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命运之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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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退：路熙真是逛街逛一年, 见面直接秒】
【擦点粉：难怪他一直逛街！！！！】
【侧卧吃薯片：这无限定给我我也开局逛街】
【迪：只能说神是公平的，给了他强力无限定，就会收走他的脑子】
【yyyii：说句公道话, 路熙本来就还是小孩子, 小孩子活泼一点很讨喜的】
【ada：路熙真的很帅了, 真的，但是我真的很难过，我的7队】
【莫阿莫：7队已经很拼命了】
【国服第一眉间雪：我的甜妹我的队长呜呜不要伤心看见队长伤心绝望好像有一头发疯的猛兽在撕咬我的心我的肝我的身体呜呜】
万铱一点也没绝望。
路熙刚才没让她一起出局，就是她的机会。
只要还活着，就是机会。
她回想自己查过的选手信息, 路熙的无限定评级是ap-4。
众所周知, 对无限定的控制能力又可以细分为spdf四个小段，路熙对自己无限定的控制如此得心应手, 他的无限定具体评级恐怕得是ap-4s。
万铱自己的无限定是从仇衍那里复制来的。
虽然同是ap-4的评级，但是她毕竟还不熟悉这个无限定，具体使用起来显然逊色于仇衍，对该无限定的控制能力恐怕只能得到一个f。
不说无限定的互相克制——比如可以操控火的无限定, 就明显克制可以控制树木的无限定。
路熙的无限定, 目前来看, 克制所有人。
就算只单单看评级, 她ap-4f，基本不大可能战胜ap-4s的路熙。
但是，万铱现在可以使用的无限定能, 会远远超过路熙可以使用的无限定能。
之前已经用过类似的比喻了，无限定者本身是一个致密的无限定正能核, 通过吸附无限定负能, 最终在原初轨道内聚合成可被使用的“无限定能”。
无限定者被用数字“1234567”来大致评级, 这个数字“1234567”，评估的就是无限定者的原初轨道上可被聚集的无限定能，1最多，7最少。
在这一点上，ap-4f的万铱和ap-4s的路熙，初始条件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他们两个人的原初轨道上聚集起来、可以用的无限定能，数量上大致相同。
天降陨石这种大招肯定会消耗路熙大量无限定能，现在路熙能用的无限定能不会太多。
直观一点，万铱和路熙都是100点无限定能开局。
现在路熙使用了几个技能，消耗了80点无限定能。
虽然路熙的无限定技能克制万铱，而且他对无限定的控制能力也强于万铱，但现在是20点无限定能的路熙和100点无限定能的万铱在对打。
万铱认为自己不一定会输，她还有一战之力。
【房东：看来比赛要结束了】
【yyyii：都说了路熙队纸面实力强到爆炸，早粉早享受】
【阿达：7队队长明明还有机会】
【q45：7队粉丝别搁这踩一捧一了，就你们主队能赢别人主队不能赢】
【是我的岛：渔夫您又来了】
【的：生活枯燥无味，牛马指点人类】
【柚子：又贷款骂7队粉丝，虚空打靶是吧】
【高尚的剑客：这是比赛，赢家通吃，输家一文不值，懂了吗小妹妹们】
【辐射：这倒是】
【q45：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不管是怎么赢的】
【安定药：能不能尊重一下比赛选手，吵什么吵烦死了】
【感受：
45虽然是渔夫，但这句话说的没问题】
【q45：话放这儿了，d级无限定就是d级无限定，她要能赢我就去7队直播间当榜一】
“你应该相信我的。”路熙蹲下来：“都是你的错。”
因为专注地看着万铱，他的眼睫毛低着，那睫毛的影子像是天上的云倒映在水中，浅淡而美丽。
路熙的性格算是十分恶劣，但是他没有剧烈情绪波动的时候——比如现在，五官眉眼中总带出一股贵气。
那种贵气不是与生俱来的，是他在有成排香桉树的大庄园度过的童年岁月、听过的晚宴小提琴曲、见过的物欲横流、所有物质**都被轻易满足的少年时光培养出来的。
因为合理的要求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被实现，所以他唯一的乐趣在实现自己不合理的要求。
“不是我的错。”万铱直接点破：“就算我相信你，你也不会让我们赢的。你把我捧高，只是为了让我摔得更惨，好让自己笑得更开心。”
路熙的无限定·王棋，内容是“绝对幸运”，虽然说出来很唬人，但是本质是“在每一次概率事件中，都使得事件结果向对路熙有利的方向偏移”。
