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疑云又出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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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亮我们四人就连忙收拾好行装朝着夜晚出现异象的方向快步走去,此时我们四人几部手机早已是信号全无,只能通过指南针和离线地图上标记的大致路线前行。
随着逐步深入林中,我再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渗进骨子里的寒冷。那种能够感受到关节缝隙里的刺痛以及皮肤上每一根汗毛的颤抖,我很担心这样的情况久了以后会不会患上关节炎,甚至在蹲下身捡拾杂物的时候一度怀疑自己已经患有了疾病,至于严重程度则是因为年纪还没到所以并没有完全展现出来。
今天山里有很多动物,一路上我们已经遇见了三头野鹿、两只猴子以及三只狐狸,期间野兔、松鼠、野鸡、野猫、野狗更是不计其数。刘刚三人自小在这大山下的村子里长大自然胆子也大,遇到不长眼的野物便拿着木棍冲上去吆喝驱赶所以也没遇见什么危险的事,倒是我却有点遗憾再没遇见在那潭子边偶然撞见的那头鹿和那两只白狐。只是不知道是我多虑还是事实如此,似乎所有的动物他们所前行或离开的方向和我们要去的地儿都是一个方位。这不得不让我怀疑是否有某种可能,是夜里那神秘的光线散发出某种力场吸引着这些动物。若真如此,那我们决定去那源头一探究竟的想法,又是否真的是我们出于自主的意志所做出的决定。关于这个问题似乎有着无数的关联性,随着深入的思索让我不寒而粟。看着走在前边的三个同伴,我索性也一股脑地又抛开了这样的想法逐渐加快了脚步。
转眼时至午后,林子里的树越来越高遮蔽的光线也越来越暗,按照我手机标注的地方此时我们已经距离那异象的落点很近了。只见走在最前方的刘刚猛地抬起了右手示意我们停下,他轻轻转过头用手在嘴边比了一个静音的手势气氛顿时就紧张了起来。刘刚用手指了指前方示意让我们看过去,只见不远处的林子里,两个小人抬着个大轿子一晃一晃地穿梭在树林里。那轿子一看就是用柏木做的且还是香柏!不说纹路,就那味老远就能闻到。只是远远看着那轿子雕琢精巧,从前到后密密麻麻都是看不清楚的花纹,轿头雕了一颗鹿头,轿尾挂了两只山鸡,顶上盖了块绣着金边花纹的红布,身子绑着两圈小臂那么粗的麻绳。这么一个造型奇特的小轿就被这么被两人一前一后给抬着。
前边那人是个年老些的老头,穿了身青衣大褂一脸胡须白花花像个唱戏的,后边那人年轻一些但也约么中年,个子不高穿了身皮夹克配着牛仔裤,裤腰还挂着一条装饰性的钱包链,这服饰显然很奇怪毕竟这年头谁还会用这种装饰。两人抬着轿,走路一会急一会缓,后边那年轻些的人个子还没那老人高,所以抬轿的时候垫着脚一脸苦涩。
赵择杭拍了拍我的肩膀悄悄说道:“你们看那轿子的窗户!里边是个啥?”
我闻声朝着那窗户看去却是把我吓了一跳!只见一个小人长着一个巨大的头坐在轿子里,那头至少有一个水桶那么大!定睛再细看了一下我们才松了口气。原来只是一个小孩带着个大头面具坐在轿子里“咯咯咯。”一边笑一边摇晃着脑袋。透过隔页窗加上离得也不近,只能大致觉得那小孩差不多和六子一样大,再详细就看不清楚了。
“妈呀!这啥啊,怎么在这抬这么个轿子?我们该不会是撞见不干净的东西了吧!”高顾成蹲在一棵树后边一脸惨白哆嗦着盯着快要走远的那行人。
“不知道啊,不记得这山里还有村子啊,真他妈见鬼了?”刘刚也是一脸惶恐有些颤抖。
“哎哎,别下说,大白天的哪来的鬼啊!”赵择杭转过头低声哆嗦着。
“你看……有影子,鬼不是没影子的么?”我猛地一个激灵指了一下那行人的身后故作镇定。
“要不跟上去瞅瞅?反正方向也差不多。既然觉得这行人奇怪,刚好咱就冲一会!人有一身正气,不怕他妖魔鬼怪!”仗着现在人多我心里一横提议道。
“你认真的?”刘刚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我问道。
“我认真的,本身咱不也就是去找外星人的么?怕啥,说不定这就是外星人装扮的呢!”我给自己打足的气接着说道。
“那就走!”高顾成一语定声,我们四人便起身蹑手蹑脚地偷偷跟在那行人身后。我看着四周只觉得似乎有些出奇的安静,至此再也没见到什么动物没听到什么怪声。阳光从松柏的枝叶间隙流出,紧张的气氛让人觉得整个时间都变得粘稠缓慢。
转眼我们四人便尾随着那抬轿的二人来到一处深山院落前。那院子显然不像是寻常院落,从外边看去整个内外房屋座落分明由低到高,风格和我在西安见到的仿唐建筑颇为相似,只是整体的感觉让我觉得这院子的古味儿更加纯粹。石块堆砌的围墙让我看不到内部具体的细节,只是屋顶上排列整齐的灰瓦和屋檐上的鸱吻以及檐下的雕花让我叹为观止。门头挂着一张牌匾上边满是裂纹早已看不清的字提醒着你它不一般的年龄,回过神来才注意到那屋瓦上的杂草灰尘才让我觉得这院子出现在这山里没那么突兀。
院子四周拥簇着高耸的松树,整个建筑就这么伏在这片松树中间的空地里如同一只午睡的野兽。
“怎么这地方有个院儿?”我忍不住小声问了出来。
“不知道啊,我感觉要么又是哪个有钱神经病追求什么归隐盖了没拆的违建,要么就有妖儿。”刘刚哼了一声观察着这院子。
“我感觉这院子有点不对劲,要不咱们走把?”赵择杭似乎有些慌了想要离开。
“我也觉得,你看门前那俩灯笼,看的人多瘆啊!而且那抬轿子的两个人穿着也奇怪!我感觉整个都怪怪的,来到这心里就慌的厉害。”高顾成也慌了起来整个人此刻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腿都往回迈了一步。
我看着那两个人在门前放下了轿,轻轻一推那大门便应声而开根本没有锁。借由这个机会我也瞅了一眼院子里的小样。然而正是这一眼,使这次出行成了我们三人……不!准确来说是我最匪夷所思的经历!
