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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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祥道：“李易添，你杀人未遂，在座的都是目击者。这条不用审了，先给你记下，最后共同判决。”
李易添一愣，“这就叫杀人未遂？你们监察院是怎么办案的？”
卫祥道：“我若不制止，颜冰冰性命难保，但你杀人未遂，可以从轻判决。回答刚才的问题，关于强奸颜冰冰一案，你认还是不认？”
李易添厉声道：“我认你娘个头！是她勾引我的，是她强奸了我！”
颜冰冰怒道：“你放屁！当晚我本要回去，你直接拉住了我，我拼力挣脱，你却将我击昏。等我醒来时，我的衣服全被你脱了，而你正在……”
“够了！”李易添咆哮道：“你这个贱女人！我奸你怎么了？你能拿我怎么样？你当时难道不爽么？你不是叫的挺欢么？你……”
“够了！”邬思思一拍桌子道：“李易添，你刚才的话已经可以判定你供认了强奸罪行，签字画押，接受法律的审判吧！”
李易添道：“你在跟我说话么？惹怒了我，连你一起奸了！”
卫祥暴喝道：“李易添！事已至此，轮不着你接受拒绝。纵然你不签字画押，目前的证据也能将你定罪，绝对冤枉不了你！”
李易添脸色一白：“我要见我爹！”
卫祥道：“等你定过罪，移交天牢，你爹随时可以探视。另外，刚才律刑司那边传来消息，李天生实名状告你指使王浩，故意杀害他。由于我们获批了此案专办权，很快李天生就会被带来，与你当庭对质。你做好准备吧。”
李易添又惊又怒：“李天生用带毒的刀，刺穿了王浩的脚底，王浩马上就是死尸一具。李天生这个杀人犯如果不判刑，我死都不服！”
卫祥道：“但现在王浩还没死，监察院已派人前去诊治。由于王浩也是此案被告，很快你们就能见面。”
李易添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急叫道：“我要更换旁听者！我要我爹来！”
卫祥道：“旁听者的更换期限是十二个时辰，明天你再申请这项权利。”
李易添怒道：“李广成！滚出来见我！”
卫祥喝道：“李易添，颜冰冰一案你尚未签字，目前仍处于审讯期间，你咆哮公堂，罪加一等！”
李易添怒骂道：“我草拟娘！我就咆哮了！我还咆哮你祖宗十八代！我草拟全家！”
卫祥冷冷道：“李易添，审讯直到现在，我们也没对你严刑拷打。现在之所以掌你嘴，是因为你咆哮公堂，辱骂监察官，性质极其恶劣。来，给李易添掌嘴二十！”
守卫掏出竹板，噼里啪啦的抽了李易添二十个嘴巴子，鲜血淋漓。
颜冰冰鼓掌欢呼，大呼过瘾。
孙梅红、孙胜、刘广源如坐针毡，突然刘广源扑通跪倒，急喊道：“颜姑娘，我和你无冤无仇，我只是广源商行的老板，你的事我全程都没参与，并且是昨晚才知道的，你放过我吧！”
孙胜急喊道：“颜冰冰，我是占过你便宜，但我那不算强奸，你可别公报私仇！”
颜冰冰冷哼一声：“我不会告你强奸的，至于告你什么，你等等就知道了。”
孙梅红道：“我放弃旁听的权利，告辞。”
“慢着！”邬思思道：“你以为你想旁听就旁听，不想旁听就不旁听？来，把他们三人关到隔壁，等候审讯！”
守卫们登时冲过去，将他们三人扭送到了隔壁。
李易添见大势已去，突然哈哈大笑：“不就是坐牢么？有我爹在，你们能关得住我？我……”
“住嘴！”
忽有一名方脸重眉，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推门而入，暴喝道：“逆子！休再胡言乱语！”
李易添一怔，又惊又喜道：“爹！你终于来了！快让李广成把我放了！”
李广成进门叹道：“我也很想放你，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易添，四叔无能为力，请你见谅。”
李易添悲愤道：“李广成，你……”
李广义手一指道：“逆子！怎么跟你四叔说话的？给我掌嘴！”
李易添一呆，“爹……”
李广义道：“别喊我爹！我没你这个儿子！在这好好把你的事情交代清楚。四弟，咱们借一步说话。”
李广成道：“三哥请随我来。”
来到李广成的接待室，李广成亲自给李广义倒了杯茶，李广义接过后，一声叹息道：“易添这孩子，确实被我惯坏了，但我绝不包庇他，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四弟不用给我留情面。”
李广成笑了笑道：“易添的事，我肯定不敢擅自作主，但会把所有的资料都上报给府主，由他老人家定夺。”
其实李广义之所以会突然出现，是因为监察院带着府主盖章签字的专案组令信，提走了李天生和王浩。他知道这次府主是铁了心要反腐扫黑，他三爷再厉害，也没府主厉害。只能厚着脸皮来了监察院，找李广成求情。纵然保不住李易添，也得劝李广成不再深究，点到为止，弃卒保车。
