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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商长春身世稍窥,谢家女含冤愤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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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哥?商哥!出事了,出事了。”

一个年轻的小乞丐,远远看到商长春,坐在一个小面摊前吃面,便急急忙忙的跑上跟前和他报了个消息,“城北的那个谢老汉和他那个小女儿死了。”

“什么!”商长春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一急,撇下手中碗筷,提着腰刀,朝着城北快步跑去。

“商哥,商哥,等等我啊!”只剩小乞丐焦急的声音远远从商长春身后传来。

……

“让一下,让让。”商长春双手焦急的拨开人群,艰难的挤到人前,见到衙里的几个同僚都到了,便上前招呼道:“捕头。”

“长春来了。”捕头看到商长春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心里已经是知道些什么,苦笑着和他打了声招呼。

只见屋里躺着两具尸体,分别是一个面容沧桑,慈眉善目的老汉,和一个身姿婀娜,面含怒色的女子。

“捕头,这,这个真是谢老汉吗?”商长春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起来。王捕头上前拍了怕商长春肩膀,安慰道:“小商,看开一些吧。唉,厄运专找苦命人啊!”

商长春听到这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哎?这个小捕快怎么哭起来了,出了人命案子,不应该马上走访调查吗?”这是人群中一个相貌平平的好事者,操着一口外地口音问道。

围观众人中,一名着长袍的老人家背着双手缓缓回道:“唉,他姓商名长春,年纪小还没有取字嘞。就在去年,他还在我们长康县的,县城门口讨饭呢,在快要饿死的时候,幸得城北的谢老汉看他可怜,施舍了一碗饭,才捡回了一条命。”

“哦!我听他的口音好像也是外地人啊,怎么在县城里做了捕快呢?”另一个四处奔波的行商好奇的问到。

“这个我知道,我知道,他是从西边那个山旮沓里逃过来的。”人群中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小厮急急忙忙回答道,“这事,真让人羡慕啊!”

这时一个站在小厮身旁的酒店伙计,不屑得看了一眼那小厮。说道:“你就这出息。那商长春当上捕快的事,没有人能比我更清楚了。”

说到这,伙计打了一个哑谜,当众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到他的身上时,他才挺了挺下巴,咽了口水说道:“那时,那商长春还是一个小乞丐呢,当时,我看到他正蹲在酒店门旁讨饭,正好,李捕头带着两个捕快在追一个恶盗,朝我们酒店迎面跑过来。”

伙计又咽了咽口水激动的说:“那时,我正想挺身而出,却只见恶盗准备经过他身旁时,被他悄悄伸出了一只脚,绊倒了那个恶盗,那恶盗被绊倒后还回头瞪了他一眼呢,不过随后他一个破碗,甩到那恶盗头上直接砸晕了那个人,帮了李捕头一手。”

“后来,李捕头见他机灵,又有一点小武艺在身,还有帮捕恶盗的功劳,就向县老爷举荐了他。他才走运得了这么一个铁饭碗。”

“你想挺身而出,怕是早早缩在门柱后面了吧。”在伙计身旁的小厮突然插话,对滔滔不绝的伙计笑到。

“你胡说。”伙计的脸马上红了起来。众人见状脸上也不由得泛起了一丝笑意。

那身着长袍的老者继续说道:“商长春流落到此,孤苦伶仃的,一直把谢老汉当做父亲看待。现在出了这事怎么不使得他伤心,听说谢老汉还想把他那小女儿嫁给他呐,可现在~唉!”

这时仵作从屋里走了出来,上前说道:“死亡原因找到了,死者谢三亮是后脑着受重击而死,在死者脑袋旁发现了染血的石头,猜想死者是摔倒后,后脑磕在石头上而亡。”

“死者谢三亮之女,是被一把剪刀刺破颈脉,失血过多而亡。发现是手中持有凶器,像是自杀。两者死亡时间都在昨天,巳时左右。”

商长春听着仵作的言语,根本不信,正常人怎么会自杀呢,不由着怒问道:“他,他真正的死因是什么?”仵作看着捕头和众捕快都低着头,嘴里支支吾吾的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说啊!”商长春揪着仵作的领子,对着仵作怒吼道。仵作看着商长春青筋暴起,择人而噬的样子有些害怕,便快嘴的说道:“谢三亮是他杀,常人摔倒都会下意识有个支撑的动作,四肢上不免的有些擦伤,可是我检查了死者的四肢,没有相应的伤痕,应该是被人大力推搡,后脑直接磕在石头上死的。”

“谢家女,保持原结论,但不排除凶徒将人杀害后伪造的自杀假象。”

“死亡时间都在巳时?巳时,大家都睡了,而且这时已经宵禁了。”商长春思索道,“四哥,昨天是你值夜,你昨天巳时的时候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吗?”

