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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李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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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朗看向李梵,投去疑惑的目光。

李梵道:“盗书的人能解开书的秘密,拿到这块牌子,被王声给遇上了,王声又被我们给遇上了。王爷你说,这世上能有这么巧的事?”

王朗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李兄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事痕迹不重,就是太扯了,王爷,你说呢?”李梵轻蔑地看着他。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请李兄弟明示。”王朗盯着李梵,已有怒意。

李梵也看着王朗,毫不畏惧,笑容略显玩味却,一言不发。

两人对峙了好一会儿,厅内气氛难以言喻地开始凝结。

“好了,李兄弟,所谓无巧不成书,诈也诈了,王爷不像是有什么隐情。”雾看了会儿李梵演戏,也是个乐子,“我倒是对吴门更感兴趣。”

“师兄见笑了,我也是为我那四个兄弟鸣不平,还没到王家堡就遇到这摊子事,行走江湖,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怎么也要勒紧一点。”李梵对雾笑了笑,又对王朗作了个揖,“王爷别见怪,江湖人就这个脾性,中午我自罚三杯,给王爷赔罪。另外这块牌子我也挺感兴趣,如果王爷愿意说说,李某自愿罚酒,直至王爷满意。”

王朗有些骑虎难下,两个祖宗来打听他王府的秘密,他此刻应该很后悔没控制好情绪。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王朗身上。我看着王朗,觉得这事真有意思,爹冤枉了儿子,儿子又坑了爹,这对父子真是奇葩。

王朗最终还是扛住了压力,没松口。

午宴非常丰盛,外事院的人倒还好,李梵完成了他的承诺,主动自罚三杯。青林门众人的表现很不一样,雾压根就没出现在宴席上,陆长明、林森、司马空也是光喝酒不吃菜,李景龙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除了不喝酒,啥都往嘴里塞。

我看着李景龙的样子就特别想笑,这个活宝估计是被糖豆憋疯了。想着想着就想到了自己的囚禁生涯,忍不住叹息一声。

“陈师兄,何故感叹?”恰巧被李梵看到了。

我看着李梵又想起了青云门,于是我又叹了一声,“李兄弟,你有所不知,我这个小师弟疏于管教,在李兄弟面前丢脸了。”

“呵呵,陈师兄哪里话,我看景龙老弟才是真性情。”李梵意有所指,应该是不信我的说辞。

我又想了个措辞,希望单独跟李梵见个面:“李兄弟,我上山之前,听说有个叫贺小凡的进了你们外事院编书,不知道你见过没有,以前我跟他一起喝过酒。”

我举起酒杯,朝李梵迎了上去,“李兄弟你也在外事院当差,有机会还请你帮忙关照一下我这个贺老弟,拜托了。”

李梵掩饰的很好,笑盈盈地跟我碰了一杯:“巧了么不是,甲院修书的贺老弟么,咱也是跟他喝过酒的人。”

我的心湖激荡了一下,他听懂了我的话,这场机锋还得接着打下去,“哎呀,那真是巧了,我跟他二十多年没见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还在修书吗?”

“最近实在太忙了,我也好一阵子没见到他了,北边的战事把一切都搞得一团糟。”李梵给了我最后的回应。

我还想继续时,李梵举起了酒杯朝青林门众人敬了一杯,“在家靠师长,在外靠朋友,我李梵一介武夫,能与诸位道友坐一桌是我的荣幸,祝各位道友他日得证大道,自在逍遥。我李梵先干为敬。”

这姿态,这马屁,这心思,啧啧啧,我真是叹为观止。

李梵通过一次举杯,掐断了我们的谈话,以免我们的谈话中心过于集中而节外生枝。我想过不了多久他应该会主动来联系我,就没有再做纠结,好吃好喝了一番。

当夜我躺在床上,等待着李梵到来的同时,回顾了整个王家堡事件。这件事情没头没尾的,我什么都还没做,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我怀疑王声出走与秘籍被盗八成还是有关系,早不盗,晚不盗,偏偏王声走了盗。

这个王声一心求道,肯定是个宅在家里,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那么高的修为,耳朵出奇的好,家里进贼了,他能不知道,能不管?

如果王声所言属实,他是不告而别,也就是出走在前,盗书在后,贼却被王声碰上了,逻辑上很难让人理解。因为海捕文书没发,就是碰上了,他也会不知道那是偷王府的贼。这是第一个疑点。

就算到这里可以因为王声的耳朵无意听到了什么而强行合理掉,结合王朗对木牌的重视,王声抓了贼,贼供出了偷窃的事实,王声拿到木牌,明知道那很重要,干嘛不直接还回来,还要等碰上了李梵他们打一架,就为了少跑五天路吗?这是第二个疑点。

第三个疑点是最明显的,谁是贼?

第四个疑点最令人费解,也是最大的破绽,王朗作为失主,根本没提出这个问题。如果他知道谁是贼,干嘛绕这么一大圈去抓王声?

特别是这个破绽留的让人匪夷所思。

想到这里我虎躯一震,八成是中计了,人心果然是黑的没边。就看今晚李梵的表现了,这一晚得靠我自己撑过去。

李梵要是过来,并且我能平安度过今晚,就是我想多了。如果他没来,或者有人来杀我,比如王声,这事就大条了。

我不能把小命这么轻易交到别人手上,虽然杀人灭口的可能性不大,毕竟我们六个人,修士的打坐与睡觉是不一样的,最不济雾是铁定能跑的那个人,而且圆满境的两位也不好杀,但凡出点动静,肯定要打翻了天。

雾一旦跑了,王家堡也得玩完。我从床上坐起来,把“梁”别在裤腰带上,露在上衣外面,方便起身拔刀。

主要是我还没想明白,我们六个在这个计划中的作用,因为我们什么事情都没做,不可能没有作用的,只是我没想到。

如果我能想到我们存在的必要性,那整件事的逻辑立刻就自洽了,我必然是陷入了一个局。

李梵在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很难琢磨,他给我的推论提供了一个基础,就是王声的耳朵很好。他特意强调了这一点,这是他描述争斗起因的关键。如果王声的耳朵是正常人的水平,那贼盗书的顺序就与王声出走的顺序没有任何关系,也就是说是李梵强调了顺序,出走在前,盗书在后!

还有一个最容易让人忽视的李晓,李梵声称兄弟六个,四个重伤,余下两个居然全走了,不就是送个消息外加一个木牌麽,把李晓留下照顾同伴才更合理,这个人从头到尾一言不发,显得太隐蔽了。

越想越嗅到危险的气息。还是回到最核心的问题,我们六个人的作用,这个问题找到了答案,一切就都通了。

或者从另一个方面入手,找到青云门的人,得到关于李梵李晓的确切资料,和这个任务到底有没有惊动到青云门。

或者说我明天试探一下,提出离开的请求,看看王朗的反应。

这件事的核心应该还有一个木牌“见入吴门”,这个玩意儿本来就是王府的东西,如果是个局,干嘛非得绕一大圈把它拿回来?还拿给我们看,或者拿给某一个人看?

忽然之间,我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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