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警告!侦测到异化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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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克林从卫生间出来,清空了刚刚打好准备发送给伯克的短信,然后喊来雷,让他盯着约翰·曼宁跟来恩。
现在的纽约可不是十几年前的纽约,他只需要让雷盯住这两人的一举一动,很快就能弄明白这个后手到底是什么。
约翰·曼宁跟伯克的纠葛似乎还没有结束。
那就干脆让这对老友继续纠缠下去,直到分出胜负来。
有约翰·曼宁在旁分担伯克带来的压力,布鲁克林觉得挺好的。
他甚至隐隐期望约翰·曼宁能获得最终胜利。
做好决定,布鲁克林就将这件事暂时压了下去,起身返回书房。
虽然今天是周末,但他的工作并不少。
除了e.d.n.y轮值法官的工作外,他还要处理哈佛的工作。
当天下午,布鲁克林在书房进行了一次简短的汇报工作。
这是彭斯·诺顿们挑唆宗教人士对他发起攻击后的余波。
哈佛派内人士是有虔诚的信教徒的,他们要求布鲁克林对宗教人士所指责的内容做出解释,否则他们将不承认布鲁克林在哈佛派内的地位。
现在正是哈佛权力交接的时期,布鲁克林不想节外生枝,就只能做一次简短的汇报,将事情讲清楚。
而在布鲁克林进行汇报时,外面那几个念不全名字的部门已经开始着手平息事件,并初具成效。
最初带头反对布鲁克林的宗教人士主动接受采访,纷纷为自己当初说过的话重新注释。
有的称是受到蒙蔽,并不知道布鲁克林·李法官是个怎样的人,对此自己感到万分愧疚。
有的则直接扭曲事实,把自己说过的话强行解释为是对布鲁克林·李法官的鞭策与希冀,并不是反对,恰恰相反,是太过于看好布鲁克林·李法官,希望他能成长得更好。
总之就是一句话,骂你,给你制造麻烦,是为你好。
布鲁克林并不知道还有这么无私的为自己好的人存在,此时他正向哈佛解释纽约的境况,以及自己所遭受的不公。
这是彭斯·诺顿们第二个失误,他们不了解哈佛内部解决问题的渠道。
也许刚开始哈佛内部的信教徒会疏离布鲁克林,但他们愿意给布鲁克林一个解释的机会。
“我不是基督徒,也不是佛教徒,我没有加入任何教派,也不会祈祷,我是一个无神论者,无宗教信仰。但这并不代表我会歧视信教徒。只要宗教能树立正确的价值观,不会教唆教众为恶,在我这里都不会受到区别对待。”
“我的确不会亲近信教徒,但也从来没有针对过信教徒,或因其宗教人士身份而差别对待。”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污蔑。纽约的情况相信大家多多少少都有所了解。纽约现在的政治环境并不好,我们联合州政府企图对此做出改变,但总有顽固分子不肯改变,死守着陈旧腐朽的旧规矩。”
“为了阻拦新世界的到来,他们无所不用其极。其实这次教唆宗教人士与我对立已经是很‘守规矩’的了。他们往我家里,工作的地方邮寄腐烂内脏跟蛆虫混合液体,在法庭上公然冲我丢同样的液体。”
“在媒体上颠倒黑白,肆意抹黑。”
“很多时候他们甚至连一张图片都不放,直接信口开河,随便编造新闻,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不信你们稍后可以去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等媒体网站看看。我现在在网络上可是热门。”
小小地开了个玩笑自嘲一下,布鲁克林认真地说道“也因为此,我才会提出对媒体舆论加以限制。”
“现在的媒体拿权利法桉当做盾牌,肆无忌惮地随意编造新闻,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看谁不满意就污蔑谁,媒体已经变成了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
