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夜半说之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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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如寂,寂寥如风,凄凉的风吹再每一个角落,吹的着空荡的厂地散发着诡异的幽静。
老刘躺在床上自然的睡着了,虽打着那震天的呼噜声,却是丝毫没有影响外面的寂静,一晚上倒也身没发生什么,老刘再也没听到那诡异的暴雨声。
一大清早老刘点燃那小土炉子,搭上他破旧的茶罐,自然的啃着那点干馍馍,草草的吃了一点这时候干活的人也都来了,宽阔的厂地显得不是那么的寂静,春风吹起倒显得有些舒服。
老刘依旧充满着干劲,风风火火的干了一天,没有感到多少的疲惫感,看着修建的厂地,心里莫名的有种自豪感,默默无闻小半辈子在这个时候能加入人民建设当中去,确实应该骄傲。
他满意的望了望转过身去走入他那小屋子,再一次的喝起了茶来,老刘一天的生活就这样早晨晚上的伙食就是那干馍馍只有中午才能吃到面条子,对于他来说这已经就很好了。
生活依旧诡异的相似,早早的老刘吃过他那简单的晚饭,一直到八点多天算是完全黑了下来,老刘收拾了一下拿起手电筒绕着修建厂区走了一遍。
在这荒凉的地方一般是不会有人过来的,这些大家都很清楚,同样的老刘也知道可他还是习惯性的看了一遍,确定无误后他才睡的着。
天气依旧是那样一到天黑就有种诡异的冷意,直冷到人的骨子里,老刘赶紧跑到屋子里,拉开那有些破旧的被子,钻了进去把他那件大衣也盖在了上面,过了几分钟才感觉到有股热气,这时候他才不抱怨老天爷天气咋这么冷。
没到一会儿老刘就打起了呼噜,今天不知是什么日子,天上的月亮好圆好圆,一股股的冷风嗖嗖的划着,老刘屋子外面的灯发着昏黄的光四处摇晃着,好像快要掉下来的样子。
“呼噜噜!呼噜噜!”
老刘的呼噜声丝毫没有破坏掉外面的气氛,一道道冷风还是那么毫无规律的划着,就像……就像……一个个……枯寂的游魂不知该往何处而去。
“轰隆隆,哗啦啦,哗啦啦!”
再一次老刘好像又听到了下大雨的声音,好似再睡梦中一般,那巨大的暴雨声轰鸣在脑海里,这一次他没醒,不是他没醒而是他感觉自己爬不起来了,脑子意识里是极其清醒的可他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没办法也可能是自己睡的太死了,又或者自己还在做梦。
这次他细细的听来确实是暴雨声,可在暴雨声中却是夹杂着巨大的水流声,就像那巨大的暴风雨形成的泥石流吹了过来。
“哗啦!哗啦!轰隆隆!”
老刘想爬起来可身体却是不听使唤,他只能保持清醒努力的听着外面的声音。
“哗啦!哗啦……救…………哗啦……救……命……”
这次听来好像听到了一声声呼救的声音,被掩盖在嘈杂的暴风雨中,细细听来确实如此,一道道凄惨的叫声开始回荡在着暴风雨中,越来越……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凄惨……
“救我……救…………我……”
老刘再一次试着控制自己的身体可依旧是徒劳无功,外面的声音越来越清楚,可他的身体却不能动弹,脑子却是出奇的清醒。
不知多久他听着外面的暴雨声,求救声,渐渐的不清晰了,他的脑子也开始模糊了,渐渐的他呼吸开始均匀,直到他的呼噜声打出,这一次他的呼噜声没有以往的大了,就好像累了一样。
“老刘……老刘……”
一股力量推着正在睡觉的老刘,老刘躺在被窝里木床旁边站着一个工人,正在努力的推着他。
“嗯……呼……”
老刘感受到有人推着自己,努力的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死死的闭着浑身没有半分的力气,面色有些苍白,他睁开眼睛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老刘,你是不是发烧了……”旁边的工人摸了摸老刘的额头。
“没有啊?”他好奇的望着面色有些苍白的老刘。
“没……没事,昨晚没睡好!”
老刘张开他发干的嘴唇,努力的坐了起来,摆了摆手意思说是他没事。
“没事就好,那赶紧休息会儿,我给工头说一声。”工人看了看老刘说了一句后,拿起身后的工具走了出去。
“呼…………”
老刘靠在墙上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努力的回想起昨天发生的那一幕,随便朝着没有闭紧的门看了看,确定着一切,外面依旧是那样,没有多大的变动,宽阔的修建厂区,努力干活的工人,凉爽的天气…………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咕噜!”