那么，在“路熙获胜的概率是90”与“路熙获胜的概率是01”这两种情况里，毫无疑问，后一种情况如果要获胜，将会消耗路熙更多的无限定能。
万铱要赢路熙，有且只有一个办法。
在她唯一的出手机会里，将路熙存活的概率尽可能压到最低。
这个概率要低到，路熙剩下的无限定能全部用出来，都无法逆转“他要出局”这个结果。
万铱紧盯着路熙的眼眸，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是你的玩具木偶，如果有人是错的，那个人是你，不是我。”
她不等路熙理解完这句话，迅速扑向身前，手脚并用，把他整个人扑倒在地。
空气是绝缘体，要击穿1米厚的空气层需要50万伏特的电压，她和路熙之间的距离越远，对路熙造成实际伤害的电压就会被空气层削落得越多。
而且，如果和路熙之间有机动距离的话，空气阻力的存在会让准头偏移更轻松——就像从十米外投掷匕首，准头肯定不如两个人紧贴着时来一刀更准。
越近，对她越有利。
路熙比她高十厘米左右，又是蹲下正对着她的姿势，被猛然扑过来，很容易就失去平衡，往侧边翻滚。
翻滚的姿势让两个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一点缝隙也没有。
如此大面积的身体接触使得电流的输入避无可避，过强的电击导致了肌肉痉挛与呼吸困难，不到一秒钟就剥夺了路熙的反抗能力。
因为深知自己只有一次机会，万铱一点都没有留手，甚至在路熙的意识被强制抽离模拟空间之前，他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
【全知之眼系统检测到部分选手无法继续比赛，已对其进行出局判定。】
【本场比赛已进行七小时十四分钟，祝各位选手比赛顺利。】
万铱从地面爬起来，拍了拍手，独自一人站在偌大的天空下。
路熙被出局之后，他的意识在这个模拟空间中的投影也立刻消散掉了。
【景止：q45】
【寿司湿巾：q45】
【热心网友王先生：q45】
【元情：大家快去7队直播间刷礼物，别让45这个榜一当得太便宜了】
【想她：导播！切屏！我要看后台！】
【小可：后台后台后台！后台这会儿路熙在一打四吧哈哈哈】
【茶麻：黄毛：就是你小子用陨石砸我？就比我晚没两分钟？】
【醒
醒：开局逛一年，见面秒了→指的是见面就被7队队长秒了】
【程：谁甩个7队直播间的链接，我要过去看热闹】
【冷水泡茶：主直播间不让发链接，你点我主页，置顶就是】
【q45：她赢了吗就在这儿起哄】
【方式：渔夫哥这是不认了呗】
【阿斯顿：笑死，渔夫哥终于完全瞎了吗，还问赢没赢，屏幕里那个小姐姐难道是路熙吗】
【q45：谁说这个，我赌的明明是7队赢】
【无语：渔夫哥开始岁月史书篡改过去了】
【风：45认了吧，狡辩来狡辩去不像个男人】
【q45：本来赌的就是7队赢，7队要是能赢我绝对刷到榜一！】
【收到请td：往后看吧，这场比赛就剩两个人了，打不了多久了】
【q45：7队要是赢了在我这儿享受永久免喷待遇】
【辛向阳：7队现在这种大逆风局怎么赢，差不多得了，顺风下注谁不会啊】
【快递是我的：刚刚我就看出来路熙要输】
【不是飞猪：高情商：路熙比较谦让有礼
低情商：他刚刚一波带走整个7队早就赢了，装逼装出事了活该】
【不寐：导播！切后台！我要看线下真人快打！】
【大为：导播别听他们的，想看后台就看赛后剪辑呗，我要看比赛】
【傲娇小天才：不管7队能不能赢，这场都是开赛至今最好看的比赛】
7号模拟空间中，比赛还在继续。
在路熙出局之后不到一分钟，万铱看见东北方向逐渐升起一个暗红色的球形装置。
和她在废弃机场亲手启动的那个z160基本完全一样。
她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任务栏，依旧是只有一个“阻止窫窳，拯救人类”的主线任务。
想不明白。
不管怎么看，基因武器被完全启动，对她们7队的任务“阻止窫窳，拯救人类”都是有利无害的。
为什么……路熙队要完成7队的任务？
她一定是遗漏了什么线索。
万铱还没从脑海中纷繁复杂的思绪中捋出一条明确的思路，忽然察觉到身后有一道视线在注视着自己。
她转身看去。
站在那里的是仇衍。
万铱立刻紧张起来，戒备地问：“你怎么会在这儿？刚才明明有基因武器被启动？”他怎么瞬间移动到这里的？
但是，仇衍不是那种会在大结局的时候，把动机布局合盘托出的反派boss。
他根本没有回答万铱的问题，欺身上前，抓住她的手臂，控制住她的动向，手肘一沉，顺势要重击她的心口。
她会免疫他的无限定，所以仇衍根本没用无限定。
他的发力方式很特殊，在距离足够近、动作即将完成的瞬间，才突然加速，发出短促、刚脆的爆发力量。
这种发力方式，在地球上，被称为“寸劲”，也是西方推理小说十诫“不能有中国人出现在故事里”的主要原因。
中国人会功夫，自然也可能会寸劲拳——这种发力方式可以瞬间让受击者心脏停搏致死。
