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是安静和思无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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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十二点钟,她在后街给我发消息说没有口罩出不了后街,我从被窝爬起来光速出门。
怎么有人老是呆呆傻傻的,不太聪明,不知道的以为还没睡醒,整天浑浑噩噩的状态,脑瓜子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会因为不想翻宿舍的墙,跟白妹一起来教师公寓暂住,会因为找不到人喝酒,来摇我这个闲人学长,会因为想去市区而拉上我一起搭公交,会因为看到我不开心故意跟我摇骰子输给我。
会因为我是我而找到我。
我一直都觉得,被别人需要是很令人开心的事情,因为那让我觉得我是有用的,我是有价值的,我是能够给别人带去一些东西的人。
在决定放弃考研的时候,我如释重负,与之而来的是空虚,还对整个人生未来的迷茫。
我觉得她在一定程度上拯救了我,让我有一些额外的事情去做。
也就是给她送口罩的那次,注意到她爱吃五花肉和肥牛,后来很多次在万州烧烤摊的聚餐,我都会把五花肉和肥牛直接拿到她的面前。
一起在轮协里,会像是一个家庭一样,几乎每次吃饭都在一起。
小咘喊她小韦,寿司她们喊她芳芳,可我永远只爱安邪这个称呼,是安静和思无邪,是善良和真诚。
是如同程伊川所说的:“思无邪者,诚也。”
又或者是ye,这个单纯的语气词。
每个人的称呼都有自己的含义,都同筱墨这两个字一样特别。
我从不认为,互相展示自己心底最柔软的部分,会换来知心朋友。
但是我们曾在凌晨促膝长谈,从虚无缥缈的星座,聊到真实存在过的过往。
她在眼里变得不再神秘强大,原来在有趣和浑噩状态下,隐藏着即使只是露出冰山一角,却依久不掩真诚的心。
“如今这世界物欲横流,人心冷漠,所以我想问你,还有什么事情是有温度的?”
对于这个问题,安邪的答复是,“或许还会有些跳动的心脏依旧发热发光吧。”
我想,那应当就是她的心脏。
我们线下见面时间多,说的话也多,所以聊起之前她不爱回我消息这件事情,我才明白,比起面对冰冷的屏幕,她更喜欢面对面的交流。
她说见面说话才有人情味,我认同这个观点。
又在烧烤摊前聊起,我之前国庆返校,问她有没有市区要顺路帮带的奶茶,她说要茶道夫。
从机场大巴下车之后,最近的茶道夫在十字街。
其实没什么顺路可言,就是想请她喝奶茶这么简单,怕她等太久,我又从十字街直接打车返校,从校门口开着电车火速奔向图书馆。
所以对于她思考了很久之后,给我那个在日月双塔前的问题的答案,我第一个反驳她。
她很悲观,她认为没有人会因为谁是谁而喜欢,大家都是爱自己男/女朋友的这个身份。
即便是有,也轮不到她的头上,所以她觉得我幼稚,因为我仍然对这个问题怀有憧憬。
可是安邪就是安邪,至少真的存在这样的一个人,会因为她是她而对她好,无论她信与不信,那个人都存在,是谁并不重要。
关于这个问题的争论,即使到了如今,我们似乎依然各持己见。
对很多事物的看法观念不一致,却依旧能够同行的,那不就是最好的朋友吗?
我的好朋友安邪,做菜很有想法,会在可乐鸡翅里放番茄沙拉,
能把白芝麻炒成孜然色。
那盘在融汇着我和安邪不同的做菜理念的可乐鸡翅,在阿光生日聚会上,刚上菜就被分食完。
在教室公寓的时候,四个穷鬼,没错就是我、安邪、小蕾还有小张,为了省钱加上不想出门,于是我提议自己煮面。
煮面的时候,我就进屋一会的功夫,她偷偷在锅里放了酱油,结果那瓶我买了一年多的酱油,早就过期了。
我说小问题,反正屋里的那两个什么也不知道,况且不干不净吃着没病,指定没什么大事。
家里只有一双筷子和一个碗,然后勺子和铲子都被用作吃面条的工具。
一大锅放了过期酱油,还没有筷子的面条被我们四个吃完,连个鸡蛋都没有,还好有小兰给我的牛肉酱,很好吃。
一群人傻傻的很开心,是有趣的灵魂聚在了一起,我享受这种傻傻的开心。
蛮多人说我社牛,说我胆子大脸皮厚,说我做事很酷很有自己的想法。
这一切都归咎于我没有道德,所以我不会被世俗的眼光,和所谓的应当怎么做去约束,我想他们喜欢的都是自由而不是筱墨吧。
她说,“爱的前提是要有未来,要有心动,要都有责任感,要是同一个世界,要有信心和耐心去培养这段感情。”
我可太踏马不能再认同了。
我觉得她对于很多事情的看法和角度也跟她本人一样特别。
我的好朋友安邪,她爱自由,爱rap,爱姜云升,会跳舞,会唱歌,喝酒也能玩很疯,她很酷很拽,但是依旧跟我们一起犯傻。
会傻傻的找不到我住在教师公寓几单元,我骂骂咧咧穿着拖鞋下去开门,跟她说,“您可真是我亲妹妹。”
会呆呆的老是惹自己师父寿司生气,其实是她师父太在乎她了,她遇见了一个好师父,所以每次犯傻气都有人给她兜底。
我的好朋友安邪,她能发现我的不开心,及时的拦住我,就像我之前骂哭她一样,骂醒我。
在我十一月份决定要走的时候,我搭着她,说,我送我一个老朋友上车的时候我很难过,我马上也要离开了,我要赶紧跟我的那些老朋友们见见面。
她只冷不丁的说一句,“记得还有你的新朋友们。”
是啊,我的老朋友和新朋友们一起存在着的桂电,我永远都舍不得了,于是我选择在毕业之前,都留在这个妖风减速带断水断电大学。
我的“新朋友”安邪,她说我们更适合做知己,我想,事实应当也该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