他使劲的淹了口唾沫,润了润他那发干的喉咙,顺便微微的动了一下他的身体,确认了一下他的身体还受着控制。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是梦吗?
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老刘再也没有在厂区修建的时候听到那诡异的暴雨声和求救声…………接下来他又会…………听…………或者是……看到……什么?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让老刘整整休息了一天,他这才缓过劲来,那种疲乏和无力感才彻底消失。
到了夜晚他的生活依旧,过起他那千篇一律的生活,他看着快要黑下来的天空,再凝望了一圈修建场地,没有什么异样他只当昨晚做了一个梦,一个让自己劳心费神的梦。
夜晚依旧躺在他那有些破旧的木床上,盖上他那大衣,沉沉的睡去了,外面那枯黄的电灯泡随着微风摇晃着,周围依旧是那样划着不规则的寒风。
这一次老刘睡的很香,没有听到诡异的暴雨声更没有梦到那诡异的求救声,一大早起来精神抖擞,浑身依旧充满着干劲。
不到半年一个大型的毛纺加工厂就盖好了,这时候炎热的夏天已经慢慢远去,迎来了凉爽的秋天,老刘看着这修建而成的工厂突然有种自豪感和成就感。
工厂建成了剩下的就是搬运大型的机械,各种机械整整运输了一周,老刘也是第一次见这些高级货,比房子都高的机器,指头粗的电线,各种大型的机床。
就这样一个月后国家已经把一切都搞定了,厂长,副厂长,车间主任,员工……杂七杂八的大约有着百十来号人。
老刘也光荣的成了一名看厂人员,本来光棍一个没什么要求,就在离大门口修建的一间小房子里住下了,这可比他以前住的好多了,砖瓦房水泥地,上面还挂着一个明亮的电灯泡,有着一个木质的专用床老结实了,就连被褥都是新的。
厂长人也好给老刘送了一罐茶叶和一个火炉子,这可把老刘高兴的那是逢人就夸啊,或许这时候他才感觉自己走到他一生的巅峰。
老刘美好的生活开始了,早上起的虽然比别人早但他也习惯了,起来给有些员工开个门,然后打扫一下自己周围的院子和街道,偶尔也会将厂房周围打扫一遍。
中午直接在厂区吃饭,伙食也不错有白面馒头偶尔还有几块肉和大米饭,晚饭也有他再也不用在晚上啃干硬的黑面馍馍了。
早饭倒也简单他还是习惯了喝一罐茶,晚上回去的时候会在食堂要几个吃不完的白面馍馍,留到早上喝茶吃。
这日子或许就是好日子了吧,反正对他来说这辈子就现在过的最安逸舒服,每晚睡觉都能乐醒了有时也会梦到自己取了个漂亮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
可这美好的生活依旧是短暂的,老刘的生活到底是不能平静…………
随着厂子运行了一年多后各个部门都进入了正轨,厂区周围的安置房也住满了职工,周围也出现了杂货部和小商店,老刘的生活却是依旧……
那是已经是快要入冬的时候了,厂里接到任务要赶制出一批军用衣物,由于时间紧迫只能连夜加工,到了晚上各类机械的操作声,缝纫机的哒哒声充斥着整个厂区……
这一天,加班已经连续三天了,这批军用衣物估计还有两天就能加工完成了,老刘也是没有闲着他不停的游走于每个车间。
老刘在厂长安排下打扫着机器运转出现的纺织废渣,车间里灰尘密布各个工人忙碌着自己手里的活,显少有人注意到忙碌的老刘,或许老刘在清扫他们周边垃圾垃圾的时候才会注意到吧。
随着老刘的忙碌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外面漆黑一片天空之上星月不见,依稀可以看到黑云密布,看样子要下雨了。
老刘望了望也没感觉到什么,唯一感觉到的是今晚的这天气比以往更冷些,那种冷就像…就像……就像…………当初在厂区修建的时候夜晚他感受到的那种冷到人骨子里的寒。
呼!呼!呜!