我记得透过院门,那里边挂满了寺庙里才能见到的那种经幡,远看那幡上朱红色的颜料不知道密密麻麻的写着些什么经文,侧边瞥见似乎在院子中间还摆着一个大鼎,若不是整个院子显然就是一个稍稍大点的民宅规模,我可能真会以为跑到了一个荒庙里!那两人见门打开抬起轿子就走进去了,随后大门嘎吱一声关闭。只觉的四周不知何处吹来一整微风,我眯起眼睛隐约从那布满裂纹的牌匾上认出来四个字——镜花水月。只是方才认出这四个字后只觉肩膀被谁拍了一下,回头看去刘刚却一脸困意断断续续地说:“……子墨,我……”话还没说完身子一软斜倒了下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心里骤然一惊身子如同进了冰窟一般!只看高顾成、赵择杭二人也不知什么时候不省人事,三人此时均双眼紧闭眉头紧锁神态狰狞如同陷入了某种骇人梦魇一般!
这种事情我可从来没有经历过!此刻我脑海中充斥着我落地以来看过所有恐怖电影的场面,如此离奇如此骇人的事情在我对世界的认知中绝对是只有在故事中……不!绝对是只有恐怖离奇的电影疯子脑子里才会有的东西!
我所有的恐惧来源瞬间都集中在了那不知是什么的诡异老院子上,那院子此时也如同一只散发着幽暗阴光潜伏在秦岭大山里的孤魂野鬼抓住了替身一般!那门前挂着的两盏大灯笼,赫然就是两只猩红的大眼睛死死盯紧了它的猎物!
内心过于紧张,几乎崩坏的心跳和逐渐无法管控过于急促的呼吸让我开始微微变得视觉模糊,我大喘着粗气却又刻意压低声音,然而无论怎么刻意也隐藏不住颤抖的呼吸声。我想要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可每每看到身边三个不明原因昏迷也不知道还能否苏醒的同伴就又乱了阵脚。
“怎么办?怎么给他们的父母交代?他们是不是死了?要不要跑?”这几个问题一次又一次炸在我脑子里。
就在我此刻如同一个废物什么判断和决策也无法做出的时候,我突然被口袋里的什么东西烫了一下让我猛地把它抽了出来扔到地上。在那物件落地的一刻我才看清了那烫人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此物正是那晚李保全给我的那枚被绸缎包裹着的玉盘!
我拾起一支草杆蹲在一边轻轻挑开那绸缎露出里边的玉盘,只见那玉盘通体乳白并没有什么异样。我反复观察,用那草杆反复几次微微用力按压玉盘看看有没有温度会不会点燃,然而事实是草杆并没有变得焦黑或者被点燃,尖部的温度也是丝毫没有变化。
我探出过一根手指轻点玉盘,发现它冰凉如水丝毫没有那般滚烫,这让我有些心生疑惑怀疑自己刚才的感觉是否真实,半响只好又抖干净绸缎上的尘土包裹好玉盘放进了口袋。
不过好在因为玉盘突发的这点异样转移了我的注意,让我的情绪也稍稍稳定了下来。当我回转过身时却又骤然一惊!只见那原先搭建的院子此时早已不见了踪迹只留下一片没长草的空地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一片被杂草和树木包围的深山里。
“难道这院子……就像故事里那样被外星人吸走了?莫非赵择杭他们三人是因为外星人晕掉的?那为什么我没事?”
“对了!那刚刚进了屋子的三个人!他们怎么样了?”我突然产生了一连串问题但是转念一想,心里却是终于松了口气。似乎是因为恐怖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至少那瘆人的老院子消失不见了,那莫名恐惧的压迫感此刻也随之消失了。只是时不时看向那片空地却依然让人心生恐慌!毕竟那没有一点杂草突兀的空地时刻提醒着我,方才发生的一切是真实存在过的!那种恐惧,也是真实存在过的!
我转身把赵择杭、高顾成和刘刚三人拉成一排挨个伸出手指探在鼻子前确认呼吸,在感受到他们平稳的鼻息后我整个人终于就像是卸掉了千斤的包袱般一屁股坐在地上,此刻也不在意脏不脏有没有虫子,随手枕了个包就那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