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棋手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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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上的距离当真是遥远的，极方川拉着星繁蕊离开的距离基本上到达了人的眼睛能够看到踪迹的极限，这位置只是一个象征罢了，如果红绡数她们真的想要监听的话，是完全可以做到的。不过到了这个距离，就是说明了极方川不希望她们知道自己和星繁蕊说话的内容，只要她们识趣，就绝不会做出监听的举动。“如果你是从最开始的便合作行动，那是否真的清楚星河和月明两大陆之间的关系？甚至于，你是否有了解你们现在合作的对象此前的经历？这方面来说，我不见得会全部了解，但在某种程度上的内核我还是有了解的。”行进的过程中，极方川就迫不及待的询问星繁蕊已知的情况。从拉着星繁蕊的手上传来的力量就能够察觉到她的认真，强又有力的手甚至让星繁蕊感受到了轻微的疼痛。想必，这件事至关重要。

而这问题就苦了星繁蕊，她怎么知道要怎么说才好？极方川的态度尚不明确的现在，她认为要说的越了解越好。可问题是，真要说了解，正面的能够通过相处了解，可负面的消息只能单纯的通过原先红绡数上课讲解获取，会显得单薄不足。换句话说，她想要在这位面前伪造消息是不可能的，貌似唯一的方式，也就是如实说了。“是有了解到基本的情况的，穆壳对于星河的破坏，红姐都有告诉过我。当然，这些只存在于消息之中的知识难免显得单薄，我也知道有可能我的认识是不足的，为此感到担忧，也想要了解更多的穆壳负面消息。至于正面消息的话，自从首次见到帘姐时就有感受到了，有不少穆壳人也是对战斗抱有怀疑的。在我看来，只要有这个‘怀疑’存在，就已经足够我相信合作的必要了。”

现在的她根本分辨不出帘钩量她们的深层含义，只能通过红绡数作为某种“媒介”进行判断。至少在她看来，红绡数是值得她相信的，星繁蕊的基本判断能力如此的告诉她。何况，她本人并非是完全没有想法的，只是根据现有的消息，她大致判断出了合作的必要性而已，如果出现带有歧义的，她认为是关系转换契机的事件，她也会有自己的行动，不可能单纯的尊崇红绡数的意思。

很多时候前辈担心的并不是后辈不听话，更多是担心后辈没有自己的主见。而星繁蕊给出的回复证明她有着自己的主见，这就让极方川最基本的放心了。至少，自己不论说什么，星繁蕊都能站在一个相对客观的角度去看待问题，这就足够了。“我最担心的事看来并没有发生，你有着自己的主见就不算是糟糕。接下来我要说的事你没有必要完全相信，只要能给你提供一些思路就足够了。其中，有一些是穆壳的劣迹，有些，则是我在这数百年思考后的想法，怎样理解，仍旧要看你自己了。”

停在空中，松手回看身后的星繁蕊，极方川的笑容显露出她颇为满意。她要告诉星繁蕊的事可不是简单的关于星河的历史，而是在那段时间里，关于各队对于恒空和穆壳的看法，以及两队的变化。

“那个时间的，对于恒空来说正统的历史你总归是会知道的，在此我就不站在这个角度告诉你那时发生的事了。更多的是一恒复的角度作为点，以映射整个星河的看法。可能在短期内对你作用不大，但在有一天，相信对你的理解会有很大的帮助，为此你要认真理解才是。”

“在你的理解中，恒空和穆壳是要超越其他预备队很多的，是不可替代的两大陆预备队，这一点从你的认知中能够体会到……可在近千年前并非如此……那时的恒空以及穆壳，虽然是预备队中的拔尖，却没有什么特殊的意味，纵使实力差距不小，仍旧有赶超的可能。为此在我入队之前，是有听说过各个预备队摩拳擦掌想要完成超越的，我也做出对应的选择加入了恒复，想要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帮恒复进步。”

“最初的我在队内也算是不错，我的前辈都告诉我，我是有潜力成为天君境强者的，说不定，能够帮助恒复崛起，听到赞美之词的我自然也是接受了这个说法的……但，接连有消息传来，到了我的耳朵里，说是恒空和穆壳都出了超级天才，天赋无与伦比，哪怕是主攻队都垂涎她们的能力，相比之下，我就显得平平无奇了……说到这你应该也能明白吧，那就是那个时代的五位大陆之子，拥有着别人无法超越的天赋，作为中流砥柱让恒空和穆壳完全升华。”