再一次刮起了这没有规律的寒风,地上小小的枫叶吹的到处乱飞,天上依稀下起了小雨,除了老刘其他人都在车间内没有人注意外面的小雨,更没有人注意到这寒冷刺骨的乱风。
“啊…………”
一声尖叫从不远处的女生宿舍发出,在离厂房不远是一个长长的砖瓦房那就是宿舍,专门提供给这里没有安置房的女工人,老刘没有记错的话里面是那种两层高低床,住着三四十人……
“死人了……啊…………”
一会儿后尖叫声再次传来,这一次直接是歇斯底里的惨叫,就像看到了无比恐怖的事情发生,这一喊透露着绝望…………
老刘飞速的朝着惨叫的宿舍跑去,直接破门而入他看到了他一生中见过的第一次死人,不应该是见过的第一个这么死法的人。
宿舍一切都摆放整齐,女生宿舍有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死了的姑娘是看起来二十七八的一个年轻女子,老刘记得她的名字,张萍,一个普普通通的名字,他瞪大了双眼惊恐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张萍。
张萍躺在床上头发衣服都好像是打湿的,就连床上也有大滩的水渍,张萍的双眼已经是肿胀,没有了黑色的瞳孔完全是白色的,就连脸和手都是苍白苍白的,她的双手是伸上前面,她的动作就像是努力的向前爬,就像是……
就像是一个人掉进了水里,,努力的挣扎努力的朝上爬,张萍整个人就像是淹死的模样,双腿曲张双臂绷直,肚子撑的大大的喝了好多的水,这样子完全是溺水而亡的……
“不,不对……”
老刘感觉不对,他看到这一幕时脑袋有种迷糊的感觉,他努力的晃着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保持清醒,就这样他拼命的摇了摇头,这时才看着眼前的一切。
那一幕没有多大的变化,唯一不一样的就是此时的张萍身上是没有水渍的,整个现场没有出现一滴水。
“这……咋回事……”
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看了看,老刘惊恐的咽了咽口水,这时才注意到旁边早就已经吓得满脸毫无血色的女人。
不大一会儿其他人都赶了过来,把宿舍给围成一圈,厂长副厂长都在,胆子大一点的副厂长走了上来看到这一幕也甚是惊恐。
“快!快……先报…警……”他有些哆嗦道。
没过一会儿警察就过来了,来了当地派出所的五名警察,他们立马封锁了现场,把现场的女子和老刘叫去了派出所调查,剩下的人把尸体运输到派出所让厂长联系家人认领。
到最后也没问出什么来,死者张萍旁边的女子叫杨舒平,录口供的时候缓了一个多小时才从惊讶中缓过神来。
据她所说她去宿舍拿东西,张萍就已经躺在床上了,像是在睡觉可在她就要离开的时候张萍突然挣扎起来,双腿乱蹬手臂乱打嘴里发不出声音,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看到这这一幕她吓的大叫一声,不大一会儿张萍不动了她走过去一看张萍已经死了。
至于老刘他也不知道什么,只能把他看到的说了一遍当然他迷迷糊糊看到的水渍他没有说,他不能确定什么说了也没人信,就权当自己看花眼了吧。
经过现场调查没有发现张萍是他杀,更没有发现杨舒平杀人的动向和证据,张萍的尸体也没看出什么。
当时是条件简陋没有什么高科技只能是人观察,尸体虽然诡异无比,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却也没人敢说什么,只能说张萍突然发病至死,剩下的什么也没有。
张萍家里人领了一笔抚恤金,也没去厂里闹或者是有人打过招呼了还是上面的人说了。
提到张萍确实是一个可怜人,出身在偏远的大山里当初是因为家里的逼婚才跑了出来,那个时候随提倡自由恋爱却在大山里面是行不通的。
张萍来到县城举目无亲,又不识字听说毛纺厂招人四处打听才来到这里,安顿下来后就给她们村上打了个电话,报了个平安,一直在这里干了一年多,很少跟家里联系,只是每个月发了工资往家里寄,自此家里也没有逼婚。
这一次张萍意外死亡据厂里人传,是上面有人给她家打了招呼给了一笔钱让张萍家里人不要闹事,因为是女孩子家里人也就同意了,正巧张萍的弟弟要结婚他们家里人领了钱也就没说什么,这件事就这样草草了去了。
厂里也严重的封锁了消息,就连那间宿舍也被封了,不封也没人敢住了,张萍死后一个多月厂里还偷偷的议论着,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件事也就消失在硕大的厂区里了,老刘呢虽说吓的不轻却也缓了过来,把他看到的那一幕默默的压在心底,打算随着时间的流逝遗忘掉。
……到底是什么…………接二连三的死亡…………无缘无故的死亡…………机器……河水……水渍……惨叫…………
………………未完待续!
中秋明月,豪门有,贫家有,极慰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