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抵达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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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赶慢赶，苏渺一行人总算在天黑前进了京城，到了师父落脚的地方。位于青桐街，一个两进的院子。
付给车夫相应的银钱之后，苏渺带着白芷带着行李敲响了院门。很快，就有人应声前来开门了，是个年轻的面生男子。
“是师妹吧。”年轻男子一看门外是个带面纱的姑娘，就猜想这一定是师伯收的弟子了，“我是你师叔的弟子，林瞳，你可以叫我林师兄。”
“嗯，林师兄。”苏渺朝他点点头。
“来，快进来吧，你们这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林潼这才看到师妹旁边还有个小孩，现在夜间还有些凉，于是赶忙让他们进来。
林潼是个随和客气的性子，一路上都温和地和两人交谈，了解到二人还未用晚膳，又招呼着给他们安排晚膳。
“那就麻烦师兄了。”苏渺朝他笑笑，又低头跟白芷说道：“小白，你先跟林师兄去用晚膳，我先去见师父，好吗？”
“嗯嗯，我可以自己吃饭的。”
见白芷应下，苏渺笑笑，“林师兄，就麻烦你先带小白先去用饭了。他有些怕生，劳你多多关照。”
“没事没事。”林潼摆手，示意她赶紧去见师父吧，“师父和师叔在书房那边，师妹你往右边回廊去，再拐个弯就到了。”
目送一大一小往食厅那边走去了，苏渺才提起脚步往书房方向走去。
本来她和师父一起出发，合该同时抵达京城才是。只是走到并州想起两年前他们曾在那边的山林发现了两株天然形成的沉香木，那时完全尚未长成，便在那边做了记号待日后去取。
这次回京正好路过，便顺便一道去采了。经过这两年的生长，木心当中的油脂沉淀，整个树干变得非常均匀。其纹理细腻、颜色醇厚，气味清香，燃烧时则更为浓郁。
沉香作为香料药，有开胃止痛、镇定安神和行气温中的功效。尤其是对于心疾，其配成的安神香、静心香能够宁心静气，效果极佳。
这次采回来的沉香，品质绝佳，属上上品。不过那地方藏得深，路途不便。也是为此，她才让师父先行出发，她带着白芷一块在那儿呆了两天把两株檀香木都收集了回来。
很快，苏渺就到了书房外。门内传来一阵私语，将仲子师兄弟二人正在谈话。师叔似乎是说了些什么，将仲子一直沉默不语，直到苏渺站在门外时才听到“不行”二字。
“笃笃笃……”苏渺抬手敲门，“师父，师叔我进来了。”
听到“进来吧”三个字，苏渺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随着苏渺的到来，二人剪得谈话也就到此为止。师父依旧是傲娇地“哼”了一声，许久未见的师叔姜成则朝她一笑，只是神色略有些僵硬地说道“师侄来了。”
苏渺一一朝二人问好。
“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师徒好好说说话，我就不打扰你们师徒相聚了。”姜成说着，就快步离开了书房。
苏渺在一边坐下，看向脸色臭臭的师父，问道：“师父，怎么了，师叔怎么惹你不高兴了？”
“你又哪里看出我不高兴了？老头子我高兴得很，这么晚了不去吃饭洗漱，到我这个这里来干嘛，走走走！”将仲子说着，就要赶人。
“好好好，我走我走。”苏渺举起手做投降状。老头子还是这样，别扭傲娇的很，明明是关心的话却总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表现出来。
“嘭…”地一声，房门在苏渺面前一把关上。苏渺摸摸差点被撞到的鼻子，笑了笑就转身往饭厅的反向走去。
老头子这样就表示没什么问题，她现在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吧。赶了那么多天路，她也确实累了。再说要真的有什么事，那也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也不怕。
一夜无话。
苏渺舒舒服服地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就恢复了不少元气。
早饭的时候，见白芷也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样。便想到，小白还是个孩子，总是喜欢热闹的。目前看来，他们应该会在京城待上一段时间。如此，出去外面看看、玩玩还是很有必要的，顺便也谋划一下未来一段时间的发展。
早饭后，询问了一番将仲子要不要一块儿出去，在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之后苏渺带着小白芷两个人出去了。
京城真的是一个十分繁华又热闹的地方，比苏渺以前待过的城市都要富庶，除却苏杭能与之比肩。
此时还是清晨，集市上摆满了各类小摊，各色商品琳琅满目，小贩的吆喝声络绎不绝。
“小哥，给我来两串糖葫芦。”苏渺看见小贩扛着的一串串红艳艳的糖葫芦，口水在舌根不断泛滥。
“好嘞，姑娘拿好了，一共两文钱。”小贩先取下一串糖葫芦递给苏渺。
苏渺接过，然后笑着递给了白芷，“来，小白，快拿着。”
