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现金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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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顶端，主采煤层距离地面也就不到二十米，基本上都是风化的松散碎石，挖掘机挖了两天，就看到了一层黑漆漆的厚煤层。
挖机勾上来第一铲黑漆漆的煤矿，围观的村民，顿时欢呼了起来。
欢呼声在群山之间回荡。
此时，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王家坡煤矿的煤矿经销私人老板，腋窝夹着黑色公文包，走进了村口的村委办公室。
因为矿山上面的两排小平房办公室还在建设中，王笔只能借用村委办公室进行办公。
“我叫陆进邦，做煤矿生意的！”
那人笑起来露出一颗金色门牙，给王笔递过来一张名片，“我看你们矿山的煤矿已经生产出来了，我自己可以安排卡车，开到矿山上，你们挖掘机直接装到我的卡车上，我立马拉走！”
他说着，拍了拍腋下的公文包，“煤矿钱，现结！”
王笔诧异的抬起头。
煤矿这才刚开工，刚刚剥开覆盖层，这就有人上门买煤了！
看来黑金时代，已经悄然在这片土地上蔓延开了！
“你都不知道我们煤矿的品质，就敢拉走？”
“我之前来过，从你们这里取走了一些煤矿做化验，热量高，灰分、含硫量都挺低的，上佳的肥煤！”
陆进邦笑起来的时候，又露出金色的门牙，“好煤，就能卖出好价钱。做生意，我就得讲诚信，不讲虚的。按照你家矿山的煤矿品质，市场上的坑口价大概是115元……”
“我听李盛凯那边的人讲，这两天煤矿坑口价又涨了每吨5元了。”王笔提醒。
“那行，咱也不说别的，每吨120元！”
陆进邦甚至都不犹豫，就答应了王笔的价钱，“我的卡车过来装煤，过磅之后，有多少量，咱们当场现金结算！”
“我们矿山上的地磅正在安装。”
“没事，乡上就有地磅，咱们一起过去。”
“行。”
王笔面对第一笔上门的生意，讨个开门红，欣然接受，又问道：“我们这个煤，还是原煤，你这是拉到哪里去？”
“我是隔壁县的，星县，我有自己的一个小洗煤厂。”
陆进邦不介意透露自己的底细，“现在大家都在抢煤，王老板，你这边的煤矿，一定要优先给我啊！”
“你是第一个过来跟我做生意的，肯定照顾！”
“那我就通知卡车过来了。”
陆进邦出去打电话。
王笔也跟旁边的王德标吩咐道：“标叔，你跟着他们的卡车去乡上，称重之后，把煤矿款拿回来。”
“好，放心吧。”
王德标是村会计，现在代表村里进入矿山管理层，也是煤矿山的临时会计，主要负责给职工发工资。
“多带两个人，注意安全！”王笔提醒。
“明白。”
王德标出门，喊了三个年轻人，驾驶摩托车就跟在陆进邦身后。
当天就给陆进邦装了两车煤，王德标晚上从乡上回来的时候，拿回来了9500元现金。
煤矿开采，初战告捷！
陆进邦第二天又来，不过矿山上的两台挖掘机都在进行覆盖层剥离，没有煤矿产出。
等到他过两天再来的时候，发现王家坡的村委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得县洗煤厂厂长周午山自认为跟王笔比较熟，进门就把其他人赶出去，然后关上了门。
其他人趴在窗边张望，
侧耳偷听。
他还是毫无顾忌的想吃独食：“咱们县自己的煤矿，你得照顾自己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外面那些人，都是其他县市的人！”
王笔认识周午山，自然知道他是得县煤矿公司旗下洗煤厂的厂长，抬头笑道：“周厂长，你这么做，容易引起众怒啊。”
“我管不到他们怒不怒。”
“我这边煤矿产量不高。”王笔又说。
“露天开采，只要设备和工人技能上去，产量提高太容易了！”
周午山趴到桌面上，凑近了低声商议：“我们厂跟你们煤矿距离近，运输成本低，咱们能多赚点。这样，我每吨煤多给你2元。每吨117元，行不？”
“别人都给我120元每吨！”王笔笑道。
“谁啊？”
周午山回头看向窗外，骂骂咧咧道：“玛德，这些人又乱开价，扰乱市场！半个月前才每吨110元，现在涨到120元了！这种开高价的人，你得小心点，别上当了！”
“都是现金交易，过完地磅，直接付钱！”
“哎，这些外地人乱来，故意扰乱我们的市场！”
“反正我不管别人怎么样，我就是跟着市场走。”
“那我也给你120元每吨。”
“刚才不是说节省下来的运费，多给每吨2元？”王笔笑呵呵道。
“120元已经是高出市场价了！”
周午山气愤不已，“自己人啊，就算不跟我们签订独家供货合同，那肯定也要优先供应，是不是？”
“咱们县小煤矿基本上都给你们供货，你们洗煤厂应付的过来？”
“我们年处理原煤60万吨以上，你可别小瞧了。咱们得县煤矿公司在八十年代，在省内也是排的上号的大企业。”
“我们煤矿这边，量不多，等到这段时间剥离覆盖层之后，后面基本上能够维持每个月一万吨左右的产量。你们能全部吃的下？”
“能！别说是一万吨，五万吨我们都吃得下！”
“现金交易啊，而且煤矿运到你们洗煤厂，当天结账。”
“没问题，现金交易，银行交易，都行！”
周午山欣然同意。
现在煤矿生产出来，只要能够送上火车，煤款分分钟到账。
煤矿交易供不应求，没人愿意耍心眼毁了信誉断了财路。
“行，我这边优先供应给你们洗煤厂。”王笔当即点头同意。
外面几个大老远跑过来的人，听到了里面的谈话，顿时哀叹不已。
有了得县洗煤厂这个稳定的客源，王家坡煤矿的经营，渐入佳境。
基本上能够稳定在三天剥离覆盖层，一天采煤的有序循环。
采煤当天，基本上都是上千吨的煤矿，直接运到得县洗煤厂的仓库。
“这是今天的煤矿款，总工136800元。”
王德标领着三名年轻人，顶着寒风，冲进了村委办公室，把现金放在了王笔的面前。
王笔把目光从苹果电脑上移开。
最近这段时间很忙，但也有闲暇时候，没有忘记晏景之前说的话，所以有空就会在电脑前敲敲打打，整理一下大功率采煤机的设计。
他看了一眼，没有去拿钱，对照了一下生产队今天的生产日志。
生产队每个月的绩效，跟产量有关，所以记录的很详细。
总产量1140吨。
今天的煤矿，全都运去了得县洗煤厂。
交易金金额和产量对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