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远方的来客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她穿我的白衬衫[悬疑]!
谢地主没有让她失望,有关谢清知身份的报道,很快铺满整个娱乐圈。
手机忽然振动,是谢清知打来的电话,郁棠看了一眼,并没有接。
她正在警局看猎人模仿案的相关进展。
就在这几日,a国再次出现了猎人的模仿案,依旧是熟悉的v形伤口和山茶花。
更令人心惊的是:警方发现,之前发现的那具尸体,并不是模仿者犯下的第一件案子,模仿者至少在一年前便开始犯罪,并且,他的犯罪间隔是1个月,远远小于猎人的3个月。
郁棠轻轻闭眼又睁开,她真想把这位模仿者送到猎人面前,让两人窝里斗。
“你说,他的下一位目标会不会是你呢”
“是我又怎样有宋侦探在侧,我毫无畏惧。”
宋拂衣搁下手里的杯子,她凑过来,在郁棠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听清宋拂衣的话,郁棠睁圆了眼睛,她说:“你又想钓鱼执法”
“我们都清楚这是最好的法子,要是破了这案子,我就能超过林几何成为h榜第一了。”
郁棠哭笑不得,宋拂衣还真是永远记挂着她的h榜。
“这件事不要让贺迟和林几何知道。”
耳边响起宋拂衣清脆的笑声,她说:“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原来你也有软肋。”
“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要是林几何知道,你不怕她让你抄侦探守则”
宋拂衣脸上的笑容慢慢僵住,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
郁棠刚呼吸到自由的空气,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她的面前,车窗慢慢摇下,露出男人的脸。
郁棠认得,这是谢向荣的秘书。
她被请到了谢向荣的办公室。
郁棠刚进门,一个瓷瓶便飞奔而来。
郁棠侧身躲过,身后传来瓷器落地的声音,曾经谢向荣为她“摔碎”瓷器大发肝火,郁棠轻笑,到底在谢向荣心里,心情还是比瓷器重要的。
“谢家毕竟养了你一场,郁棠,你和郁珍珠一样卑劣。”
郁棠愣了愣,她的好舅舅哪来的脸把她和郁珍珠并列
不过看谢向荣面色红润,大概是想到了从假账事件脱身的法子,不过她原本就没指望靠假账扳倒谢向荣,这不过是引子罢了。
“那倒比不上,我没有吃人心肝的特殊癖好。”
“假账的事,真的是兰因告诉你的”
“当然,不然舅舅以为我怎么知道谢氏集团的隐秘而且,多亏表哥给我打电话,不然我怎么可能躲得过杀手”
郁棠心中暗暗发笑,难得有这样可以给谢兰因泼脏水的机会。
“我果然小瞧了你,他怎么可能对你这样的人上心”
郁棠俯身,将瓷器碎片一片一片拾起,她轻声说:“大概因着我不会制造车祸毁了他的腿吧。”
“郁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事实上,在车祸一事上,郁棠只有推测,并无确实的证据,而如今从谢向荣的反应来看,她的猜测不离十。
“我当然知道,你制造车祸只是想要谢向光夫妻的命,谁知道差点要了谢兰因的命你杀了亲爱的情人,因此对谢清知充满愧疚,而谢兰因,你对他爱恨交杂”
谢向荣没有说话,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烟,颤着手点燃了它。
“我是唯一在他手里存活超过3个月的人,知道原因么”郁棠顿了顿,漫不经心地说,“他预备杀我的前天晚上,给了准备了带花生的晚餐,第二天早上,他的宾客如约而至,而我浑身疹子,他不得不推迟享用我的日期”
