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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罐子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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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铭放下手中的文玩,仰头靠坐在沙发上,眼睛看着天棚不知道想些什么,林山自然不急,过了十分钟左右沈嘉铭坐直了身体注视着林山说道:“林先生,今日的对话我希望只有你我二人知晓。”林山点点头说:“为客户保守秘密是我的原则。”沈嘉铭说:“好,我相信你。”接着又问道:“林先生知道我是怎么起家的吗。”林山说:“听说是从承包工程开始的。”沈嘉铭点点头,又摇着头苦笑道:“大的竞争对手比比皆是,为何那么大的馅饼,当年会砸到我的手里?”林山说:“愿闻其详。”沈嘉铭说起了当年的故事。

当年我还是小包工头的时候,在坐火车的途中遇到了一个好像是道士那样的人,时隔多年我已经记不起他的样貌了,只记得那人穿了一身黑色的道袍,大概四十岁左右的样子,留着胡子却不邋遢,他当时坐在我的对面,到了晚上的时候吧,身边的人都迷迷糊糊要睡下了,那个道士说话了“沙土石中藏,钢筋水泥养,空有雄心志,难成好儿郎”当时我一下就精神了,因为那天我是出去谈生意,衣着很整洁没有一点脏兮兮的样子,还特意的洗了澡,他说完这些话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在和我说话,又是沙土又是钢筋水泥的,这不就是我当时在工地面对的吗。我抬起头看着那个道士,那个道士又说:“难承祖荫一己拼,父辈无能压低运,若想求得名和利,罐中自有真黄金。”我当时真的是心服口服了,即使他猜出来我是工地上的,不可能连我家中的事也说的这么清楚。当时我父亲兄弟二人,和我妈结婚时就被我爷爷家赶了出去,说家里条件不好,让出去自立门户,结果剩下那个叔结婚后就和老人生活在一起,当年我父母睡桥洞,捡废品,一边打工一边供我念书,好不容易攒出了房子,等来的却是让我们把老人接走的消息,当时那个滚蛋叔叔怕媳妇怕的要死,见老人身体不好也没有劳动能力,就赶紧把老人推了出来。我父亲窝囊到你想象不到的程度,竟真的把我爷接回了家,我无法面对这个狠毒的陌生男人,于是和我妈去了工地打工。那天我听到道士的话委屈的差点没哭出来,我说:“师傅有何高见?”道士说:“自然有一法可助你,只是会反噬你自身十年寿命,你可愿意?”我当时真的丧心病狂了,你没体会过我受的委屈和痛苦,自然无法理解我多么迫切的想要成功!我说:“我愿意。”那道士说:“好,明天我们到你家祖坟那里碰面。”我沉浸在发财的幻想里无法自拔,清醒过来的时候道士不知何时下了车,我连地址都忘记告诉他了,失落的想着,算了就当做了场梦吧。可是贪心使我抱有一丝期待,第二天谈完生意我早早的赶往

祖坟的方向去了,我到了的时候见四下无人,我想着来都来了,给我爷和我父亲上柱香吧,上完香听到身后传来了声音:“好一个重情重义的孝子啊。”回头一看正是火车上遇见的那个道士。

道士手中拎着一个烟色的罐子,就是楼内你看到的那个,然后他对我说:“我来助你发财来了。”我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于是问道:“道长需要多少费用才肯帮我?”那道士摇摇手说:“我一闲散道人,出外为平天下之不公,钱财乃身外之物,不足挂齿。”我当时真的以为自己遇到神仙了,忙问道长有何办法。那道士盘腿席地而坐道:“将坟中之物埋入罐中,今天九月九正是好日子,也是你家老人头七,我再寻一处风水宝地为你布阵,最后将罐子埋入宝地,此法即成。”我呢喃道:“坟中之物…坟中…?难道是…骨灰?”道士点点头说:“正是,这些年你郁郁不得志,是祖荫未承压你大运,今使待你不公之人受罚,为你做增财添运之法,往后你不但事业顺风顺水,更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啊。”我愣在原地没做声,道士又说:“年轻人,人生能有几回搏啊,今你我有缘,你用十年寿命,换我来助你。错过之后,你再难遇贵人啊。”我一想,这么看来我也不损失什么,只是十年而已,我再也不想像狗一样的活着了,于是我答应了他。

