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冬幕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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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斯特来到熟悉的课堂后，他惊奇地发现，居然没有人来上课了。
所有人都离开了这里，空荡荡的教学楼间没有传递信件的渡鸦，也没有欢声笑语，学徒高塔成为一个空白，和周围热闹的世界形成强烈的反差。
整点的钟声在空中回荡，片刻后，一道熟悉的身影走进来，不是别人，是茉德拉教授。
“教授，他们人……”李斯特从茉德拉脸上得到了一个不敢置信的答案，**师耸耸肩，奇怪地看着李斯特：“为什么你还不回家？”
李斯特感觉头皮发麻，似乎，是的，期末考试都结束了，还谈什么上课呢，他点点头：“谢谢提醒。”
茉德拉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李斯特匆匆忙忙收拾东西，她一言不发地看着他慢慢走出去，李斯特的步伐依旧迅速，但很是凌乱，似乎有什么东西干扰到他了。
这种东西名为情感，但相信很快他就会彻底摆脱凡人软弱的一面，成为一名真正意义上的法师，唯一的问题是，这真的是人类所应该走的道路吗？
“我想起来了，”李斯特突然转过身：“明天就是冬幕节了，对吗？”
“额，确实，但你不应该浪费时间在这些事情上。”茉德拉双手抱胸：“安东尼达斯大人对你寄予厚望，你应该……”
“我就应该知道的，报纸上肉类、鸡蛋、牛奶、苹果酒、白糖的价格飞涨，一定是节日的气息。”李斯特露出自信而懊悔的笑容：“当然了，我们现在依然有时间准备。”
“你会做姜饼吗？乌瑟尔在瓦尔甘农场应该有庆祝活动的，我准备现在就去。”李斯特看着茉德拉，对方正迟疑不决，他学起克拉苏斯的话术：“拜托，我们的时间很短暂。”
也许是鬼使神差，茉德拉点头同意了李斯特的邀请。
乌瑟尔正在布置会场，人们都很敬重这位年富力强的牧师，他公正而虔诚，强大而怜悯，对任何人都平等对待，在他脸上你很难看到负面情绪，唯一能得到的便是圣光。
“小伙子们快点，今天晚上篝火的木柴都还没准备呢！”牧师将一根粗大的木头轻易扛起来，边走边指挥：“小心！别砸到自己！”
阿斯塔洛正在草堆里喝着闷酒，他的收入被艾里克斯分走一大半，这件事王子也没办法挽回，金色的酒液顺着他精致的薄薄嘴唇滑入喉中，瓦尔甘村做的是甜苹果酒，由苹果汁直接发酵得到的低度果酒，甘甜无比，再用寒冰箭冻一下，和最好的葡萄酒也差不多啦！
“如果让人看到阿斯塔洛大师居然会用这种没品味的姿势喝酒，”茉德拉忍不住开口，这家伙已经喝了一小桶了：“很多少女都会伤心的。”
阿斯塔洛一个激灵站起来，他刚刚太过放松以至于忘记保持警惕，看清来人后拿着酒杯的手都抖起来：“茉德拉大师？您来这里干什么？”
“受邀而来。”茉德拉端着一杯蛋奶酒，这种酒里原本放置的是白兰地，但茉德拉不喜欢白酒，坚持换成啤酒，再加入鲜奶、鸡蛋和白糖，柠檬片在里面游荡，上方漂浮的豆蔻粉更是浓墨重彩的点睛之笔，浓郁的香甜气息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倒是您，凯尔王子就这么将你放出来了？”
“我们的报纸都在这里印刷，作为法术板块的副主编，”阿斯塔洛在“副”这个音节停顿了一下，茉德拉顿时露出会心的笑容：“我必须对我负责的事项负责。”
“这就是你喝这么多冰苹果酒的理由？”茉德拉的疑问让阿斯塔洛发出长长的叹息，
他打开龙头给自己满上，又是一饮而尽：“话说您是为什么来这里的？”
他大概醉了，茉德拉骄傲地挺了挺胸：“李斯特可是我的学生，他邀请我参加的，难道这也有问题吗？”
“哦？！”阿斯塔洛瞪大眼睛，在精灵身上能出现这种表情，真的是很令人开心，茉德拉捂着嘴笑起来，对方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调整好表情，声音依旧难以置信：“他邀请你？”