郁棠始终以为她是因着室友的土特产,才发现自己对花生过敏,直到她想起那场救了她命的急病,猎人给她准备的最后的晚餐,他只是在蔬菜沙拉上加了一点点沙拉酱。
烟雾缭绕中浮出谢向荣的脸,他喃喃说:“你果然一直记得”
“是啊,我始终记得,”郁棠的声音婉转,她缓声说,“这场急病使我从猎人的手下存活下来,只是,它同样埋下了终生的隐患。”
“因为,在我生病时,我看到了猎人的来客,那群预备和猎人一同享用我的人,我看到了郁珍珠的裙角,听见了来客的交谈声,来人有一个穿红裙的女人,一对年轻夫妇。”
“可惜你太着急了,因为我的那封邮件对我发难,在此之前,我从未将这些事与谢家联系起来”
“世界上,只有我知道谁曾出现在猎人的地下室,如果有人因这件事对我下手,要么,他是猎人的宾客,要么,他是与宾客过从甚密的人”
“那么巧,郁珍珠有条坠着珍珠的红裙,偏偏她领养了我,偏偏她有位不被提起的未婚夫,偏偏她和谢向光夫妇交情甚好他们三人就是猎人的客人。”
“郁珍珠怀着不可见人的目的,将我领回来,甚至连高级餐具都备好了,偏偏阴差阳错你出手,在车上动了手脚。我猜,车上的另一处手脚源自谢向光夫妇,想到我存活于世,他们大概会坐立难安吧。”
“你不曾对我下手,是以为我忘却前尘,加上你的自负,你以为我不可能看到任何东西,因此大意放过了我,或许这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时至今日,郁棠终于想明白前世的死因,她在死前两年才想起关于猎人案的片段,正是那些片段,要了她的命。
谢向荣用手指把烟蒂捻灭,他说:“你有证据么”
“我没有,凭我的证言难以定任何人的罪,你当然可以对我动手,只是前脚我举报谢氏集团,转头我出了任何意外,别人都会把这笔账算到谢氏集团头上,此外,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郁棠刚走出办公室,便看见谢兰因等在外面,他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的风景。
郁棠站在他的身边,两人久久不曾说话。
“谢兰因,那时,你应该坐在桌边握着刀叉预备享用晚餐吧。”
谢兰因的脸庞露出神秘莫测的微笑,郁棠的手微微握成拳,她原本只是猜测,看谢兰因的神情,如今却是百分百确定了。
在猎人的宾客名单里,有谢兰因的名字。
早在更早的时候,谢兰因便见过她,只不过,那时的两人,是以宾客和食物的身份相见。
他说:“谎话精,你准备的礼物,我很喜欢。”
谢兰因指的是她发给他的那份亲子鉴定。
“郁棠,陪我吃晚饭吧。”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久到谢兰因几乎想不起来上次吃饭是什么时候。
“谢总等会还有个例会。”作为一位秘书,张毓适时地提醒道。
郁棠附在谢兰因耳边,低声说:“我还没有告诉谢向荣,你同样在猎人的宾客名单上。”
“会议推迟。”
张毓几乎要惊掉下巴,这可不是他认识的谢兰因。
郁棠推着谢兰因的轮椅往外走,她轻声说:“怎么办这下整个谢氏集团,大概都会流传谢总你铁树开花的八卦了。”
“这不是你想要看到的么”
“还好他不知道你的事,不然他大概会后悔那场车祸没有带走你,毕竟他还有一个更听话的儿子。”
“你总是很擅长惹人生气。”
两人到了之前去过的小巷子,谢兰因点了哑巴兔,又给她点了冰粉。
“不要放花生,她对花生过敏。”
郁棠莞尔,她用手支着脑袋,说:“你敢单独和我吃饭,不怕我要你的命吗”
“知道我为什么点这道哑巴兔么”
“如果哪天你变成小哑巴,我会很高兴。”
“今天舅舅好生气,不像表哥你,对我从来不假辞色。如果舅舅要杀我,表哥你会保护我吧”
“你说呢”
两人吃过晚饭,在学校附近溜达。
看见在学校门口摆摊的小石头,郁棠连忙说:“你带钱了么”
不等谢兰因说话,郁棠掏出谢兰因的钱包,说:“表哥,且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买个瓜。”
