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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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刚蒙蒙亮，街上早已熙熙攘攘的摆满了摊位。
“老张头，还是两个包子一碗面。”商长春朝着一个穿着破旧，但精神抖擞的老者招呼道。
“长春小子，这都快要过了卯时了。”老者边揉着面条边招呼客人道，“不怕你的头儿，扣你例钱啊。”
“不用担心，昨晚我还和他喝酒来着呢。”商长春凑过头和老张头说道，“这时候怕他还在做着美梦呢。”
“唉，你小子啊，喏，你的面和包子，还是大肉馅儿的。”
“好！”
衙门里的捕快公房前，赵安赵副捕头正拿着一本花名册点人。
“哟，赵头今天是你点卯呢”商长春笑嘻嘻道。
“就差你一个了，每次都是踩点到，再这样就扣你钱，罚你倒夜香。”赵安不怀好气道。
“好滴，好滴。”商长春马上上前，搂着赵安一副哥俩好的样子，问道：“李哥呢，今天不应该是他点卯吗？”
“难道还没醒。”商长春对着赵安挑了挑眉头道。
“他啊，早早就去案发现场了，他那个样子和昨天不太一样了呢。”
“那还用说，昨晚和我多喝了两杯呢。”商长春拍拍胸脯说道。
“那赵头，我就去找李哥咯。”
“去吧，去吧你这个坐不住的性子。”赵安摆了摆手说道。
城北谢老汉处。
“吴哥，梁哥，我来顶你们的班了。”商长春挎着腰刀，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吴肆见到他这个懒散样子，来迟了还那么招摇，就气不打一处来。
上前箍着他的脖子，笑骂道：“你个浑小子又来迟，每天就想着让你梁哥和我多加活啊。”
“好了，不用解释，我相信都在晚上的酒里了。”吴肆用拳头顶着商长春的肚子，边转边说。
“又打我秋风，我这颗小树苗啊，都要被你们薅光了。”商长春无奈的笑着道。
“行了，李哥正找你呢。”梁博猛的一拍商长春的屁股，笑骂道。
商长春看着那两个，勾肩搭背的老男人一起走，不禁一阵恶寒。
“李哥，可是发现什么线索了吗？”商长春朝着蹲着墙边的男人，问道。
李天养对着商长春招了招手，便说道：“你看墙上的这个脚印，能看出来一些什么嘛？”
商长春蹲着身子，仔仔细细的，盯着那个脚印观察了好一会。
忽然想到了些什么，便说道：“这个脚印不像是正常留下的，鞋尖朝下，鞋跟在上。”
“像是背靠墙的时候，撑出来或者是反踢出去的。”
“嗯，说得不错，而且是用靴子撑出来，鞋跟处有白痕说明是脚跟先接触墙面的。”
李天养用手指抹了抹鞋跟白痕处，并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说道：“有牛皮磨过的臭味。”
“是牛皮靴子，这种靴子一般专供军队使用的，难道是兵卒所为？”
李天养接着对着商长春说道：“我在这里看着，再找找其他线索，你四处走走，打听打听。”
“嗯。”
“老伯，浇菜呢。”商长春对着菜地里的劳作老人，打招呼道，“昨晚巳时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人从你这里经过啊？”
“唉，年纪大了，早早就睡了，哪能熬到巳时啊。”老伯用粪勺柄拄着身子，摇了摇头回道。
忽然老伯像是想起了些什么，便开口道：“哦，对了昨晚巳时左右，我好像听到更夫，在我们这打更的声音了。”
老伯歇了一会，便继续浇菜着说：“你去问问吧。”
“好勒，老伯。”
在北城拐角处，一间老旧屋子前，商长春正在死命的敲着门。
嘣嘣蹦，“有人在吗？”嘣嘣蹦“有人吗？”
商长春不禁得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只听吱呀～嘣的一声，那扇旧门就这样，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屋里正睡得死死的更夫，听到这动静，吓得猛从床上跳了起来。
头也不抬，便跪在床上朝门口磕了起来：“好汉，好汉饶命啊，我可是老实本分人啊。”
商长春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我是捕快来走访调查的，不是劫舍的强人。”
“原来是官爷啊，阿哈哈，官爷请上坐。”更夫一脸笑意着拍了拍泛灰的床铺说道。
“不用了，你这门？”商长春抬手指了指对着更夫说。
“不打紧，不打紧，正好我也要换扇门，多谢官爷帮忙拆门啊。”更夫立马拱手谢道。
“好了，不谈这个了，我问你昨晚巳时左右，你正好在谢老汉家附近打更，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是从未见过之人吗？”
“说起这个，我倒是记得清楚，昨晚巳时啊，我正好向着谢老汉家的方向走呢。”
“但在经过那王寡妇门前拐角处的胡同里，见到萧家的二公子正扶着墙，吐酒呢。”
更夫摸着脑袋继续说：“当时我还想扶那位公子一把，可他身旁的书童却给了我一耳光，还骂道：‘腌臜东西，也敢上前污了我家公子的眼。’”
“官爷可得为小人做主啊。”说罢便偷偷的瞥了一眼商长春。
更夫见商长春面露不耐，便识趣的说道：“那滩酒还在王寡妇门前拐角胡同里呢，小人带你去？”
商长春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你继续睡觉吧，我走了。”
商长春在经过那个胡同时，看到了那摊酒。
便快步来到谢老汉家中，朝李天养说道：“李哥，我问了一个更夫，说是昨晚巳时萧二公子经过。”
“可信吗？”李天养摸着下巴问道。
商长春思索了一会儿，说道：“那胆小如鼠的性子，应该不敢骗我。”
“那他的可疑程度就是最高的了。”李天养手里捏着一片丝绸碎片说，“这是我在磨盘底下发现的。”
“县城的人家穿得起丝绸的，没有几个，而且有来过这儿的嫌疑的，也只有萧家的那位了。”
商长春问道：“那接下来？”
“请那位公子来衙门喝喝茶咯。”李天养猛得将那块丝绸料子撰在手里，说道。
“好，我这就拿张传唤文书，请他来喝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