可是推理小说中出现这种死法，对读者来说很不公平，不了解中国功夫的读者想破天也想不到这种杀人手法。
万铱作为一个普通成年女性，在纯力量的比拼上自然是不如仇衍的。
她知道一旦让他完成这个动作，自己就立刻出局了，当下手中电流涌动，全力反戈一击。
巨量的电流足够致死，但是闪电刚接触到仇衍的皮肤，万铱立刻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身上张开，将她整个
人弹飞出去。
距离一旦拉大，寸劲就会立刻失去应用条件。
仇衍却没有立刻追上来，他眼中的好奇愈发浓重——动物链顶端的捕食者第一次见到人类生起火堆也不过如此——他注视了万铱片刻，说道：
“你的无限定和我的无限定一模一样，但是你能免疫我的攻击，我却不可以免疫你的攻击。”
仇衍下了结论：“你的无限定不是操纵闪电。”
万铱在他把答案说出来之前，抢先开口：“你的无限定也不只是操纵闪电。”ap-4只可以操纵实体，单单闪电可不能把人弹飞出去，他的无限定要高于ap-4才能形成电磁屏障。
仇衍不置可否。
万铱知道自己的胜率渺茫，她试图多问出点信息来，抓紧时间再度提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路熙的队伍中？你为什么要帮他？”
仇衍只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我没有承诺帮他。”
万铱：“可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路熙队能赢，能拿到积分第一……你甚至一个人包办了所有事情。”
仇衍摇摇头，纠正道：“我是为了我自己拿到积分第一。”只不过他现在碰巧在这个队伍里。
万铱想明白了。
比赛分为个人积分榜和队伍积分榜。队伍积分榜的队伍积分，就是由队伍中的每个人的个人积分累加。
在非转会期更换队伍，每更换一次，在先前队伍中的积分就会被清零。
仇衍的意思是，他只想要个人积分榜第一，他根本不在乎自己在哪个队伍里，说不定路熙队就是他随手加的。
所以路熙根本管不了他，他对路熙也没有什么义务。
他们本来就不过是在同一个队伍的陌生人。
万铱毫不犹豫开始挖墙脚和套话：“我很遗憾我们现在是对立的，我的任务就是帮助人类、阻止窫窳……”
但是仇衍没有再和她继续聊天的意思。
万铱带给他的好奇只够支持他中场休息回答两个问题。
很快，仇衍就回到了战斗状态，他们之间的气氛再度紧张起来，他注视着万铱，一步一步逼上前来。
万铱并不示弱，她满眼都是仇衍，视线从他的身体弧线、体貌特征上一遍遍掠过，试图找到反杀他的办法。
只要杀了他。
她还有赢的机会。
仇衍身上的衣服应该换过，万铱记得在备战室遇见他的时候，他虽然也是一身黑色，但是裁剪和样式和现在不太一样。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隐没在人群中，全程没有说话，很不惹人注意。
他为什么要换衣服？
万铱还没能得出这个问题的答案，立刻察觉到脚下土地传来熟悉的轰隆震动声。
窫窳。
那些怪物已经不如初见时让万铱惊恐害怕。它们约莫是一直躲在树林灌木丛中观察他们，离得很近，瞬息之间就冲到了近前。
怎么会。
它们是有意识的，能记住哪些人不能惹。和黄毛面对面打过两次遭遇战就知道黄毛是硬茬，看见黄毛就会僵持不敢上前。
不怕她也就算了，它们怎么会不怕仇衍？
除非是，它们判断，有一件事情就算是以大量的死亡为代价，也一定得去做。
比如，它们就不惜一切代价去阻止基因武器z160的启动。
万铱脑海中无数逻辑线索运转得飞快，窫窳却比她还快——它们最突出的特点就是迅捷的速度——直接插进了她和仇衍的对峙之中。
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窫窳的凌乱毛发中探出头来。
是一个am机器人，和黄毛一劈两半的那个机器人“滚滚”
外型长得一模一样。
“你好，万铱，我们是来帮你的。”它用幼稚又熟悉的童音说道：“我是滚滚，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付出大量代价也要去做的事情——
救走万铱。
仿佛看透了万铱的惊疑不定，用头顶着滚滚的那只窫窳主动自我介绍——因为长久不使用自己的喉咙发出人类语言的音节，它的腔调非常奇怪，只不过因为接下来这句话她已经在心里练习了无数遍，才勉强能让万铱一次听懂——
她说：
“万姐姐，我就是你要拯救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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