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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不得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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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在意料之中,位于震塘尊攻击正下方的长棍碎裂成小块消散在空中。天空中有遗留飘飞的点点光芒,若萤火虫在夜空中飞舞般美丽。这是那朴素长棍作为伴生器物在承受不该承受的压力而崩溃后化作的美景,算的上是它最后的归宿吧。令对手惋惜拥有那样的一个让人厌恶的主人,过分之事能够想到,而它的主人算是因此而付出了雪上加霜的代价,最后的挣扎的力量也为此而消逝。

伴生器物同主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长棍的破碎直接导致的就是无法抗衡的反噬,几乎在瞬间,对手就应为你能力的反噬而瘫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吐着血。反噬的作用令她的能力倒涌,冲击着她身体的每一处,再加上原本就传荡在身边的震动。她的器官纷纷碎裂,失去了所有的身体能力,她唯一能做的只有躺在原地,看着自己被天上砸下的震塘尊砸的稀碎。

力量这个词本身不含褒贬而没有上限,强度的积累在理论上可以不受影响,换个反向思考,承受能力亦然。当自己承受能力达到上限,甚至超过了精神反应的限度。那在崩溃时是来不及感受到痛楚的。芙蓉醉的震塘尊将简单的道理完整的进行了诠释。

像是碾压成片般,在触碰的一瞬间对方的躯体消散,随之而来的震动扬起满天沙尘让芙蓉醉完全观察不到对手的状态。冲击掀起的飓风随之扩散,弥散的沙尘为此而消逝无踪,连带着的还有原本站在那的对手。没有可能存在于地下,生命反应全无,长舒口气解除战斗状态,芙蓉醉的战斗结束了。

“嘛,还算是轻松,小冰在此前的帮忙着实让我省了不少事,算算看,那现在该由我去帮她,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已经获胜了。”不再严肃的冰涧难恢复了她此前那副微醺的模样,脸颊隐隐泛红,身躯颤动不已,依靠在恢复一人大小的震塘尊之上,柔柔弱弱,可没有方才那般英气。没有因为自己的战斗轻松解决就忘记身为前因后果的冰涧难,若不是有冰涧难废掉对手的一只手,她的战斗还用不了这么长时间。诶?不对,战斗的太轻松,可没办法发泄原先的怒火啊,虽然自己强行阻止了旺盛的燃烧,可“木炭”还留着,不能放过对手啊。

为此,芙蓉醉振奋精神朝着寒气尤为强盛的方向赶去,不用思考也能明白,那必定是冰涧难所在之处。在已知的人或事中,只有冰涧难能做到降低周身气温而已,她只能认定为是冰涧难所为,为此做出行动。这都源自于她清楚的知道,当务之急是彻底解决战斗,毕竟在蓝虹港“做客”时,没有主人会喜欢不请自来的“客人”在“家”中捣乱,如此,她们需要节约时间,防止当真被发现。

离开后,她们战斗的场地便不在芙蓉醉思考检测的范围内,再发生何事她不会知晓。大地在战斗都归于平静,若不是景象的的改变,没人再会注意到此处发生的大战。而就是在这片归于宁静的土地上,来了一位同死去之人气息相近的人物。站在原地盯着地面看,眼神显得有些呆滞,貌似是在怀念那战死之人。“……还是死了吗?分明都有告诉过她不要过分的自大,方才拥有力量多久就开始过度的自大?想不死才难啊。不过,方才那两个小丫头的话倒是颇为有趣,不是恒复人的她们却在新人时拥有恐怖的战斗力和极强的天赋……看来,最近会有大动作吧。或许我回去看看通告会比较好?若是真有超出预料的变动,那这边的机会无疑会受到灾害性的影响。为了回报这份恩情,我不能坐视不管。”凡是星河人都能感受到冰涧难和芙蓉醉的不同,为此产生担忧不无道理。此刻现身之人在这已经看了许久,就是等这芙蓉醉离开后再外出查探情况,以一人的生命换来一次单方面的情报是绝对不亏的,在她看来这是她算计的胜利,是能够达到的最好的结果。

静谧的环境没有声响,由于思考以及对周围环境的熟悉让她自信没有任何的意外状况会发生,殊不知有人在她靠近时同样选择了出面。一人就站在她的身后盯着她观察,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看透一般的视线集中,而打量过后说话时的语气倒是能随意些了。“她是死了不错,死无葬身之地,死的彻底而不可逆。那你呢?是直接投降?还是我亲自解决你?我可不管你所谓的恩情如何,凡是有可能影响星河大陆安慰之事我都有掺手的本分,就别想着靠语言和我交涉了,给出答案,是你唯一的选择。”一掌从身后拍在眼前人的肩头,身后的这位后来人说话的语气还算友善。当然,这都来源于近乎绝对的实力优势。

