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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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确实是身材挺好。
饶是在场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人士,也从未见过这样奇崛独到的场面。
古有尾生抱柱,今有栋国抱灯。
他们整齐一致地停在门口,双眼空荡,仰头恍惚张嘴。
金碧辉煌得仿佛有十万八千枝的硕大吊灯放射出璀璨光芒,交叉双脚抱在上面的张栋国仿佛女神下凡,和酒店门口的金色女神像有一瞬间光芒重叠。
感觉此刻应该播放一些哈利路亚
张栋国低头沉默良久。
张栋国双手握着吊灯两眼一闭。
他说“我不求别的了。”
“警官。”
这语气,绝望中透出豁达和释然,最后甚至破了音
“你们放我下去。”
进来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哦哦了几声,赶紧去把沙发推过来,拼在张栋国底下,然后说“张总小心点。”
张栋国双手一放。
duang一声降落在沙发里,两只穿着秋裤的腿一上一下翘在沙发背上,高跟鞋还宁死不屈地挂着,露出两个脚后跟。
两人赶紧上来一边一个拽张总起来,其中一个还抽空瞟了眼脚上的鞋标。
“的呀。”他暗自摇头,“这小一万块钱就干这个。”
这好不容易把张总那变了形码黑色漆皮仿水晶装饰高跟鞋拔下来,张栋国这才被扶着站起来,扯掉假发和网套,企业家的发型凌乱,身上的针织鱼尾裙落下来。
一盖住略显粗犷的小腿,如果不是那被憋红挤出印子的脚有些出戏,这一身还真挺有内味的,宽肩厚背很西方的身材,胸前和屁股不知道填充了什么,把本来的直筒腰衬出了曲线,有一种不顾他人死活的性感。
尤逸思拿了双未拆封的酒店拖鞋扔过去,张栋国赶紧接过来,拆开封一边趿上拖鞋一边从腋下把丰胸垫掏了出来,本想把裙子也脱了,又觉得仅着秋衣秋裤还是有些不雅,于是又把手放了下去。
两只手的十根手指无措而尴尬地在身侧抓了抓,他看见其他人状若冷静地转过头收集证物,好似没看他。
尤逸思一手叉着腰,露出宽大白色西装外套里的黑色衬衫,一手抬起来握拳虚掩住唇,轻咳了一下,随即面无表情说“栋国,你也要做一下检查。”
“我做什么检查”张栋国茫然道。
尤逸思简单解释了一下这个新型毒品的危害和成瘾性,张栋国脸都吓白了,当即道“我我这就去楼上尿。”
“毛发也是可以的。”一人蹲着抬头补充道,“我们今天收集的都是毛发。”
张栋国当即伸出两只手去拔自己耳后短短的头发,发现没有指甲的手指怎么也抓不住,还用了两下力,还伴以用力的语气词。
“那个,张总,其实可以我们来。”身旁的人说。
尤逸思眼皮向上提了提,视线不动地叹了一口气,微不可察地摇摇头。
很难说她是在嫌弃什么。
她一手叉着腰,越过人去,一手撑在麻将桌上看他们留下的茶水。
张栋国只能说怪不得那个狗比李岩误会。
他师父今天这一身看着还真挺s的,这宽大的白色西装西裤,内搭的黑色丝绸质地衬衫,加上那即便有过伪装也冷厉无情的五官,李岩真遇上她了肯定很期待被她鞭打。
想到这里,张栋国才想起李岩还在楼上。
他赶紧提着裙子招呼两个人“楼上还有人呢,跟我上去拿下他”
两个人跟着站起来,跟在他身后上楼。
江展波看现场收集得差不多了,抬头说“楼上还有人,要不上去看看”
尤逸思点点头“走吧。”
于是楼下就留下两个人封装证据,其他人纷纷跟在前面的人身后上了楼。
张栋国一马当先压开门把手,指路说“就在浴室里,我限制住他的行动了,这个死变态”
滑门一拉开,十来号人一齐看见被堵住嘴,手脚缠住拱成虾米的男子,正撅着屁股翻出浴缸。
闻声,该男子抬起头。
该男子惊恐地睁大眼。
刚刚估计是蛄蛹挣扎间碰开了花洒按钮,他身上衬衣湿透了一半,十分凌乱,脸上身上都是被蹂躏的痕迹。
所有人再次一齐停在门口。
这次是江展波有些失语。
半晌,他道“张总。”
语气还有些迟疑,“这个,有些癖好,它玩不得。”
“”张栋国正要把他拖出来,闻声纳闷地转过头看他。
须臾,他反应过来,险些暴跳“跟我有什么关系是这个死变态他想我做他的主人”
张栋国很快咬住这句话,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道“他是想让尤姐做他的主人”
其他人表情还在虚妄中。
张栋国拔下李岩嘴里塞的毛巾,愤怒道“他玩得花,还以貌取人以为尤姐是圈里人”
尤逸思问“什么圈”
张栋国一卡壳。
这,这怎么跟师父解释。
其他人也跟着沉默半晌。
这个说辞如果放到其他人身上是离谱,可放到你尤姐身上其实他们是信的。
江展波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地道“把他也带出去。”