李广义叹道：“四弟还是偏袒添儿的，我很感激。其实咱们和天生、易添他们还不一样，咱们是亲兄弟，他们只是堂兄弟。偶尔发生些不愉快，都是孩子们打打闹闹，在所难免。待会我让易添给天生低头道歉，赔个不是，都是家务事，何必闹得满城风雨？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兄弟之间，有什么私人恩怨！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李广成笑道：“自然自然。天生和易添之间的事，三哥不说，我也会去调解。可颜冰冰这个小妮子，此时非告易添不可，我劝都劝不动。至于那个什么王浩，他并非我们的子侄。三哥也要为他说情么？”
李广义道：“四弟如今是监察院院长，我不信这点小事你都摆平不了。”
李广成道：“三哥，你得设身处地的为我想一想。我在家里养老十年，今天好不容易重新启用，倘若我徇私枉法，扰乱纲纪，别人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我淹死。将来府里有人举报我玩忽职守，滥用私权，三哥能替我说话，保住我么？”
李广义道：“……”
李广成不等李广义答话，直接道：“你不能！且不说我不会连累三哥，即使三哥开口，咱老爷子那边也过不去，不然哪会有我赋闲在家十年之事？三哥呀，你得体谅一下弟弟。我现在每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我真的很珍惜这次来之不易的复出机会。易添的案子再大，有我们做老的居中调停，那不是走个过场么？但这过场不走，我可吃不了兜着走。三哥，你说是么？”
李广义脸侧向一边，一言不发。
李广成喝了口茶，也没再言语。
李广义突然起身道：“三哥理解你。就事论事，不要牵连无辜。”
李广成忙道：“三哥放心，这个尺度我一定把握好。”
李广义道：“那我可把添儿交给你了。四弟，我走了。”
李广成道：“我送你。”
李广义道：“不用，留步。”
审讯室。
无法无天的李易添，被李广义怒斥一顿，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狂傲的色彩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战战兢兢，瑟瑟发抖。
颜冰冰阵阵冷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李易添嗤鼻一笑：“但我至少玩过你这个贱女人！你这个臭婊子，等着被人骂死吧！”
颜冰冰怒道：“李易添，我发誓将你们连根拔起！即使哪天我走出监察院被你们杀了，姑奶奶也了无遗憾！”
“好一个颜冰冰！我当真小瞧了你！”
“哼！”
李易添叹了口气：“那天当众辱你，的确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你撤诉吧，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颜冰冰道：“我傻么？但凡我让你再扑腾一下，死的就是我！”
李易添道：“你真不愿意和解？”
颜冰冰道：“你无非给我点钱，但等我告赢了广源商行，我就不欠什么债。我要自食其力，重新开始。”
李易添道：“你说个数。”
颜冰冰道：“不好意思，免谈。”
李易添一咬牙道：“如果我娶你，还你一个清名呢？”
颜冰冰道：“羊入虎口？主动送上门受你欺凌？那我才真是贱！李易添，别挣扎了，但凡我想放过你，就不会实名举报你，死了这条心吧！”
吱。
房门推开。李胜钰和楚宁先后走进。
李胜钰大笑道：“四哥，没想到我们会在这见面啊！呦！这脸是怎么了？被掌嘴了？哎呀，这不是律刑司，你说话得注意点，不要自找苦吃，弟弟我看着心疼啊。”
听他一顿冷嘲热讽，李易添暴怒道：“李胜钰！记住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只要我不死，必让你生不如死！”
李胜钰赶紧跑到楚宁身前，急道：“听听听听，我就因为联名举报他，他就要打击报复。大人，你们可一定要保护好我啊！”
楚宁道：“李易添，请你端正态度。最后给你一次机会，颜冰冰强奸案的招认书，你签不签字？”
李易添凄然一笑：“现在签，还能从宽处理，适当减刑么？”
楚宁道：“可以酌情考虑。”
李易添道：“好，拿来吧，我签。”
楚宁将招认书给了他，李易添看了一遍，苦然一笑，签字按了掌印。
楚宁拿回招认书，向颜冰冰道：“你先回去歇息吧。”
颜冰冰站起了身，又看了一眼李易添，微微一笑道：“我们俩的恩怨算了了，但如果那三人牵连到你，只能怪你自己作恶多端。”转身出了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