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流下了贫穷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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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愉悦的交易之后，钟阳跟钟掌柜对彼此的好感明显上升了不少，钟阳也自报姓名“阳中子”，两人互称道友。
“阳中子道友来白云楼，想必不止是售卖灵符那么简单吧？”钟掌柜跟钟阳举杯共饮，合作愉快。
钟阳笑道：“钟道兄慧眼，我前来白云楼是想买一批灵药，如果灵石充裕的话，或许有机会看看法器什么的。”
“一批？！”钟掌柜眼前一亮，来消费好，消费好啊！
“既然阳中子道友要买灵药，我这个东道主理应亲自陪同！”说完，钟掌柜就掏出一张玉石晶卡，“这是我们白云楼的贵宾卡，凭借此卡，你可以在各大坊市的白云楼中获得九折优惠！”
“那就多谢道兄了！”钟阳笑着接过，“不过买东西这种小事就不劳烦道兄了，让温小言那小丫头给我领路就行了。”
“既然是道友亲自点名，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在和谐愉悦的氛围中，钟阳跟钟掌柜出了雅间。
刚刚领罚出来的方燕都看呆了：“什么，掌柜师兄竟然和这个穷酸散修有说有笑！开什么玩笑？！”
钟掌柜也刚好看到了方燕，一掌笑脸顿时布满阴云，脸上也充满了威严。
“哼！”
“方燕，看你干的好事，差点怠慢了贵客，耽误了我阳中子道友！”
“这次就罚你半年薪俸，以示小惩大诫！”
训斥一番后，钟掌柜面对钟阳，脸上瞬间恢复了温和的笑容：“道友稍等，温小言马上就到。”
一旁的方燕彻底傻眼了，掌柜师兄对自己的严肃，对那个穷酸散修的温和，态度转变简直快到不可思议！
“不可能，一定是我看错了，掌柜师兄怎么可能对一个穷酸散修如此亲切！”方燕始终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温小言被叫出来的时候也有些懵。
“大哥哥，你、你没事吧？”温小言怯怯的看着钟阳，眼里写满了担忧。
“傻丫头，我能有什么事？”钟阳温和一笑，情不自禁揉了揉这个小丫头的小脑袋。
看着温小言，钟阳不自觉的想到了自己的家，自己也有弟弟妹妹，但是自从六年前告别家人之后，就已经仙凡两隔了。
爹、娘，你们身体都好吗？弟弟妹妹应该也和温小言一般大了吧。
钟阳如今只是一介散修，根本不敢回家看一眼，生怕未来哪一天惹到了仇敌，连带着家人也被波及。
短暂的心神恍惚之后，钟阳定了定神。
见温小言还愣着，钟阳笑道：“小丫头，现在我可是客人，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介绍介绍白云楼的宝贝？”
“好、好的，大哥哥！”温小言俏脸一红，有些局促的给钟阳带路。回想起大哥哥的摸头杀，温小言的意识都空白了，小脸热热的。
“我想买一批灵药，你应该找得到位置吧？”钟阳笑着报出温香丸所需的灵药。
“嗯，小言找得到！”温小言重重点头，小辫子灵动的随之轻点，有些可爱。
当真正交割的时候，钟阳顿时有种肉痛的感觉。
“就这么一眨眼，三百灵石就没了！”钟阳估摸着只能炼出三十颗温香丸。
“合着就十枚灵石一枚温香丸？”
难怪灵符道人说温香丸珍贵，现在钟阳已经切身的感受到温香丸的贵了。但是实际的情况却是比钟阳理解的还要艰难。
如果要深究起来，钟阳在符箓和阵道上的造诣早就超越灵符道人了。
寻常人画符失败率都比较高，三张成功一张都属于高水平了；此外灵符的绘制材料需要成本，一旦失败，就浪费了一份材料。
最重要的是……普通散修绘制的灵符其实是没有资格被白云楼收购的！
钟阳属于初生牛犊不怕虎，才很虎的来白云楼售卖灵符，如果被检测出质量不合格，那才叫尴尬。
所以对于散修来说，灵符真的没那么好赚钱。一枚温香丸对于灵符道人也是无比珍贵的。而钟阳目前绘制黄阶下品灵符，成功率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所以赚钱才没那么艰难。
无比肉痛的接过灵药，钟阳忽然看到了一处展柜中有一排形似灵符却不是灵符的东西，上面密布着复杂的纹络。
“是符纸！”
钟阳在看到这些符纸的一瞬间就明白了自己为何绘制不出黄阶上品灵符了，原来是缺少高级符纸！
钟阳在灵符宗获得的材料中，最高品质的符纸就是虎皮纸，但是无论是符草制造的符纸还是虎妖皮制作的符纸，都无法承载黄阶上品灵符的庞大力量，所以每次画到一半，符纸都会自燃。