那道士让我徒手将我爷爷的坟挖开,我把手挖的指尖血肉模糊,指甲都掉了,又让我把坟中的骨灰盒抱出,虽然他没对我好过,但毕竟身上流着的是相同的血脉,把骨灰端在手里我心中也不是滋味,我知道,我亲手挖的可是我爷爷的坟啊。道士把罐子放在我面前,我用混着血和泥土的手,捧着骨灰一把一把的倒入罐中。道士从道袍的胸口内兜掏出一个小瓶,往罐子里倒入了瓶中的粉末,说来也奇怪,那粉末像一堆密密麻麻的小虫子一样,迅速的钻进骨灰里消失不见,我诧异的看着道士,道士说:“往里滴血。”我听话的做了,然后他拎着罐子,带我走了很长时间,具体多久我也记不清了,走到一块山坡下,道士掏出罗盘前后感应了一下方位,最后把我带到了侧坡的一个歪脖柳树旁,那棵树长在坡的侧面格外扎眼。道士用木棍在柳树下的一个位置画了个圈,又让我用石头挖出个坑,我好不容易挖好了,累的我几乎起不来了。道士看了看天上,又掏出一张符拍在罐子底部放进坑中,拿出镜子在里面摆了半天,然后扎着马步念道“惩恶扬善替天行道,虚假慈悲莫来叨扰,今日布阵万灵为诫,引星之力上苍通告,急急如律令!封!”说完道士拿出一个银环给坛子封口处套上,坛子在坑里剧烈的晃动,我有些看傻了,那几个镜

片突然同时射出刺眼的光芒,好像车的远光灯那么亮,坛子突然不动了。道士收了马步说:“此法已成”说着从坛口取下银环递给我,让我戴到脚脖上,我照做了。我说:“道长,往后发达了怎么谢你?”道士挥挥手走了,此后我们再无相见。我摸索着走到公路上,拦了一辆车把我捎回了家,此后我的生意果然越做越大,越来越好了,直到今天你们看到的这样。

林山一直听沈嘉铭讲完没打断,这时开口问道:“既然是顺风顺水,沈总请我来有何事呢?”沈嘉铭听林山故意这么问便说的:“林先生既然已经看出有血光之灾,为何我猜猜我现在如何了?”林山皱皱眉,仔细的观察了沈嘉铭的面相道:“并无致命大碍,只是皮外伤。不过还是有些不对,身上的阴气似阴非阴,时聚时散,至少还能活个十年八年的。”沈嘉铭说:“林先生这句皮外伤说得好啊,我自知做了缺德之事,所以当年花重金请你来做了这聚福增阴德风水局,这些年也都致力于慈善事业,我不怕死,痛快点儿一了百了也好了,这慢慢折磨我是真受不了啊。”说着沈嘉铭脱下外套,解开衬衫脱下,转过身去背对着林山,林山看到沈嘉铭的背上有三分之一处已经变得皮薄如纸,腐肉鲜红,看得清里面的血管,不仅如此,血管里好像有细小的线状体游动。林山倒吸一口凉气问:“多久了?”沈嘉铭边穿衣服边回答:“三年了,现在我才明白,这要我十年寿命不是直接来取,而是让我自己慢慢烂没啊!”林山说:“你可知那罐中人遭受的比你痛苦的多。”沈嘉铭道:“不过是被困在罐中压抑了些,有什么痛苦的。”林山暴跳而起道:“你放屁!罐中人不能投胎永受灵魂之苦!你可知那妖道倒入的是什么!那是五毒虫的粉末!你祖先正日复一日受着五毒撕扯灵魂的疼痛!不可躲藏!不可投胎!妖道借七星之力使灵体能在生,所以灵魂不会被吃完,只能永远忍受!”沈嘉铭也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惊慌的说道:“我…他…他没跟我说啊,我…”林山说:“把你脚上的东西露出来我看看。”沈嘉铭听闻急忙脱下鞋袜露出银环,林山看了看说:“这吸阴气怨气的鬼物在你脚脖处,你要不主动说,这东西永远都不会暴露,从头到脚就是从阳转阴,这鬼物在至阴处自然难以发觉。只是这些年的积赞,这鬼物的阴气不该若有似无,难道说这只是一个媒介,用它来把吸收的阴气和怨气传达到某一地方?”沈嘉铭听闻后狠命的把银环从脚脖往下撸,任凭怎么用力,却再也不似戴上时那般轻松,沈嘉铭沮丧的对林山说:“林…林先生,这…取不下来…”林山说:“明天你随我一起到工地去,我们再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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