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时隔1年,我们在广州塔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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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转专业的那个学期里,她像是我的救命稻草一样,拉住我,跟我说,你看,这里还有人在乎你的。
北方是不过冬至的,可是19年那个大家抢饺子吃的场面实在过于热闹。
被程程喊去吃饺子,她是广西人,应该是有这么个传统,可是我俩从食堂找到后街沈家饺子,又从后街跑去信科商业街,绕了一大圈,愣是找不着一家不爆满的饺子馆。
逛了几圈之后,才在信科商业街的路边坐下。
饺子嘛,就那样,好吃不到哪里去的,只不过那年的饺子里包的不止肉馅,还有孤儿屯学子们无处安放的青春热情。
是不用戴口罩,不用扫码,不用捅核酸的快乐日子。
再往后突发疫情,时隔五个月返校之后,她开始了恋爱。
加上新分了小专业,她计算机科学,我物联网工程,课程不一致,见面的机会就更加少了。
这样反而更好。
我喜欢我的朋友们跟我保持安全的社交距离,以及注意该有的分寸感,这样才能做一辈子朋友。
至于她,恋爱之后变化愈发的明显,从一个温柔对待世界的人,变得越来越敏感。
是那种小脾气越来越多的敏感。
她说她总会没来由的多出太多小情绪,当然那些来的快,去的也快。
有些时候在恋爱当中的人是这样的,原本一个人可以去做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事情,会因为生命当中产生羁绊的那个人不在而感到委屈。
我想,我们不必为此感到疑惑,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是被驯服的狐狸。
狐狸有什么错呢?它的要求很简单,不过只是想小王子陪她而已。
后来她来问我,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谈恋爱,我说,我也不知道。
她说我变化很大,如果是在以前,我会侃侃而谈,对别人的感情高谈论阔,不停的发表自己的见解。
可是我居然会说“我也不知道。”
是的,自从某个桂花开了又落的秋天过去之后,我就什么都不懂了,那是不必隐瞒,更不必否认的事情。
大三之后,她当起了助班,在20级来学校报道的时候,桂电修好了从爱芙区经过无名湖、思源湖,能直达中央食堂的彩虹路。
20级的报道大本营,就搭在彩虹路上,那条路很新,紧挨着湖,风很大,甚至能闻到淡淡的柏油味。
我半夜从教师公寓开着电车出来找程程聊天,她在值班守夜,一起的还有杨同学。
我们三个在迎新的帐篷里斗地主,我老赢,程程以前为了数据结构的课设,跟舍友斗了一夜的地主,课设是做完了,打牌的技术是一点没有长进。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对于新生报道的事情总是很上心,每次对于学弟学妹都是充满着期待感。
我想,这跟桂电迎新氛围的传承有关。
我刚来报道的时候,学长学姐对于我的事情就特别热情。
那时候还没有小绿摆渡车,一个17级的志愿者学长,就这么拿着我的行李箱从中央食堂大本营,一路扛到D区28栋宿舍五楼,甚至给我放到了床位旁边。
一路上不停的给我介绍关于球类馆、D区食堂、宿舍区的事情,还劝我抓紧考四级。
被热情感染到的人,总会把同样的氛围传递下去。
所以一代一代的,大家都是带着所有桂电学子的美好祝愿,不停的成长。
助班很忙,再加上她又是学生会,后来就极少见面,再次频繁的交流,发生在校招。
大家对于秋招都比较上心,多方对比之后,都拿到了自己的offer。
她决定十一月就去公司实习,我决定在学校渡过最后的学生生涯。
我开电车送她,她拖着行李箱从c区宿舍走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把她送到校门口之后,她让我帮忙去接她的朋友,原本她打算跟她朋友一起坐116去北站,结果等我把她朋友也送到校门的时候,她已经因为快要赶不及高铁已经乘车离开。
没能见上最后一面。
我跟安邪说的,我刚送我一个老朋友离开,那个老朋友说的就是程程。
做毕设的时候,她老说要回学校,可是广州工作不好协调,桂电管控又很严格,最终再也没有回过桂电。
三院年级毕业照上,缺了太多人的身影,那都是被疫情耽误的青春。
再后来,我们在广州塔前相见,时隔一年。
最后,希望我们走在各自人生的小路上,依然能够一呼百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