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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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换了别人，甚尔这副样子，倒真是能把人迷惑到只能说“是是是，好好好，都听你的”的地步。
可惜在他对面的人是钟离，已经历经过无数岁月的钟离。
所以，钟离先生不为所动，依旧慢条斯理地喝茶水、尝点心，看风景。
甚尔看着钟离那个样子，终于绷不住了，低下头发出了类似嘤嘤嘤的呜咽声，
“钟离先生，我真的知道错了，擅武而不善动武，我一定牢牢记住，绝不再忘。”
这是哪家的狗狗啊，这么可爱，即便说作“绝不再忘”，想作“下次还敢”，那也是超级无敌可爱的叛逆狗狗。
不过，也正是因为甚尔低了头，所以没看见钟离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意，以及和秘书小姐不谋而合的相视一笑。
也不知道我们的甚尔小先生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这俩人恶劣的小趣味。
“说起来，由纪，你大甚尔几岁”
由纪小姐赶紧止了笑容，好好的回答起钟离的问题，
“先生，我大甚尔五岁，之前在这里工作是因为些其他原因，啊，不过学我是好好读完了的。”
“嗯，能越级学完教授知识，确实经得起一句机敏聪慧。”
甚尔见钟离将话题绕开，知道是不再细究的意思，立马多云转晴，往自己嘴里又扔了一块点心。
笑嘻嘻的阴阳怪气了一句，“哦学霸大人呀，那怎么给钟离先生打零工呐”
那揶揄的语气，那装腔作势的样子，很好，学霸大人又同往常一样成功的被甚尔激起了怒火。
“什么打零工禅院甚尔你给我听好了，我现在是钟离先生的专属秘书，负责先生的行程和日常起居”
小姑娘生气起来可是完全不怕甚尔那个块头，叉着腰气冲冲的对着就是一顿输出，
“再说了，钟离先生学识渊博，举止高雅，光是看着就能生出追随之心。哦，不好意思，我忘了甚尔你这种大猩猩是不懂这些的吧。”
甚尔习惯性的想把腿搭到桌面上，但又鉴于钟离在场，只能退而求其次，满不在乎的掏掏耳朵，应和道，
“是是是，我知道了，你这话说的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总之，俩人就在钟离用高工资购买的居所里，过着打打闹闹的日常。
“这批货，给钟离先生送过去，就说要的比较急，鉴定结果还要尽可能的详细，尽量多占一些时间，不要让他发觉禅院甚尔的离开。”
坐在真皮椅子上的商人吩咐下属，随后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书页碎片，
“钟离先生，这最后能不能成，就看您的了呀。”
钟离再次眼看着两人吵架吵得都快掀了房顶的气势，迫不得已又出面当了一次休战符。
“最近有些许变动，这样东西，一人一个，有庇护之效，切勿离身。”
钟离手心朝上，食指一抬，空中慢慢凝聚了两只地龙样式的可爱动物。
身躯以黄棕色为主，头上长角，四肢粗壮，肚大腰圆，肥嘟嘟的异常可爱。
这种可可爱爱的小玩偶，总是更得女孩子的欢心，由纪眼睛亮晶晶的，应和道，
“好的先生，我记住了。”
随着一批新需要鉴定的商品送来，甚尔自认识相的离开，不打扰二人的工作，走出房间，观察起了钟离工作的这栋大楼。
说来也怪，雇佣钟离的是个来自横滨普通人，颇有些经商头脑，赚的钱不说富可敌国，但也绝对是的有财有势。
按理说该张贴几张自己画像，宣扬几波自己经历的艰苦故事，可是全没有。
走廊上倒是贴了不少异能者使用异能使用时的画像，除去破坏性极强的场面，整幅作画的构图倒也说得上是精巧。
场面或适当细致描绘，或模糊略过，看得出作画的人在其间倾注的感情。
“甚尔先生，您好。”
虽然早就察觉了来人，不过甚尔没理，依旧看着画。
“墙上的作品均是我们老板所画，您喜欢”
“不，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些画里体现的感情可真强烈啊”
甚尔煞有其事地咂咂嘴，看向西装男人，
“有事”
“是这样，老板最近一批订单，工作量大，钟离先生劳累远超寻常，为表歉意，特地准备了一处度假别墅，好让钟离先生充分休息，也希望您能赏脸前去。”
甚尔就这么看着这个前来禀告的黑衣人。
违和感，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不过甚尔是谁天与咒缚给予的身体资本从来没在怕过，邀请前去去就是了，看能搞出什么花样。
行车至一古宅附近，不知怎得路边就发生一起爆炸。
还行，阵仗挺大。
甚尔漫不经心地瞅了瞅被炸毁一半公路，在随从的要求下，步行离开。
这时异变突起，爆炸声再次传开，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甚尔方向传来。
“啧，麻烦，走了。”
