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 捉摸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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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相同经历的人，更能明白彼此的心意是什么。

白桦从小受苦，明孜也是艰难求活。

两人的目光对照，彼此心中都明白不需要进这样浪费钱的场所。

所谓的高级、浪漫、奢华，与自己无缘，两人心中的首选都是经济实惠，能填饱肚子。

“我知道有个地方。”明孜先开口。

“那去。”白桦相信女孩的眼光，毫不犹豫答应。

明孜喜悦，能被人承认，比什么都要令人满足。

带着白桦来到了路边的摊位，坐在遮雨棚下，相互介绍身份，明孜莫名的话躲起来。

明孜是这里的常客，路边摊老板不用明孜点餐，主动将她喜欢的食物端上来，顺便给白桦也加了一份，而且量更大。

笑呵呵的看着少男少女坐在小桌的两边谈笑风生，说着自己不懂的话语，老板露出父亲般欣慰的笑容。

……

深夜里，路边摊的小桌两边，两人有说不完的话题，绽放的笑容从未凋谢。

直到老板要打烊，两人才恋恋不舍的结账。

钱是白桦付的，这是自己要还的人情。

礼尚往来，明孜和白桦说好了，下次请他。

将明孜送上回去的公交车，白桦眼神明暗闪烁，心中既有欣喜，也有忧虑。

下午刚说过要对月玲负责，晚上却遇到了知己。与明孜兴致勃勃聊天的时候，白桦心中隐隐不安，好似对不起月玲。可是，自己口若悬河，根本停不下来，也不想停下来。

揉揉发酸的腮帮，白桦调整好心态，走回图书馆继续阅读。

明天的课不是非常重要，上课的时候补觉。

或许白天经历的太多，想要坚持看书的白桦抵挡不住睡魔的侵袭，不知不觉中趴在面前翻开的书本上睡去。

睡梦中，明孜、月玲的身形不断闪现。

两个人交替出现，从不重合，在梦中的白桦忙着安抚两边的人。

自己的心像是拖着石头，在两边都觉得沉重。

先是明孜拿着书要和自己讨论里面的内容，书打开，白桦明明看到了一行行的黑色，却认不出上面的一个字。

下一刻，身边的人变成了月玲，她拉着自己朝开满油菜花里田地跑去。

两边如海一般的油菜花耀眼的晃动，月玲和自己不知疲倦的奔跑，遨游在绚烂的色彩中。

白桦的感受，一边是紫色的静谧和冷静，一边是炽热和跳跃的黄色。

两边的光芒照在身上，把自己的身体分成了两半。一半是温暖的阳光，一半是魅惑的夜色，白桦哪边都不能过去，哪边都不想失去。

光线变幻着，两边慢慢变淡，白桦陷入了黑暗，接着面前剪切出一道影子，看上去是那么熟悉，自己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到。

是什么？

梦中的那一道剪影，令人感到困惑。

生物钟将白桦从睡梦里叫了回来。

趴在书本上几个小时不动，身体酸软的不行。

大大伸个懒腰，身上的骨头咯咯作响，白桦的心中混杂着各种感触，欣喜、甜蜜、愧疚，还有让自己捉摸不定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