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精灵龙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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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宇离开静谧森林没一会儿,巨鹿神就开始了自己的眷属创造。
殷红的龙血被祂吸收入体内,最终归宿却是那两根木质鹿角。
“黛丽丝,我会在森林中化作巨树,沉睡同时,巨树会逐渐开花结果,当那些果实成熟掉落,你们将迎来新的同伴。
还有如果我真的出了意外,你将成为新一代的自然之神。记住,一定不要与鳞虫之神决裂,不然精灵面对的将是灭顶之灾!”
“神明!我记住了,但您一定会安然无恙的。”精灵少女坚定答道。
“傻孩子,记得守护好精灵的部落,遇到危险一定要寻求鳞虫之神的帮助。”
巨鹿神摸着少女的脸,宠溺的目光包围眼前这个少女。
“神明!您一定能够醒来的,一定可以的!”言语间的气氛让这名少女发觉异常,她近乎嘶吼地喊出这句话。
“黛丽丝,保重。”
巨鹿神走了,像一束光飞出宫殿,追赶着的少女伸着手,却怎么也抓不住。
巨鹿神落在森林中央,那里有一块突兀的空地,只生长着杂草,正是祂数次沉睡的地方。
祂化为巨大的鹿,仰首看着天空,接着躺在地上,泥土覆盖祂的身躯,青草迅速从泥土中冒出,祂成了一座山。
祂的双角开始融合,化为一颗千米巨树。枝干舒展,小枝上冒出无数芽点,它们迅速生长,渐渐地巨树长满了叶子。
茂盛的树顶,上百个花芽萌发,它们迅速绽放,香味还没有将昆虫吸引就完成了结果。指头大下的翠绿色果实挂在厚实的树叶底下,毫不起眼。
一个精灵少女奔跑着,来到巨树底下,身子紧贴树干,眼泪止不住掉落。
八十年前,一个精灵母亲在分娩时难产而死。在这之前,她的丈夫冲进神明的神殿,不顾反对跪倒在神明面前。
但赶来时,那个母亲却已失去了体温。神明以手为刀,将她腹中的婴孩救出。慈爱的神明看着婴孩半死不活的样子,在她体内融入自己的神血。
女孩活了过来,她反常地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神明,咿呀地叫着。
她被神明收养,成为精灵公主。巨鹿神的神血让她的延长数倍,少女模样的她实则已经八十岁,期间他的父亲也成为了一培黄土,此世的亲人就剩她的养母:自然之神。
少女的抽泣声持续了很久,眼泪落在地面,杂草迅速长到一人高,将她整个掩藏。
年迈的精灵祭祀带着一队人出现,年迈的声音掩盖了哭声:“公主殿下,请您一定要振作。神明只是沉睡,不是逝去。而且祂交待过我们要自力更生,您是钦定的王,神明不在,您就是祂的意志代表!”
老祭祀苦口婆心劝告同龄年的精灵少女,希望她能够担当起作为王者的责任。
“雅克…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你瞒不过我,你也在担心神明的安危对吧?”精灵少女断断续续地说道。
“黛丽丝公主,瞒不过您。我确实在担心祂,但没有一切事物会永恒。神明是自然之神,死亡同样属于自然规律,祂一定早就看破了。”
“可…可是…”她的话戛然而止,取代而之的是哭声。
“我们回去吧,黛丽丝。整个精灵部落还要靠你支撑,你也不希望神明看到现在的你吧。”老祭祀此时放弃了身份,以一个朋友的角色与她交流。
黛丽丝回去了,但每天她都会回到巨树底下,陪伴着祂。
日子悄然过去,上百个果实也从指头大小不断膨胀。日复一日,它们逐渐长大到一人大小,但与千米巨树相比没有丝毫违和感。
转眼间,这一年就到了年末。在征得精灵的同意后,黄宇麾下的神明施工队开始在静谧森林里扩宽他们原本的商道。
这些道路没有像其他地方一样,表面铺着细砂,而是纯粹的整块岩石,道路旁也没有护栏。整条道路被树荫遮蔽,从天空上很难看出森林里隐藏着东西。
这是精灵们要求的,他们喜欢自然风格,不喜欢与环境风格迥异的人造物。
每到年末时节,黄宇麾下的种族将会为一个重大节日做准备。那就是迎新节,异界版本的春节。
这是全民性质的节日,身为神明的黄宇自然不会忘记远离城市的施工队伍。
黄宇麾下的从神暴风再度化身快递员,将礼物送向东南西北的各个施工队。这些礼物有些来自工人的家人,有些则是以官方的名义发放。所有在外工人都会收到一份以鳞虫之神署名的礼物,这包括了其他神明的种族。
百米翼展的飞龙脚部挂着满满当当的包裹飞向静谧森林,在看到接头的神明后,迅速降落,将礼物都交给祂们。
另外,祂还带来了黄宇的旨意。
“你们几个记得把其中一个大箱子送到精灵那里,这是尊神的旨意。对了,那个箱子表面有许多叶子图案的装饰。”
“明白,这点小事都记不住,我们不白活了?”
