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一弦一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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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清晨，阳光还未普照大地。
程源神清气爽地起了床，洗漱一番之后便来到大堂中。
钟离正坐在大堂的桌子旁，一口豆浆一口油条。
“早安，钟离先生。”
“早安。不错，今日便不需要我喊。”
“嘿嘿，毕竟胡桃昨晚特地叮嘱我早些睡。今天要跟昨天一样吗？先跑一圈？”程源摸了摸脸颊，随后朝钟离问道。
钟离咽下最后一口油条，又喝了口豆浆，慢条斯理地说道：“不错，先热热身，你的肌肉可还没准备好。”
“另外，今日早餐自己买，不能总麻烦仪倌小姐。”
正在活动关节的程源身子一僵，迟疑地问道：“那时间应该得宽裕些吧。”
“如昨日一般。”钟离取出一柱香插在香炉上，语气平淡：“热身好了么？”
“还没，等我再舒展一下？”
“香已经点燃了。”钟离捧着豆浆，吹去冒着的热气，笑眯眯的说道。
“太突然了吧，好歹我昨天还能看一眼！”
程源脸一抽，嚎叫着朝堂外跑去。
——
虽然说腿脚还十分的酸痛，但程源的速度比昨日更胜一筹，能明显感觉到，元素力对自己身体的改造仍在继续。
因此，程源在烧饼摊前甚至还有闲心挑了一甜一咸和一辣三种烧饼，揣在兜里，然后才疾步朝往生堂跑去。
“哈，哈…”程源喘着粗气扶着堂门，看到那柱香还有一小截才燃尽，有些得意地笑了出来。
“嘿嘿，钟离先生，我回来啦。”
钟离有些讶异地说道：“很好，你身体素质的成长比我预想中的还要惊人。”
“应该主要是元素力的功劳吧。”程源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元素力？”钟离单手扶住下巴，慢慢说道：“即便你原来的世界没有元素力的存在，但个人能够吸收的元素力应当是有上限才对，更何况你还没有神之眼。”
“你现在的身体素质已经不比一些刚获得神之眼的普通人差了，即便你天赋异禀，最重要的因素恐怕是——”
“原石？”程源合理推测道。原来这还带自动提升资质的吗，那我不是躺着就可以变强？
但钟离面色古怪的看向程源说道：“不错，所以你获取神之眼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啥啊？”
“控制体内的元素力。假若原石能够让元素力持续不断的改造你的身体，迟早有一天你的身体会变成元素生物。”
程源震惊地说道：“我会变成史莱姆吗难道？”
“不，不是你。”钟离面露笑意：“而是你身体的各个部位，比如心脏变成火史莱姆，肾变成水史莱姆…”
程源面色惨白，没想到这种金手指还有这么惨痛的代价，轻则死亡，重则肾虚！
“我、我还有多久时间？”程源快哭出来了。
钟离沉吟道：“以普遍理性而论，一般元素生物的成型时间…至少得要十多年吧。”
“呜，还有十年我就，欸，十年？还是至少？”
“哈哈。”钟离拿起桌旁的小说，轻笑一声。
程源只得闷闷不乐地坐下，从兜里取出烧饼，选一个开始啃。嗯，甜的，好吃！
“钟离先生，程源先生，早上好。”仪倌小姐走进堂中，手上还拿着一个袋子，看到程源正啃着烧饼，身体一滞。
“早安（zhao安）。”俩人礼貌回道。
这时，程源注意到仪倌小姐手中的袋子，啃饼的动作缓慢了下来：“这个是？”
“额，嗯，路边买的小米粥…”仪倌小姐僵硬地笑着。
程源感动地说道：“给我买的吗？谢谢！正好这饼有点干，咽不下去。”
仪倌小姐似是松了一口气，将袋子递到程源桌前，微笑道：“不客气，想着你锻炼可能太辛苦了就给你带了。”
“嗯～”胡桃伸着懒腰从庭院处走来，瞧见三人都在，热情地打着招呼：
“哟，大家都在呢，早上好啊各位。”
“橙子吃的什么呀，吃这么香，给我来一口～”
“喏，”程源伸出抓着烧饼的手，胡桃俯身，左手挽着长发，在烧饼上轻轻咬了一小口。
“噫～”胡桃皱着眉捂住腮帮子，“太甜了，有点腻。”
程源拿起剩下的两个烧饼问道：“我这还有咸的和辣的，桃子喜欢吃哪种呀？”
“嘿嘿，我来盲选一个。”
胡桃伸出手指在两个烧饼上点来点去，嘴里还念念有词，念完后却又取走了没被点到的那个烧饼。
“嗷呜。”一口咬下，一股火爆的辣感在胡桃小嘴里迸发而出，吃的胡桃煞是过瘾，最后还端起小米粥喝了两口。
仪倌小姐幽怨地盯着面前闪着光的小两口，轻叹一口气，当即决定不再给程源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带早饭了，转头看向钟离先生。
钟离也正好看向仪倌小姐，露出无奈的微笑。
嗯，带早饭这件事也不是不可以的嘛。
——
吃饱喝足之后，程源与众人告别，踏上了rua七七，啊不，给七七送椰奶的道路。
