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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坟某其实并没有必要特地地参与所谓的最后一战。
还在前往天一市的路上，它就已经完成了对下一个要去的世界的连接。
随时也能一走了之。
只是，它没有急着离开。
早些时候它也说过，要让黄道集齐手指。
以此，来把这个世界对它的利益最大化。
在【最后一战】中，坟某变身成战斗机，撞碎黄道的右臂的时候。
在一瞬间，把自己的存在本质从战机上分离了出来，并给战机写下了一些可有可无的反应程序，让它能在之后进行变身和回应……以及在那之前地，毁去右食指里的血液成分。
而它自己，则变身成了代替的血液，随着漫天纷飞的血肉碎块侵入了右食指中。
在英迎寿接纳右食指后，它的力量立刻把变成了血液的坟某吸收，使用。
跟着，当黄道胜利后，它就一直藏在黄道的身上。
它仍然没有急着离去。
存在残缺是不稳定，不完全的存在，不同于完整的存在，它无法在离开世界后保留自己留下的存在痕迹。
比如说，其他存在对它的记忆。
这就意味着，一旦它离开世界，这个世界就不能再按照它的安排去发生变化。
哪怕作为身外之物的纸张笔记之类的实体能留下来，这种不知源于何方的东西也很难让人照做。
所以，它需要等，亲自去等。
它要等一个【东西】到来，然后离开世界，让一个已经恢复全盛期的黄道去把他应付。
一个被【派出】以追踪和消灭坟某的存在。
一个……跳跃者。
随着男人把烟头扔到地上踩熄，离开世界进入了布满无数世界的【地方】的坟某也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来的是哪一【夜】……
不过是谁也好，在这个世界，最高也只能发挥出二级存在和二级强度而已……
别急啊，单方面的捉迷藏实在无聊的很，不是吗？
仿佛是在写下的纸张里看出了这样的意思，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去。
他回头看了看已经离开海滩的邹胜，又看了看静观其变的黄道。
“好啊，好的很……”
“——————”
还在思考对方是敌是友的黄道突然眼前一黑。
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他的上方，拳头轰爆了他的脑袋，挤碎了他的胸腔，穿透了他的左腿而出。
跟着，他狠狠抡动了那条手臂，随着一声音爆响起，黄道的身体硬生生在空气上被砸成了肉泥。
“来啊，让我看看能让那坨废铁活着离开的世界有几斤几两。”
黄道刚要重新形成身体，男人已经抬起一脚踢散了聚集的中心，腿风如同利刃一般撕开了脚下的沙地和五百公里内的海面。
“小鬼，用出你的力量，不然下一招你就会……”
男人猛地往沙地一塌，才刚被上踢腿扬起的沙土和海水仿佛受到了千钧巨力般按回了沙滩和海面。
而这些巨力，从四面八方压迫着黄道的碎块。
“灰，飞，烟，灭。”
跟着，男人向着被【捏成一团】的黄道挥出了拳头。
“——”
看不见的传送门悄无声息产生，男人奇重的一拳狠狠地印在了自己的正脸上，把他整个人向后轰飞了回去，而同时，一股强横的意识截断了他大脑发出的反击指令。
跟着，他内脏翻腾而起，从眼耳鼻舌中爆炸似地喷涌而出，已经恢复了身形的黄道抓住了一团喷出的肠子，把男人的身影扯向了自己，血红的手臂有样学样地打碎了他的脑袋，从左大腿穿出。
“巧了，我也想知道，除了我以外的超凡入圣者是什么水准。”
不同的是，黄道的手臂却没有来得及抽出，两条巨臂向着他的肩膀一合，如同巨钳般将其搅碎，随着男人的腰部一转生生扯了下来。
“哈哈哈哈……好啊，那我们就来拼个你死我活。”
被扯断的手臂和被打穿的身体一同转变成了漆黑的能量体，又重新聚合成了西装男人的实体，刚好抬手接住了黄道轰来的另一只拳头。
“——”
高温没能通过男人的手掌，反而如同流弹般被一股股聚集，胡乱地射向大海。
“——好。”
而此时，黄道的另一条手臂刚长出骨骼，生出肌肉，还没覆盖上皮肤就带着沸腾的血液打了出去。
这一拳，却迎上了对方的头锤。
“————”
伴随着一声闷响，男人的脑袋立刻裂开了几道裂痕，却也震退了黄道不完整的手臂。
然后，黄道以为会用来接拳的男人的另一只拳头，狠狠地砸在了黄道的脸上。
然而，还没等黄道的头骨被碾碎，男人已经裂开的脑袋就像是受到了同样的力量似的已经整个的炸开了。
在此之上，失去脑袋的身体更调转了印在黄道脸上的拳头，变拳成爪地穿过了男人自己的胸口，掏出了他的心脏。