“嗯。”暴风之神回应,接着乘风而起,在天空张开祂那美丽的双翼。
底下的神明看着暴风之神飞走,心里只有溢出来的羡慕。
驮着礼物,几位神明回到施工队伍中。大量的礼物被卸下,堆成一座小山。接下来的事就不需要祂们管了,队伍里的几名祭祀会自己组织人手发放礼物。
不过还有一件事与他们有关,运送箱子。几位神明各自观望,眼神好像看竞争对手。
“各位,以我的脚力,我去送没毛病吧?”一个八足大蛇率先发言。祂是本世界的特产物种,可能是一只稳定遗传了多足性状的蜥蜴。
“不妥不妥,你那样子吓坏精灵们怎么办?还是我老牛来送吧。尊神说过牛和鹿是近亲,他们看到我肯定更欢迎吧。”一个鳞甲怪牛地说道。祂原来是头野牛,被改造后仅仅在体侧长出了鳞甲。
“什么牛和鹿是近亲,鲸鱼还和河马是近亲呢!要说还是我去送吧,我长得不比你们好看?”一条黄金大蟒昂着头颅,高傲地说着。
这时八足大蛇突然大喊:“别吵了!有神捷足先登了。”
原来一直没有说话的变色龙神明直接延展尾巴将箱子挂住,在祂们反应过来前直接跑了。
几个神明看着奔跑迅速的变色龙,一个个瞪大了眼睛。老牛喘着粗气,祂没有想到平时慢吞吞的变色龙居然跑得比此时任何一个神明还快!
神明的争执吸引了一众观众,他们此时议论纷纷。
“这几位神明又是在干什么?”
“不知道,祂们每天不都这样吗?”
……
黛丽丝变得成熟更多,但她还是习惯每天到巨树底下祷告,她希望祂可以平安度过这次的沉睡。
树冠上,十人大小的果实沉甸甸地挂着,突然一阵风吹来。一颗果实掉落。
果实中的生物察觉到危险,迅速伸展他的六肢,一双翅膀以及四条腿。它的苏醒加快了果实成熟的进度,剩余的营养一股脑涌入他的体内。
果实干瘪,优雅的生物破开薄薄的一层皮。一条细长的龙出现了,他纤细的脖子上挂着小巧精致的脑袋,看着光芒万丈的太阳,绿色的龙焰随着咆哮一同喷出。
那龙的翅膀展开,透明的鳞片在阳光下闪耀五颜六色的光彩。他就是自然之神的新造物,他的脑海中有一段记忆,那些记忆包括了语言、常识以及职责。
神明将他们称为:精灵龙。
第一条精灵龙从天空降落,收拢了双翼,重型马匹大小的身躯停在树下少女面前,他低下那颗美丽的头颅。
“神女大人!您的下属库尔勒向您致敬。”
“你好,新的同伴。”
一个精灵跑了过来,看着美丽的公主和巨龙,思维陷入停顿。几秒后,他才回过神来。
“公主!鳞虫之神的从神为精灵们带来了一份礼物,应该是送给您的。那上面写了一行字。”精灵停在不远处,气喘吁吁地说道。
“嗯,我知道了。”
黛丽丝看向库尔勒:“麻烦你了,新的同伴,你能载我一程吗?。”
“没关系!神女大人。”
精灵少女骑着六米长的精灵龙,迅速朝部落方向飞去。
精灵龙比黄宇创造的巨龙速度快多了,每秒可以跨越二十米距离。骑龙的少女穿过树丛,来到生长树屋的聚落。
宫殿前,老祭祀守着木箱,等待公主的归来。
他混浊的眼球看到一条飞行着的美丽生物,那是一条有着宝石般鳞片,鳞片无色,却可以靠光线折射出绚丽色彩。
他也看到了生物身上的公主,她此时脸上表现的是难以见到的喜悦。
“公主殿下,您回来了。这是鳞虫之神送给您的,我们无权打开,这才打扰了您。殿下?它是什么?”
“他是库尔勒,神明创造的新眷属,一条精灵龙。”
“您好!神明的祭祀。”库尔勒开口道。
老祭祀有些惊慌,他头一回听到不是人形的非神生物开口说话。(鹦鹉:?)
“这就是鳞虫之神给予我的礼物吗?”黛丽丝打开箱子,一些书籍映入眼帘。
《基础科技原理手册》、《社会学》、《生物学基础》、《管理学》……
黛丽丝曾经在乌龟人的城市里学习过一段时间,对这些文字还算熟悉。鳞虫之神的意思难道是让自己多读书,增长自己的智慧?
她收下这份礼物,并把箱子放在自己的闺房中。
几千公里外,黄宇在神殿中溜着幼龙。这家伙太懒了,只知道吃和睡。为了促进对方正常生长,祂只能牵着它到处溜达。
皮糙肉厚的幼龙被牵引绳拉着,整个身体与地面摩擦。祂看到了空中的暴风之神,想来那份礼物已经送到了黛丽丝的手中。
祂早就发现了她体内庞大的神血,虽然多数出于惰性状态。黄宇那时就猜测她会成为巨鹿神的继承人,这次送给她书籍也是为了促进她的成长,毕竟对方很可能成为下一代的自然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