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捧场？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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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薄雾笼罩着整个八千里城，春日的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照亮了这座小城。
而站立在李家后山山顶的李风华则是恍若置身于一片飘渺的仙境般，在他的脚底下便是这层雾气的上界，若非有着朝暮之力的感应，有可能下一秒他就会一脚踩空坠落山崖。
而在这般堪称云游之境的地方，单手紧握着深蓝色重剑的李风华却是缓缓转动着手臂，艰难地将每个斗宿式的动作连贯起来。
原本定住一个分步的动作就已经是令他捉襟见肘，眼下他使出全身的力气施展出的剑法连他自己看的都连连摇头，不必说一旁观察许久的伏天吟，那脸色简直是跟吃了苦瓜一般，甚是引人发笑。
“没办法，感觉跟没学过一样。”
苦涩的摇摇手，李风华一脸尬笑地冲着伏天吟说道。
“看得出来。”
伏天吟似笑非笑地回答一句，看着李风华的动作，他实在是想笑，但是为了后者的面子和自尊心，他只好使劲憋住，至少不能表现出来的太明显。
“不过本座好心提醒你一句，有的时候一味地埋头训练也不见得会有成效，静下心来感悟说不定就会遇见突破的机会。”
有些心虚地瞥了眼李风华那双即将喷出火来的眼睛，伏天吟干咳了一声，故作镇定地说道。
“看得出来。”
没心没肺地回击一句，表面上对于伏天吟这般举措不屑一顾，但在心底李风华对此是极为赞同。
在没有遇见伏天吟之前，他就是一个典型的闷声不响、埋头苦练的人，虽然说超越了家族中绝大多数的同龄人，但总归是算不上顶尖之流。
调整好气息，李风华再次取出记载着轩式剑法的竹片，泛着淡淡荧光的双眼在每一个动作简图上扫过，每张简图的下面都有一行注解小字，用来进一步加深修习者对每个动作的认识和理解。
在先前的修习中，李风华对于这些小字仅仅处于在读过算数的层次上，没有过多深入地去感悟，而伏天吟的那番话却是令这几行并不起眼的小字引起了他的重视，如果要更加精致地练习这斗宿式，直觉告诉他必须从这小字上入手。
在原地盘腿而坐，李风华将这几行内容再是牢牢地记了一遍，随后将双手搭在膝盖上，闭目沉神，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脑海中那由每一行注解小字组合而成的短文上，虽说字数着实不多，但要完全地理解，绝对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
从这时起，李风华便是每日有着两个时辰地时间在这云雾弥漫地山巅处盘坐如老僧，静心感悟这斗宿式的精髓，其余时间则是进行一些简单的修炼，没有像之前那般每天把自己搞得死去活来的模样，反而是看起来特别地悠闲，而在外人看来，这就是算是在，摆烂？
“自持者，天自尊，自助者，天自扶，化剑于形……”
脑海中一个个文字飘过，再将其重组，李风华已是绞尽脑汁，去理解每一句话的意思，以及获得所包含的个人感悟。
在伏天吟的建议下，李风华不再拘泥于后山的修炼场所，而是行走在李家的大街小巷，虽然他是李家中为数不多的天赋上佳之人，但真正认识他的无非便是几个朋友熟人，而他们也是在紧张的修炼之中，为一年后的成人典礼做准备，因此在这偌大的李家，他的出现并没有出现太大的变化。
“接招！炼炎拳！”
“雕虫小技，看我的浪魔壁！”
“再来！再来！”
……
切磋的喝声在李家中大大小小的试炼台上迸发而出，无数的御诀在台上你来我往，而李风华的目标便是那些以弱胜强的能人，并在他们的战斗中获得一些体会，从而领悟斗宿式“遇强则强”的特性。
“哇，李宪阳大哥太帅了，直接解决掉了比自己高两级的对手！”