无声的传送门再次出现，这一次，却只打开了一扇。
“——”
男人的心脏立刻消失，不再出现。
失去了给**供能的器官，男人的身体立刻再次转化成了黑色的能量体，却立刻迎上了一些热流。
刚才被驱散掉进海里的热量流冲出海面穿透了黑色的能量体，在它的身上开出了几十个篮球大小的空洞，使得而后的重构只完整地重构出了一条左臂和半个脑袋。
当半个脑袋上的眼睛看向黄道，一股无形的意识如同半个人体般灵活地一手擒住了它的意识，另一手生生将它从能量体中剥离了出去，并慢慢地往里面渗入着。
然而，当那【指节】一般的意识彻底渗入了男人的意识的一瞬间，一股漆黑冰冷的意识立刻包裹着它涌出，反过来覆盖了黄道的意识。
让黄道再也感觉不到它们。
“——”
黄道立刻断开了那一部分意识的联系，血红的手掌如刀般劈下，两千摄氏度的热量挥洒而出，彻底撕碎了那团漆黑的能量……
的同时。
那热量刀却立刻覆盖上了一层漆黑。
“……那是什么力量……”
黄道眯起了眼睛，猛的往空气上一踏，往天际线的方向拉开了距离。
“……”
无色无形的热量彻底变成了黑色，没有一丝一毫的能量外泄，跟着，这些黑色的能量再次聚集成了男人的样子。
“呼……”
男人没有第一时间拉进距离。
他重新回到了沙滩上，从西装的内兜里掏出了一包自制烟卷，抖出一根叼在嘴里，立刻被漆黑覆盖的热能点上了火。
“……”
“——”
黄道脚下的海面再次冻结成了坚冰，他不紧不慢地盘腿坐了下去，进行着反复的吐纳。
他和对方，两边也不会因为这种程度的交手而受到致命的伤势，但是这些算不上重的损害却实实在在地削弱着各自的力量……本源力量。
既然双方都没有追击的打算，那修养本源就成为了必要的行为……哪怕只有一秒钟也好，也能让自己多一分筹码。
自己是如此，对方应该也……
“！”
黄道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男人的身上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能量也好，物质也好，精神也好，都没有丝毫填充的迹象。
就好像……他此时仍然是十全的状态一样。
“……呼……”
男人吐出一口苦涩的烟雾，把双手插进了兜里。
“不用在意我，你按自己的调子恢复就行。”
“……那你又如何？”
“啊？”
男人挑了一下眉毛。
“噢……我无所谓。”
“——你有几斤几两我已经搞清楚了。”
“……”
黄道眯起了眼睛。
心理战？
还是事实？
可是，对方和自己的超凡程度相同，不应该出现层次上的差距。
那……是他那力量吗？
“……”
随着最后一次吐纳，黄道站了起来。
“十成状态了？”
男人打量着黄道。
“十有**。”
黄道走向了男人。
“别急啊，我可以给你更多时间。”
“不必……”
黄道活动了一下二十根手指。
“不过，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嗯……”
男人深吸了一口烟卷，再次吐出了烟雾。
“卡诺斯。”
“黑夜卡诺斯。”
“嗯……卡诺斯。”
“嗯。”
“时间，我会亲自取来的。”
“哦——”
掉落的烟灰，停滞了。
“————————————”
毫无预兆的，黄道眼中的世界扭曲了。
五彩斑斓的线条充斥着视野。
二十根手指全力地握下。
在这时间的夹缝中，空间，精神，能量，质量不断地流窜，损毁，又再生，扭曲成新的线条。
“卡诺斯，你的寿命是……”
“……？！”
黄道的瞳孔猛地一缩。
“……怎么了？”
漆黑。
漆黑，从一条线条中涌出。
“我的寿命……是？”
漆黑，迅速地覆盖着五彩斑斓的世界。
漆黑的男人出现在了黄道的面前，吐出了一口漆黑的烟雾。
“……这是什么力量？”
黄道的身体逐渐扭曲成了漆黑的线条。
“夜神五权，第二权，蔽日。”
黄道松开了嘴里只剩下一节尾巴的烟卷，让它随着扭曲归于了黑暗。
“我的【主人】给我的玩具罢了。”
“夜神……”
扭曲，已经蔓延到了黄道的脖颈。
“用你的话说的话……”
“超凡的超凡的超凡的超凡。”
“而用我们的话说的话……”
“——存在等级五。”
“——”
一声轻微的破碎声被海风盖过。
男人独身坐在潮水的边缘，看着手里被海风吹拂的纸张。
“……解决，说的是这个不知所谓的二级小鬼吗？”
“如果是这样……”
男人松开了手，看着那一抹白色随着海风飘向远方。
“连这样的对手也不能亲自解决，坟某，如今的你，已经枉为跳跃者了。”
没人回答他。
属于它话中之人的白纸也不会回答他。
就如同它的主人一般，只是随风飘荡，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