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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安息吧 罗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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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山回到花圈店找吴小缦,发现吴小缦正在给纸人画五官,林山没敢打搅,默默的站到吴小缦身后等着,吴小缦唯独没为纸人的眼睛画眼珠,连纸人的耳饰她都搭配的十分精致。见吴小缦差不多弄完后,林山开口道:“不愧是白事圈第一纸扎匠啊,做的真是精致啊。”吴小缦并没被吓到,慢条斯理的说:“遇事尽力为苦家着想,谁不想自己的家人走的风风光到那边还享福呢,所以啊,做的问心无愧就好,什么第一第二的,无所谓的啊。”林山笑了笑说:“明天下午有时间吗,陪我出趟活儿?”吴小缦说:“什么活儿,能给我多少钱?”林山说:“陪我去一个学校的图书馆,然后你等我信号再来开车接我走。”吴小缦点点头说:“可以,这活儿不错,不过需要玩儿命的话价钱翻倍。”林山说:“知道了,不过,明天你就不要穿旗袍了吧。”吴小缦白了林山一眼没做声,林山自顾自的往外走说道:“明天下午等我来接你。”

第二天下午林山给周赫修打了电话说:“赫修,三点钟左右你和凯凡到图书馆后面,校长办公室的窗户下面等我,注意不要被人发现,一定要靠墙站着,护身符带好。”周赫修说:“放心吧林哥,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林山说:“嗯,到时候我会把钱给你们扔下去,你们拿到钱后就翻过栅栏上一辆黑色的悍马车上就可以了。”周赫修说:“明白了林哥,我跟凯凡交代一下。”林山说了句好就挂了电话。转身开车又来到了花圈店,摁了一下喇叭,过了五分钟左右吴小缦一身白色运动服,黑色的帽子,头发也变成了半肩的马尾,这身青春的打扮上了车,林山说:“你在车里等我,到时候会有两个男生拎着钱上来,如果我没下来你们三就先走。”吴小缦看了一眼林山说:“我开车的时候我说了算。”林山笑了笑,又给周赫修打了电话说:“你和唐凯凡出来之后,让你寝室的一个人到澡堂洗澡,出来之后直接报警说水里有股恶臭,好像是腐烂的味道。”周赫修说:“好的林哥,我让戚栩过去办这件事,不过这样报警会不会有些草率了。”林山说:“不会,之前学校已经把罗阑报失踪了,所以澡堂有味道自然会引起怀疑。”周赫修说:“知道了。”就挂了电话。转眼林山把车开到图书馆后面栅栏外的对过小树林中对吴小缦说:“辛苦了啊,就在这儿等就可以了。”吴小缦挥了挥手,示意林山知道了。林山就这样下了车,绕了一大圈走到水房,对着男澡堂方向叫出了罗阑和他一起后,又绕来绕去的从外面走到学校大门口,大摇大摆的往里走去,与此同时保安也及时的向对讲机那头汇报到:“报告校长,那小子来了。”对讲机传来声音:“知道了。”

林山看了一眼表,指针显示下午两点半,“正好”林山自言自语后向图书馆方向走去。到图书馆二楼后,美女秘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带着林山来到三楼校长办公室,林山推门进去,曲世恒势在必得的坐在沙发上摆弄着茶道,看到林山来了便招了招手示意林山坐下,给林山从桌上推过去一碗茶。林山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说:“曲校长,我来可不是为了喝茶的”曲世恒嘿嘿一笑说:“知道知道,小兄弟是一个人来的?”林山四周看了看说:“你看见我带谁了?”与此同时跟在林山身旁的罗阑惊讶的发现自己可以进入办公室了,不由有些激动,可是又看到曲世恒那张油腻的脸后,心里不免怒火中烧但仍在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曲世恒手中的摆弄没有停下的意思,头也没抬的说:“那是那是,只是那五百万你一个人拿得动吗?”林山说:“曲校长不想让更多人知道这件事自然也是一个人拿上来的吧,让我猜猜,怎么样你能自己拿上来呢?哦!不如换成美元吧!”曲世恒愣了愣,尴尬的笑笑说了一句:“真是聪明啊,小兄弟的心智非我所能