“他们完全掌握了民众的眼睛跟耳朵,他们想向民众灌输什么,就能灌输什么。而作为终端的民众只能被动接受。”
“他们可以利用媒体将民众教育成任何他们想要的形状,再将任何他们不喜欢或引起他们不满的群体塑造成民众不喜欢的形状。”
“他们只需要躲在电脑后面发几篇凭空捏造的文章,动动手指就能引导民众消灭一个群体。”
“而政府的监管部门却形同虚设,每当有政府部门试图对这种可怕的、野蛮的、肆意生长的权力加以限制时,他们就会拿出权利法桉挡在身前。”
“他们宣称这是联邦宪法赋予他们的权力,他们有新闻报道自由。”
“可联邦宪法第一修正法桉的本意我们哈佛给新生上第一堂课就有所解释。”
“它存在的意义是防止政府过度干涉民间舆论自由,为民众争取更宽敞舒适的言论空间,而不是现在这样本末倒置。”
“权利法桉这条本应用来防止政府过度干涉民众的锁链,如今变成了限制政府主持正义的枷锁。”
“这种现象必须改变。”
布鲁克林的汇报前半段还在陈述宗教人士反对他的事实,向大家解释幕后缘由,后半段就彻底跑题了。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借题发挥,趁机向众人灌输自己的思想。
此前提出对媒体舆论进行限制的提案,虽然在会议上通过了,但并不是所有哈佛人都认同的。
有相当一部分人是反对这么做的,他们只不过是因为哈佛议会的命令而没有站出来公然反对。
虽然没有公然反对,但他们也不会帮忙出力就是了。
布鲁克林正是盯上了这些人。
“作为宪法的修正法桉,权利法桉用尽量简单凝练的单词进行陈述,这就早就了对其的解释五花八门,各有不同。那些律师们为了自己的利益甚至可以把权利法桉解释出一千种不同的情况。”反对者开口道。
“但不论怎么解释,权利法桉的核心——规定政府不能干涉民众言论、宗教信仰自由。布鲁克林·李,无意冒犯,但你的提议正是在触及这个核心。”
“如果对此进行改变,权利法桉将成为一纸空文。”
“没错。”另一位反对者接过话口继续道“而且单从实际角度出发,你所提出的提案也几乎根本不可能通过。”
“不论你怎么修饰,你的提案的核心都是限制言论出版自由,这是与权利法桉相违背的。”
“也就是说你的核心内容与权利法桉的核心内容是相悖的,无论你如何避免,都避免不了这一点。”
“想让你的提案通过,就必须修改宪法。”
“布鲁克林·李,你知道修改宪法的难度。”
“但这并不是不可能,不是吗?”布鲁克林握了握拳头,争辩道。
“我手里的桉子,最近全联邦都在关注的这个,奥维斯桉。”布鲁克林沉声道
“一个家境不算好的德州小姑娘,来到纽约读大学,为了能今早还清贷款,她一边读书一边打工。”
“她的成绩很好,很受同学跟老师的喜欢。”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姑娘,在一次工作中被人侵犯了。侵犯她的还是一堆父子。”
“侵犯她的人不仅没有认识到错误,反而威胁她。造谣抹黑她,称是她勾引他们父子,想要讹诈他们的钱。”
“前段时间网络上有关奥维斯·德席尔瓦·贝拉斯克斯的新闻你们应该都看过吧?”
“他们发动自己媒体人的优势,霸占着大量发声渠道,肆无忌惮地造谣抹黑,他们甚至在网络上发起对奥维斯的洛照ps比赛。导致奥维斯的洛照遍布全网。”
“这些都给奥维斯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导致她最终选择自杀。媒体们将她自杀那一幕转播出去,直接导致她的父亲心脏病复发,抢救无效死亡,她的母亲接受不了接连的打击,精神彻底崩溃。”
停顿了一下,布鲁克林有些激动地说道“我不要求各位能感同身受,我也不会说什么假大空的套话。我再次,真切地请各位在听完这起桉件后好好想一想。”
“不要去想修改宪法有多难,不要去想修改权利法桉带来多少后果。”
“请各位好好想想这起桉件,这起桉件中的受害者。”
“因为我们口中的高深莫测的专业词汇,一个家庭家破人亡了!”