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爽快汉子,在听到商长春的问询后,顿时面露难色,而看向商长春那恳切地目光时,刚欲开口。

“嗯哼!”李捕头重重的咳了一声,打断了那名叫四哥的话语,并说道:“小商,此事还是等县太爷来了之后在做调查吧,看看县太爷的意思先。”

商长春听到捕头这么说,还有看到同僚脸上的神色,心中已经能知道事情发展的大概了。

不出一会,一辆粗布马车缓缓驶来,在路旁停下后,立刻有一俏丽侍女轻挽轿帘,从中走出一个身着青袍,胸口上绣着鸂鶒图纹的官员。

“见过县尊大人!”众人齐身,拱手问好。这时,人群中见到这位官员的到来,立马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议论之声。

“那个刘肥肠来了,呵呵,看来谢老汉一家是白死了。”一民夫悄悄自语道。

在他身旁的一个白面书生,听到此言便好奇对他问道:“兄台,何出此言啊?”

那民夫见人问询,吓一激灵,转头见是一白面书生后,便松了口气悄声道:“前面那个胖子,是我们县的县令,姓刘名消字少隐。

自上任以来,没有一点为我们老百姓着想的样子,天天吃喝玩乐,巧立名目刮财搜宝,吃的脑满肠肥的。我们私底下都叫他刘肥肠。这次要不是出了命案,你想见还见不到他呐。”

“李捕头,这件案子有头绪了吗?”刘肥肠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昂着头朝着李捕头问道。

李捕头脸上一变,扫了眼四周上前对着刘肥肠耳语道:“大人,此事怕与萧家有关系啊!”

“什么。”刘肥肠自觉失言,看了一眼四周便对李捕头附耳道:“此事交给你来办,老样子,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

李捕头悄悄的应了一声,刘肥肠见此便松了口气,摸着圆圆的肚皮,慢悠悠的坐轿子回去继续享乐去了。

李捕头见到刘肥肠离去,朝他撇了撇嘴,便向四周看热闹的众人道:“散了,都散了,这件案子县尊大人已经查明了,不日就会张榜公布。”

众人见此,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有些气不过的,朝地上吐口吐沫而已。

待人群散去,李捕头便招手把几名捕快和商长春叫了过来,说道:“这件事,你们几个心里有数了吧。”

见到众人并不说话,李捕头又对着商长春说道:“小商,此事就揭过去了吧。”

商长春却向李捕头肯定地问道:“是萧家那个萧二公子做的吧!捕头你刚刚打断四哥说话,是因为四哥在值夜的时候,”见到了那个萧纨绔了吧!”

李捕头见此也不藏着掖着了,便对着众捕快说道:“是的,小商你说的不错,昨天晚上我和阿四值夜,看到萧二公子从百香楼了出来,喝的酩酊大醉的,分不清南北,迷迷糊糊的朝城北走去。”

“我想十有**就是那个畜生干的,唉,可惜一个好姑娘啊。”

李捕头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可是我们这些小人物又能做些什么呢,那可是我们县上一家独大的大家族啊,不仅掌管着米面、布匹等大生意,而且县丞,主簿是他们的族人,县尊也和他们交好。我听说大把大把的银子往外撒,好像结交了一个上面的大人物呐。”

“我们怎么能掰得过这样的大腿啊!”李捕头吞了吞口水说感叹道。

商长春看了看几位同僚,见到他们把头埋的低低的,心里不由怒道:“捕头,各位兄弟,这是两条人命的命案啊!这能随便揭过的嘛?”

“你们想想,你们也有妻子、儿女的,要是发生在你们身上的时候,你们还会沉默吗?这次的厄运是甩在了我的脸上,可是迟早有一天也会甩到你捕头的脸上,还有你们每一个人的脸上。”商长春指着众人骂道。

“当你对别人的遭遇,保持沉默,甚至无动于衷时,你们就会发现,当遭遇降临到自己头上,想要得到帮助时,送来的皆是冷漠和嘲笑。”商长春感慨的说道。

听到此言,众人不由得气愤了起来,并想到,要是这种事发生到自己的身上,自己真的能无动于衷,就此揭过吗?

其中急性子四哥不由说道:“说得好,小商你是个有骨气的人,我和你一起为谢老汉出声”几名捕快问声,心中一热,下定决心说道:“好兄弟,带我们哥俩几个一起。”

商长春闻言,不由得看向众位兄弟们,商长春此时脸上露出了一丝悦色。

李捕头捏了捏拳头犹豫道:“小商,我知道你想为他们父女出头,可是我们人微言轻,没有办法啊。”

商长春沉思道:“有的,我们将他们告上公堂。”“不行的,那刘肥肠和萧家是一丘之貉,连县丞、主簿都是他们的人,告不赢的,反过来还会害了自己。”李捕头连忙说道。

“捕头,前几天上头不是通知京察的日子快到了,叫我们好好准备吗。”商长春思索道。

“你是说朝御史大人告状,可是越级上告我们也会获罪的啊?”李捕头着急回答道,“何况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凶手就是萧纨绔啊。”

“我有办法,到时候四哥给我做人证就行了。”商长春悄声对众人耳语道,“到时只要这样……”

“好!”众人齐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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