白芷小心翼翼地接过，然后抬起头道：“苏姐姐，你先吃。”
说着，就把手里的糖葫芦举到苏渺面前。
眼前的小孩神情专注，眼神纯粹而热烈。透过这双眼睛，她仿佛看见了一个再干净不过的灵魂。苏渺认真地望着他，这才发现白芷的眼睛，些微地泛着些许绿色。
她对这个孩子好，有一定程度上是因为两人之间有些相同的经历，也是因为白芷是个好孩子。可是现在她发现，白芷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好。
苏渺脸上的神情越发温柔了，她微微蹲**子，伸手摸了摸白芷的头，“小白真乖，有两串呢，我们可以一起吃。”
糖葫芦小贩此时已经将另一串糖葫芦递给了苏渺，两人分别拿着一串糖葫芦，一起咬了下去。
“啪嚓~”一声，微黄的糖浆被咬碎，在口中迸发出甜香。
白芷以前从来没见过糖葫芦，更没有吃过。他的视线悄悄地落在身边人的身上，是她带领自己走出了那片绝望的草地，尝到这种甜甜的味道。白芷看到身旁人笑得弯弯的眼睛，忍不住也咧开嘴笑了起来。
他看着手中的糖葫芦，再咬了一口下去，甜滋滋的，那甜味儿好像要流进他心里。
接着，苏渺带着白芷买遍了整条街上的零食小吃。凡是她吃着还不错的，都买了一点，两人就一边走一边吃。
最后还到了书局去买了笔墨纸砚，白芷也七岁了，早就到了开蒙的年纪。因此苏渺计划着买这些回去，她先给教着，到时候再到学堂去上学或者找个教书先生。
总而言之，最后两人是打包小包地往家里走，可谓是满载而归。
留守家中的将仲子也万万没想到，哪两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跑到外面去竟然到晚上才回来。
于是等两人回到家中的时候，便看见将仲子在大堂里一脸不高兴的表情。
“哟，还舍得回来，我还以为你们流连忘返不会回来了呢！”
白芷还是有些怕将老爷子，小身子忍不住瑟缩了下。见此，苏渺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害怕，“别怕，师父就是个纸老虎而已。”
“怎么会呢，师父。我们都记挂着你呢，还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金丝糖、萝卜饼……”说着，就上去挽他的手臂。
“小兔崽子，少来哄我。我告诉你，没给你们留饭，今晚你们就别吃了。”将仲子说着，就甩手走了。
苏渺讪讪地摸摸鼻子，转头朝白芷道：“没事，我们白天的时候吃得饱，再不济还有点心啥的，你不要怕。”
“嗯嗯，苏姐姐，我不怕。”白芷点点头，接着道：“我知道，将爷爷是好人，他只是想我们多陪陪他。”
“你能这么想就好，”苏渺蹲**子和他平视，“师父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整个人别扭极了。你别在意他说的不好听的话，他的关心和爱护都藏在里面呢……”
“哼，小兔崽子，又在说些好听话来腐化我。别以为说些好听的话，我就不生气了”本想返回大堂拿东西的将仲子，听到这话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去了，嘴上却这样嘀咕道。
最后他还是转身走了，脚步轻快得不像个六七十岁的老人。
将仲子穿过回廊，进入书房，里面早就有一个人在里面等着他。
“师兄，我昨晚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好了没有？”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晚同在书房的姜成。
“什么事？老头子记性不好，睡了一觉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将仲子面上不再带笑，恢复成往日板正的神色，面上还带着几分迷糊困惑。
“师兄，那件事你我心知肚明，又何必装傻！”见将仲子又是这般态度，姜成不免开始激动起来。
见他还是不为所动，姜成激动得抓住将仲子的手，“师兄，你知道的，我想请你出手救一个人。如若你答应出手，不说报酬之丰厚。而且你救的不止是一个人，更是这个朝廷、整个国家。”
姜成的脸，激动得涨红起来。这般此刻，将仲子却施施然地坐到椅子上，还有闲心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他放下茶杯，道：“师弟，我与你说过的。救那个人可以，但是只能由我唯一的徒弟——苏渺出手。而我，作为辅助，协助她一起为那人治病……”
“师兄，你这是在胡闹。这是在救人，不是在练手，且他身份再尊贵不过，岂能儿戏？若是，若是出了事，谁又能承担得起责任？”
说到这里姜成顿了一下，道：“……师兄你，三思啊！”
“你不用再说了！渺渺这么多年跟在我身边不说青出于蓝，但我的本事她也是学了九成九的，别拿你的那些弟子来和渺渺衡量。我的要求，他要同意就同意，不同意就别治了。”
将仲子还是很护短的，再说了，那人这样说到底就是不相信他。他既不信，又还有什么可说的，车轱辘的还没完没了了。
“滚滚滚，你也给我滚……”
说着，将仲子把姜成一把推出门外，“嘭”地一声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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