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他一看就知道是买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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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让人热血沸腾的盘？”
牛萌萌小声的重复了一遍，随即，她看向都快躲到长椅下面的常大姐的眼神变了。
没有想到那怨妇一样的常大姐竟然会有这段不为人知的历史，果然，就算是再平凡的人……或者鬼，年轻的时候都会有那么一两段荒唐的事情。
“杜亦，你接着说，接下来发生了什么？”牛萌萌看向杜亦，两眼放光。
杜亦也点了点头，继续开口。
“当时地狱有明文法规，这类不健康，并且有害于地狱的东西，都属于违禁品，不过，做了两百年的地狱官员，我也深知一个道理，水至清则无鱼，鬼至察则无徒，所以，虽然见到了这件事，我也不打算管。
可是就在我准备走的时候，鬼城的城管来了。
这些个小商小贩都是在路边摆摊，显然是没有经营许可证的，所以，他们见到城管的第一反应自然是跑，只不过……”
说着，杜亦看向背对着众人，蹲在地上，并且用力的把脸埋在膝盖里的常通，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只不过怎么了？你快说啊。”牛萌萌两眼冒出了八卦的光芒。
“按照法规，摆路边摊违规，在路边摊上买热血沸腾的片也违规，不过，如果只是路过看看，只看不买，那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可是，正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常通她一把就把我给拽住了，还没等我反映过来，她拉起我的手就跑，这下原本是路人的我，也变成了同伙，最后，很不幸的，我和她一起被抓了，并且共同被关在了局子里。”
牛萌萌愣神，如果单看这件事，常大姐似乎相当坑老公啊。
咦，坑老公？
似乎在找到杜亦之前，她和程清河，黑白无常也一直是认为杜亦是一个三心二意的渣鬼，而现在，经过杜亦这么一解释，似乎常大姐之前说的是一直在坑杜亦，这是不是坑老公坑习惯了？
“那个……常大姐，你当时为啥要带着杜亦一起？”
牛萌萌转而看向常通，按照道理，她如果要逃走，单独行动会方便很多，多带一个反而多一分麻烦，这拉着杜亦一起，明显是一个不明智的选择。
听到牛萌萌的问话，常通身子一僵，随即慢慢的转了过来，一脸讪讪的笑容。
“那个……那个……当天生意实在是不太好，一张盘都没有卖出去，当时我不是看杜亦穿的不错，并且长得还道貌岸然的，这样的鬼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是大单，所以，我就想拉着他，等到城管走了，做一单大的嘛，只不过……嘿嘿嘿……”
常通说着看向杜亦，待看到杜亦那淡淡的笑容之后，最后悻悻的傻笑了几声。
牛萌萌：“……”
这个原因还真的是充足哈。
“嗯……就是因为你和常大姐被关在了一起，所以，你们就好上了？”牛萌萌猜测的说道。
“那道不是。”
杜亦接过了话，摇了摇头道：“其实第二天我就被放出来了，而常通……城管们连夜看片，发现那些所谓的热血沸腾的片儿，里面都是一些幼鬼教育片，还有一些是十八层地狱的展览，所以，她也在同一天被放出来了。”
牛萌萌又一次愣了，这个桥段怎么那么的耳熟？
听说现在很多商贩都是用火辣的东东包装外壳，其实里面不过是葫芦娃，黑猫警长什么的，没有想到地狱里面竟然也会有这么一招。
“那么接下来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牛萌萌再问。
“没有，虽然经过两次的相遇，但是，我们直接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甚至连话都没有讲过几句。我们真正相知相恋，是在第三次相遇的时候。”
“第三次？这么有缘分？第二次和第三次又相差了多少年？”
“这一次时间很短，只不过相差了一年。”杜亦道。
“那时，我刚刚升任主任，而她是作为一名编外人员进入地狱机构的，而且，巧的是她竟然还是在我的手下工作。
地狱很大，比你们人间界要大了不知道多少，有些鬼直到魂飞魄散，恐怕都不会遇到一次，而我和常通，竟然在短短的三十年之内，相遇了三次，用你们人间的一个词来形容，那就应该是缘分吧。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开始注意到了她，很快，我就发现了她的与众不同。
她虽然长得漂亮，但是，从来不和其他的鬼出去玩，每一次离开工作单位，她都会准时准点的回家。
她虽然学历很低，但是，她的做事效率却要比一些学历高的鬼高，有时候，在某些方面，她甚至已经超过了一些老员工。
她总是笑脸迎鬼，仿佛地狱之中没有什么能够让她放弃笑容。
可是，在一次下班的路上，我发现我们大家都错了，常通表面上再怎么坚强，但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个没有学历，没有背景的年轻的女鬼而已。
那是一个阴天，天空中下着绵连的细雨。
我下班的时，路过一个偏僻的小巷，里面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声音，下意识的，我凑近了一点，随即，常通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
‘常通，你有什么资格不坚强，你不坚强弟弟妹妹们谁来养！’
‘常通，你有什么资格不努力，你不努力对得起辛辛苦苦供你上学的，一万多岁的爷爷奶奶们吗！’
‘常通，不就是背了一个黑锅，受了一点委屈而已，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被骂一顿而已，你一定要忍气吞声，那个鬼你可惹不起，一不小心这份千求万求的工作就没了！’
‘常通，你现在不能够把自己当成那些年轻的鬼，你不仅是属于你自己的，你是属于弟弟妹妹们，爷爷奶奶们，你做什么都不能按照性子来，你要克制，克制，再克制。’
“常通，你……”
听到这里，常通的声音消失了，一阵隐隐的呜咽声传来。
我当时是想要离开的，毕竟这是常通的私事，我不方便插手。
可是，就在那个时候，我的身体好像不受我的指挥，几步便走进了小巷，走到了那时的常通的面前。
我至今还记得，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似乎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在内心起誓，永远都不会让这张脸上再出现泪光。”
杜亦看向常通，而常通此时似乎也放下了尴尬，满眼泪光的看向杜亦。
月光下，湖泊旁，男女深情对望，情景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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