“不过你因该也是知道的吧，那个年代的大陆之子是五位，也就是说，这两个队伍的战力分配是不平衡的。其中的三位都是穆壳人，作为敌人相当棘手，想要应对万分困难，只有那两位能够比肩。只是，人数的差距让我们始终困难重重，多余的那一人哪怕在战斗中不大认真，也让我们吃尽了苦头。坦白说，我当时是有些绝望的……应为那人数的差距，随着我们这一代人的成长变得越发明显，甚至，已经到了足够左右战场的地步。”

“这是我和其余的同伴在商议后得出的结论，如果没有变数出现的话，我们基本是必输无疑的。指望恒空的两位领头人来抗衡对方三人完全不现实，只能寄希望于奇迹的发生。”

“你清楚那个时代的变化吗？呵，我问了一个不可能得到肯定答案的问题。作为新人的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些连老人都不会清楚的事？……奇迹确实发生了，因为一件事的发生，战争在顷刻间陷入停滞，矛盾发生转移，原本的英雄也为此而被大陆唾弃。两位远离了大陆，不知所踪，两位默不作声，选择隐忍而低下了高傲的头，还有一位，甚至连这样的记载都作为禁止事项而流传。我们这个时代的人集体隐退，归隐山林，只有几人作为外界的支撑了解情况，一个天才的时代就此离开。”

“这些事我不清楚你是否听你的红姐说到过，如果是这种程度的话，你有了解也不奇怪。当然我认为你不清楚的概率更高，毕竟在那个时代，两大陆的大陆之主共同下达了缄口令。让我们这一代完全被遗忘，甚至，不给下一代讲述并纪念的机会……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时候了解的多一些的程度就是知道姓名了，因为其余的消息，完全被抹除，没有任何的机会。”

说话时闲的有些落寞，极方川低头暗自神伤。原本作为最优秀世代的她们被迫退出历史舞台并永远没有付出的机会，作为参与者的痛苦是后辈所不能体会的。就像站在身前的星繁蕊，纵使她是个情感丰富的人，此时也只会感到惋惜，而没有那种发自内心的无奈。为此，极方川只能接着讲下去，希望能让星繁蕊了解的更多。

“而对于小星你和月明的那位大陆之子来说，在场台之后的博弈对你们来说是喜忧参半的。像是我们这一代的人的苏醒干预，战队的历史传承对于正统历史的支撑，以及你们新一代人的创新夹杂在一起，会产生怎样的反应都不奇怪……其中，你要知道的一件事是。在这个时代的巨大棋局中，包括红绡数，包括我，甚至是你在内。我们每个人都想要成为‘棋手’，让历史的走向按照我们预定的方向前进，这想法你必须要有，没有任何的犹豫可言。只有你具有‘棋手’的性质，才能够在这本就是‘棋盘’的天地间，让作为其中一枚‘棋子’的自己有主动权，不至于被别的‘棋手’摆布。”

“这一局棋之中，有五位最高阶的棋手，你应该明白才是。我们那时代的五位大陆之子都存活于世，并从‘沉睡’中‘苏醒’，作为搅动风云的大手在暗中操盘这段历史的进行。你要注意，哪怕是我，也要受到这五位最高阶棋手的操控，不可避免的做出决定，甚至是，在这里同你交谈，都是那些人计划中的一环……她们是有私心的，某些举动，可能单纯的只是为了她们而做出的看似绝对公正的判断，你心中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而有着改变或抗衡这五人力量的人，只有你和月明的那位大陆之子，只有你们才有机会在日后成长到超出她们五人想象的地步，作为棋手一并操盘……这不是说她们的私心有错，判断的人依旧是你，但愿你不要做出有可能让人误解的决定。”

人生棋局之中，谁才是棋子？谁才是棋手？这都很难说，而相比之下，能力更强，在斗智方面更擅长的人更能够偏向棋手的一部分。其实就整体来看，极方川几乎是最靠近棋手的那一批人的一员了，只是相比于那五位纯正的棋手而棋差一招罢了。

在星繁蕊看来，这一点的差别可能几近于零已经是较好的状态，但极方川可是清楚那种明知道被当棋使却毫无办法的感觉了，老实说，那是正常人不会想去体会的，极方川做不到罢了。

而星繁蕊不同，只是从天象就能明白，星繁蕊和月华蕾的天赋要在那时代五人之上，如果正常发展的话，是能够超越那五人，达到更高的层次来操盘的。让能够把握命运的人意识到自己有那个能力，就是极方川拉着星繁蕊出来的根本目的。她能够消化吸收，按照自己的步调走得坚实，那她日后的操盘就能成为必然，真正属于星繁蕊和月华蕾的世代才会出现，不被历史所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