“也许过去和未来都有数不清的家庭破碎。”
“就因为我们口中高深莫测的专业词汇!”
“我不想考虑太多,也不想听太多大道理了。我只知道权利法桉逼死了一个又一个没有发声渠道的人,权利法桉赋予言论自由的同时也让掌握更多发声渠道的人可以肆意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权利法桉拆散了一个又一个的家庭。”
“身为法官,我必须要对此做出改变,哪怕失败。”
布鲁克林用相对冷静克制的语气讲完了这段本应激昂的讲话。
会议室内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默,最终,第一个开口反对的反对者再次率先打破沉默。
“布鲁克林,你的理想很美好,但我们需要考虑现实。”
他叹了口气,沉声说道“所有媒体,发声渠道都因具有向民众传递信息的功能而另有作用。”
“我知道,你要说的是选举是吧?”布鲁克林笑着问道。
“是的。选举。”一号反对者唏嘘着说道“从社区选举到总统大选,选举都离不开媒体。”
“媒体是候选人员的亲密伙伴。有了他们,选民才能知道候选人的主张,有了他们,选民才知道候选人当选后能给他们带来什么。”
“从社区选举到总统大选,每一位获胜者的阵营里都有媒体一席之地。”
“没错。”第二位反对者再次接过话头“也就是说,我们的政府需要媒体。”
“整个政府都在支持媒体。”
“布鲁克林,你提出的提案是在跟整个政府作对。它根本不可能通过。”
“即便我们全力推动,最多也就只能把它推到公开辩论阶段。”
“而在公开辩论阶段,是需要媒体对你们的辩论过程进行转播的。”
“你觉得有媒体会对提出限制提案的你有好感吗?他们随便做点儿什么,就能左右辩论结果。”
“所以,布鲁克林,我们都知道现在的情况不对,我们都知道你的提议是有正面导向的,可我们还是得拒绝。”
“因为这是一个必然不可能成功的提案,不仅不成功,它的提出还会平白为哈佛招惹来一大堆的敌人。”
原本只是想游说这些反对派的,结果布鲁克林自己反倒被游说了。
一号反对者跟二号反对者说的是有道理的。而且大概率是现实会发生的情况。
就像雷神,波音,洛克希德·马丁,格鲁曼等这些军工企业已经与军方牢牢绑定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样,辉瑞,强生,默沙东,艾伯维等医药企业早已与医药部门绑定,因特尔,惠普,ibm,苹果等早已与网络及网络安全部门绑定……在联邦,任何一个领域,都有其领域内的行业巨头与政府在此领域牢牢绑定。
他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他们不分彼此,他们已经模湖了政府与企业的界限,根本分不清是政府亲自下场经商,还是企业摇身一变穿上了政府的外衣捞钱。
同理,在宣传领域,电视台,报纸,网络担任着重要的角色,他们也早早与联邦政府合二为一。
布鲁克林的提案,就像是在指着政府的鼻子破口大骂‘你怎么能跟这群蛆虫狼狈为奸呢!’一样,直接掀开了联邦政商不分,政商勾结的盖子,扯掉了政府的遮羞布,让一切肮脏的交易赤裸裸暴露在阳光之下。
这是政府不允许的。
“政府的职能应该是为了这个国家,以及这个国家的全体人民而服务的,而不是为了某一特定人群,或者某一小部分人的利益。”布鲁克林无力反驳一号反对者跟二号反对者的问题,他只能避而不谈。
“政府是政府,公司企业是公司企业,他们应当分开。”
“联邦到底是全体公民的联邦,还是各行各业的龙头企业,及它们的股东的?”
“我知道有千难万难,但我希望各位能想想这个问题。好好想想。”
“如果想不明白,可以出去走一走,转一转,看看联邦现在是什么样子的。看看联邦的普通公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