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赦父 拜董卓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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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见了此马,大喜,谢李萧道:“兄赐此龙驹,将何以为报?”李萧道:“某为义气而来。岂望报呼!”吕布以酒相待。
酒过三巡,李萧道:“李萧与贤弟少得相见;令尊却常会来。”吕布道:“兄醉矣!先父去世多年,安得与兄相会?”李萧大笑道:“非也!某说今日丁刺史耳。”
吕布惶恐道:“某在丁建阳处,亦出于无奈。”李萧道:“贤弟有擎天驾海之才,四海孰不钦敬?功名富贵,如探囊取物,何言无奈何他人之下呼?”
吕布道:“恨不逢其主耳。”李萧笑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之事。见机不早,悔之晚矣。”吕布道:“兄在朝廷,观何人为世英雄?”
李萧道:“某观遍朝臣,皆不如董卓。董卓为人敬贤礼士,赏罚分明,终成大业。”吕布道:“某欲从之,恨无门路。”李萧取金珠、玉带列如吕布前。
吕布惊道:“何为有此?”李萧喝叱左右退之,告吕布道:“此是董公久仰大名,特令某来奉献。赤兔马亦是董公赠送也。”
吕布道:“董公如此见爱,某将何从报之?”李萧道:“如某之不才,尚为虎贲中郎将;公若到彼,贵不可言。”吕布道:“恨无涓埃之功,以为进见之礼。”
李萧道:“功在翻手之间,公不肯为耳。”吕布沉思良久道:“吾欲杀丁原,带军归董卓,何如?”李萧道:“贤弟若能如此,真乃大之功也!但事不宜迟,在于速决。”吕布与李萧约于明日来降,李萧离去。
是夜二更时分,吕布提刀进入丁原帐中。丁原正乘烛观书,见吕布至,道:“吾儿来有何事故?”吕布道:“吾堂堂丈夫,安肯为汝子乎!”丁原道:“奉先何为心变?”吕布上前,一刀砍下了丁原首级,大呼左右:“丁原不仁,吾已杀之。肯从吾者在此,不从者自去!”军士散去大半。
次日,吕布持丁原首级,前往见李萧。李萧带吕布来见董卓。董卓大喜,置酒相待。董卓先下拜道:“董卓今得将军,如旱苗得甘露也。”
吕布纳董卓坐而拜之道:“公若不弃,吕布请拜为义父。”董卓以金甲锦袍赐于吕布,畅饮而散。董卓自是威势极大,自领前将军事,封第董旻为左将军、鄠侯,封吕布为骑都尉、中郎将、都亭侯。
李儒劝董卓早定废立之计。董卓乃于省中设宴,会集公卿,令吕布甲士千余,侍卫左右。是日,太傅袁隗与百官皆到。酒行数巡,董卓按剑道:“今上暗弱,不可奉宗庙;吾将以伊尹、霍光故事,废帝为弘农王,立陈留王为帝。有不从者斩!”群臣惶恐莫敢对。
中军校尉袁绍挺身出道:“今上即位未及,并无失德;汝欲废嫡立庶,非反而何?”董卓怒道:“天下事在我!我今为之,谁敢不从!汝视我剑不利否?”
袁绍亦拔剑道:“汝剑利,吾剑何尝不利!”两个在宴上对敌。正是:丁原仗义身先丧,袁绍争锋势又危。
董卓欲杀袁绍,李儒止之道:“事未可定,不可妄杀。”袁绍手提宝剑,辞别百官而去,悬节东门,奔翼州直去。
董卓谓太傅袁隗道:“汝侄无礼,吾看汝面,姑恕之。废立之事如何?”袁隗道:“太尉所见是也。”董卓道:“敢有阻大议者,以军法从事!”群臣震恐,皆听从遵命。
宴罢,董卓问侍中周毖、校尉伍琼道:“袁绍此去若何?”周毖道:“袁绍愤愤而去,若购之急,势必为变。且袁氏树恩四世,门生史遍于天下;倘若收豪杰以聚徒众,英雄因之而起,山东非公有也。不如赦之,拜为一郡守,则绍喜于免罪,必无患矣。”
伍琼道:“袁绍好谋无断,不足为虑;诚不若加之一郡守,以收民心。”董卓从之,即日差人拜绍为渤海太守。
九月,请帝升嘉德殿,大会文武。董卓拔剑在手,对众道:“天子暗弱,不足以君天下。今有策文一道,宜为宣读。”乃命李儒读策道:“孝灵皇帝,早弃臣民;皇帝承嗣,海内侧望。而帝天资轻佻,威仪不恪,居丧慢惰:否德既彰,有忝大位。皇太后教无母仪,统政荒乱。永乐太后暴崩,众论惑焉。三纲之道,天地之纪,毋乃有阙?陈留王协,圣德伟杰,规矩肃然;居丧哀戚,言不以邪;休声美誉,天下所闻,宜承宏业,为万世统。废皇帝为弘农王,皇太后还政,请奉陈留王为皇帝,应天顺人,以慰心灵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