及啊”林山摆摆手道:“哎,曲校长,这钱我怎么拿走你不用操心,大家都是成年人,这样拖时间也没有意思,痛快点儿对我们都好,省的你夜长梦多。”曲世恒走到窗口,向对面的教学楼看了几眼,又低头看着面前的行李箱,转身招呼林山说:“小兄弟,来验验吧”校长办公室有两扇落地窗,一面能看到对面的教学楼,另一面能看到图书馆后面的栅栏和树林。林山一边往窗口走一边思索,为什么这种隐秘的交易曲世恒不偷偷摸摸的进行,反而要在窗口暴露在教学楼下呢?他一定是想让什么人看见!警察?不对不对,他不可能这么笨。枪手?也不现实,谁能明目张胆的杀人灭口。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对方是和自己一样的人,一个能杀人与无形中的术士。这时林山已经走到曲世恒旁,伸手拉过行李箱走到办公桌前面说:“曲校长,我们的交易见不得光。”曲世恒有些失落的点点头,又不自然的看了看教学楼,紧接着走到林山旁边说:“对,那在这儿验也一样。”林山打开行李箱,里面成捆的美元,翻了翻没什么问题,又拉上行李箱拎了拎,大概四十斤重的样子,林山点点头说:“不错,交易完成。”曲世恒问道:“遗书呢?”林山说:“哦,对还有东西没给你呢,你等着。”

在看到林山后,教学楼内的楚寒江也没闲着,古董铜镜正对着曲世恒的办公室窗户,镜子前面是一个血肉模糊的阴年阴月的女死胎,此时的胎儿竟可以摆动四肢,手中拿起的是鬼子的指挥刀,虽然只能在铜镜前面活动,但对楚寒江来说这已经足够了。楚寒江用红绳把稻草人的四肢固定在窗户的四个角,使稻草人暴露在胎儿拿刀的正前方,抄起鳖甲扔进铜钱,将鳖甲贴近眉心闭眼念动咒语,再睁眼时眼珠明显有些蓝色,鳖甲内的铜钱在里面飞速转动,发出轻微声响,片刻后铜钱掉出,楚寒江眼睛也恢复正常,喃喃自语道:“再等等,来了两个呢”林山在口袋里翻了半天什么都没拿出来,曲世恒有些愤怒的狠狠说道:“你耍我!”林山没做声掏出符咒口念咒语催罗阑现身实体,为使罗阑也有所保护,林山一脚迈上曲世恒办公桌抬手捅开天花板拿出八卦镜,一手拎起老板椅踢掉轮子取下八卦图,将八卦图铺在地上,罗阑在八卦图上现身张牙舞爪的扑向曲世恒,面目全非的罗阑已经把曲世恒吓得魂飞魄散了,曲世恒一边喊着救命一边跪着往办公桌底下钻,罗阑喊道:“你害死了我!我要你偿命!”曲世恒抱着脑袋喊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啊!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求求你啊!”楚寒江此时注视着稻草人,把脑海中刚才看到的林山的样貌,强行灌输到稻草人上面,然后用红绳系住稻草人的脖子,慢慢的系紧。这边的林山一面看着罗阑追赶着曲世恒,曲世恒抱头鼠窜,一面觉得颈部有些压抑的喘不过气,正要解决之时见曲世恒踉跄着跑向面向教学楼那面的窗户,没命的喊道:“楚先生!楚先生救我啊!”楚寒江厌恶的道了一句:“真是个蠢货!”然后操纵胎儿用指挥刀扎稻草人的腿部,林山疼的叫了出来,连忙一瘸一拐的来到窗前,咬破食指在八卦镜上画了一道符咒向对面的教学楼照去。“哗啦”一声,楚寒江的古董铜镜碎了,“混蛋!”楚寒江骂道。林山见对面某一件教室内闪了一下,便知对手在哪里,咬牙伸进混着童子尿的鱼缸,捞出藏在假山后面的沉香木,涂上朱砂后打开窗户狠命的往对面的那间教室砸去,口中喊着:“给老子破!”果然,楚寒江操纵的胎儿被林山掷来的沉香木给砸中,胎儿倒下,手中的指挥刀也落了地。楚寒江气急败坏,将胎儿放在紫铜盆中淋上尸油后点燃,哔哩啪啦的皮肤烤裂声使人心生恐惧,流出的不明物体更是气味难以形容,此时的胎儿怒目圆瞪不顾一切的冲向稻草人,但在燃烧稻草人的一

