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没有你,便没有现在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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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样已经很好。”苏祁伸出手去摸摸少女的头，脸上是温柔的笑。
见兄长这般温柔，这般好，苏渺心中也有些不好受，她的眼眶微红。苏渺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红了眼眶的模样，偏过头去不去看他，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明显的哭腔。
“现在挺好的啊，我们兄妹也能时常见面。”苏渺想让自己笑起来，但总是有几分勉强。过往的那些事情，她终究没办法当他们没有发生过。
“没关系的啊，兄长。即使我们没有住在一块，但是我们的心是在一起的。”最终，苏渺轻声说道。
“嗯。”苏祁看着妹妹的侧脸，知道终究是有些东西抹不去的，它不起眼却又真实地存在着，将渺渺与他们割裂开来。
“没关系的。”他道。
两人沉默以对了一段时间，空气中是肆意蔓延的无力与悲伤。
“兄长，你这趟去太原郡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快跟我讲讲吧。”苏渺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脸上重新出现了笑容。
“好啊。”苏祁点头，也笑起来，跟少女讲起了路上的趣事。
两人都心照不宣地不再提之前的事。
然而两人都没有注意到，门后有一角黑灰色衣袍，目睹了他们的一整场谈话。最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
傍晚，本草馆的人都聚在一块用晚膳。
苏渺落座的时候，却没有看见那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她疑惑道，“咦，师父呢，他怎么没过来吃饭？”
“我刚刚去师伯房里喊他了，但是师伯说没有胃口，让我们吃。”林潼道。
“这样啊。”苏渺点头，她有些不放心，道：“我再去喊一下师父看看。”
她走到将仲子的门口，抬起手敲门道：“师父，怎么不吃晚饭，是不是身上有哪里不舒服？”
将仲子没应声。
苏渺等了十几秒钟，才又敲门，这回提高了声音道，“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将仲子本来不想理她，正沉思着呢。但是被她不停的敲门声搞得烦了，不得不出声道：“我没事，就是不饿，你快吃饭去吧。”
“真没事？”
“真没事。”
“哦，那好吧。”苏渺应道，她想了想又道，“那我让人给你留些饭菜，要是你晚点饿了还可以吃。”
说着，苏渺就走了。留下将仲子一个人在房里，先是抱怨苏渺不停敲门烦死了，接着又说那丫头给他留饭是想软化他。
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的窗户，穿过那层薄薄的白色窗户纸，映照在傍晚时分有些昏暗的房间里，显出几分寂寥之色。
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榻上，一直小声地嘀咕着，可嘀咕嘀咕着他的脸上却忽然流下两行泪来。
嘴里还念叨着，“死孩子，我说没事就没事啊，也不知道进来看看老人家。”
那两条透明的水痕，顺着地心引力没入他白花花的胡子里消失不见，似乎从未出现过。
苏渺回到饭厅，师叔姜成见了她问道，“师兄没什么事吧？”
她摇摇头，道：“没事，师父他就是不太饿。我已经给他留饭了，晚些时候要是饿了也可以吃。”
姜成点点头。
众人开始动筷吃起饭来。
苏渺嚼着嘴里的饭，越吃越不是滋味。今天师父有些古怪啊，往常他吃饭再积极不过了。用现代的话来说，是个十足的干饭人了！
师父绝对是有心事。结合最近发生的事情，苏渺很容易便联想到了自己身上，是不是又是因为自己？
手里的饭忽然就不香了。少女快速地解决了手里的饭，然后朝将仲子的房中走去。
她敲了敲门，道：“师父，你在干嘛？我要进来了喔。”
闻言，将仲子皱眉，这么快就吃完饭了？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啊，我进来了。”说着，苏渺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了，太阳的余晖所剩无几，夜幕正悄悄降临。而将仲子的房里并没有点灯，有些黑乎乎的。
“师父，怎么不点灯？”苏渺细眉微蹙，摸索着进屋，然后把蜡烛给点上了。
红色的蜡烛散发出光芒，暖色调的浅浅烛光填满了房间。得靠这光亮，苏渺终于看见了坐在榻上的师父。
她走过去，一边说道：“师父，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又有人惹你不开心了？”
“哼。”将仲子看着自己抚养长大的丫头，眼睛又不听话地红了起来。他不想暴露出自己的脆弱，便转过头去不看她。还哼了一声，掩饰自己喉中的哽咽。
苏渺坐到将仲子身边的位置，在亮堂的烛光中静静地看着他。正如他非常了解自己的徒弟那般，苏渺也非常地了解将仲子。
一开始两人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苏渺轻轻地开口了。
“是不是因为我？”
“你想什么呢，不是！”想都没想，将仲子就脱口而出。
苏渺见他这般，便知道了问题的答案。“看来就是我。”
将仲子有些懊恼。她明明没说写什么，就只说了句是不是我，什么都没提，他就给都招了。
苏渺一脸认真地看着他，道：“师父，是因为苏家的事情吧？”
见他沉默，苏渺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是了，苏府虽然不算大张旗鼓，但也是很招摇地在医馆这边出现了。她虽然有让清风清霜帮忙处理，但始终没有不透风的墙。
“唉，”将仲子叹了一口气。他本不想说这些，可是如今……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弟子，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将仲子眼光柔和，满脸慈爱，不再是平常时那副万事不过心的不靠谱的模样。
“孩子，你可有怪过我？当初，我带你离开苏家，还说出不让苏家人和你联系的话……”他颤抖着开口道。
“没有！”没等他说完，苏渺就急急开口道，“我没有这样想过。”
“师父，你是我师父，是你自小养育我，将我抚养成人，教我医术。”苏渺看着将仲子，定定道，“若是没有你，便没有现在的我。”
【作者题外话】：嘻嘻，二更送上~
作者在写师父的时候，还滴了两滴眼泪呢(捂脸)
师父在房里的那个场景真的好戳我喔，不知道看文的友友们有没有这个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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