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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我是不是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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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将仲子整个人是有些懵的,他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结果。

林潼见师伯失魂落魄地从外面回来,脸色比早上出去的时候差了很多,这是师妹真的出了事?

“师伯,发生什么事了,师妹怎么样?”林潼端正了脸色道。

将仲子没有回答,直愣愣地回房去了。林潼见师伯这个状态,心中不放心,让师父注意一点师伯的状态,他则是出门去探听消息了。

在他打探到和将种子一般的消息之后,他的眉毛也紧皱了起来。

而这厢,将仲子回房之后,默默地躺到了床上。

他脑子里不断回响着今天听到的消息,还有那天师侄林潼跟他讲的话。

他这后半辈子那么宝贝的徒弟,现在居然被外界传成那样,泼各种脏水,还要被苏家人惩罚关禁闭。而且他现在才知道,那傻孩子回去居然不是以苏家女儿的身份回去的,而是以一个所谓表姑娘的身份回去的。

将仲子忽而泪流满面,他似乎也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关心他的徒弟。否则,他怎么会没注意到渺渺是这么回去苏府的。

他想起那孩子当初跟他说,“师父你怎么知道我回去苏家,会过得比在您身边好,您真的放心让我回去吗?”

“您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而不是那个跟我同一个姓的府邸才是我的家。”

“您忘了,苏府早就和我断绝关系了,我现在只是您的徒弟苏渺,而不是所谓的苏府的小姐。”

他,他是不是做错了?

可是,可是他真的害怕呀!他今年已近古稀之年,身子虽然尚且康健,但也没多少年好活了,他若是去了渺渺又该怎么办呢?

她还小,还是个孩子,考虑得没有那么多。但他是她的师父,他总得替她考虑周全。否则他去了,也不安心啊。

可是现在,他还健在,她便开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受委屈了。

世人称他为神医,可说到底他不过是一届游医,并无任何实权在手。若是渺渺出了什么事,他是真的护不住她。

老爷子老泪纵横,他养了她那么多年,从那么一个小小的奶呼呼的女娃娃,抚养成现今这个亭亭玉立的姑娘。他把自己能给的都给她了,从未让她受过任何委屈,现在他还没去呢,便让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受苦了。

将仲子开始反思自己所做的这个决定。

苏府,碎雨轩。

苏渺坐在桌案前,静静地翻看着一本老旧的书册,上面写满了各色的注解。

少女神色专注,不紧不慢地看着,不时翻过一张。脸上的神色自在非常,哪里有半分被禁足的不满和难过。

清霜走进屋来,看见的便是少女这副专心致志的模样,似乎这世间再没有其他动静能撼动她。

“姑娘,用午膳了。”

“嗯。”看完手下的这一页,苏渺才应了一声。

“姑娘,你这几日被禁足在这里真的一点儿都不闷么?”清霜看着苏渺淡定用饭的神色,疑惑道。

“不闷啊。”苏渺神色自然地答道,“虽然这几日不能出门到医馆里去看诊,但是我也能在房里翻看以前看过的医书,温故而知新。”

闻言,清霜脸上出现一脸佩服的神色。要是她,她才坐不了这么久呢。而且那些医书什么的,真够枯燥的。她前两天看姑娘翻得那么认真,还一脸津津有味的模样,也捡了一本来看,然后发现实在是看不懂,什么阴阳异位,更虚更实,更逆更从……

看得她满脑袋问号,啊,实在是太难了……

看着清霜一脸便秘的表情,苏渺忍不住笑了。医道这一道实是不易,理论实践缺一不可,并且需要常年的坚持,苦熬出来。这并非一时之功,医书也很多是枯燥的……但是对于她而言,这是她毕生追求的事业,也是她这一生的坚持。无论如何,她希望可以深入地专研中医一道,将这一中华民族的瑰宝长长久久地流传下去。

想着苏渺走到了桌边坐下,看着桌面上摆着的午餐。

她端起碗,开始慢条斯理地用起午膳来。

饭毕,苏渺才问起清霜外面的事情来。

“姑娘,你是不知道外面现在怎么传的!”说起这个,清霜就来气,外面的那些人颠倒黑白,抹黑她们家姑娘。

“哦,那他们是怎么传的?”苏渺声音里还带着几分趣味,似乎丝毫不担心自己在外的名声。

清霜见她还笑得出来,嗔怪地看了苏渺一眼,然后原原本本地将外面的传言跟苏渺说了一遍,自然她也隐去了一些说的不太好听的话。

苏渺边听便吃着桌上的点心,不时还点点头,似乎传言所说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等到清霜说完的时候,她才擦了擦嘴边的碎屑,道:“这样,我明白了。就是外面的人说苏府的表小姐无才无礼,是个没有情义道德,不懂感恩的白眼狼。”

“嗯嗯。”她点点头,问道:“我师父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这……”清霜迟疑了一会儿,道:“老爷子似乎情绪不佳,我问了清风,他说老爷子一开始见您没去医馆就很担心您,后来出去打探了消息之后便整个人都消沉下来,还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听说,老爷子在房间里偷偷地哭……”清霜有些吞吞吐吐道。

苏渺一开始还饶有趣味地听着,后来脸色也慢慢地沉下来。

“唉,”她叹息一声,低声道:“我就说当初不要回苏府,不要回苏府,您偏要让我回来,现在我受委屈吧,您又心疼了……”

“这折腾的哪里是苏家人,折腾的明明是我和您啊……”苏渺的声音越来越低,甚至有点哽咽起来。

现在闹成这般境地,又是谁乐见其成的呢?苏渺想道。

“清霜,你帮我出府一趟,告诉师父不必替我担心,我很好……”

话还没有说完,便有一人进了碎雨轩,那是苏士瞻身边的常随。

“表小姐,老爷说了从今天开始,您的禁闭便解除了。”那常随低头恭敬道,“老爷还说,希望您以后能谨言慎行,不要再这般任性,不然下次可别人再替你求情也没有用。”

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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