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战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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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统合幕僚会议发来“剿灭NERV叛军”的命令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第二方面军却依然没有什么动静。
设立在指挥所旁的作战会议室内，高木司令官正独自一人、双手环抱胸前地坐在桌前，两条灰白的眉毛拧得快要打成死结，嘴里还时不时地沉吟一声。桌上放着的那薄薄一叠纸是从NERV总部发来的第二封邮件中附带的资料，然而他的目光与注意力并没有放在上面。这份还带着刚打印好的热气的文件中透露出的情报放在外面可说是相当骇人听闻，但还远不至于震惊一位在军界摸爬滚打多年的司令官。什SEELE这个神秘组织，他早已有所耳闻，至于所谓的“人类补完计划”嘛，是真是假还得另说。现在让他犹豫不决的，是NERV手里突然多出来的那100颗N2炸弹。
说是突然多出来也不太准确，因为他还记得，上次支援行动后NERV就以“被使徒的不明领域吞没”这个理由而上报遗失了一批N2武器，当时自己也没放心上就让这件事稀里糊涂地过去了，现在看来从那时起NERV就在为今天这一刻做准备了。
如此一来，高木将军就更不想去招惹NERV那帮人了。从半年前“水天使”登陆开始，尽管他常常在部下们面前嘲笑第三新东京市里都是一帮只会躲在地底要塞的人，但他心中也有数，能一次又一次地打退使徒进攻的NERV，绝不是泛泛之辈。这样一群既有技术又有意志力的人，手里还掌握了100颗N2炸弹，一旦自己按照命令进军第三新东京市……高木毫不怀疑那个屡次制订出疯狂作战计划的女作战部长真的会在半路上朝自己的士兵丢下这种毁灭性的武器。
思量许久，高木司令官终于走出会议室，宣布了自己的决定：“通知各级军官开始集结部队，但在接到下一步指示前姑且待命。”
“是！”通讯兵忠实地向下级军官们传达了这一指示。
“统合幕僚会议那边该怎么交代呢？”旁边的另一位将军提醒到。
高木司令官冷笑一声：“我看那帮家伙是被吓傻了才给出这样的命令，且不说部队的集结调动需要时间，连作战计划和目标详细情报都没有，要士兵们去送死吗？”
这理由十分充分，指挥席上的两人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说什么。他们心里其实也清楚得很，这时候的第三新东京市就是一个大火坑，是个聪明人都不会往里跳。
白发将军坐回了指挥席上的座位，在他的坐镇下指挥所内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秩序。
碇源堂，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收场……高木司令官心里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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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NERV总部指挥大厅内，已经弥漫起临战时的紧张氛围，整个第三新东京市早就在mAGI的控制下转换成了警戒状态，所有的雷达、摄像头都严密地监视着周围的动静，确保不放过一丝风吹草动。
“嘀嘀嘀——”铃声响起。
端坐在指挥塔最高处的碇源堂一把抓起红色电话，简短地交谈了几句便挂断了。
“那边怎么说？”站在他身旁的冬月悄声问道，能从这条临时架设的秘密线路打过来的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一切顺利。”碇源堂话中带着一丝笑意地答道，“疏散船队目前没有受到任何阻挠，已经和护航舰队一起转向了。”
“那就好。”冬月心里一块石头也算落了地。到现在当局还没有大动作的话，那大概率是不会再因此发难了。
碇源堂倒没有那种长出一口气的感觉，一切都还符合他的预判。日本当局，尤其是国联军的高级将领们都是些什么货色他清楚得很，那帮尸位素餐的家伙也就只敢搞点小动作妨碍一下NERV的工作，一旦面对东联这样的庞然大物，还没有哪个人敢轻易挑起争端——在与本土隔海相望的南韩地区不知有多少东联士兵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这边，就盼着这边打响第一枪呢。