一路上，程源哼着小曲儿，快快乐乐向前走。
“程源兄！”
谁喊我？程源停下朝四周望了望，看到一脸憔悴的吴能公子。
伤这么深的吗？程源内心诧异，还是露出笑脸打起招呼：“吴能兄，要请我吃饭了吗？”
“嗨，”吴能摆摆手，说道：“这顿饭肯定得请的。我回去之后仔细琢磨着你念的文章，愈想愈妙，但我自个儿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还得劳烦程源兄再念一次，容小弟抄录下来。”
“是嘛，”程源挑挑眉，挪揄到：“却不曾想是小弟我惹得吴能兄夜不能寐？”
“脸色果然很差吗…”吴能摸了摸自己的脸，苦笑道：“程源兄，我有个问题想问，但还请兄台莫笑话我。”
程源信心满满地说道：“你问便是，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一般不会笑。”
吴能的表情突然变得痛苦，颤抖地说道：“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我不知道哇。程源一下子被问得有些懵，自个儿才刚来五天，哪能知道…
欸，我还真知道，但桃子说不能说。程源斟酌着用词，说道：
“一般来说吧，所谓鬼怪，大多是人们对未知的恐惧的想象具现化，又或者出于懊悔的心态想要见到亡者来弥补。”
“恐惧、懊悔。”吴能反复咀嚼着这两个词，低声说着：“果真如此，理当如此…”
啥情况啊，真见鬼了？程源见吴能这幅模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会儿，吴能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勉强扯出一副笑容，说道：“程源兄见笑了，这样吧，三日后晚上，我在新月轩订一桌，期待程源兄的到场。”
说罢，吴能就转身离去了。
这就走了？程源摩挲着下巴，想不出吴能出啥事了。算了，回去再问问桃子吧。
程源又开心的朝不卜庐走去。
熟悉的空地，熟悉的阳光，和熟悉的做体操的蓝色萝莉。
程源歹心又起，悄咪咪地溜到七七身后，伸出邪恶的双手朝七七脸上一rua——
啊，熟悉的冰冻感。
七七歪着脑袋咬住手指，困惑地看向眼前这个奇怪的大人：“你是？”
“啊，是送椰奶的！坏人的？大哥哥！”七七瞧着这熟悉的场景，想起眼前人的身份。
不多时，程源恢复了正常，打着哆嗦取出一罐椰奶递给七七。
“七七的椰奶哦。”
“椰奶！”七七眼睛泛光地接过椰奶，接触到程源的手时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慢慢开口说道：
“大哥哥，有伤，七七帮你。”
啥伤？程源看着七七又一次召唤出小精灵，朝自己转了一圈，体内涌过一抹清凉。
好舒服啊！程源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这感觉就跟按摩似的，舒服得很。
但程源记得上次七七使用小精灵后就累的睡倒了，于是连忙问道：“七七这样子没事吗？不会累吗？”
七七懵懂地说道：“这次，是很小很小的伤，七七不累。”
这么一说，程源就明白，这伤势应该是训练时留下的暗伤，于是感激地摸了摸七七的脑袋说道：“谢谢七七，大哥哥身体好很多了哦。”
七七露出开心的笑容，开始喝起了椰奶。
程源趁着七七喝椰奶，开始rua起七七，顺便和七七讲自己和胡桃的故事。
“话说七七会对和大哥哥接触这事感觉不舒服吗？”
“啊？大哥哥，暖暖的，七七喜欢。”七七说着，把脑袋往程源怀里钻了钻。
好可爱啊，就像养了个女儿。程源露出一脸傻笑。
——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程源依依不舍的告别七七，回往生堂开始了艰苦的训练。
这次程源总算是没有晕倒，自己撑着回到房间开始了今天的药浴。
“嗨，鸡汤来咯。”
胡桃撞开了程源的房门，端着鸡汤到桌子上。
“唔啊！我还在洗澡呢桃子。”程源将身子沉到水底，只露出一个脑袋。
胡桃嘻嘻笑道：“害羞什么呀，钟离中午出去吃的。”
是钟离的问题吗！程源在心中呐喊着。
“快些泡好澡哦，这可是王姨特地给你煲的鸡汤，费了她一上午功夫呢。”胡桃坐在桌旁，用手托住下巴，晃悠着脑袋。
“王姨？这次怎么还是没见到。”程源疑惑地说。
胡桃装作生气哼道：“怎么，你特别想见她一面？”
“没有没有，只是有点好奇啦。啊，话说我今天遇到那个吴能公子了…”
程源连忙扯开话题，将上午与吴能相遇的经过讲了一遍。
“见鬼吗？”胡桃思索着：“说到鬼的话，昨日确实有个亡魂跨过生死的边界，来到璃月港这边。”
“但是她只是来见一见她的两个孩子的，看到孩子安好就自觉回去了，也不用我劝。”
哦？程源好奇地问道：“那两个孩子叫什么呀？”
“我记得哥哥叫一柱，妹妹叫一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