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战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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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明天没有安排训练，要不要出去吃个饭？我受够学院的德国菜了。我知道芝加哥一家很棒的餐厅。
杨闻念：……
查尔斯：@杨闻念，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放心，那里不会有英国菜的，虽然我是英国人。
杨闻念：没有英国料理就行。
杨闻念：我不想吃德国菜，也不想吃英国菜！
奇兰：看你们。我并没有被编入计划中，走的是正常上课的时间表，可能和你们时间有冲突。
奇兰：但如果你们难得有时间的话，我可以翘课。
杨闻念：@路明非@零】
路明非的笔记本弹了新消息铃声，他切入了QQ的页面，‘不正常混血种研究学会’的Q群头像一阵闪烁。
查尔斯也被安排进了‘青铜计划’里，船员组成员，现在正在进行‘七天教你成为一个顶尖掌舵手’的训练。
让路明非惊诧的是，他居然是狮心会的成员。
查尔斯解释说自己参加那天学生会的晚宴是因为他的家族和加图索家族表面关系还可以，所以给了凯撒面子才去。
至于参与和零的比试，则完全是因为好奇零的实力。
他有几位叔叔阿姨、表兄表姐都是狮心会的成员，被记录在狮心会那个庞大的毕业校友名单上，所以查尔斯肯定、也只会加入狮心会。
路明非这时候才知道为什么狮心会一直没有像学生会那样大张旗鼓地开宴会招生。
因为根本不需要。
当来的，必定会来。
不当来的，也不必强求。
这么一想，能够在两年的时间里把学生会发展到足以和狮心会抗衡，虽然只是表面上能够和狮心会不落下风，但凯撒的领导能力与领袖魅力也可见一斑。
【路明非：我都行，听你们安排。
零：白天我要参加芭蕾舞团的排练。
查尔斯：好！我去订晚上的位置。
查尔斯：另外这次我想邀请楚子航会长来，可以吗？
查尔斯：他已经同意成为我们‘不正常混血种研究学会’的第一名研究对象了！
查尔斯：所以@路明非，你就不能像楚会长一样干净利落地答应被研究吗？非得拒绝，害得我们要出去找别人研究。
路明非：这不是楚师兄同意了吗……
路明非：顺便为你们的人道与民主点赞！没有强把我按上研究台，我太爱你们了！
零：这里是美国。
杨闻念：对哦！
杨闻念：想试试美式的人道与民主吗？@路明非
路明非：卧槽！别啊！
路明非：我还想多活几天！】
路明非额头冒出汗来。
他丝毫不怀疑这几个家伙万一被自己弄的不耐烦了，会不会干出来美式人道与民主主义的事情来。
卡塞尔学院从来不是什么教育机构，它培训出来的永远是极致暴力的恐怖分子。
【奇兰：狮子王同意参加我们的研究了？以实验品的身份？
查尔斯：杨闻念联系的，他是楚会长直系师弟，我觉得他来联系成功率大一点，所以就拜托他去了。
查尔斯：具体情况你们问他。
路明非：@杨闻念，杨大侠讲讲怎么说服狮子王当解剖对象的呗？
杨闻念：我问他可以吗，他说可以。
查尔斯：？
路明非：?
奇兰：？
路明非：这么草率？
杨闻念：不然你指望楚子航会满脸娇羞地欲拒还迎？
查尔斯：我很期待！！！
路明非：+1
杨闻念：期待你们就去找楚子航，让他嘤嘤嘤给你看，挨打了别来找我就是。
杨闻念：另外我在训练的时候和苏茜聊到了咱们对楚子航的解剖……呃，研究计划，她好像很感兴趣。
路明非：苏茜学姐吗？】
苏茜是狮心会秘书部部长，也是楚子航的绯闻女友，‘青铜计划’里是水下作业组二组成员，和杨闻念是搭档。
杨闻念对搭档无微不至，但是从来没有任何越界的话语和行为，眼神纯洁无瑕，好像写满了‘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让学院里那些对杨闻念颇有好感的女孩子们望而却步。
没有任何人怀疑杨闻念会不会趁这个机会试图撬一撬自己师兄的墙角，和诺诺的搭档路明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奇兰：苏茜学姐对咱们学会有兴趣吗？
杨闻念：不，他对研究楚子航有兴趣。
路明非：你是想表达可以在明天的聚餐上再添个椅子的想法吗？
杨闻念：是的。
查尔斯：都是小问题，多花不了几个钱。
查尔斯：只要@零同意就行。】