但东联的帮助也就到此为止了……碇源堂心中想到，随即朝下方问道：“外界有什么动向吗？”
负责与外界联络的青叶忙报告道：“暂时没有发现异常。另外，原有的通讯线路和电力供给线路都还在正常运转。”
“似乎他们的反制来得还不够快啊。”碇源堂冷笑道，“不过我们也得早做准备。叫技术部那边尽快切断mAGI与外界的物理联系，防备骇客的网络攻击。同时加快生体发电机组的测试，第一时间实现并网供电。”
“是！”伊吹和日向同时答道。之前的大停电还有mAGI被使徒入侵都暴露出了NERV最大的两个破绽，现在自然是要重点关注的。
碇源堂接着拨通了一个内部线路，问道：“EVA的整备情况如何了？”
“一切按计划进行，预计3小时后完成。”通讯窗口弹出律子的影像，“N2炸弹投送装置的改造已进入收尾阶段，随时可应用于实战。”
“那就好。”碇源堂正想切断通讯，但看着屏幕中头缠绷带、面带疲色的金发女子，稍稍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说道，“你这次也受伤不轻，忙完这些事还是好好去休息一下吧。”
“……是。”另一头的律子露出有些玩味的笑容，这才挂断。
这点细节并没有逃过碇源堂的眼睛，但他也只能无奈摇头。其实自从上次的深度同步实验后，他和律子的关系就有些尴尬了——原本自己主要看中她作为技术人才的价值，顺便当做一个寻求安慰的对象，但现在自己朝思暮想的正妻回归有望，再和她待在一起反而更像地下情人幽会了，这种感觉……好像也不错嘛。再说那臭小子不也是同时在跟绫波和那个德国来的驾驶员交往吗，自己这样也不算什么吧……想到这，碇源堂藏在手掌下的嘴角不由得扬起一丝略带猥琐的弧度。
而在5个小时之前的医学部VIp病房内，真嗣还不知道自己将会在奇怪的地方成为自己便宜老爹的学习榜样。这会儿的他刚在渚薰的搀扶下从地板上站了起来，又重重地坐在了一张简单的折叠椅上，现在的他只觉得异常疲惫，甚至不想吐槽为什么VIp病房里会有一把折叠椅，而这把椅子又那么像传说中的“真嗣自闭椅”。
回想起刚才在那个被渚薰称为“魂之海”的地方的经历，真嗣还是感觉太过惊心动魄了。自己穿越而来的独特灵魂在剧情刚开始时带来了许多便利，但也让莉莉丝这样的存在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最大秘密。所幸，莉莉丝居然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有些好奇地询问了自己一些事情，紧接着便消失了，而自己也因为感觉精神力即将耗尽而被迫将意识退了出来。
在真嗣感觉恢复现实中的意识时，他立刻就再次感受到了与绫波之间的灵魂连接，甚至比以前更加清晰强烈，查询了刚结束“装死”的系统后才发现，是自己的属性再次增强的缘故——现在他的灵魂强度提升到了400点，而精神力则是一口气升到了300点，大概这就是在“魂之海”中转了一圈的好处吧。唯一的坏消息大概就是，系统提示这是能够允许宿主的灵魂回归主世界的最大强度了，也就是说在EVA世界中自己的灵魂强度将会停留于此。
不过此时的真嗣并没心思深究这些，因为随着一声低吟，病床上的绫波丽也已悠然醒来，看向了自己的一双血瞳中是一如既往的清澈。
无需多言，只一个眼神真嗣就确认，自己熟悉的那个绫波丽回来了。原本真嗣还在担心，穿越者的秘密被发现后要怎么和绫波解释，两人的关系是否还能维持住，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有这些顾虑。
“那个……”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碇先问吧。”绫波笑道，眼神却往渚薰那边飘了飘，“不过……”
“你们想说悄悄话，我可以先回避哦。”渚薰毫不介意地说道，同时站起身。
“等下。”真嗣一边按住渚薰，一边用意念向系统询问道：穿越者身份暴露是否会有相应处罚？自己是否可以向次级世界的土着主动透露关于系统以及穿越者的情报？
真嗣有此一问也是因为在魂之海里莉莉丝就发现自己灵魂的秘密了，现在的绫波应该也知道了，但系统好像并没有什么表示，这有些不太符合穿越前自己对类似系统\/主神空间的印象啊。
而一向不按常理出牌的系统果然给出了出乎真嗣意料的答复。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