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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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中午，钟羽的上午之行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一无所获。
他已经在开启隐身模式下上去船舱内部看过了，装着核心的东西看上去就和周围的其他货物一样平平无奇。他也进入过船长室看过资料，的确是一批运送给提督的核心。
看来确实是我多虑了，还是就这样回去吧。
钟羽刚刚想起身，就看到了一个理论上来说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人，提督学院院长——泰特。
他用比寻常人快了一点的脚步前进，身为学院长的他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一个征兆。
一路上保持一定的距离跟随着泰特的脚步，最后钟羽看着泰特走进了一个位置相当偏僻的咖啡厅。
零，监听他们，顺便给我易容，普通的长相就可以。
钟羽走进了咖啡店，此时里面没什么人，坐在一个角落的男子抬起头来看向泰特，向他招了招手。
找了个可以用眼角余光瞟见他们的位置，点了点小吃之后，钟羽拿起在来的路上买的报纸看了起来。
“早上好。”
“这可不是说早上好的时候的。”
面对着泰特的吐槽，男子笑了起来，“在我受到的教育当中，一般来说第一次见面都要说早上好。”
“所以，有什么事吗？这么突然的叫我过来。”
“的确有点，我希望在原本的那一批核心的范围里，再加点舰装。品质越高越好。”
！！！
这个消息对于现在的钟羽而言，就是最好的清醒剂，他几乎是一个激灵。
“怎么？你一个提督，还需要从学院这边进货？”
“你知道的，高品质的舰装相当稀少，我又不想麻烦姑娘们去累死累活的击沉深海去打捞。而且，那家伙最近向我买舰装来填充他的学院，明着是跟我买，实际上你也懂得。他拉不下这个脸跟你说。”
泰特的表情一瞬间从疑惑变为了笑容，“哦，哼，死要面子活受罪，可以卖，记得好好敲他一笔。”
“这是肯定的，我已经向联邦提出申请了，你那边应该接收到了。”
“好，事不宜迟，我已经期待着他那表情了。先走了。”
“……泰特。”
男子出声叫住了已经站起身来的泰特。
“怎么了？”
“……算了，没什么，只是有点感慨，你都已经是学院长。”
“你这反应神经——没救了吧？”
“大概？一路顺风。”
目前来说，初步可以排除学院长参与到“曙光计划”的内容当中，与之相反的，这名提督的嫌疑扩大了。
多的不说，就刚刚他叫住学院长那一脸就像是犹豫着要不要将事情全盘托出的表情就已经足够钟羽怀疑他了。
零，跟踪这个人……监听学院长，当他提到“曙光”或者“舰装”字词的时候，接到我这边的连接。
了解。
将东西吃完之后，钟羽站起身来，现在的话，先回去吧。既然已经决定目标了，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很简单了。
夜幕已至，钟羽来到了一所酒店门口，对自己进行伪装后，他进入了酒店当中。
现在，自己正站在目标人物的门口，一路上的摄像头都做过了手脚，没有人能够捕捉到他。今晚的目的仅仅是打算问问他而已，要是对方不说，说实话钟羽也没有什么办法。
这么做，是不是太莽撞了呢？
钟羽不由得这么想，最坏的情况下，对方什么都不说，那么钟羽也只能悻悻离去，但也不是没有收获。最起码可以起到打草惊蛇的作用，让他们知道有人在调查这个计划，并且极有可能造成妨碍，这样的话，应该可以稍微减缓一下速度。
深吸一口气，带上衣服自带的兜帽，这个兜帽里面有装甲在，可以达到无论如何都无法被掀起来的效果，堪称货真价实的反重力兜帽。
电子门的好处在此刻显示出来，钟羽不费任何功夫就打开了门。他走了进去，关上门，关门的声音显然惊动了里面的人，那名提督此时正惊疑不定地望着关上门并上锁的钟羽。
“晚上好先生。”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不动声色的缓缓后移，在看见钟羽手上的东西之后，他缓缓地举起双手。
“先坐下吧，我仅仅是想问一件事，你只要说出来就没事了。”
枪械的冰冷感从手上传来，看着对面提督的样子，一股浓重的自我厌恶从内心上涌。
或许这是某种大势所趋，甚至是命运的作用，对于他们来说，自己所做的事情未必就不是正确的。对于提督来说，选择取代舰娘，等于是否定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
而且与那群少女朝夕相处之下，哪怕是铁石心肠，也会不由得被她们吸引的吧。
“曙光计划，你所知道的全部内容，说出来。”
听到这几个字，面前的提督不可抑制的动摇起来。让钟羽又些许诧异，不至于这么大反应吧？
“什么——你难道是——怎么会……”
很显然，这名提督把钟羽误认为了其他方面的人了。
“不，不可能。你是从哪里得知的曙光计划。”
“我自有渠道。舰装的解析，进展到哪一步了？”
原本钟羽打算顺着他的话说下去的，但想了想，这趟浑水最好还是不要混进去。让局势变得混乱，这才是他的目的。
“……”
“你不打算说吗？”
“并不是，只是，曙光计划对于每个参与者来说都是独立的，我想我知道的未必会比你多。”
相较于最先开始的慌乱，他冷静了不少。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他知道不比钟羽手上的多多少，无非就是受到了邀请，以及和林逸同样的，见到了一个青年而已。不过关于舰装的解析，他得到的是已经获得了一部分数据，需要更多的舰装和核心来解析。
“那么，核心会被运去哪里？”
“不，我不知道，我得到的消息仅仅是购买核心，接下来就不是我管辖的范围了。”
零，跟踪那批核心，位置发生移动的时候告诉我。
“那么，打扰了。”
“你要阻止曙光计划，对吗？”
“……如果妨碍了舰娘们的生存，我会出手的。”
“妨碍生存？！如果舰装的解析成功了，那么人类就可以反击深海，她们也不用上战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她们只是少女！而你们这群贪婪的人亲手将她们送上了战场！”
大概是钟羽的话触碰到了他内心的某些东西，他激动地对着钟羽大吼，“那群肥猪，只知道制造出她们，让她们上战场，这样就可以开辟航路，获得收益。”
“政治家得到了工具，资本家获得了收益，人类得到了安息，唯独她们！在异样的眼光当中生存，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战斗！”
“我们的目的才不是妨碍生存，而是拯救！你见过她们在你面前沉没吗？！你这混蛋！”
“所以你们要否定她们存在的理由？”
“那又怎么样？让她们从未醒过来，就不会让她们经历伤痛，这不是人类的曙光，而是舰娘的曙光！”
他的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最后一言不发，坐在沙发上。
钟羽则是保持着沉默，走出了房间。
然后就看到了装甲发来的消息：核心已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