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炼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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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左右后，考试顺利地结束了，路明非以处理自己手上的伤口为由避开了新生联谊会的热情邀请，他想去找那个冷冰冰的女孩，然而对方却比自己更快地交卷离开了图书馆。

路明非只好作罢，在包扎完后他从诺诺那拿回了自己的借的炼金术书籍，打算回寝室仔细研究一下。匆匆回到寝室放好书，正赶上废柴师兄去食堂觅食，路明非干脆大方地交出了自己的学生卡让芬格尔帮自己带点吃的——当然没有忘记提醒对方量入为出适度消费。

芬格尔一脸“尽管相信师兄吧”的表情离开了寝室，路明非相信至少他应该不会一次划完，毕竟这年头连竭泽而渔都讲究一个可持续性了不是。翻了翻课表——自己本学期的课程倒是暂时不太忙，有三门课的教授都出差了，只在邮箱里留下了讲义要求自学。

于是路明非合上电脑，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开始看起手头的大部头们，期间废柴师兄倒是很看气氛地安静递给他午饭就离开了。于是路明非直到入睡前都和这些能拍死人的大部头作伴，由于在穿越时已经被动地学习了不少相关知识，这一次路明非更多在比较两个体系的炼金术间的异同。

从这些入门书籍来看，两个世界的炼金术都有一个相同的核心思想，即杀死金属从而提纯或是净化。在自己之前所在的世界里，这个观点的真相与自己此前施展出的法术所用的精神力量息息相关。而在现实中，似乎同样的，炼金术与使用者的精神或灵魂密不可分——不同之处在于这里更多的依靠龙类的精神，人类只不过从漫长的历史中掌握了真正炼金术的九牛一毛。

这让路明非不免有些疑惑，自己在现实世界施展法术的代价确实比预估高了一点，但应该也没到只有龙类才能掌握精髓的地步，至少纯粹的普通人应该也能学习表象做些法术蜡烛之类的玩意儿。

另外在元素的观点上，这个世界似乎需要“贤者之石”作为第五元素来打通物质和精神的分界，路明非推测所谓的贤者之石应该就是高度浓缩的精神力量或是物质化的灵魂一类的东西，但这并不能解答他的疑惑——物质与精神间的相互作用按自己的经验并不需要一个中间媒介或是催化剂。

揉了揉头，路明非决定放下这些在深入了解这边的炼金术前无法解答的疑惑，先把自己最迫切的需求——一个储存精神力量的施法单元完成。

他打开宿舍的门四处张望，确定没什么人后锁上门躺倒在床上开始入梦。

一阵半睡半醒的恍惚后，路明非回到了火焰的洞窟前，他看向守门人“那么两位，这一次我可以进去了吗？”

两位老者上下打量一番路明非，有些沉重地点头“你是完整的自然可以进去，但我们作为曾经的人类需要提醒你——这样取巧虽然会获得进入的权限，但风险也会相应的提高。”

路明非摆摆手“哎呀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了，那没问题我就走了，拜拜。”

“等一下，还有一件事你得知道”看到路明非在入口处回头，老者严肃地说“梦境现在是变化的。”

“知道了知道了”路明非挥挥手没入了前方的空间。

走过七百级台阶，路明非抬手推开了沉眠之门，映入眼帘的不出所料并非熟悉的扭曲丛林和奇妙的祖各们，而是一片废墟。

“这是梦境世界终于也发明了核弹之类的东西开启新纪元了？”路明非小心翼翼地给自己套上一层玻璃般的球壳，滚动着球体前进。

现场只能用触目惊心来形容，这里好像发生了严重的爆炸，地面上一点其他东西都没有，只能从土地颜色的变化勉强识别出爆炸的中心。考虑到这次来只是单纯为了在梦中减少消耗以完成炼金物件，路明非谨慎地滚了一小圈就挖了个坑开始作业。

一个足够坚硬的手杖一类的物品——龙鳞在梦境世界应该可以使用，路明非从口袋里掏出比现实的龙鳞流光溢彩许多的鳞片。一周的仪式和炼金时间——在梦中时间向来不是问题。一个人祭——路明非咂咂舌，心说这就只能靠赌了，但愿本身具有精神力量的龙鳞和梦境世界的规则能弱化这条要求。

念出晦涩又古老的语言，路明非看到龙鳞发生了在现实世界不可理喻的变化——它不断延展变形的同时，质量和体积也无形中增加了，最终变成了一根有着狰狞龙头的手杖。在此期间，路明非始终向这个自己的第一件作品传递着精神力量，为了避免出现被榨干的惨剧，炼金时间被他从一周延长到了一个月——这期间他也耗尽了自己所有的梦境储备。

现在，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了，路明非颇为激动地看着这根手杖，搓搓手握住了它。

龙头像是察觉到了这一切，金属制的眼睛放出金色的光芒，路明非意识到自己被狠狠咬了一口，他皱眉继续握紧手杖，直到自己整条胳膊都没了知觉时，手杖才恢复了安静的模样。

“这就成了，至少以后可以用一些法术伪装自己拥有言灵了，回去在床上想想怎么把这段时间展露的异常解释成同一种言灵就好了。”路明非从坑里爬出来，继续滚动球体寻找回去的大门。

没有太为难路明非，这次的门就隐藏在爆炸的中心，他纵身一跃，回到了平庸但也让人安心的现实。

梦境里，路明非离开后马车的声音渐行渐近，最终停留在了爆炸中心处。密党的标志被醒目地装饰在车厢处，门打开后一群神色悲戚但又眼神坚定的人们走下车来。

“梅涅克.卡塞尔和他的伙伴们的牺牲对我们无疑是一次重大的打击，女士们先生们。但我们必须继承他的遗志，继续在这条屠龙的道路上前行”领头模样的人指向这片荒芜的土地“就从调查现场开始，这次事件将以‘夏之哀悼’作为代号记录在密党的历史中，当然具有最高的保密级别——至少在找到叛徒前是这样，请开始吧各位。”

有着黄金瞳的人们开始一寸寸搜索这片土地——自然，他们也找到了路明非留下的一些痕迹，比如似乎被挖掘过的土壤和残留着的元素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