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表象下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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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身女听的很认真，还露出了思考的神情，这似乎不应该是一个神经病正常的表现。
“所以呢？”
她说，“所以，你的意思是自己承认这些奇异的存在，但却对我新生命层次的言论有异议？”
“差不多吧！”
我说，“我当这是种变异，也仅仅只是在未知因素影响下的变异。”
“你真固执！”
半身女把那支诡异手臂伸过来，摊开手掌到我眼皮底下，让我看着丝丝缕缕的黑色物质从她手心飘出，在距离手掌几公分距离悬空凝聚成一团。
“你以为，我的力量仅止于此？”
我皱眉，心里提高了警惕，小心回答说，“不，我还知道，它能让你重新拥有一条右腿。”
“冰山一角，这只是冰山一角，这种力量并非是一成不变的，它还在不断增长，我甚至于都感觉不到它的极限，这可是一件特别奇妙的事！”
“也许吧！”
我不想再继续谈下去了，外面的紫雨还在哗哗下，雨水可能会汇聚倒灌进来，那才是当前迫切需要考虑的事。
半身女可能看出了我的担忧，伸手帮忙又往洞口堵了些泥土。
等一切忙活完，洞内重新又恢复了安静，我也开始有时间考虑背上的事，自己总不能一直这样背着那块未知物质，还是得想办法把它弄下来。
把手背过去摸了又摸，那些被半身女称之为探触足的东西，似乎真的扎进了散落物里。
“有什么办法能把这东西弄下来？”
“我不能一直这样背着它……”
半身女摇头，“我不认为，这样的情况会一直持续下去。”
“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你身上这些探触足扎进散落物里并非是为了好玩，它们很可能是在把散落物当成食物在吸收，既然是食物自然也就有被吃完的时候。”
我吃惊的看着她，感觉这女人似乎是在逗我玩。
“你不信？”
半身女手指着说，“那你给我解释下，散落物上这些小孔洞是怎么回事儿？”
散落物上有孔洞？
这情况我刚才还真没发现，现在听她这么说，立即就背过手去摸，从指尖上的轻微触感判断，散落物原本光滑的表面上，除了那些恶心的探触足外，还真似乎有些不同了。
半身女看我信了她的话，就用一副听我的没错语气说，“这其实是好事儿，等这些奇怪的探触足吃饱了，指不定会给你整出什么不可思议的能力来。”
不可思议的能力？
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联想，然后就是自己浑身上下探触足乱扭的恐怖景象，立时就感觉浑身都有虫子蠕动的触感。
冷颤接着冷颤，再想下去我必定会跟这女人一样疯掉。
我强迫自己不去想，尽量把注意力放到外面那片亮光上，时间一长还真发现了点儿不同，赶紧对旁边半身女说。
“哎、哎，我怎么感觉那片亮光距离我们这边近了许多？”
“有吗？”
半身女说着凑上来看，很快就惊讶起来。
“还真是近了许多，要是雨小点儿就能知道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这个疯子女人嘴很毒，在她说过这话没多久，天空中下着的腐蚀雨竟然真的逐渐小了起来。
我一直都在观察那些光亮，视野逐渐清晰的过程，也让我得以看清楚那些发光体的真容。
难以置信，那曾经让我误以为是外界灯光的东西，竟然是一片茁长成长的——花……
花？
也只能称它们为花！
我看到又光点突然飞起，旋转着四散飘落，其中有几个竟然落到了洞口不远处，等掉落地上时还犹自在发着光。
那是一种尖锥状果实，其内部似乎正在发生剧烈变化，有光流从其中喷出，让这奇怪的东西旋转着钻入进潮湿泥土里。
我看那光亮逐渐暗淡，可却有嫩芽从那里长出，一如此前那些奇异生命体一样迅速成长，转眼间就变成了一株植物。
这奇异的植物约摸有一人高，植株表皮斑斓嶙峋犹如鳞片。
那些鳞皮有些张开探出尖芽，犹如魔法表演一样展开成叶，有些则探出花苞缓缓开放，从里面冒出个光闪闪的果子来。
这些光闪果子起初是圆形，后来似乎被神秘力量拉扯，便成为了那种尖锥形状，并在其内部亮光达到顶峰时破开果壳，尖啸着、旋转着飞往更远点的地方……
“你看那边！”半身女在旁边说。
我依着她所指的方向看，见到那是一个小水洼，有几个发光果实掉进里面，却依然顽强的长出了植株，重新送那些新生的果实展开更远的旅程。
“那些植物，在雨水里似乎生长的更快些……”
她这么一提醒，我有瞬间想到了，眼前这些能够结出放光果实的奇异植物，似乎也正是在紫雨下起来后才快速繁衍起来的。
难道说，具有极强腐蚀性的紫雨，不仅不会破坏它们的植体，还能够极大的增快它们的生长？
我楞在当场。
半身女也有点呆，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天涯你说，这种能够给我们带来极大伤害的腐蚀雨，会不会只是这些奇怪植物的催化剂？”
“催化剂？”
细细想来，还真有点像。
可是，如果紫雨是这些奇异植物的催化剂，那么这些催化剂又是从何而来？
这事儿不能想，会有细思极恐感。
紫雨终于停了，天际也开始泛起鱼肚白，我跟半身女对视时，都从对方眼神里看出了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半身女说地面还有紫雨，此时出去并不安全。
我只能忍着饥饿的折磨，想着把此行搜集到的所有文明碎片带回去，能从环形屋那边换来多少吃的。
想着想着，突然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就好像有重要事情被忽视掉了。
我仔细回想，从出发开始，一路跟着守护者骑队来到这边，而后是一无所获，不得已冒险深入山林搜寻，然后发现第一块失落物，后面则是越来越多的未知物质碎片。
未知物质碎片，对就是未知物质碎片……
我猛的抬头看向半身女，压制着心里的震动对她说，“我们都被这些奇异生命体弄花了眼，从而忽略了隐藏在这神异表象下面的存在。”