随行人迅速点头，加快了脚步。
几人就在连绵不绝的爆炸声中，伴随着被炸毁的废物碎屑离场。
如果真有这么顺利就好了。
在甚尔完全离开波及范围的那一刻，一个水桶大小的黑影飞速向甚尔袭来。
判断没什么危险，甚尔随手一抓，卸掉冲劲之后，就准备扔掉。
“什么玩意儿，沉死了。”
“你说谁沉”
手臂上传来一道幼稚的人声，随即是衣服被抓紧的感觉。
呦呵，甚尔心想，这还是个小孩子，能在爆炸中心活下来，命挺大的。
“说的就是你，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甚尔嘴上不留情，说罢，便万分嫌弃的斜眼看去。
结果呢结果看到了天空的颜色。
钟离看着忙碌核对鉴品的由纪，点了点头。
这孩子虽出来工作较早，但品性坚韧，意志坚定，这份觉悟已远超大多数人。
“由纪，我有事问你。”
由纪停下了手头的工作，看向钟离，
“钟离先生您说。”
“我从未刻意瞒过你，所以你应当知道，我从横滨来，那是一个异能者与帮派云集的地方，东京这边则是以咒术师为主。”
“这二者都拥有远超常人的力量，你对此有何看法”
“嗯”由纪仔手指点着下巴，仔细考虑钟离的话。
“没有什么看法啊，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能有什么看法。”
接着又说“不过肯定会有人认为，有异能啊咒术啊的人高人一等啦。”
钟离注视着由纪，缓缓又问，“那你何不这么想”
“钟离先生，会这么想的人首先就很幼稚啦，我们身处的社会，本身就是由普通人所造。”
由纪手头不闲，继续整理文书材料，一边又讲，
“用于通信联络的手机、用于短时间横跨地球的交通、以及聚集以便利的城市等等，吃穿住行，无论有无异能都在依赖着这些东西。”
“等他们能完全不依靠普通人的产生生存时，再说这种类似于中二期的话吧。”
钟离听着这理直气壮的话语，一时间竟有些怔愣，这种完全依靠人自身，完全相信人自身的想法，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
真怀念啊，这种相信人本身力量的信念，与当初他决定放手时那群孩子们的想法一摸一样。
于是钟离轻轻的笑了一声，转而又问道，
“可就单纯力量而言，这二者还是远超普通人太多，若起冲突，何解”
没想到由纪并未面露难色，只是有些难为情的停下了手头的工作，诡异的沉默了一会，然后眼睛亮晶晶的对着钟离说，
“那就只能给他来一发氢弹或重新做人啦。”
钟离终是再止不住笑意，低声笑了起来，
“你说的没错，当今社会是人治的时代。”
钟离望着那个丝毫未有迷茫的孩子，以点头再次作为对话中止的标志。
说罢，钟离和由纪一个鉴定，一个记录，立马开始工作。
动作虽然不慢，可是架不住送进来的东西越来越多，连由纪都发觉鉴定物品多到有些不太正常。
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深吸一口气，正准备继续干活时，就听耳边传来钟离的声音。
“放下工作吧吧，用不着再做了。”
没等由纪出声询问理由，一阵拍手声就从门外传来。
“哈哈哈，不愧是钟离先生，的确敏锐。”
随后，房门打开，商人一边拍手一边走了进来。
面部的表情还算克制，但也正因为在克制着，所以脸上原本的兴奋到扭曲的痕迹也越发扎眼。
好似在压抑着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说出的语调扭曲又怪异。
“钟离先生，您在我这工作也有几年了吧，过的还舒心”
“承蒙关照，过得不错。”
面对钟离的冷淡回应，商人眼中狂热未减。
“钟离先生，我曾在横滨见过您。”
“在当时那场大爆炸中，您力挽狂澜、万夫莫敌，所到之处大地震颤的场景，太过震撼，那无可匹敌的力量，只能让人心甘情愿俯首称臣。”
像是狂热的异教徒，终于遇见了能实现他愿望的教主一样。
“更何况，连传闻中的书都对您有反应。您知道吧，那是本能实现任何愿望的书。”
“只要写在上面，书中的一切，即可成为真实，但必须有严密的逻辑性和故事性。符合这种要求的人寥寥无几，能在其上书写的人就更是少之又少。”
“只要您哪怕拥有片书页也好，您就能成为这世上的神明。”
“但您却对那片书页不屑一顾，这是多么高尚伟大的品格啊，也只有像您这样的人，才能得到书的承认”
没去回应由商人疯狂地眼神攻势，钟离依旧平静。
“你待如何”
“钟离先生，我要求不多，书页我已经找到了，只要劳驾您再上面写几个字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我该说点什么好呢，
恭喜帝君再添一枚小钱包还是花不完的那种
笔者最开始时间设置稍微有点问题，所以年纪上诸位觉得有矛盾的话，就当私设或笔者写文的bug都行。
还有文野那边应该不会涉及大多主线，笔者对这部考证自认不足，有些记忆已经模糊了，也没有再去确认笔者真的很懒，所以私设颇多。况且，人物写多了崩的可能性更大，所以应该算主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