泉涌般的感觉在手掌拍在肩头的瞬间出现,位置就是那手掌落下的地方。陌生的能力涌入体内,同自身的能力做斗争,而结果却残酷又无奈,如同天地差别的差距让她的能力在自己体内都占不到任何优势,反而被处处压制,以至于在数次呼吸之后难以调用。自然而然会明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这只黄雀,强的有些超乎螳螂的想象了。“……该死,没想到会让你这种人盯上,被抓了现行我也确实没有什么好狡辩的。你很强,强到了我用一生的时间都追赶不上的程度,我就算不认命,想要反抗也没用吧……不过,你真的认为能阻止我传递消息吗?以你的层次是能观察到那边战斗时我那位队友的能力的,那你认为,我为什么不可能在得到答案后的一瞬间就将消息传回?已经晚了,你只能杀我的人而已,想要我这条命,拿去就好,只是,别想轻松就拿走。”

压迫感前所未有的强烈,是在此之前从未感受过程度。而直觉却能够明确的告诉她最终的结果是失败,没有任何的意义,所有的反抗都无济于事,躺平等死是轻松的选择。可作为一个人,情感的作用让生命区别于它物,她怎么可能无视恩情,又无视自身选择结束?战斗是战士之魂归最崇高之处,既然她是战士那就要用战士的方式死去,不可能为了活命而苟且求饶。

应为强硬的傲骨而激起斗志,为此不惜再浪费些时间最后和她聊聊。皮笑肉不笑的酸楚令人惋惜,但深沉的罪孽不会因此而抹去,联系人才的她也不得不选择放弃。“说的不错,你将所有的情报传达回你的老巢之后,我的实力再强也无能为力。可我还能做到,在不知道你这句话真假的情况下,将你剪除,防止你的发言是诱饵……你的骨气令人钦佩,若你是当今这时代的恒复队员,我会感到欣赏与感动,只可惜你选择了歪路……算了吧,和你多说你也无法理解,想反抗的话你大可以试试,不过最终结果我清楚的很,看你能否在死前给我一个奇迹吧。这样,我还有可能记着,有一个值得尊重的人,在新时代来临前,倒在了我的手下。”

身后之人便是追随而来的极方川。她比眼前这人来的更早,早已在此处观察多时的她自然不可能忽视这个不确定因素。因此刚才在战斗结束,芙蓉醉脱身之后没有离开或现身。数百年前的她是绝不可能做黄雀的,有些缺德的方式让性格直爽坦率的她不愿意使用。如此,只能说是对方命不好了,碰到了现在的她,否则,还能免去一死吧。

能力光芒于体内一处汇聚,化作最简单又最有效的方式进行攻击,对方避无可避。它随着正常能力压制的洪流来到手掌心处,正常的进入对方的体内,在最初时还没能让人察觉到任何的异常。直到“花开富贵”的霎时,压缩到极致的能力膨胀,将整个人的身体膨胀到极限,无处可去的能力似乎在寻找着能够宣泄的出口,却因为被身体控制无路可逃。这具身体,正处在爆裂的边缘。

如极方川所言,她确实是给对手留了一线机会,适度的放水了。其考验无非是让对方强行打破对她的封锁,将能力排出,解救自己的生命。自然,这要求无疑是痴人说梦,打从一开始极方川汇聚能力时便是设定为刚入地君境所不能及的层次,非对方所能力,需要“奇迹”才能翻盘。至于奇迹呢?她不知道,或许,也不可能见到吧。

相比于身体自内部感受到的苦楚,更令对方绝望的,是精神上无处宣泄的完全痛苦。这种痛是发自灵魂的,与她的精神和能力挂钩,在同时受到压迫的现在,是断然不可能完成适应与翻盘的。同样的,这也代表着,她在去之后会连灵魂一并消失,不会因为**消散的关系,而独留精神于世间……这可说不上是仁慈还是凶狠啊。

在血花的盛开之下,生命凋零,眼前的生命被活生生的撑死了。甚至于没有听到痛苦的哀嚎,同她此前所惋惜的队友一样死无葬身之地。至于魂归之所,谁知道呢,在星河的传说中,哪怕是死去的灵魂都会有自己的归所,那这个还算坚强的后辈呢?她的魂归之所是何处?处刑完成后的极方川未免会如此相像。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吗?说不定是这样吧,‘惩恶扬善’的我,将身为‘恶人’的她处决,是遵循了世界的道理吧。可是为何,我还是会有‘这是正确的吗?’这种不确定的想法?她是纯粹的恶吗?或者说,这世上有纯粹的恶吗?她的死,让她身上的闪光点一并在世间消散,这难道……也是正确?”极方川陷入了混乱的思考,哪怕她知道,这个答案她是得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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