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县案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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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扰的人群渐渐散去。
苏恒连忙往张贴榜单处走去。
这一刻，苏恒心情无比的紧张，他目光一眼落在榜单末尾，随后往前看去。
倒数末尾十人皆未见到苏平谦的名字，苏恒不禁吸了口冷气，心里的期待凉了几分。
“此次县试的前三甲有点出乎意料啊。”
“不曾想这争议最大的李腾果真未拿到第一名，而是得了第三名。”
身旁有人议论，苏恒眉头一皱，李县丞之子并未拿到第一名？那方才他们父子俩岂不是高兴地太早了一些。
没有在意太多，苏恒目光仍在榜单末尾，小心翼翼地寻找苏平谦的名字。
寻找一番无果后，苏恒叹气道：“终还落榜了么。”
却在这时，他耳边听到：“等会儿。”
“话说李县丞之子排在第三名，是因为他的前一名乃宛平县才子许昕商，这倒输的情有可原，只不过，这县案首是何人？为何我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我也第一次听说苏平谦此人，对他毫无印象啊。”
“这苏平谦乃是此次县案首，不知他可在现场？老夫倒想看看此人真容。”
霎时，如一道晴天霹雳打在苏恒心间，他立住脚步，木然的转头看向榜单前十，在看到第一名的刹那，他浑身止不住颤抖。
【第一名：苏平谦】
第一名上，赫然写着苏平谦三个大字。
啪——
苏恒朝脸上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同感瞬间让他清醒。
目光再次望向第一名，上面仍旧写着苏平谦之名。
县案首是苏平谦……是他弟弟苏平谦！
哈哈哈……
苏恒想大笑出声，但顾及到场合，还是憋住了，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却是掩饰不了的。
“县案首又不是你，你高兴什么？”旁边有人瞧见苏恒激动的不像样子，冷不丁道。
苏恒看了他一眼，似带嘲讽，似有不屑，随即他转身推开人群，跑到苏平谦和苏馨苑面前，大口喘气道：“你们猜苏平谦考了第几名。”
苏馨苑白了他一眼：“瞧把你激动的，通过了不就行了，又不是县案首，你曾经不也通过过吗，有那么高兴？”
苏恒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颤抖的疯狂点头。
苏馨苑凝起眸子，狐疑地开口：“他得了第二名难道？”
苏恒摇头，旋即一字一句道：“平谦拿了县试第一名，是此次的县案首。”
咯噔……
苏馨苑和苏平谦悬着的心同时颤了一下。
“我……我我是第一名！？”苏平谦往前冲去，拨开混乱的人群，来到榜单前，眼神迅速扫过榜单，最后落在第一名。
真的是我……
考完以后，苏平谦的确想过前十名，但并未对县案首产生过太多想法，五场考试，他也仅是尽力去做题。
想不到……一个多月的努力……
皇天不负有心人！
却得县案首后，按照规定，他可以直接升为秀才，免去后面的院试、府试两场考试，等四月份参加会试便可。
苏平谦真想用照相机拍下这张榜单，然后发个朋友圈，附上一句：不会还有人没得过县案首吧？
揣了揣空着的口袋，苏平谦念想回归现实。
听着周遭群众的议论，苏平谦轻轻一笑，甩袖离去。
……
苏家小院外，杨士奇已在此等候，今早朝会他迫不得已不能赶来，而今想着反正榜也放了，苏平谦差不多该回来了，干脆守在这里等吧。
不多时，苏平谦一家三口从远处渐渐离近。
蹲在门外的杨士奇豁然起身，望着他们脸上的笑容，看来县试应该是通过，但到底是第几名呢……
杨士奇心里隐隐期待起来。
“杨先生。”
“苏平谦啊，你县试考得如何？”
苏平谦面色一变，黯然叹气，低着头一言不发。
“怎么了这是……”杨士奇满脸疑问，为何突然开始叹气，刚才不是笑吗，这会儿怎么突然就哭起来了？
难不成县试没考成……
杨士奇心里微叹，但亦立刻释怀，不过仅仅学了一个月有余，而他只教了半个月，没有考成也在情理之中。
“平谦啊，你不用难过，一次县试而已，大不了来年再考，距离明年还有这么久呢，足够我们准备的了，到时候你再拿个县案首也是不难，还可以弥补一下如今的遗憾。”
听着杨士奇的劝解，苏平谦不免觉得好笑。
倘若杨士奇等会儿要是知道此次县试中，他得了县案首，又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苏恒道：“承蒙杨先生关心，但此次县试苏平谦已安然通过，并且还拿了第一名。”
“毕竟是弟子，关心是应该的……什么！？你说他通过了，还拿了第一名？”杨士奇说着，忽然意识到不对，猛的睁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仅学了一个多月，通过县试，拿下县案首……
这是什么概念？
神童……天降神童……
除此之外，杨士奇已经想不到任何能用来评价苏平谦的词了。
“多亏了杨先生教的好啊，不然苏平谦绝不可能取得如此成绩，我苏恒在此谢过杨先生了。”说着，苏恒就要屈身行礼。
杨士奇赶紧扶住苏恒，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还是平谦天赋异禀，否则换做其他人，怎能达到这种成绩，杨某在此恭喜苏先生能有这样一个弟弟了。”
“苏小公子！”不远外，一名护卫快步跑来。
苏平谦一眼认出他，徐恭身边的护卫小栗。
小栗抱拳行礼道：“我家徐老爷听说苏小公子参加县试，而今日他有事务在身，以至于不能亲自赶到，所以特意托小的过来问候，顺便打听一下苏小公子考得怎么样？”
说到这里，小栗又补充道：“倘若苏小公子不方便开口，徐老爷也嘱咐过小的，那就不多过问了。”
苏平谦笑道：“没什么不方便的，你回去告诉我徐老哥，说他小弟拿了宛平县县试第一名。”
“什么！？”小栗惊诧抬头，然后迅速低头，抱拳道：“小的在此恭贺苏小公子夺得县案首之名了。”
苏平谦挥了挥手：“行了行了，没事就回去吧。”
小栗点头，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