“小言，那些符纸怎么卖？”钟阳问道。
“大哥哥，那些都是高级符纸，能制成黄阶上品、甚至是极品灵符，所以卖得比较贵。”
“比较贵？”
“是的，一颗灵石十张符纸。”温小言如实说道。
幸亏钟阳比较稳重，不然指定会翻白眼，下品灵符的收购价就是一灵石十张符，这高级符纸仅仅是纸都堪比一张下品灵符了，这还不算丹砂、符笔等成本。
“大哥哥，这种符纸只有符箓造诣极高的修士才会批量购买，所以……小言建议你不要浪费灵石。”
钟阳淡淡一笑：“谢谢小言提醒，不过哥哥心中有数，没问题的。”
说完，钟阳笑道：“给哥哥拿三千……不，拿一千张符纸。”
出于谨慎考虑，钟阳当然想多买，灵符多也是能淹死高手的！但是出于现实的灵石层面考虑，钟阳觉得还是先买一千张吧。
之后钟阳又花了一百灵石买了一只高级符笔，花了一百灵石买了特制朱砂。
眼看着储物袋中的灵石如流水一般减少，钟阳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六百灵石，打九折后就是五百四十枚灵石。七百灵石一下子就缩水了五六百，又成穷光蛋了。”
白云楼高层，钟掌柜也得知了钟阳购买符纸符笔的消息。
“白云楼的符箓大师鉴定了阳中子提供的符箓，认为他绘制符箓的手法根本不是白家的。”
“难道阳中子真的是一位修仙界未曾出世的符箓奇才？”
钟掌柜心念百转，最后摇头一笑：“算了，打探这些做什么，反正只要交好他，只要白云楼能让他感到信任，他自然乐意跟我们交易，灵石还不是大把大把的来？”
至于钟阳，在买了回灵丹、疗伤丹等数种辅助丹药的材料后，就怀揣着最后六十灵石，心情忐忑的去了二楼法器区。
“灵石不够，我只能过过眼瘾了。”
在温小言的介绍下，钟阳对法器的价格也有了初步了解。
通常来说，一件下品法器价格在两百灵石左右，中品法器五百，上品法器一千。
白云楼内一件件强大的法器令人眼花缭乱，甚至钟阳都看到了一件特别适合他的法器。
中品飞行法器水火梭，堪比一般上品飞行法器，特点就是飞得快，特别适合跑路，练气大圆满都追不上！
但是一看价格，钟阳顿时想明白了，方燕叫他穷酸是有道理的。
一件中品法器水火梭，价值八百灵石！
至于上品法器……钟阳不敢去看，他生怕以自己沉稳的心性都忍不住想动手抢夺，然后被白云楼乱刀砍死。
通常来说上品法器是筑基大修士才能配备的，甚至一些散修筑基也只能含泪购买一件中品法器撑门面。
当然，一些大宗门的练气天骄除外，他们小小年纪就使用着跟他们的身家、实力不匹配的上品法器甚至是极品法器。
每每想到这里，钟阳就流下了贫穷的泪水，有靠山就是好啊，我也想早点进入大宗门抱粗腿！咱不配想极品法器，上品法器应该能搏一搏吧？
在一堆下品法器中，钟阳选来选去看中了一件不错的飞行法器：火岩盘，价值四百五十灵石。
之所以看中火岩盘，就是因为它的飞行速度堪比普通中品飞行法器，还有配套的飞行法术，学会之后保命能力绝对大增！
看着高达四百五十灵石的天文数字，钟阳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流下了贫穷的泪水，并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努力挣灵石！
最后钟阳一咬牙，下了一个决定：“小言，你去把钟掌柜叫来，我要跟他再做一笔交易！”
很快，钟掌柜就笑容满面的出现在钟阳面前。
“哈哈哈，阳中子道友，听说你又有交易跟我做？”
“是的！”
一盏茶时间后，钟阳面如土色的出了雅间，钟掌柜则笑容满面，开心得不得了。
“阳中子老弟，以后要是有中品灵符，一定要多多找老哥，我一定给你最满意的价格！”
几次交易后，两人的关系明显又进了一步，都老兄老弟的叫了。
钟阳面如土色的点头，内心却在哀嚎：为了一件下品法宝，我真的倾家荡产了，连压箱底的中品灵符都差点卖了个精光！
中品灵符的收购价明显高了许多，达到了一灵石一张的可贵程度！
钟阳直接卖了三百张中品灵符，再加上钟掌柜溢价两成，钟阳赚了三百六十枚灵石。
火岩盘打九折后，钟掌柜又给钟阳优惠了几枚灵石，取整四百灵石。
付款后钟阳还剩余二十枚灵石，直到火岩盘到手，钟阳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些。
“钟老哥，小弟有一个请求！”
“哦？老弟请讲！”
“我能不能在白云楼借宿几天？”
钟阳在卖出了三百张中品灵符之后，身上只剩区区几十张了，安全感顿时跌到了谷底，所以急需一个安全的地方来绘制灵符。
“哦？老弟想在白云楼住几天？没问题啊！”钟掌柜眼前一亮，“别说几天，你想住几年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