两个人上去解开他的绑,搀着双手拖出去之前,李岩突然回过头来看向张栋国,青肿的脸上有些让人看不懂的东西,甚至有几分留恋“下次再踩我。”
“”
“”
张栋国绝望地发现师父表情有些凝重。
“栋国。”须臾,她师长般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有特殊经历,也可以做特工。”
追查这事不是一日之功。
尤逸思也就耐下心来,等江展波那边的报告。
好在那个携带毒品的小头目还没来得及下手,当天在场的老总们没有一个中招的。
只是照此下去,如果不解决掉真正产毒的人,他们被纳为客户也是迟早的事。
临了,尤逸思突然想起个事。
“张栋国,过来。”她喊了一声。
张栋国赶紧坐过来,问“师父,怎么了”
她沉吟片刻,道“你知道你对宋眠产生了很大影响吗”
张栋国一愣,随即郑重道“我知道师父,我真的知道了。”
他说“自从遇到师父过后,我才知道人心中要有公理正义,不能因为自己有所权力就胡作非为。”
“喜欢别人,就正正经经地追求,而不是用要挟暗示的手段逼迫。我为我从前的所作所为诚挚地忏悔,师父有什么责罚都是我应得的。”
张栋国十分懊悔“我离婚过后一心追求事业,事业登顶之后就觉得人生没什么意思,什么新鲜事都没有,当时见到师姐就一时起了贼心。”
宋眠是个很灵的人。
即便在美女如云的娱乐圈,她也有一种独特的吸睛,还总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仪式感,精致又爱美,热衷于一切耗费巨多时间的事。和她走在一起会觉得每天都有很多值得期待的事情,谁也不知道她又要怎么折腾。
尤逸思认识她这段时间也感觉到了。
连当初被张栋国要挟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也是声明自己是一个前途光明的女明星,漂亮又年轻,有什么人配得上她。
可能会觉得她自我。
但她又很在乎粉丝喜欢她漂亮。在对喜欢她、帮助她的人这方面,她又莫名的很坚持。
尤逸思帮助她,她也会对她很好,甚至崇拜。
这个世界有很多奇怪的人,他们各自拥有在尤逸思的末世绝不会看到的性格,不像机械运转的流水线,不像麻木的工具人,不是面目模糊的。
资本家可能是有时候蠢得有点丢人的张栋国。
从事特殊工作的人也会和气谈笑,讲话幽默,像江展波。
年轻人有可能像宋眠张扬,林烈影自恋,小江内向。
是由这个色彩更鲜明的世界,从头开始塑成的。
尤逸思第一次对一个资本家存有改造的心,甚至是这样说“你所拥有的影响力,可以让你做很多事而逃过惩罚,但从今以后,它不能用于此。”
“你的影响力也可以是改变很多人命运的转盘。”
她语气平静,“对于我们来说,要影响一个人并不容易,改变一个人的一生,可能要拼上一条命。”
“但你可以是一句话,一个行为,一种指向。”她道,“只需要这么简单,就会有很多人过得更好。”
张栋国愣愣地看着她。
她没再说话,慢步走到张栋国办公室的大鱼缸前。里面养的都是名贵的小鱼,尤逸思弯腰,透过水体的折射看见背后扭曲的巨大老板桌,再越过老板桌看见落地窗和窗外的大厦。
她随手捡起手旁一小把装饰用的砂石,顺着手指投进水里。
“你可以让它们沉下去。”
然后又在它们沉底之前,轻易地一把抓起来,湿漉漉地摊在手心里。
“也可以把它们捞起来。”
尤逸思平静道“你可以做的有很多。”
“宋眠那么漂亮。”
“不要让女孩子觉得,漂亮是利刃,既可以扎向别人,又可以扎向自己。”
等回了军训基地,张栋国才像突然回神似的,说“师父。”
尤逸思示意他说。
“别的,我暂时不知道赔偿宋眠什么。”张栋国挠了挠头,“但是她目前最大的烦恼应该是那个张力了吧。”
“就是那回在节目里被她嘲讽了几句,然后导致她被很多人黑的已婚男星。”
“我曾经见过他,确实不是个好东西,我看了下他还装成是个爱妻的好男人,实际上背地里不知道怎么脏。”张栋国说,“我刚刚让他也感受了一下资本的力量。”
尤逸思沉默了一下。
行。
张栋国收起手机,满意地说“娱乐圈的正义,就由我来守护。”
尤逸思撑了撑额头。
她拉开门下车,正好碰见胡教官迎上来。
“尤姐,你终于回来啦”胡教官很激动,“这两天他们都进步很大,快回去看看,我们明天训练过了就可以去参观别的了。”
尤逸思点点头“什么别的”
“坦克。”胡教官不怎么在意地说,“参观一下而已,不是重要训练内容,我们这里的都是退役下来的,前两天都借给剧组拍戏了,录节目还是从剧组手里拿回来看两个小时,他们还挺难缠的,差点不愿意还。”
说着他掠过这事,嘿嘿笑,“不过还得再麻烦尤姐一个事,领导已经把人选好了,问问尤姐什么时候可以有空来指教一下。”
“你在里面吗”
“在啊我可努力了。”
两个人边说话边往前走,张栋国那边接了个电话,敷衍地答应了几声,然后说“谁”
“张力在这拍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