路明非心里嘀咕，他不知道零会不会同意这两个人加入聚会。
零是所有人里话最少的，这种人往往也是最难搞定的。
杨闻念说自己不喜欢太多人的地方也只是不喜欢太嘈杂、太混乱的环境，但是零却好像真的很孤僻。
【零：把对楚子航的第一轮信息采访合并进聚餐安排里吧。我对苏茜学姐加入研究和聚会没有意见。
杨闻念：不是不行，楚子航会同意的。
查尔斯：好吧。那我再订一间茶室。
查尔斯：你们有什么想吃的菜式吗，我可以让餐厅提前准备下。
奇兰：随意
杨闻念：随意
路明非：随意
查尔斯：……
零：冰淇淋，谢谢。】
关掉QQ，路明非知道代理会长奇兰会向风纪委员曼施坦因教授提交外出审批表和走其他程序的，不用他们操心。
甚至于学院会批一点经费来帮助社团活动，但是学会里有查尔斯，这个英国佬家里好像很有钱的样子。
他们需要凭借风纪委员的审批表才能登上前往芝加哥的学院列车。卡塞尔学院是深掩于山林中的学院，想要离开只能乘坐火车。
本来这种事应该是秘书部部长零去做，但零要参加‘青铜计划’的集训，所以最近这段时间大部分事情都是奇兰在忙。
虽然奇兰也是A级血统，但不是战斗型言灵，也不像杨闻念那样虽然是研究型言灵但战斗力至少能排进学生明面里的前三名，所以他没有被编入‘青铜计划’。
毕竟是直面龙王的战斗，非战斗人员还是待在泉水里守护水晶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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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地球另一面。
顾文笙独自一人来到了长江边上。
他穿着黑色的罩袍，一路上所有的摄像头都在拍下他之前被带了消音器的手枪击碎。
所以他的步子很快，他要在被发现异常的巡视人员找来前完成此行的任务。
摩尼亚赫号曾在这里和一条龙类搏斗，那条龙类将一架航道巡查局的直升机卷入了水里，至今没有打捞出来，所以这附近最近警戒很严。
“我们真的可以信任诺顿吗？”他来到江边，手里拎着一个四四方方的黑盒子，自言自语，“虽然按照记载，青铜与火之王是对人类最温和的龙类君王，甚至将炼金术教给了我们的祖先，但……他苏醒可是为了复仇啊。”
“我们真的不在他的复仇名单上吗？”
将那个盒子放在江边，顾文笙犹豫了半天才微微打开一条缝隙，随后拔腿就跑。
言灵*影的领域展开，让他在天空未泛白的凌晨里跑的飞快。
吼！
一道蕴含着无数苦楚的低吼从后方传来，仿佛是一个人受尽无数折磨后的哀鸣。
顾文笙又跑出去了近千米的距离，才敢回头，隔着很远遥望。
孤零零的黑影站在江中心小洲的岸边，默默地眺望，手中抓着那颗岩浆色的心脏，水声在他脚下哗哗作响，令人想起很多年以前。
很多年以前，这座小洲是一座山，站在这里望出去，是如同神斧劈成的夔门，春来满眼都是绿色，风浩荡地吹起两个人的白袍。
顾文笙不敢继续直视，晃着脑袋将思绪中涌上来的莫名画面与悲伤驱散，转身离开。
过了许久，黑影向着水面伸出手，古老的咒言如钟声。
水面出现了波纹，无数气泡升起，袅袅的白烟升腾，仿佛有火山在水底即将喷发。
江面突然开裂，数百吨滚烫的江水向着天空激涌，而后化为水滴洒下。洒在漆黑的鳞片上，迅速地蒸发殆尽。
巨大的、无法用语言概括的生物破水而出，低下头，和水边的黑影对视。他露出水面的身躯就有近乎四层楼的高度，修长的脖子上遍布黑鳞，沿着脊椎，是锯齿般的黑色骨刺，刺破鳞片而出，古老的铁质面具覆盖了他的脸，只露出妖异的黄金瞳。
长久的凝视。黑影向龙伸出了手，龙嘴里发出仿佛呜咽的低声，温顺地把头凑近黑影，让他抚摸自己的鼻子。
“参孙，经过了两千年，终于又见面了。”黑影轻声说，“让你看家也看得太久了……现在我们，回家吧！”
他伸手抓住巨龙面罩上的铁环，如同再次抓住力量和尊严！
顾文笙靠在船的桅杆上，遥遥注视着那道悲伤的嘶吼声消失的方向。
他伸出手将项链从领口里抓出来。
绳子上挂着的是一块形状很奇怪的东西，大概半个指肚大小，白莹莹的，也不反光，像是什么东西的断片，但断口参差不齐。
把项链紧握在手中，顾文笙感受着掌心传来的轻微刺痛感，原本因为龙吼而荡漾的心情平缓下来，“相信杨闻念吧。”
“他让我把康斯坦丁的心脏给诺顿，那就给他。他说诺顿会站在我们这边，那就等着诺顿站在我们这边。”
“他可是……我们的守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