露应该是又甜又香,芒果独特的清香微酸,加上浓郁的甜香,还有芝士牛奶等等的调味,便是芒果酸了,也决计不会有苦味儿。
不过渊吝没有说谎,这杨枝甘露,的确又苦又涩,把芒果的香气,甚至是芝士和牛奶的香气,全都掩盖了起来,苦涩难当。
云禩瞬间明白了,想来是最后一节骨眼儿出了错。当时云禩突然发现鄂伦岱对芒果过敏,手背手心都红了,带他去清理抹药,后来鄂伦岱急匆匆跑回膳房,把自己做好的杨枝甘露端出来,还夹了一大勺子糖。
看来是那勺糖的缘故。
这又苦又涩的味道,绝对不是糖,大约是碱面儿无疑了。
云禩的空间佐料齐全,里面就有碱面儿,为了方便,云禩把碱面儿拿到膳房一些,哪成想
鄂伦岱口口声声能分出盐和糖,分出醋和酱,但是他没分辨出碱面儿和糖的区别来,这最后一勺,竟然放了一大勺碱面进去。
这下子好了,杨枝甘露,变成苦露了,的确又涩又苦,加之渊吝和鄂伦岱早有误会,渊吝便再一次误会鄂伦岱是在戏弄自己。
云禩道“庶吉士,这次是你错怪你兄长了。”
渊吝奇怪的看着云禩。
云禩淡淡的道“天还未亮,你兄长便到我营中,请我教他做甜品,因着没有理膳的经验,你兄长还切到了手。”
不止如此,鄂伦岱对芒果过敏,知道自己不服之后,还没忘了那碗杨枝甘露,完全没当回事儿,急火火就把杨枝甘露端了过来。
云禩道“这次的确是你错怪他了。”
渊吝完全没想到这些,在他的印象中,大哥就是高高在上的,一直看自己不起,他哪里想到,大哥会做到这个地步。
云禩道“话已至此,你们若是想要继续误会下去,也无不可。”
他说罢,直接离开了渊吝的营帐。
营帐的帘子被拽下来了,还瘫在地上,因着鄂伦岱急冲冲从庶吉士的营帐离开,全使团的人都知道他们不和,所以也没人敢阻拦,地上的帐帘子也没人敢扶起来,便一直那么瘫着。
渊吝定定的看着掉在地上的帐帘子,突然起身,迈开大步,飞快的离开营帐,他平日里举止平缓,根本看不出有甚么残疾,但一旦跑起来,步伐微跛,暴露无遗,不过此时渊吝也顾不得这些,赶紧追了出去
云禩并没有走远,离开了渊吝的营帐,站在旁边,心里还没数到十下,渊吝果然急火火的追了出去。
云禩淡淡一笑“调节家庭纠纷,我当真是有一套的。”
早膳之后,队伍便要启程,继续返京了。
云禩今日调节了鄂伦岱和渊吝的矛盾,果然,启程之时,那二人应是已经说开了,好一副兄友弟恭,惺惺相惜的模样。
云禩忍不住无声感叹了一记。
“怎么,羡慕”
一个声音从云禩背后传来,云禩回头一看,原来是便宜四哥胤禛。
胤禛一身整齐的行袍,正在整理自己的箭袖,道“八弟是羡慕鄂伦岱和渊吝的兄弟之谊”
倒也不是羡慕,云禩是不相信这些的,毕竟他幼年的经历,让他无法再相信甚么,不过看到鄂伦道和渊吝和好,还是有些感慨的。
胤禛又道“倒也不必。”
云禩不知他为何这般说,又觉他若有所指。
果不其然,四爷胤禛指了指背后的方向,皮笑肉不笑的道“大哥和太子的兄弟之谊,不知八弟你能不能消受的来。”
只见大爷和太子应声走了过来,两个人都牵着高头骏马,太子还是一贯的抢先,先开口道“八弟,你骑本宫的骏马,本宫这匹宝马,是皇阿玛赏赐的,就连这马辔头,都是进贡来的,全皇宫除了皇上那副,就只有本宫这副。”
大爷淡淡的道“太子的宝马太过于金贵,八弟不如骑为兄这匹,这匹马虽不及太子的宝马金贵,但也是日行万里的良驹。”
云禩“”团宠也不好做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大爷、太子和四哥都开启了宠弟日常
八爷鼓掌世界和平,指日可待
大爷八弟说的对。
太子八弟说的对
四爷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泥巴 5个;芝士烧鹅、云在池 2个;橘斐然 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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