郁棠跑过去,选好瓜正要结账,小石头忽然低声说:“有人在跟着你,他是坏人你是好人我想保护你”
郁棠回头,顺着小石头的目光看去,他说的那人是保护她的便衣。
保护这个词,她在许多人口中都听到过,以致于她很少有因这个词生出半点情绪波动。
保护并非是可以轻而易举达成的事,因而郁棠不喜欢随口承诺保护的人,比如谢清知。
当这句话从小石头的嘴里说出来,郁棠却觉得心中有暖意流淌,她自然能分辨出这保护是真情实意的。
好人么郁棠垂眸,眼底渐渐生出几分笑意。
小石头的手脚怪异地舞动着,郁棠想,若跟踪她的那人动手,以小石头的身体情况,未必能保护她,可她却仍旧感动于这螳臂挡车般的孤勇。
有感于小石头的善意,郁棠莞尔,她轻声说:“谢谢你,我朋友在那边了,你可以放心。”
看到小石头怪异的动作,郁棠忽地想起六根脚趾的傅小船,他们都是差不多的年纪。
她转身,笑着说:“你能帮我送一车西瓜到城北的明德孤儿院么我可以给你加运费。”
小石头高兴地点头,甚至还提出给她八折优惠。
“送这么远本来就辛苦,我先把钱转给你。”
“不,我还没送货,”小石头连连摇头,“不能收你的钱。”
郁棠却眼疾手快地付了钱,她眨了眨眼,说:“钱我已经付了,那就麻烦你送一车超甜的瓜到孤儿院啦。”
“我把石头抵给你,这是我最珍贵的东西,到时我送了货,你再还给我”
郁棠本想拒绝,但小石头却坚决地把挂在他手腕上的石头放在她手里。
“我最近有点忙,也许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
转身的刹那,郁棠轻轻叹气,小石头坚毅的眼神和他扭曲的动作形成鲜明对比,夜里凉风习习,万物寂静,郁棠忍不住想,若果真有神明,何以用这种苦痛折磨人呢
穿过马路,郁棠把西瓜扔给谢兰因。
见郁棠小心地把破石头放在包里,谢兰因冷声说:“这不过是不值钱的石头。”
如何值得你这样珍藏谢兰因平静地敲着轮椅把手,他多年的教养不允许他说出后面的那半句话。
“那也胜过某些人一文不值,甚至有致命风险的喜欢。”
谢兰因面色平静,似乎并未因着郁棠的这句话而在心中生出半点波澜,他整了整衣袖,把郁棠买的瓜抱着怀里。
老张很快开着车来接他们了,郁棠报了宋拂衣家的地址,却见谢兰因皱着眉头,他说:“回谢宅吧,有人在跟踪我们。”
“我知道。”
“你不怕死么如果那人是猎人的模仿者呢”
“表哥忍心见我死第一次,自然能见第二次第三次,我只怕表哥你嫌弃我死的不够凄美。”
谢兰因瞬时便看穿了郁棠的把戏,他抓着郁棠的手腕,冷声说:“那些保护你的便衣被撤掉了大半,你拿自己的命和他们换的东西,我同样能给你,甚至我能给你更多,何必舍近求远”
谢地主少有这样霸道总裁的一刻,郁棠笑着掰开他的手,她说:“准确地说,那人是在跟踪我,而不是跟踪表哥你,表哥你高坐云端,永远不会堕入我陷过的泥沼,不必忧心。”
谢兰因眼眸微冷,他竟在郁棠的话里,听出了几分诅咒的意味。
“郁棠,你有时实在令人讨厌。”
郁棠打开车门下车,她冲他挥挥手,随后在街上四处游荡,走到僻静处,身后的脚步声愈发清晰。
郁棠拿出手机,拨通了宋拂衣的电话。
“宋拂衣,回头记得请我吃鱼。”
电话那头传来宋拂衣慵懒的笑声,下一刻,宋拂衣的声音变得凝重,她说:“万事小心。”
郁棠刚挂断电话,身后那人飞快地冲出来,将电击棍抵在郁棠的后背。
这一切来得迅猛无比。
在郁棠身体快要坠落时,男人伸手接住了郁棠,他穿着黑色皮夹克,戴着鸭舌帽和墨镜。
抱住郁棠的那刻,男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充满痴迷的眼睛,他年轻的脸上是如获至宝的神情。
“我终于见到你了。”
将郁棠放到车后座,男人靠在墙上抽烟,手里的火星在小巷的角落里一闪一闪,全然不知车后座的郁棠睁开了眼。
同样,这位远方的来客,她等他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