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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广场上的玻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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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分钟的时间,可以做什么,卫武卒再次刷新了白石蒙的认知。他们在内院的小广场前,建起了约一百平方的玻璃房子。

拉开玻璃推拉门,石蒙不放心地踩了踩地,这瓷砖是在原先的水泥地上刚刚加铺的。“明亮哥,这地能踩吗?这么快,水泥能定型吗?”

“当然能踩,不是水泥铺的。”

“玻璃胶打的,也不行吧?”

“瓷砖下面是用木龙骨打的棱,然后在瓷砖上打孔,用膨胀固定,牢得很呢。”

“哇噻,这一会儿的功夫……真牛。”

房内,陈设简单,北面摆了一张太师桌,一把太师椅,看来主角只有一个。太师桌对面,一米开外,摆了四把椅子。

早上六点十五分,玻璃房内的人越来越多,石蒙和韶颜被挤到了房角。

“喂,喂……”卫明亮拿起桌上的话筒,卫明辉在桌后调试音响。“明辉啊,这个效果太差了,回音太大,库房里还有好一点的音响吗?”

“队长哥,这是最好的音响,只是因为玻璃房回声大,再加上音响雨季返潮,所以才失了水准。”

“明辉,卫家人从来只管低头走路,只为彼岸不为海。”

“是,队长,我去想办法。”明辉转头跑出玻璃房……

卫明亮再一次让石蒙一头雾水,“明亮哥总是这样,没说什么生僻词,却很难懂。”

“不是难懂,只是你语文不好。”

“我的语文比小时候好多了,连着好几次都考及格了!”

“嗯,真了不起。”韶颜温柔地笑着,露出嘴角的两个小米窝。“佛不度我我自渡,不为彼岸只为海。而卫家的族规正好相反,为了昆吴的安危,五千年来,卫武卒认真做好每一件事,从不看沿途的风景。”

“哦~”石蒙的心中生出一丝敬意,这昆吴委屈求全的,又岂是自己一个呢?

没一会儿,卫明辉跑了回来,五分钟后,“队长,好了,你再试试。”

“喂,喂喂。嗯,很好。”

房内已站满了人,有人开始抱怨:“这么小的房子站这么多人,挤死了。”“卫明亮,你做事越来越没有水准了。”

卫明亮:“对不起大家了,时间有点匆忙。”

长得像少妇,其实是姑娘的嬴荷书走到前排,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卫明亮,怎么就这几把椅子呀?这么多人也不够坐呀。”

市长的女儿嬴香劝堂姐:“书姐,别闹,听说一大早,娴姐都……”

“哼!那傻老娘们活该给收拾,连昆吴是风家的都不知道。”

“你知道呀?”

“以前不知道,今天知道了呀!”

“别这么说,那可是你亲姐。”

“什么姐呀,比路人都讨厌的泼妇,我要不是打不过她,早跟她干了。”

嬴香用力拉拉嬴荷书的袖子。

“拉我干么,风家人回来,还不让人说话了?”

嬴香轻咳两声,看向嬴荷书身后,“三位族长早,爸早。”

“嘿嘿,四位伯伯坐!”嬴荷书起身逃往后排,秒隐于人群中。

“一二一,一……二……”屋外传来整齐的跑步声,二百多个卫武卒在玻璃房外整齐列队。

平时,这群叽叽喳喳的住户并不拿卫武卒当回事,可来这么多,杀气腾腾的,还真有点吓人。人群一下子安静了。

卫明亮看一眼手表,离约定时间还有几分钟,拿着话筒说:“大家早,我现在代为转达风大小姐的吩咐:三家的族长和姜大小姐坐第一排的座。对不起,市长,没您的位子,请与三位圣子站第二排。圣子的父母站第三排,其余的住户往后面和两侧站。”

人群动了起来,响起摩肩接踵、窃窃私语声。“既然没有市长的位子。”“听说,嬴荷娴闯祸啦。”“是呀……”

姜韶颜坐在第一排的最右边,白石蒙站在她的身后。

四方大脸,身材健硕的卫诚新把嬴允浩扒拉到左边,挤到了石蒙的身边。压低声音问:“嗨,白石蒙!数学作业帮我写了吗?”

石蒙瞟了他一眼,没答话。

“哼~”卫诚新生气地提高声音,“瞧你个作死的样儿,你倒是说话呀!”

“你说啥,听不见。”石蒙指了指后面喧闹的人群。

“白石蒙,我问你!”卫诚新只好扯开嗓子:“数学作业,写好了吗?”

“哦,数学作业呀!”石蒙看着卫诚新的身后笑了笑,“我的,写好了。”

“那我的呢?”

“哈哈”石蒙无奈地一笑,“也写好了!”

“啊!”卫诚新的后脖颈重重地挨了一巴掌,他开口就骂:“哪个孙子打我!”

“混小子,跟老子怎么说话呢?我打不死你。”卫明坤的巴掌劈头盖脸地落下来。“又不写作业,还这么没大没小的,直呼你白小叔的名讳,你个欠揍的东西。”

“唉呀,没事的,他俩一样大,叫名字亲切。”“别把孩子打坏了。”李爱珍和白启英赶过来劝。

“大家安静,安静!风大小姐到。”明亮先鼓掌,大家也跟着鼓掌。

先进屋的是八个开道的卫武卒,他们整齐地在北面站成了一排,紧跟着的是小天和小七,他俩分列太师桌的两侧。最后,风大小姐袅袅娜娜,摇曳生姿地走了进来。长筒靴踩在瓷砖地上,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卫明亮上前拉开了椅子,又特地跑到门口拉上了玻璃门,再跑回到风静夕的身旁站好。

风静夕走到太师桌后,站定。翘起下巴,俯视人群。突然,右手一闪,不知从哪,变出了一把黑伞。

一向爱变魔术的嬴允浩赞叹,“这手法还是那么赞,像八年前一样,一点痕迹都没有。”

“我记得……”石蒙瞟了眼黑伞,“她自己说,那是一把有魔力的伞,但不是每一次都能打开。”

“对,我也记得。”卫诚新补充:“第一次,在我们的班会上,伞没有打开;还有一次,是在雨季后的第二个月圆祭典上,伞打开了。”

“也不知今天这把伞,是否能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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