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狼狈的王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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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年9月21日，星期六。
食堂采购风波从周一开始，周四李大庆认罪结束，感谢这个年代律法不够健全，很多厂子内部事务都自主决定了。
但是，一个难以忽视的问题是，轧钢厂食堂采购，半个月同期差额1万元，揪出来两千七，可还有七千的缺口！
这一周，王博主要抓的就是采购工作，可谓废寝忘食，查找了过去三年食堂采购的单据和账目。
跑去了附近十几家大大小小的供销社，粮站，合作社等！就连鸽子市都悄悄去过了，得出的结论是，按照目前的采购数量来看，每个月需要的金额至少要10万，就这还是踢出票据的结果。
根据浮动，每月10万±3千采购金额，何雨柱这王八蛋居然每个月固定在9万±1千！
王博要抓狂了！这王八蛋怎么搞得！他是个聪明人，知道韩信的胯下之辱，把何雨柱叫到办公室亲自泡茶请教，自认为绝对做到了不耻下问。
何雨柱一边喝着茶一边忽悠着这家伙，何雨柱能怎么办？空间里红薯和土豆产量每亩都上万斤！有拖拉机这个神器，播种只等收获！
没有病虫害，不用浇水施肥，比温室大棚还要好的环境，我能告诉你吗？
我自家的东西愿意便宜卖给工厂，你管得着吗？至于没有记录，公对公付款记录对不上，我在黑市买的，咋地，你要举报我啊？
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没人吃饱了撑得去捅马蜂窝。
最后何雨柱出来时王博的脸又黑成了锅底，应该不是何雨柱那句“可能是我比较帅，别人卖东西给我算的便宜吧！”气的。
何雨柱是很爽，五十多块的工资，没犯错误就不能降，这个年头，工人就是老大哥，就是社会的脊梁。
何雨柱何脊梁颇有恶趣味的又去厂里溜达了一圈。
厂里通知有他的信，到了传达室，呦呵，《星报》的报纸，厚厚一沓，从《寻秦记》第一章连载开始，每份报纸都是整整一个版面，看样子对方很看好啊！
稿费已经有部分打到了何雨柱在香江渣打的户头，转账凭证也寄了过来，何雨柱还是蛮开心的。
想起《明报》就很不爽，那个千字8元的报价就他们给出的，低到令人发指，何雨柱可是很记仇的，仇不知所起，一想而深。
《寻秦记》开始了第五卷的写作，前三卷都已经寄过去了，后面的何雨柱准备等等，晾晾对方。
不去管悠哉悠哉的何雨柱。
王博这边是愁坏了，杨厂长让他今天做个汇报说明，给这次事件做个收尾。
其他的都好说，但这周他亲自采购，亲力亲为，还是花了将近两万五，心好累！
何雨柱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王博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他知道问题出在肉类和红薯土豆等大宗商品上，但他就是没有办法。
十一点，王博敲响了杨厂长的门，进入到了厂长办公室。
杨厂长面无表情，等着王博的汇报，伸头缩头都是一刀，索性有个好的态度:“杨厂长，实在惭愧，这是这一周食堂的采购目录和账目，请您过目。”
说完，头一低，准备接受审判了。
杨厂长其实已经知道答案了，食堂每天都要去财务报账，财务科长这几天会每天汇报给他。
看了看报表，沉默着没说话，何雨柱接手采购的前几年大家都在节衣缩食，过苦日子，比如59年，60年，61年，每个月的采购金额最高甚至不足现在一半，所以不具有特别大参考性，62年下半年何雨柱接手，总的采购金额一直在涨，到今年稳定在9万每月。
包括统一调配的主粮，需要采购最多的是蔬菜，杂粮，食用油，肉类等。
一万多人的吃喝拉撒是个大问题，现在的账目短时间还过得去，时间久了，年底给部里报账，没有合理的解释，杨厂长就可以准备回家种红薯了。
杨厂长说话了:“再给你一个机会，到月底把这件事解决了，如果下个月采购金额还是居高不下，你知道结果的。”
王博心情沉重的出了办公室，还有十天，如果十天内找不到质优价廉的供应商，他的职业生涯很可能遭遇滑铁卢。
这个年代不像后世，轧钢厂这么大规模的采购只能公对公，半个首都的合作社和供销社以及肉联厂都被他找过了，价格都差不多，还有鸽子市，根本满足不了需求。
中午，王博来到了跟随了近十年的老领导家。
两手空空，垂头丧气，坐到了老领导的书房，老领导还是蛮欣赏这个看着成长起来的年轻人，如果不是学历问题，现在也应该是个处级干部了。
老领导跟王博回忆了从前，讲了些时下的形势，跟王博说了，过去军人打仗时，死了的一了百了，活着的人要肩负的太多太多，老领导说，我欠的债，这辈子都还不完。
王博知道，老领导差不多两百块的工资，大多数都寄给了曾经战友的家里，老领导一生朴素，自己的子女因为战争原因没有多少文化，安排的工作都非常普通，最高级别的大女儿现在才是妇联的普通科级干部。
王博听了领导说了那么多，也渐渐平复了下来，是啊，他太心急了，过于表现自己，急功近利，急于求成。
平复下来的王博回到了厂里，这时候已经下午四点，食堂众人都收拾好准备下班了。
王博回来后去各班组逛了逛，热情的跟人打着招呼，鼓励大家好好工作，询问是否有困难等，整的大家一头雾水的。
这家伙还是那么急躁。
五点钟，没到下班时间，何雨柱就溜了，跟保卫科的人关系好啊，看到早退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等到王博最后去找他时早没影了。
保持了没几个小时优雅风度的王博怒了！他知道，这件事目前只能求助何雨柱，他准备用怀柔的手段，或者恩威并济，让何雨柱把采购渠道交出来，只要交出来，何雨柱也就没了任何筹码。
王博认为何雨柱在等他服软，然后狮子大开口，所以觉得要有个万全之策，没办法，近十年的顺风顺水，大路坦途，让他彻底的迷失了，以为自己是天命之子！
遍寻不到何雨柱，内心压抑不住的王博回到办公室把自己的保温杯都砸了！
发泄过后好过一些的王博，来到了档案室，拿到何雨柱两口子的档案研究了起来，卢兰的档案完美到无可挑剔，档案本来应该放到工业部，不过还是随着借调带了过来，看的王博直牙疼，他自己的老婆是个农村妇女，不识字，当年父母给定下的，一晃十五六年过去了。
何雨柱的档案也是很简单，36年生人，现年27岁，男，汉族，52年刚16岁就进厂做了厨师学徒，跟着自己的父亲何大清，之后的履历平平无奇，61年之前一直默默无闻，之后的两年好像是受到了上天眷顾，行政级别从不入流，坐火箭似的蹿升到22级，4级办事员待遇，月工资56元，食堂副主任，还参与了这两年厂里两个大的改造项目。
单这两年的表现来看，足够惊艳，上下级相处的都非常和谐，厂里人人称道，两年里走过了普通人一生都达不到的高度。
这简直就是个刺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