刹那,楚寒江一口鲜血喷洒而出将胎儿身上的火浇灭。楚寒江一脸不可置信,除伤害有他血脉之人会遭到反噬其余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啊,难道说…“不,不可能!”楚寒江猛然吸收了一下从曲世恒办公室传出的恐惧和阴气,仿佛补充了能量后便消失在夜幕中。

林山一边强忍疼痛一边瞪着曲世恒,罗阑虽然叫嚷着要杀了曲世恒却迟迟没下去手,曲世恒见此景也知大势已去,便跪着走向林山说:“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啊!”转身又给罗阑磕头认错求饶,说着说着竟仰天大笑,起身摸摸罗阑的脸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转头又对着林山笑着说道:“哈哈哈哈,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天蓬元帅!”疯疯癫癫的样子使罗阑不知所措,林山开了天眼看到曲世恒的三魂七魄确实不全了,于是对罗阑说:“他疯了。”罗阑没做声,这时曲世恒突然对着教学楼那面窗户大喊一声:“飞喽!”说完头朝下坠了下去,林山跟过去看了一眼对罗阑说:“死了”罗阑蹲在地上双手抓着头发说:“我…我杀人了?我怎么能这样呢…”林山安慰她道:“没有,是他自己跳下去的,你没有错,是他咎由自取罪有应得。”罗阑看着林山,眼神已没有当初那般幽怨,面目虽被硫酸腐蚀,可也不似曾经狰狞,林山说:“怎么样,想开了吗”罗阑点点头,对着林山跪拜,林山急忙躲开将罗阑扶起说:“不必不必”罗阑说:“那我父母就拜托林大哥了,除此之外再无牵挂,林大哥,送我走吧。”林山点点头说:“好。”说完让罗阑盘腿坐在八卦图上,然后掏出满月孩子的红肚兜给她系在脖子上,手中拿着点燃的那支周岁生日蜡烛,罗阑在林山面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淡化,直至飘散不见,然后肚兜和蜡烛落在八卦图上全部被烧成灰烬,林山长出一口气,将行李箱扔给在楼下等候的周赫修和林凯凡,三人一起上了悍马。吴小缦看见林山问道:“几个了?”林山揉了揉太阳穴说:“六十五个”吴小缦说:“恭喜你距离九十九个还有三十四个。”林山苦笑了一下,转身问周赫修说:“你们报警了吗?”周赫修说:“让戚栩报了,听说警察在水箱中找到了一个泡的烂的不成样的女尸,现场已经被封锁了。”林山点点头说:“明天还会有个大新闻,你们校长跳楼了。”“啊!”周赫修和唐凯凡惊呼道,林山说:“罗阑的尸体可能会送到殡仪馆,我们去送她一程吧。”周赫修和唐凯凡点点头。

第二天凌晨,吴小缦拿着寿衣打狗棍什么的跟林山来到殡仪馆,吴小缦的店就在殡仪馆附近,所以就没有开车。林山看到告别间有罗阑的照片便和吴小缦走了进去,殡仪馆的殡葬师见吴小缦来了连忙说:“吴师傅,您是为这位女士送行的吗?”吴小缦点点头说:“嗯,衣服和化妆都是我来。”殡葬师连说:“好好好,那您忙着。”吴小缦给罗阑把衣服换上,又将面部进行了仔细的修容和缝合,全程严肃没有一丝怠慢,也没有因为被硫酸腐蚀过而感到恐惧或不适,她只是尽力的在尽自己的职责,一个让死者体面风光的走的职责。林山在吴小缦给罗阑整理时向罗阑的父母深鞠一躬说了些安慰的话,然后说罗阑生前写过一些东西放在他那里,今天他带来了,罗阑父母接过罗阑的信后更加泣不成声,看完不住的对林山说着谢谢谢谢,林山摇了摇头,眼见吴小缦那边也接近尾声,二人对着罗阑的遗体三鞠躬告别,同时心里说着:“安息吧,罗阑。”不久,罗阑的父母捡到一张彩票,金额竟高达五百万!吴小缦问林山为何不按月送钱时林山说:“怕活不了那么久,记性也不好,就只能一次付清了,早早到彩票中心和一等奖得主买下彩票,然后敲门给罗阑父母送去,虽然抛去上税的一部分,但余下的钱足够他们生活了,这大概是他们最不起疑心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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