正当李风华为寻不到合适的战斗时而精神恍惚之时，一道少女的惊呼声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见在一处围观了约莫百人的试炼台边上，一名身穿淡蓝色衣裙、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女正兴奋地向周围的人描述着“李宪阳大哥”越级战斗的精彩之处。
“去看看吧，那个被打败的人好像还跟你有点熟。”
当李风华还在犹豫是否要过去时，伏天吟的声音便是出现在脑海之中。
“熟人？”
心中浮现出一抹疑虑，这李家中能与他相熟的人好像也才二十几个，其中的同龄人就连一只手都能数过来，这倒是令他对这场战斗有了不少的兴趣，敲定主意后便是快步朝着那里走去。
穿过把试炼台四周围了个水泄不通的人群，一方十丈大小的石质圆形试炼台渐渐的将场上的全貌展现在李风华眼前，台上两人之间是一个半尺深度的凹坑。
居身左侧披着浅灰色风衣的少年脸上充斥着因为越级战斗并战胜了强敌的狂傲，而在右侧的则是一位头发披散，火红色衣衫略显凌乱的少年，看起来略有些狼狈，而在其嘴角还有一丝血迹若隐若现。
让李风华感到有些意外的是，这落败的少年居然是先前对他有些敌意的李烨，在他的身后，一众前来捧场的少男少女此时却是鸦雀无声。
被李家家主誉为家族中三位天赋异禀之人的李烨居然被一个比自己低上两个等级的同龄人给打败了，而且这个人之前在李家甚至可以算得上是籍籍无名，而且光光从表面来看，他还输得特别彻底。
“李宪阳，你究竟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狠狠地用衣袖抹去嘴角的血迹，李烨英俊的脸庞上充满着难以置信与恼羞成怒，他自练气以来一路顺风顺水，享受着家族中充裕的修炼资源，有着家族中长辈的全力培养，如今居然战败在一个平日里没有一点名气的人手上，这让他如何接受这个事实。
“啧啧，烨少这话未免有些掉了身份了吧，我李宪阳用了什么招数在场这几百号人可都有目睹，倒是你输了还往我身上泼脏水，着实有些落了个下乘。”
面对李烨的发难，尚还沉浸在胜利的快感中的李宪阳却是锋芒毕露，毫不留情的嘲讽道，眼神中满是鄙夷与轻蔑。
“你！”被这一番话气得不轻，李烨本就受了些伤的身体此时竟有些摇摇欲坠起来，他实在是没想到这李宪阳居然敢直接出言嘲讽他，可这是在李家，实力便是话语权，即使他身份不凡，但仍然无法改变他已经战败的事实。
目光落在已是显得有些张扬的李宪阳身上，藏匿于人群之中的李风华脑海中浮现出许许多多的疑问。
李烨是什么能耐，他自然是非常清楚，高等级的功法御诀定然是有所侵淫，自身御气等级也绝对不会低到哪里去，战斗经验也是绝对丰富，可为什么会败在一个平日里远远不及他的李宪阳手中，这其中一定有着什么隐情。
询问了一遍周围的人，李风华也是对这李宪阳的手段有了些初步的了解，最吸引他注意力的便是一招起手速度极快的暗银色光球，击溃了李烨的层层防御并令其陷入了下风。
“天吟，你能大致猜出这种招数的作用吗？”
微微摇晃了下空间手环，李风华的话音携带着御气涌入朝暮玉石中，凭借他的阅历，只能猜出这光球绝对不是家族中可供族人自由修习的御诀，不然光这种越级战斗的能力他一定会有所耳闻，不至于一点头绪都没有。
“光听旁人的描述本座也很难说清楚，如若你感兴趣，还得让本座近距离感受才行。”
有些疑惑地整理着那些李风华从周遭旁观群众口中得来的细节，伏天吟也是对此束手无策。
“近距离感受？”
李风华发问道，可是战斗已经结束了呀，难道要让这李宪阳再施展一次？这怎么看都带点痴人说梦吧。
“那李烨被打得这么狼狈，难道你不去帮他找回点场子吗？再者说这李宪阳能单挑赢了李烨，你也是被你们家主钦点的三人之一，他以后不会对你出手吗？那还不如现在直接上去提出跟他比上一场，反正有本座在，无论他有什么手段，你都输不了。”
多少带点怂恿的意图，伏天吟淡定地道。
“我不是过来捧场的吗？怎么要我来救场了？”
嘴角猛地抽搐，李风华的目光落在了一脸阴沉的李烨身上，说实话这般充满这负面情绪的李烨也让他有些不自在，恻隐之心悄悄涌动，他准备会会这个处在风头之上，洋洋得意的李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