“也不算他邀请。”茉德拉微微抿一口蛋奶酒：“他说我不会做姜饼，或许我不应该被自己的学生嘲讽，如果你没喝醉的话，应该可以尝到我晚上做的姜饼。”
阿斯塔洛的表情再次失控，他猛喝两杯酒，醉醺醺地回到地上干爽的稻草堆里：“也许我确实醉了，祝你的姜饼和法力饼干一样美味。”
恼怒的女**师只差在酒鬼脸上扔一连串奥术飞弹了，她手中的蛋奶酒都冰了起来，幸而李斯特前来给阿斯塔洛解围，他揉面团的活做得一团糟，乌瑟尔评价李斯特是将面团当成了施法材料了，揉几下就在上面用面粉绘制符文，为什么不能将这个面团当成豺狼人的脑袋？这句话让所有人都大笑起来。
茉德拉替李斯特揉面粉，乌瑟尔带着李斯特杀猪，真正意义上的杀猪，牧师用他二次节省的钱给大家大采购一番，食材异常丰富。
“烟熏鲈鱼、烤鲑鱼、煎肉排、杂味炖肉、**羊排、炸肉丸、洛恩塔姆薯条、猪肉肠（乌瑟尔不会采购蜘蛛肉肠，鬼知道地精从哪搞的食材）、鱼人鳍汤，很多食物这里就有，采购肉和酒不过花了900金币，但可以让整个村子的人狂欢三天。”乌瑟尔看到李斯特表情变得很古怪，他微微用力，和李斯特一起将杀好的猪抬到桌上，拿起杀猪刀开始割肉：“你这是什么表情？”
“鱼人鳍汤？！”李斯特想到自己刚喝的鱼汤，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乌瑟尔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割下一整条肥瘦相间的里脊肉递给旁边的厨师，对方用冰水洗干净后立刻烧烤起来：“难道不好喝吗？你也太挑剔了，这可是我喝过的最好的汤。”
“唔……”李斯特干呕几下，却发现自己根本呕不出来，旁边的阿斯塔洛确确实实吐了，他确实喝多了，农夫们帮他清理干净后抬到旁边的马厩里，那里有温暖干净的稻草，不至于让他感冒，他大概到傍晚就会醒来，在这里也不至于让他错过晚宴。
下午，一个不速之客来到这里，克尔苏加德瞥了眼睡在马厩稻草上不省人事的阿斯塔洛，他是来找自己的学徒的，这个该死的家伙怎么没来上课，居然要自己浪费时间来找他，真不配做……
“冬幕节？”他接过乌瑟尔递来的苹果酒，疑惑地看着正在品尝刚出炉姜饼的茉德拉，女法师古怪的表情似乎证明这些姜饼并不如看上去那么美好，李斯特这家伙在和小孩们烤鱼，黑檀之寒正自己的酒杯添加冰块，随后欢快地飞过去给村民们冰冻酒水。
冷酷的法师接过苹果酒，他耸耸肩：“如果我是他，我会利用点滴时间在面粉上练习符文，他连魔爆术的雕文都不会做。”
“哈哈哈！”乌瑟尔的大笑让法师手足无措，可怜的克尔苏加德，你刚刚是不是讲了个笑话？法师回忆自己是否失误时，乌瑟尔沉重的巴掌拍在他肩上，他全身打了个哆嗦，这牧师身上一股不文明的腥臊味，但他硬是无法挣开对方钢铁的胳膊，被一路拖拽着来到火堆边，周围满是欢乐的人们：“别那么严肃，喝一点吧，只要不和阿斯塔洛一样喝醉就行，开心点我的朋友。”
克尔苏加德可以感受到周围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现在似乎没办法将酒偷偷倒掉了，他机械地将苹果酒一饮而尽，随后脸上翻起一阵不正常的潮红，就倒了下去，将传送来的碧洛华吓了一跳。
“哦？将他送到马厩里吧。”碧洛华坐到李斯特身边，他带了一份礼物给李斯特，一枚刻满符文的多棱红宝石，在茉德拉震惊的目光中，他轻描淡写地将这枚无价之宝递给李斯特，转身优雅地接过黑檀之寒冰过的苹果酒：“真是荣幸，神器制作的苹果酒，我一定给这杯酒打满分。”
阿斯塔洛醒了，看到旁边沉睡的克尔苏加德后他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在李斯特和茉德拉震惊的目光中，精灵释放了自我，他冲入人群开始拼酒，见到谁都搂着脖子喝一杯，碧洛华的表情不能说惊讶，只能说恐惧，他活了3000年从没遇到过这种事，那个醉鬼认出了他，现在将他拉着一起喝了！
乌瑟尔不得不承认，阿斯塔洛是他见过酒量最好的家伙，不是谁都能一天喝三桶苹果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